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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故事,前情


413?他问413?奇怪,他为什么知道413?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怎么回事?

  对了,我在吃惊什么?我怎么忘记了,他当然知道啊,我在奇怪什么?

  我这个笨蛋,我怎么能去低估了他?这个人可是传闻里就已经被追捧上天的心理医生呀,不错,他很有本事不是吗?

  (“陈欣宇?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很出名吧?”

  “对了!”他激动道,“该不会,你就是那个4……”)

  不然,他也不会开始一听见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他认识我。

  我叫陈欣宇,我今年二十六岁,来自西郊市,是为蒂克提武学院,班级413的成员,自认骨干。我承认,我的确就是他口中所讲的那个人——(“不是!我不是!”不怀好意,我气急败坏道,“我不是那个!我跟4没有关系!你……你……”)

  这段,哎,是狡辩……是下意识的狡辩。

  当下,“国士无双?害,医生您可真会说笑。”我叹了叹气时,脸颊间倒也不免流去了一席的惊讶,最后盛出满副沮丧,仅剩苦笑道,“您拿这样厉害的词评价我们,说到底,还是太夸张了一点。”

  “夸张?”他立即不解,“怎么会夸张?你们那里,是世间唯一的一所不是吗?”

  “呃,我……”好家伙,你不是成员当然不懂,何止是有一点夸张?应该是太夸张了才对。

  “唯一?”我还是听到了里头的关键。

  “对啊,世界上唯一的一所,圣人学院。”

  普天大地,如他所说,却是,独我们一所。

  “并且,我可不觉得夸张。”他既是迷之自信,大方拍着胸脯道,“413是多么一个,嗯······”

  想了想又说,“一个令人听后会觉得如雷贯耳的团体呀?我想在我眼里,无论多久,起码这样形容它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对吧?”

  如雷贯耳?我还以为,这中已经过了许久。

  “唉,随你吧。”我想他不懂,我也懒得辩,“医生若是喜欢,那就这样评价吧。”

  “是吗?”换作他变得不解,抡圆了眼睛看着我,“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没,我认为。”我摇了摇头,同是立即道,“只不过,到底413是如雷贯耳还是如雷刺耳,这点我就不知道了。”

  “哦?”他笑了笑,似我撞到了他的枪口上,紧是一抹好奇的道,“为什么这么说?”

  “没事,总之一言难尽。”我不愿讲,是因为实在,其实过了许多年了。

  我太久太久,回忆不曾回过西郊市,不曾与人谈起413,离开那后,经不曾提起或是那段往事,如今久远,大概早已就没有了从前那么多不愿,例如心中留恋,它们也仅是往事而已,最后,根本不必令我回首。

  “为什么不讲?难道你不想讲?还是说,我猜错了,你的心病,与那里无关吗?”医生一连三四问,即是逼得我头皮发麻······

  “想。”见他这么聪明,我只得无奈的答道,“但不过……”

  就算要讲,好歹让我先好好思考一下——到底,该从哪里讲起。

  “怎么了?你不信我?”见我犹犹豫豫,于是他迫切的关心着我。

  “没有,不会……”真是明知故问,惹得我突然抬起头来看他,也许他只是关心我的故事。

  “你就这么想听?”我好奇,想说这个男人是不是过于的有点太在乎我的事了?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啊。

  “当然,英雄事迹谁不爱听?”边说,他一边一贯崇拜的模样。

  “哼。”短短几分钟,我就听惯了他这般虚妄的一贯称赞,所以我不爱再回。只是当他是个听众,一个不会讲话的萝卜。

  由此,我再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讲。

  不过……“白泽医生,你确定你能治好我吗?”这是唯一要求,也是我当下最为在乎的。

  “当然,你可别忘了,是谁推荐的你来。”他不紧不慢,似漫不经心的,小喝一口茶时,又笑着回我。

  “什么?!”吃惊了太多,余下不止,我就又小吃一惊。

  “哼哼,原来如此。”我听他如此道,才豁然明白过来——难怪,他能一直对着我,讲话拥有这么多的自信,原来是因为这样。

  “那好。”我放心道,“那我就与你讲我的故事,而且,是认真的讲。”

  “行。”所幸,他很有礼貌,看得出来,对我的故事饶有兴趣,于是端坐了身姿,说道,“在下定洗耳恭听。”

  “嗯……这个故事很长,容我想想,到底该从哪时讲起……”

  ……一日。

  黑暗,弱小,无助。

  从小到大,我到今如释重负。

  在这片茫茫的大陆里,十二大界望中,百年苍苍,龙吟虎啸,卧虎藏龙,高手如云。

  那么如我这样的小辈,到底又是从何时开始,竟从最初的无所事事,变成现在的这般忙碌不停,重任在肩?

