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探

“这...这...哪来的仙人啊？”
  知县一辈子也就在县城中见过几次仙人，其余时日，别说仙人，就连妖怪都没见过。
  陈毅叹息一声：“去找西南白掣军吧。”
  知县神色有些为难：“要知道西南白掣离这里足有几千公里啊，光是起千里马没日没夜的跑小半月啊，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我们请不动他们啊。”
  陈毅低头思索，这倒是说的没错，非亲非故，想请动他们简直难如登天，就别提这般遥远的距离了。
  叹息一声：“你去镇上粘贴告示，若是三日之后没有人来，那就搬吧。”
  知县踉跄几步，险些跌倒：“在没有朝廷允许，搬迁是死刑啊。”
  陈毅语气无奈：“到时候要是不搬走，被鬼怪看上，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全镇上下千余人，哪怕富贵人家举家搬迁也有许多不知情或者没办法搬走，不想搬走的，到时候那些人怎么办？”
  这东西，他曾经在某一处村庄见过，好在那村庄离仙人并不远，不然恐怕一村的人都会死于那怪物之手。
  知县擦拭着额头溢出的汗水：“行，我知道了，这次就麻烦你了。”
  陈毅嘱咐后便回了家。
  此时的天已经黑的见底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到了宅院，进去，发现阿明蹲在一旁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你在这里干什么？”
  阿明指着远处，又指了指陈毅：“担心。”
  陈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担心什么？我一个内劲武者，这里还没有能伤害我的呢！”
  阿明点头，但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陈毅思索片刻：“对了，三天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
  阿明侧头，有些疑惑。
  陈毅开口：“就在镇南几百里开外的荒村。”
  阿明点头表示同意。
  见阿明答应下来，他心中紧绷的弦瞬间断了，也许是那数十年未曾变化的模样给了他安慰吧。
  陈毅开口：“阿明，你见过仙人嘛？”
  “仙人？那是什么？”
  陈毅呵呵一笑，也是，当时的他样貌不过七八岁，怎么可能见过仙人呢。
  陈毅摇头：“没事。”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间便来到了汇合的日子。
  陈毅腰间挎着长剑，衣服简易的黑色。
  阿明则是褐色短袍，肩上扛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似乎是陈毅说这些会在之后的事中发挥点作用。
  来到镇子南边，此时已经站立了比他要年轻些许的身影，靠前，两男一女。
  陈毅躬身：“不知诸位可是知县所请的仙人？”
  几人似乎怀揣着鄙夷的神情，这也正常，毕竟凡人在仙者面前如同路边蚂蚁。
  陈毅笑着掩盖了那若有若无的尴尬。
  几人踏上了征程。
  这算不的远，但陈毅却觉得好似千万里，每靠近一分，心中紧张就多一分。
  他望着隐隐发颤的手，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
  多久没这样了？是刚下山时，第一次遇见猛虎还是硬闯当时独霸一镇的门派？
  他也忘了。
  阿明上前拍了拍陈毅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事的。”
  道路之上杂草丛生，只有中间一个仅能过一个人的道路展现。
  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有人经常出入的。
  来到事发地点，此时的房屋已经坍塌的不成人样，中央一棵老槐树依旧屹立。
  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发出飒飒声。
  阿明的眼眸不知为何竟开始不自住的流泪。
  陈毅见状，连忙上前：“阿明没事吧？没事吧？”
  阿明摇头：“没事。”
  一位男子鄙夷的开了他一眼：“行了，我们进去，让他在这里。”
  陈毅见状叹息一声，起身接过阿明身上的包裹同他们一起进了去。
  可不过刚迈入，那本晴空万里的环境突的就变成的漆黑模样，四周还充斥着烧焦与血腥味，时不时的传出惨叫声。
  男子神色凝重：“该死，不过数十载，竟然就隐约有了鬼蜮的雏形。”
  继续往前，一个漆黑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半空，张着漆黑的嘴，直直的俯冲过来。
