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袖手旁观
听到她的质问,北冥迟抿抿唇,他心中明白,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的,他也曾经设想过有一天她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云浅绛眨了眨一双清澈的剪水瞳眸,她捏住银针的手指又往前贴近了几分,他的沉默让她心中不安,内心的猜测更加的清晰,她不相信爹爹的事情真的和他有关,她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为何无冤无仇的,他要害爹爹入狱。
北冥迟抬起头,绝美的凤眸深沉的如同一汪潭水,他抿了抿,掩去眸中的异样色彩,低声道:“不错,无痕膏的确在本王手上。”他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他想辩解,这也是云苍的意思,是云苍同意将无痕膏交到自己的手上,这样一来,就等同于他愿意去承担即将面临的后果。
“你……”云浅绛气结,秀眉一皱,冷声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气,如果你是因为当初我利用了你而趁此报复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牵连到我的家人,我同你之间的恩怨,你大可冲我来,没必要牵扯到我的爹爹。”
事实上,她心中依然有这样的后怕,她和他之间,因为当初成亲一事闹的不欢而散,或许总有一天,这件事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她知道她愧对于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忍受他强加于她的一切。
闻言,北冥迟唇角微勾,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本王不是那样的人,至于无痕膏,也是你爹爹自己本人同意将它交给本王的,你若不信,本王大可陪你去天牢,见到你爹,问清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云浅绛眉头挑了挑,对于他的话深信不疑。爹爹怎么可能会将无痕膏交给他,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或许见到爹爹后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指尖一松,几根银针顺着指缝脱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许久,她转过身去,侧首道:“天牢戒备森严,况且庆帝现在处于暴怒的边缘,想要去天牢见爹爹,恐怕比登天还要难。”她还记得上次去天牢见云素柔的时候,差点被围捕,如今又要冒险去见爹爹,着实是件困难的事。
北冥迟剑眉微皱,薄唇轻启道:“你恐怕忘记了上一次我们是怎么从天牢里逃出来的了。”
闻言,云浅绛转了转眼眸,忽然想了起来。
……
御花园内,静寂无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好闻的荷花香,配合着时不时的一两声虫鸣声,显得祥和而又安逸。
不远处的听雨轩中,坐着文庭皇后,一旁跟着的还有北冥渊,以及几个贴身的宫女。
文庭皇后的心情似乎看起来很好,展颜舒笑,慰问北冥渊一路来碰到的事情。
北冥渊面色沉重,看不到半点的喜悦,他心中依然担心,担心事情还会有什么反机。
“母后,儿臣总觉得这件事不稳妥,毕竟真的无痕膏在北冥迟手上,如果明天他若是拿了真的无痕膏去见父皇,求父皇保云苍一命,那么这几日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再怎么说,按照道理来讲,云苍是北冥迟的岳父,若是云浅绛向他求情,那北冥迟会不答应?可是看母后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应该早就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文庭皇后笑了笑,语调轻松道:“渊儿放心吧,母后心中有十足的把握,这次的事情一定能将云苍搬倒,你的顾虑母后心中明白,但是有一点你忽略了。”
这个秘密几乎没有人知道。隔了这么多年,那北冥迟一直暗中调查关于当年婉妃一案,想必也有了一些进展,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现在的北冥迟应该是知道了真相,否则的话,也不会说服云苍将无痕膏交给他,这其实也是北冥迟间接的一个手段。
北冥渊挑了挑眉头,浅褐色的瞳仁里蓄起风暴,十分的不解。
彼时,文庭皇后皱了皱眉头,冲一旁的几个宫女吩咐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本宫有事要和渊王商议。”
“是。”几名宫女福了福身子,便相继离开,听雨轩中,只剩下了文庭皇后和北冥渊二人。
文庭皇后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如此的举动让北冥渊心中诧异,他能预感到母后接下来要对自己讲的事情十分的严密,重要。
