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
论爱梅第N次变脸,方颜只觉得索然无味。
在这个拼爹拼家族的时代,拼完豪车拼钻戒,小学生心思,没意思。
想想来前信誓旦旦的要把爱梅打击一番的小心思,顿时觉得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出了昏招。
赢又如何,输又如何,奖学金也不会因他们这一场闹腾从爱梅身上剥出来便成她的。
成王败寇早已定下,他们能做的只是在这个“皆大欢喜”的日子给爱梅添一两分不爽快罢了。
几人在此逗留良久,方颜率先拉着维维安离开,眼看着几人火气上涌,战火纷飞,要撕起来了,方颜小姑娘在关键时刻叫停。
爱梅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那可观的弧度上上下下的跳动惹人眼球。
她娇气的一跺脚,把酒杯塞给身后的佣人,怒气冲冲的提着裙摆回去补妆。
两人成功气走主人公后,不约而同的咧嘴笑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十足。
方颜见今日目的达成转身欲走,宴会再成功,此番在爱梅心中也不会是圆满的,总归是在她心里留下疤的。
这就够了,多的她也做不到了。
两人扔下塞斯撤退,角落里有人出声唤着方颜的名字。
室内本是喧闹无比的,奈何那人的声音清透温润,太有穿透力。
方颜震惊的转身,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身黑色西装的徐劭。
在他那俊朗的脸庞上,一对炯炯发光的眼睛,两面镜子似的透亮,惊喜的盯着眼前蓝色的小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同时出声发问。
方颜暗戳戳的思索会不会又是卓圣凡设的圈套,又是一场巧遇。
远在卓宅正在研究克里家族的某清冷系男神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暗暗思念着小丫头怎么还不回家。
徐劭感叹他们真是有缘分,几日前还在商量着下次见面,现在却是正巧遇到了。
这样想着,男人便声线低沉的开口:“与克里家族有些交情,所以来玩玩,权当是放风了。”
他是与卓圣凡完全不同的男人,与卓圣凡特有的成熟男人魅力不同,那是岁月的沉淀和天性使然。
而眼前的男人则是温文如玉,儒雅风流,有时甚至还会透出几分孩子气。
方颜听他把上流社会的宴请说成“放风”,“扑哧”的笑出声来。
心底有些认同。
宴会再好,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此次卓圣凡也在受邀之列,他嫌弃这宴会七大姑八大姨太多,索性任性不来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方颜放下芥蒂,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双黑大黑大的眼睛,凝眸时如同不起波澜的黑海,流动时如同空中飞走的流星。
周围灯火通明,徐劭眼前的小姑娘,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心下暗叹,每次见面,小姑娘都会给他不同程度的惊艳。
“方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方颜愣了,维维安傻了。
她呆呆傻傻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徐劭想伸手揉揉她光洁的小脸蛋,不由自主的想逗她:“你们与爱梅克里有仇吗?”
他也是第一次见女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其激烈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维维安激动的上前一步,就差抓着他的领口威胁了:“有,梁子结得可大了。她使计夺了方颜的奖学金,证书都印了,转眼获得者就便成她了。”
维维安护短心切,见不得方颜被人误会,眼前的这个人君子如兰,可得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不要让方颜平遭非议。
徐劭也没想到竟是这种事,如此说来,这梁子确实有点……大。
临门一脚出了岔子,没人会忍得下这口气,莫怪两人来踢馆了。
“你们这是,吵完了架,准备跑路了?”
方颜理直气壮的辩解:“谁跑路了?我们是准备走了,这边呆着没意思。”
心里想着这人这话说得真不好听。
应声虫维维安马上附和:“就是,就是,爱梅那张假脸有什么看头。”
她最看不惯这群人明明虚荣得要死,还故作娇羞淑女的样子。
徐劭了然的勾唇笑了笑,逗孩子似的逗她:“那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两位美女回家?”
