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快乐

龙祥集团在这座城也算老牌企业，如此一个大企业的老板坠楼而亡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流言四起，龙祥被各大新闻口轮番报道。流言的发酵没有持续多久，公司官方在第二天傍晚就发出了声明，总经理因为压力和精神原因选择了去到另一个世界，而龙祥公司不会受到影响云云。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在压力和精神不济之下，选择自杀，更令这段上午还七嘴八舌的谈资下午就成为了社会性的悲哀。

        龙祥事件很快就翻篇了，而龙祥整个公司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宣告了破产被一家名为“华飞”的公司收购，这家公司也算是吃到了时代红利，房地产起家，老板务实，后来转型实业，名下子公司涉及多个行业。在龙祥危急时刻出手，华飞也算是赢得了美名。

        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得也相当顺利，并没有节外生枝，用顾思的话来讲“有人引导大事化了”。刚查到的线索，因为龙祥公司的破产，很多地方更是无从求证，吴灝易反而并不觉得不爽，这一系列的打草惊蛇看来是起到了作用，也证明了他查找的方向是对的。

        萧影山和莓年是旅行结婚，两人去到了西班牙，莓年大学的时候一直很喜欢一部电影是《情迷巴塞罗那》，时间过去很久了，电影的情节只能记个大概，可是巴塞罗那满是绿色的天气和荷尔蒙的味道却成了魂牵梦萦的抵达。萧影山与莓年的相处是一拍即合模式，两人从有想法到去到西班牙只用了两周的时间，正值北城年末寒冬，小米接到莓年的视频，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的阳光和沙滩，充满暖意。

        “小米，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结婚。”

        “是啊，你都结婚了，我来采访一下，结婚前后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还好吧，萧影山对我和之前也差不多。”

        “我说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变化？”

        “可能，有牵挂了吧，小米你知道的我家里…”

        “有家了不一样了，以后都会好的。”

        没过几日，便是新年元旦。城市过节的气氛很浓，市区晚高峰提前，多辆车追尾，小米的组被分配到此次报道的任务，等小米赶到现场的时候，交警和救护车也刚到，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警笛声，路灯昏黄，警灯乍亮。

        摄影老师摆放好设备，便先收集现场素材，小米找到几位当事人，询问了当时的状况，因为是高峰期堵车堵得厉害，追尾车的数量比预计得要多，情况要更加严重。几辆碰撞严重的车，已经开始冒烟，为避免二次爆炸，警察一边进行疏导，一边进一步检查车辆，小米好不容易进到中心位置，警察们无心接受采访，小米只得先就地观察寻找线索了。

        她把现在的情况先和主编汇报，正说得仔细，感觉手被什么触碰，吓了一跳，一低头看到是刚从车里拖出来的中年男人，他好像受了惊吓，眼神有些呆滞，男人找她借手机，小米匆匆和主编挂断，便把手机递了过去。

        救援时间一直持续到凌晨，气温骤降，吴灝易原本是不出外勤的，可是节日的氛围更让他徒生一些思绪，只得更加投入忙碌之中，他跟随大部队出了现场，协助做一些调度和支援工作。事故中心，道路不通，受伤严重的患者只能被一个个抬出一段距离，高速路上已经给救护车移出了一条通行的小道，吴灝易在这出口的地方安排着从里面送出来的伤者。

        重伤患者已经被送往医院，吴灝易还在做一些收尾工作，他朝事故现场多走了几步，公路上还是人头攒动，远远地他看见一个女孩，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而后递出了自己的手机。她眉头拧紧在一起，头发随意挽着，几缕发丝随着风一直肆意，一身素净的白袄上几处汽油痕迹，手揣在兜里，冻得直跺脚。几粒白色飘了下来，天空下起了雪。那女孩望着雪花愣神。

        不远处就是市中心，城市最繁华的一角，摆钟敲响了新年的第一声，堵在路上的人们疲倦的脸上终于露出笑脸。

        小米接过那人递过的手机，正好有条信息发来，“新年快乐。-吴灝易”小米看着信息嘴角上扬出了弧度，吴灝易站在不远处，也笑了。交通慢慢疏导开来，大家陆续踏上回家的方向。