“那洵王定是不会搭救云苍的,因为云苍也是洵王的敌人。”文庭皇后缓缓的说道,端起面前的茶杯来一饮而尽,正因为如此,她心中才有把握,这次的事情,洵王未必会出手。
“敌人?”北冥渊皱了皱眉头,“母后,你这样说儿臣又有些糊涂了,毕竟云浅绛现在是北冥迟点的王妃,那云苍也是北冥迟的岳父,怎么又会成了北冥迟的敌人?”难道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当年婉妃一案,也有云苍的参与,这其中的细节还有很多你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一点你明确就好了,若不是因为云苍,婉妃也不会死。”文庭皇后缓缓的道来,目光看向远方的荷花池,仿佛在说一件很久远的事。
婉妃是庆帝当年最受宠的妃子,而当时,自己和婉妃也是死对头,她们两个表面上形同姐妹,可是内地里却勾心斗角,她热衷于权势,可是婉妃却好像不怎么在乎这一块,清心寡欲,只是想着怎么获得庆帝的宠爱,而当时六宫之首空缺,自然而然的,她和婉妃就成了考虑的对象。再后来,婉妃比她早几月有了身孕,她心生嫉妒,自己一直渴求的皇后位置绝对不能让她抢了去,于是便想了一个招子来冤枉婉妃……
当时的云苍也参与了这件事,所以说,云苍是害死婉妃的凶手之一,那北冥迟但凡是调查出了真相,又怎么能会救自己的敌人呢。
提起婉妃,北冥渊心中有些印象,也是从母后的口中得知,她便是北冥迟的母妃,只是在北冥迟出生不久后便离奇的去世了,至今是个谜。
“母后,既然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没有那么多好担心的了。”北冥渊心中松了一口气,之前的疑虑听母后这么说完全消失了。
文庭皇后顿了顿,从回忆中抽回思绪来,缓缓地说道:“是啊,一开始母后想着拉拢云浅绛,让云浅绛成为牵制云苍的重要棋子,可是云浅绛那个丫头自从疯傻病好了之后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死活不肯接受这门婚约,能走到这一步,母后也是被逼的,毕竟当初,母后也想着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如果可以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她怎么会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呢?
闻言,北冥渊剑眉轻扬,目光深邃,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母后要执意将云浅绛嫁给自己,虽然一开始自己是完全抵触的,让他娶一个傻子,无论如何他也是不甘心的,可是当那个女人的痴傻恢复了之后,她的独特气质慢慢的吸引了他,他也看到了她身上的闪光点,在这个情况之下,他是十分愿意娶她的,可是无奈,他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她宁可选北冥迟那个跛子,也不肯嫁给自己……
“母后,如今事情已经演变成了这样,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北冥渊叹声道,除去云苍这个威胁,就意味着为北冥迟除去一个可以遮挡风雨的臂膀,对于自己的帝位之路便又近了一步。
文庭皇后闻言,点点头,眸中思绪复杂,多年来,她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可以放下了,总算是为自己除掉了这么一个威胁。
当年云苍要隐居,她便放了他一马,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就意味着这个威胁便重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为了以绝后患,她必须要想出计策来对付他,让他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渊儿,切不要因为眼前的胜利而冲昏了头脑,你所面临的挑战还在后面,这只是一小步。”文庭皇后耐心的劝解道,渊儿的皇位之争,不仅仅是有北冥迟这样一个威胁,还有北冥泽野不容忽视,近一段时间,庆帝好像对这个小皇子颇为的上心,这对渊儿来讲,的确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北冥渊面色沉静,一双眸子中幽暗无波,他点点头,说道:“母后放心,儿臣会小心谨慎的。”
入夜,云浅绛换好一身夜行衣,在厢房中等着北冥迟出来,明明只是换一套衣服,北冥迟磨蹭着始终没有出现,她心生疑虑,莫不是他反悔了不成,再磨蹭一会,时间便不够用的了,到时候潜入天牢的难度会增加许多。
左顾右盼,云浅绛渐渐的失去了耐性,她起身,正要朝着厢房走去,却见北冥迟从里面出来,他身上依然穿着白日里的一身黑紫衣袍,墨发被一顶紫色发冠束起来,他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眸色一深,说道:“好了,我们启程吧。”
云浅绛秀眉挑了挑,禁不住内心的疑惑,“北冥迟,我们现在是去天牢,你穿成这个样子去,不是故意惹人注目吗?”
北冥迟薄唇微抿,挑起一个弧度,嗓音低沉道:“放心吧,本王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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