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防署物资

这也是为什么，柳龙一听李大冒说林小姐找他，是好事的原故。
  是因为，他有机会可以接触到特务科的接线话报。
  可以通过特务科最近联系了什么人，判断他们的动向。
  平时这里，有日本兵把守，柳龙是没机会进来的。
  有了夜鹰系统极高的敏锐度。
  柳龙只扫了一眼，就提取到最重要的一条：保安局副局长早上打来电话。
  保安局是和警察厅并行的，在围捕反满抗日份子这件事，保安局对于体制内内查，警察厅对于民间。
  在这个关头，保安局来电话干什么呢？
  “柳科长，你这手法真的是名不虚传，好舒服。”
  林婉清放松的闭上眼睛，特别享受。
  “是不是？……”
  柳龙明知故问：“冒昧的问一句，林小姐今年有二十岁了吗？”
  林婉清笑了：“我有那么年轻嘛？我虚岁都二十七了，是老姑娘了。”
  “不老，我看和我正合适。”
  “哼，不要脸……”林婉清娇滴滴的哼了一声，脸上飞起红晕，明明身体很诚实，嘴上却说不要。
  柳龙见气氛到位了，转移话题：“保安局打电话了啊？什么事？”
  林婉清睁开眼睛，连忙把接线记录合上，小声说：“柳科长，这是违反纪律的啊……”
  柳龙小声笑道：“你听说了没有，好像咱们要来新厅长了，我这不是也害怕自己天天混日子，被撸了嘛……有点紧张。”
  “嘻嘻我也听说了……谁让你平时天天吊儿郎当的。”
  林婉清放松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保安局让特务科，把咱们警察厅现有人员的详细资料都交上去一份，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柳龙心里一个咯噔，好家伙。
  小泽太郎，还没有来赴任，这准备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要开始内查了……
  内查每年都会有，但是按照小泽太郎残酷的手段，应该会先确保警察厅内部“清理干净”
  柳龙收到这个情报，明白接下来可能要低调一些了，最好也能给组织、同志知会一声。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中佐军服的日本军人，斜挎着军刀，看着柳龙和林婉清的动作，横眉竖目：“柳科长！林婉清！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柳龙的手还放在林婉清脖子上。
  林婉清吓了一跳，连忙坐端正，假装开始工作。
  柳龙微微一笑，双手插兜，丝毫不慌：“高木科长，我这不是来修电话线嘛。你们特务科的电话重要，时刻都不能耽误，我一来上班得知消息，就敬职敬业的来了。”
  这是特务科科长，高木涉谷。
  特务科这样重要的科室，日本人安排的都是自己人。
  不会把权力交给外人。
  高木涉谷和副厅长佐藤田的军衔一样，都是中佐，他们在军衔上是平级的，可见特务科的重要性。
  高木面色不善，盯着柳龙检查电话线，修好了之后，亲自目送柳龙离开。
  柳龙懒散的提着工具箱离开，背对着高木涉谷，微微一笑。
  小比崽纸，迟早收拾你！
  回到办公室，李大冒见柳龙面色不善：“怎么了啊，老大？”
  柳龙把工具箱哐啷一声扔在地上：“他奶奶的，我和林小姐正在深入了解呢，狗日的高木回来了，把氛围破坏了……”
  柳龙敢这么骂，李大冒可不敢。
  李大冒压低声音苦笑：“头儿，消消气，咱们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柳龙呵呵一笑：“特务科那边的油票，这两天是不是快用完了？”
  汽油在伪满洲国属于军用物资，是管控的。
  每一张都是有来处有去处。
  李大冒眼睛一亮，明白柳龙要干嘛了：“上个月底发的，这个月还没发，应该差不多了。”
  柳龙挑了挑眉毛：“吃了饭，我就出去了。要是特务科的人来要油票，你就说我不在，批不了，让高木这狗日的蹬自行车办差去！”
  “哈哈哈……高，柳哥实在是高！”
  李大冒又好奇道：“柳哥，你下午干嘛去啊？”
  “消防署呗！前天城北不是着火了！这天干物燥的，消防署的兄弟也苦啊，我得去慰问慰问。”
  吃午饭的时候，柳龙和林婉清又在餐厅眉来眼去了一会，下午拍拍屁股，开着车去消防署了。
  消防署属于警务厅管辖。
  柳龙作为总务科科长，消防署的物资也是从总务科批过来的。
  进了消防署，乌烟瘴气的，都在打牌赌博。
  柳龙看了一眼。
  一个大冬天还敞胸露怀，穿着黑皮狗衣服的关东大汉，就笑嘻嘻的凑过来，蹩脚的敬了个礼，递上了烟：“呦，柳哥，你来了也没打个招呼？玩两把！”
  这是消防署署长，曹乃汉。
  “玩个屁！一堆的事！”柳龙笑骂了一句。
  曹乃汉手下的兵都起来，嘻嘻哈哈，熟络的和柳龙打招呼：“柳科长来了？”

  “柳哥好！”
  “好！好！兄弟们都玩着！”柳龙点了烟笑了笑，曹乃汉连忙把柳龙请进了办公室。
  “柳哥，那天晚上着火，你也看见了！我们也救火了！谁知道火那么旺！”
  曹乃汉苦哈哈的说：“还他娘的烧死了个特务科原本要抓捕的同共份子，都烧焦了，风一吹成灰了……我上哪说理去？佐藤中佐那边会不会怪罪我啊！？”
  提起这个，柳龙面色不善，猛吸一口烟：“没事，那天我就给你美言了几句，佐藤副厅长说是特务科的人自己去晚了，没抓住通共份子，和你没关系！”
  “那敢情好！”曹乃汉顿时轻松不少，拉开抽屉，提溜着一个糕点盒子，露出镶嵌的大金牙：“一点小意思，以后老弟多靠柳哥照应着呢……”
  柳龙掂了份量，笑眯眯的收下了：“行！这个月你们按照上个季度的申请，再多加一点棉花和药物，太君给咱们的钱不要白不要！到时候还找那个赵老板卖就行。”
  中原战局还在胶着，虽然国共合作统一战线，但是中共的部队，资源仍然很紧张。
  消防署署长，曹乃汉是个贪财的人。
  贪财的人最好办，有钱就行。
  每个季度的药物和棉花，属于警察厅批给消防署的物资。
  经他介绍，这些物资会通过曹乃汉的手，再低价卖给老赵。
  表面看是消防署的曹乃汉拿了物资用完了，贪污了，实际上转了一圈。
  老赵通过渠道，重新送到自己部队同志手里，在那里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嘿嘿，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咱们一起发大财！”
  曹乃汉笑开了花，连忙拿出一瓶威士忌：“毛子那弄来的，我都没舍得喝，今天咱哥俩一醉方休！”
  “没工夫和你喝酒！我得去找小翠姑娘。”柳龙提着糕点盒子，拍了拍屁股打算走人。
  “啧啧啧，还是警察厅舒服啊，兄弟这大白天的就去找姑娘啊？……。”
  曹乃汉一脸猪哥相，艳羡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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