第二十四章.善恶到头
听到尖叫后，两人条件反射地扩大瞳孔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只见在座的宾客全都来来往往地往外涌动。
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喧闹声导致婚礼背景音乐的CD完全听不见了，张扬抓起一把樱桃：“我还挺喜欢那个音乐的，可惜了。”
说罢张扬把一把樱桃丢在桌子上，果篮里被樱桃覆盖的水果刀露了出来，他抽出水果刀丢下子良独自前往会台。
“哎！等我！等我一下！”子良边喊边跟在张扬身后往前挤。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呢？！刚刚就看到他抽出来一把刀往新娘身上砍了，做公公再不喜欢儿媳妇也不至于这样啊！
“你也别往前挤着看热闹了，那边有出口，赶紧跟着挤出去吧，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嘿哥们儿干嘛呢！”
张扬半路上截住了司仪，听到他这番话已经基本知道这个假秦羽是谁了，松开司仪就往台上跑了。
“李青。”一旁的子良刚刚追上来，“别去台上了，你觉得曲念念会站在台上等李青戳吗？她要不是智障绝对会趁乱挤进宾客群的，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
说着，子良就要拉着张扬往宾客群里钻：“先一起出去吧，到时候会有警察处理的！”
执意前往会台的张扬非但没有妥协，而是反手拽住了子良，一边往会台上跑一边解释：
“这宾客多少人？曲念念穿的什么衣服？！她穿那婚纱的裙摆比我身高都长，她要是穿着婚纱钻进人群里还跑个屁啊！李青杀不死她这些人也能踩死她。”
“你的意思她去化妆间了？化妆间后台那里是最空旷的了。”子良秒懂，跟着张扬掠过空无一人的会台前往化妆间。
“怕就怕……”张扬的脚步加快了，显然他的焦虑也加重了好几分，“曲念念经历的那些，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我现在倒不担心曲念念会不会被李青害死。”
“？？？”子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也恍然大明白了：“你是说，曲念念可能会把李青反水杀了？！这样她也完全能以正当防卫脱罪，以后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张扬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刚才那么多人看到李青持刀砍向曲念念了，就算她真的反手杀了李青，警方的确治不了她的罪，希望我们找到他们时还没有见血。”
一旁的子良没说话，他从一而终都在低估眼前的曲念念，怎么看她都是当年猥亵事件和现在杀人案件中的被害者，但从事情结果来判断，怎么看她又像是受益者。
这算是完美的犯罪吗？子良晃了晃脑袋试图抛去这个荒诞的念头，却终归徒然，兴许完美的犯罪就是让所有人都见证自己是被害者……
“哐啷——”
重物相撞的闷响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张扬和子良四目对视点了点头，确定了之前的推断，快步跑向了前方的化妆间。
“秦羽”的脸庞上挂着李青的愤怒，闪亮的匕首在他手中无力的挥着，身着婚纱的曲念念则正端着几瓶化妆台作势砸向李青。
吴星辰一直在李青身后抱着他，抱着他眼中的那个“秦羽”，咬着牙死死抱着他一言不发。
“看来刚才那一声，就是曲念念扔化妆品砸的吧。”看到这一幕子良倒松了一口气，尚且没有出现艳红的液体，还来得及。
见张扬和子良进来后，李青也是破釜沉舟了，甩尽全力试图脱开吴星辰的熊抱。
子良和张扬不谋而合的一个走向曲念念一个走向李青，李青还被吴星辰控制着，曲念念手里的化妆品也还没有抛出去，目前看来……
这场面已经维持到了最佳状态。
暂且吧，暂且维持到了最佳状态。
李青身后的吴星辰还没搞清楚状况，意识到李青的挣脱力愈加强劲，吴星辰还以为他要最后一击刺向曲念念……
说时快那时更快，身后的吴星辰发现不对劲儿的第二秒，当下毫无顾忌得伸出手攥住了刀刃！
第一滴血顺着刀刃滑倒刀尖，滴到了地上。
子良见状急忙向前扑了一下，他纯属是不想让伤势更严重而已。
没曾想，吴星辰攥紧刀刃后松开了李青，挣个身子绕到了他面前，看着他眼中的“秦羽”仍旧不作声响，只是在用力夺取匕首。
锋利的刀刃刮蹭着吴星辰的指骨和关节筋，他却没理会钻心的疼痛和令人触目的鲜血，只想着快点儿夺过来匕首。
他只想着“匕首不夺过来，曲念念就会一直处于危险中”，不过他没想到……
“ceng——”
李青该感谢这把锋利又顺手的匕首，刀锋扎透了吴星辰的衣服，紧接着割透了他的表皮组织、肌群组织……
一旁的子良看得清清楚楚，他没看清李青刺进了吴星辰身体里哪个部位，反正他看到了那一瞬间的温血是滋出来的。
吴星辰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躺到了地上，嘴里时不时咳出艳红的温血……
脸上被浇灌了鲜血的李青更丧心病狂，惊诧了一瞬后又瞪向曲念念，同时作势拔出匕首在最后一刻扑向她。
“！！！”李青竟拔不出匕首，是扎刀身进了骨头里面吗？
却见吴星辰的双手还在胸前死死攥着那把温热的匕首，他嘴角邪魅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舔了舔嘴唇终于肯说话：
“你杀不了她的。”
李青的瞳孔扩大到了极限，脸上的鲜血毫无违和感，那张本就整容了的脸此刻更加扭曲！
终于，子良扑倒了李青。
张扬身旁的曲念念瞠目结舌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吴星辰，同时听到了警笛声，当然，会场里的那首婚礼进行曲，一直没人关闭……
弹指一挥间，警察进门清理了现场，带走了李青和曲念念，抬走了瞑目的吴星辰，但他手中的匕首却如同生了根，警察怎么也拔不出来。
“还是见血了。”张扬和子良并肩走出婚礼会场，一齐坐进警车里，“结束的时候总得死个人，不好玩儿。”
说话间，车子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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