“有的,有的。”维维安点头如捣蒜,有免费的美男司机不用白不用。
这人细皮嫩肉的,长相有俊,带出去忒有脸面。
于是三人扬长而去,独留塞斯一人继续留恋于花丛,醉生梦死,差点出不了庄园的大门。
维维安安全到家后,徐劭绕道送方颜回家。
男人身穿白衬衣认真开车的模样,就是在见惯西装美男的方颜看来也是人中龙凤,俊俏无比的。
不可否认,这人有着一副好皮相。
又总是一脸无害纯然的笑着,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清俊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可靠极了。
这又是一个面白心黑的芝麻馅包子,与方颜一样,皮还有点薄,一触即发。
徐劭透过余光看着小姑娘愣愣的注视着他,心中难免有些得瑟,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小姑娘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小手紧握成拳,白皙如玉,好想伸手捏捏。
到底是怕唐突了佳人,迟迟没有付诸行动。
“上次你帮了我,却不肯收我的谢礼,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男人蹙起剑眉,懊恼得不得了的样子,“这样吧,我答应帮你办一件事。”
方颜努努嘴想拒绝,徐劭虎着脸凑近:“你可不准拒绝。”
小姑娘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嘴里不依:“我就要拒绝,怎么了。”
娇俏任性的小模样,真让人软到心里。
徐劭温润的笑了,一对眼睛清澈又明亮,仿佛两汪清水:“那我会伤心的。”
方颜被他不按常理出牌刺激得发笑,他还会伤心?
塞斯也是经常在她面前如此耍宝,她常常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究其原因还是塞斯此人不靠谱,当不得真。
可是似谪仙人的徐劭一脸委屈的说出“我会伤心的”这种话,可谓是跌破方颜的眼球。面对他那双水润明朗的眸子,拒绝的话在舌尖打转就是说不出来。
徐劭一双眼睛溜过去,就瞧见她圆满的前额和玉晳一般的鼻子,光亮的睫毛护着半开的眼,上下唇娇柔地吻合著。
心下赞叹,小姑娘可真漂亮!
方颜漫不经心的问他:“你是A市人吗?”
得到徐劭肯定的回答后,方颜心下大定:“那你有听说过方鸿成这个人吗?”
徐劭细细的回想了一下,方鸿成,方家,曾经在A市名噪一时的家族,他当然听说过。
方颜斟酌片刻,想到即将说出口的话,艰难的咬了咬下唇,语调涩涩的开口:“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他。”
方颜倏然把头转向一边,觉得有两股热浪直冲进眼眶里,视线在一刹那间就成为模糊一片,声线干涩的开口:“方鸿成,她是我爸爸。”
卓圣凡给过她方家的详细资料,她反反复复的阅读了几遍,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后来问过当年车祸的目击证人,一通旁敲侧击后,她才明白。
方颜就读的是哲学系,心理学学得也溜,证人只是一个停顿方颜就发觉了不寻常,故而推翻了他的所有证词。
他说的话,她一个也不相信。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卓圣凡在想方设法的瞒着她,定是为她好。
可是她无法就这样说服自己,那是她的父亲,死去的是她的父母啊。
徐劭心下震惊,A市传闻方家方鸿成一脉已经绝后,所留巨额遗产以被其兄辈继承。
没想到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竟是曾经A市大佬方鸿成的后人,怎么会被流放至英国,没有留在A市?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方颜伸手擦掉眼底的湿意:“我四年前出了车祸,忘记了前尘往事。”说到此,她心头一哽,“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
她每每想到父母,心头都是难以言喻的疼痛,她知道这不同寻常。
卓圣凡拿给她的生平资料,完美无缺,她是个在父母溺爱中长大的小姑娘。
可就是太完美了,她才会心生疑窦。
他说,过去太不幸,想不起来才是幸运。可资料中那般完美,哪里都不像是不幸的样子。
鉴于卓圣凡给他设圈套,蓄意接近她的先例,方颜决定赌一把“这事有问题”。
如果卓圣凡知道他这厢矛盾的心态与无意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坚定了小姑娘将此事调查清楚的决心,一定会怄到吐血。
徐劭沉默半响:“据我所知,方家是A市的名门世家。你的父亲是商界的传奇,母亲是卓家的三女。后来卓氏夫妇出了车祸,其女不知所踪,遗产被他的弟弟尽数继承。”
方颜一声不吭的听着他叙说父母的生前事。
“所以,方家没有破产?”
徐劭停了车,侧过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方家没有破产,A市方家还在那里立着呢,只是换了家主。”
小姑娘一副如遭雷劈的样子吓坏了他,当下也不敢与她多兜圈子:“是有人骗了你吗?”
A市方家的法定继承人出现在英国,还失了记忆,若说这里面没有蹊跷,谁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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