        新年伊始，一个年度过完，仪式性的翻篇如果能让心理重新建设，更好的面对以后，那就让过去都过去吧，皆是序章。

        白初被北方的一家歌手经纪公司选中，公司先是安排了培训，元旦刚一过，白初就北上学习了。白初虽然有歌唱天赋，但却没有过系统训练，比起那些从小就被培养的同期练习生来说，自是有些差距，但白初偏是个争强的性子，每晚练习到凌晨，白天的时候白初又不忍打扰江沫翰，两人联系的时间变得很少，有次白初训练结束得早，白初的视频电话终于接通，看到江沫翰正几口吃完一桶泡面，心中酸涩，她这次北上学习的费用，江沫翰出了大半，自是江沫翰无所谓，说是自己没时间吃饭罢了，还把镜头给到吴灝易，让白初相信，你看大家都吃的泡面，不是我自己不好好吃饭。白初酸涩的眼睛终于露出笑意。

        江沫翰重新恢复了宿舍生活，李秘书自那事件过后一直没有再来过医院，但是医院的小组任务却丝毫没有减少，吴灝易与江沫翰每日忙碌着研究和手术，两人日夜窝在宿舍吃住，像是回到了大学生活一样。

        小米接到白初的托付，去医院看望江沫翰，两人约在医院北门的小饭馆，白初知道江沫翰时间宝贵，就事先让小米把江沫翰喜欢的菜单点了个遍，等江沫翰到的时候，就可以吃上了。

        江沫翰皱着眉裹着外套钻进饭馆，身后跟着一人，那人帽子把头压得很低看不清样子，只是瘦高的身材小米看着眼熟，江沫翰坐定看着小米“他非要来。”

        吴灝易坐到小米旁边，摘下帽子，周身透出一股子寒气，“我也得吃饭啊。”

        “宿舍不还有两桶面吗？”

        “你自己都不吃。”

        “吃吃吃。”

        “这都是你爱吃的？”吴灝易说着话，头偏向小米。

        “不然呢，是你爱吃的？”

        吴灝易把筷子放到桌上，手端了起来。

        “干嘛？不吃了？”江沫翰吃了几口饭，看着江沫翰还不动筷子，也懒得继续搭理，便和小米聊起来了。“白初也是，还麻烦你跑一趟。我们其实有食堂的，就是我俩懒得去。你说是吧，吴医生。”江沫翰用脚踢了吴灝易一下。吴灝易拿起筷子刚要夹菜。

        “吃个饭，不麻烦的。我也要吃的。但是三个人吃这菜是不是少了点？”

        吴灝易听出小米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不请自来，饭不够吃了。吴灝易又把筷子放下了。

        “服务员，菜单。”江沫翰喊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了吴灝易，“你再点几个菜。”吴灝易不动，江沫翰踢他一下，吴灝易还是不动，江沫翰使劲踢过去，吴灝易躲闪，拿了菜单开始点菜。

        “不好意思，小米，吴医生在医院不是这样的。”

        小米看着两人笑出了声。她先是给江沫翰夹了一块排骨，又给吴灝易也夹了一块。

        吴灝易低头扒着饭，嘴角也嚼了个笑意。

        吃完饭，服务员来结账的时候，看过三人后只把账单递给了吴灝易，吴灝易接过账单，江沫翰看着吴灝易大笑不止，“下次我请你吃。”

        出了饭馆，三人一起溜达着走向医院西门，往回走的路上碰到几位相熟的医生，问起小米，江沫翰默不作声，离得老远，吴灝易介绍，“朋友。”却被别人打趣“女朋友吧。”几人一起哄笑着便到了医院。

        之后，每过几天，小米便喊江沫翰出来吃顿好的，而每次江沫翰都会带着个吴灝易，甚至有次，江沫翰没来，只有吴灝易一人来吃饭，吃完饭给江沫翰人肉带外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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