  “你有元神,只是你不知道。”

  “什么?我有元神?”多年以前,去到圣人学院之前,那时候,我听到这种话,自然是诧异的很。

  “不错,你的元神呢,就是存在于你心中,一把黄金镶嵌合成的,一把光辉闪耀的利剑。”

  “利剑……”

  有人曾这么对我说,于是至此,元神,让我进入了圣人学院,413班,也化为了那改变我一生的地方。

  “利剑……利剑用来干嘛……”进校前,开始,我过分单纯。

  “废话,你说一把剑的功能是什么?干嘛还要问啊?你这都想不到?”她骂我,“剑啊剑,当然是用来砍人杀人了,笨蛋!”

  “杀人?”不是吧,她是说我?她要我去杀人?我?

  不解,我起初以为后来的这场冒险,我迷迷糊糊中,大概经历会比我曾拿到剑时想象到的还要恐怖。但,所谓真正可以吓到人的恐怖恰恰是人压根就无法想象到的。

  我察觉我一辈子最单纯的噩梦,如今,想必便起初酿造于这里。

  ……

  我那时就猜到过,也许我日后提起剑来,从不会变得光鲜亮丽,反而是会因此而丧命;或许我终有一日能够与人私定终身,可过不了多久,她却会因现实本身的残废而满身狼藉的,最后葬生在我的面前。

  “不过,说‘杀人’也不够准确,显得太轻浮,像是我没点学识似的。”

  “这……”的确,我认为这样说“剑”,是太没有学识。

  “这什么呢?”吓了我一跳,她大大咧咧道,“大胆道说我没文化吧,反正在我们这里,学识没有用!我恐怕恰恰是我这样没学识的解释,才会反倒给你一种想象里的很不现实吧?”

  “很不现实?”原来很不现实,真的?我那一刻可太高兴了,我喜出望外,比遇见任何一件事都意外。我恍然醒悟原来自己那些悲观到连阳光都见不了的所想,谢天谢地,好在都不现实。

  “笑什么呢,好笑吗?有什么是可以令你笑的?”

  誒,乐极生悲,莫过于此。

  幼稚就幼稚在,我忘了现实是一条左右正负一样无限长的坐标。

  我以为,自己想的负是假的,所以现实,总该是正的才对。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比负现实还假的,是负上加负。

  不错,如若那不是现实,我没想过,到底什么才是现实。

  以为我可以不用日夜警惕,以为我不会突然间丧命,以为她不会再离我而去,以为我俩终于有望能够葬在一起……

  由于当下我的喜悦笑形与面。

  她所以,突然又骂我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以为拥有元神是件什么好事吗?我就知道,按你这类人的脑子,根本想不到真正深腥的场面是什么样子。”

  “shenxing?”我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shenxing?

  “噢,抱歉,其实我想讲的是,深刻的血腥。”……

  “啊嘞?深刻的血腥?”

  不错,原是单纯,不再是我所提及的单纯;原来现实,早已更加不是我所想象的现实。

  “仄,很有深度的话。”医生听后特别的感兴趣,于是追问我,“你是怎么明白这些道理的?”

  “很简单,其实用不着明白。”我多想笑而不答,可愣只用轻轻摇摇头就带过去。

  “因为经历过。”我没有隐瞒,微笑的,说出心里话。就是简单的——经历过。

  什么是现实?经历过后的那一刻起,我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是乎眼前现实,不是比我想象的幸福,而是远不止我所想的艰苦。所谓的“深刻的血腥”,竟是来自于这强于所想,一幕一幕,在我所有预想理解之上还要再翻了又翻的——两倍、三倍?不,甚至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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