  男子抬手，一个火球从掌中飞出，只听半空的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消失在了原地。
  男子勾起唇角，语气带着几丝轻蔑：“不过如此。”
  脚程依旧进行着，黑影也会时不时冒出，但同先前一般，不堪一击。
  这难免让这群高傲自大的仙人的心中生出一丝怀疑。
  要是这般，那这是为什么会形成鬼蜮？
  突然，只听一声惨叫。
  众人齐声望去，一个黑影正匍匐在地面，往着他们那边爬了过来，地上也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丝腥臭的黑色液体。
  “该死，这是什么玩意？”
  男子后退一步，捂着鼻子嫌弃的开口，手中却下意识的凝聚火球朝它袭去。
  可它身体好似虚幻的，火球直接穿过身躯砸在地上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

  火球术没用？
  男子咬牙，掏剑，火焰爬上剑刃，四周的漆黑仅被短暂的光亮驱散，一旁的陈毅不禁后退几步。
  随着男子的挥舞，那火焰宛如脱缰野马朝着黑影奔去。
  效果不错，黑影被打散消失在原地。
  男子望着这些，心中估摸出个大概，开始吩咐起身后两人:“去四周找找，看看能不能去找到那只鬼。”
  两人点头，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走而去，只留陈毅留在原地。
  他挎着包，举着剑，望着四周漆黑一片，索性朝着远处最为明显的老槐树走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明的情绪也逐渐稳定，神智竟有了一丝清明。
  有些呆呆着望着远处槐树，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入了神。
  突然，远处的荒凉村庄前，陈毅带着烧伤出来了。
  阿明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他，神色担忧:“没…没事吧？”
  闻着那刺鼻的味道，阿明下意识捂着头，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开始疼起来。
  陈毅猛咳几声，面色愈发惨败。
  阿明下意识问出:“跟着进去的三位仙人呢？”
  陈毅摇头:“死了，都死了。”
  阿明见状，将身上布料扯下，本想简单包扎一下，不料那些伤口竟然凝固了。
  陈毅似乎看出了阿明疑惑，指着凝固的伤口说道:“这玩意，只要没动筋骨都能止住，以后你受了伤可以拿烧红的匕首烫一下。”
  阿明若有所思的点头。
  阿明开口:“还能走动嘛？”
  陈毅猛咳几声，似乎缓了些，脸色惨败着开口:“没事，死不了。”
  阿明闻言将他背在后背，朝着镇中走去。
  陈毅不知为何在半路就开始自顾自的说起了胡话。
  “阿明，你跟我多久了？”
  “十五年了。”
  “这么久了啊，比我大弟子都要久。”
  “这辈子，我没求过你任何事，这一次，我想求你。”
  陈毅说着就咳嗽起来:“我怕是活不久了。”
  “你知道嘛？邓丽君啊，她啊！她太自私了，我不放心将小宛交给她。”
  阿明心中不解:“嫂子人挺好的。”
  陈毅却好似听不见他说的:“要是…要是我死了，你记住去以前我们住的地方。”
  他似乎在缓气:“那树底下，我存了一点钱，到时候，要是邓丽君对你们不好，就自己出去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度一生吧。”
  说着，他又剧烈咳嗽起来:“记得…记得给宛儿…给宛儿…找一户好人家。”
  阿明点头:“知道，哥，我知道。”
  阿明似乎想到了什么，泪水又开始往外溢，脚不禁快了些:“别睡啊哥，千万别睡啊！”
  到后面，直接跑了起来，直接冲进了医馆:“大夫，大夫，人呢！”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出来:“来了来了。”
  阿明语气着急:“快救救我哥，快救救我哥。”
  老者坐在床塌边，伸手摸向陈毅的鼻息，神色未变，转向摸脉搏，神色凝重，将他眼眸打开。
  一阵确定，叹息一声:“他已经死了。”
  阿明举起老者，神色愤怒:“你在胡说什么？我哥只是睡着了！”
  老者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早已习惯，语气依旧:“你哥已经死了。”
  阿明似乎不愿接受这事实，瘫软在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呢，他只是被烧伤了，怎么会死呢。”
  忽的抬起眼眸:“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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