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后笑脸人（三）
顾栖也没理会这boss，和赵大教授走到客厅。
客厅里此时没什么人，都在二楼房间里。
突然，一楼的卧室里走出来一个人——一楼卧室是女主人的卧室。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独居女人的卧室要在一楼。
顾栖心里想，上一句的艾拉夫人就是一个大boss，这局的boss会不会除了笑脸人，还有薇薇安，或者说，薇薇安就是笑脸人？
女人戴着顶巨大的怪异的帽子，一条怪异的白色围巾围在脖子上，碧色的眼睛看着他们，好像幽幽泛着光。
围巾很厚，看着很暖和。
但是，屋子里很暖和，没必要戴着围巾。
而且……顾栖要是没记错的话，早饭的时候，围巾是白色的？
看着薇薇安微笑着靠近，手里提着一个脏衣篓，里面是红色的衣服。
顾栖：……他从外表只能看出来薇薇安喜欢素净的白色，她身上穿着的也是白色的衣服，这红色的衣服哪儿来的？总不能是薇薇安心里藏着狂野的心。
有没有可能是……血？
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折服，顾栖住了脑。
他微微撇开视线，目光停留在一处，客厅的花瓶里插着一株百合，很纯净的白色，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薇薇安真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而作为话题的中心，薇薇安丝毫不慌，稳得一批。
她慢条斯理地拿着脏衣篓，缓步走向浴室的洗衣房。
“嗒！”“嗒！”“嗒！”
一声声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传来，回荡在整个大厅里，产生了3d环绕的效果，听觉冲击力挺大。
“嗒嗒嗒”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停下。
顾栖瞅了眼不远处的房间：喔，这是浴室喔。
赵大教授：“这是清晨风情展？”
顾栖：“……”这嘴欠的啊。
突然又想起来粘着他不放的boss——就好像人鬼情未了一样。
顾栖：谢邀，还不想活得这么赤鸡！
顾栖抬头看看天花板：这是潘多拉的天花板，一看就出事。
顾栖心想：我已经出事了，差着一回？呵！赵教授护体，没在怕的！
他抬头细数笑脸，发现又没少——刚才吃饭前，他确确实实发现少了一个笑脸。
难道是boss又回来了？
顾栖低头想了想，对赵卿榆耳语了几句，赵大教授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睛瞥了眼天花板上的若干笑脸。
赵教授：嘿嘿嘿……
笑脸：突然害怕！
赵教授左手手掌和地面水平，突然从手心散出少许光，赵教授整个人浮空，直接飞到了天花板顶上。
笑脸：？？？你要做甚么？
赵大教授右手拿了一直马克笔，就在天花板的缝隙中，硬生生找了个地方，给画了个笑脸。
还挺好看，赵教授自我陶醉地又画几个。
再想画第三个，可不知道为什么，笔迹一沾到墙面就噌噌消失。
赵卿榆研究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之得作罢，轻轻落了下来。
赵卿榆笑嘻嘻的：“西西，你耳朵还挺好使的！”
顾栖：“也多亏了这局听力buff加成。”
不远处被踹了老巢的笑脸：焯！我焯尼玛你听见了！焯尼玛！buff是给你这么用的吗！！！
那个矮一点的当事人还在讨论：“为啥画了俩才被挤下来，有两个笑脸吗？”
高一点戴眼镜的当事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笑脸太肥了？”
企图靠近制造混乱的笑脸：“……”焯！你礼貌吗！
顾栖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可能，还是教授比较严谨。”
笑脸：……你们是狗吗？！
狗：你礼貌吗？
直到顾栖完全听不见笑脸嘴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示意赵教授已经解决了，赵教授才捂着肚子弯腰笑：“哈哈哈！……”
顾栖：“……”怕不是傻了。
顾栖也是刚刚才发现，其实他的听力可以感知笑脸boss的方位，因为boss会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当时在顾栖耳朵里的画面是这样：
两位年轻男子在认真地讨论boss，而不远处的boss暗戳戳观察，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其实一直在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随着情绪的变化，“咕叽咕叽”的频率也在加快。
笑完了，也得开始搞事。
赵大教授很有经验地搜查了整个客厅，自信地摇着头说：“没发现线索。”
与此同时，听力buff加成的顾栖从角落里摸出一个计时器，在滴滴答答的响着——但是声音很小，肉眼……肉耳几乎听不见。
顾栖拿着计时器，一脸无辜地望着有些黑脸的赵教授。
赵卿榆：“……”脸挺疼的。
喔，有buff了不起喔。
顾栖顶着赵大教授“友好”的笑容，递给他这个计时器。
赵教授：豁哦！这小玩意儿长得真别致。
计时器是一个圆形，上面有笑脸图案——和天花板上的一模一样。
不过单凭人耳，确实是听不见什么声音。
顾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9:38:15，计时器正好是10:21:45，加起来正好是20:00。
晚上八点。
手机时间在一秒秒增加，计时器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减少。
倒计时吗……
晚上八点会发生什么？
这个暂且搁置在一旁，顾栖抬头。
顾栖：“道具怎么办？随身携带吵得我脑仁儿疼，不带吧，又感觉不太放心。”
就看赵教授拿过计时器，开始摆弄。
“咔嚓！”没几下，计时器就碎了。
顾栖：可以的，这很物理攻击。现在就很放心……个屁！你怎么把道具给我拆喽！
赵教授：“……”
赵教授：“我也不知道它这么不经摆弄……也好歹是个关键道具。”
顾栖：……要是笑脸boss还在这儿，能给你气活喽！
赵卿榆：“……算了，反正也没说不能拆。”
两人就愣愣地看着计时器碎片，直到……
计时器本来稀巴烂的碎片，奇迹般的组合在一起，粘合成一个个的大碎片，再一个个地拼在一起，恢复成计时器的模样，就连裂缝也奇迹般的消失了。
顾栖：“……为什么它自动拼回来了？”
计时器：因为老子是关键道具，还被你们拆喽！还拆得这么零碎！！！咋，老子是拼图吗？！
赵卿榆：“……看来是对boss很重要的道具，不然不会自动拼回来的……小东西还挺智能的。”
计时器：……喔，谢谢你的肯定……个鬼！(ノ｀Д)ノ滚！
顾栖想了想：“那是带着吗？声音其实都还好，不算大，就感觉……带着会招来boss。”
赵大教授手一挥：“我带着，不慌。你就先忍忍它的聒噪，过几天就好了。”
计时器：……蓄力自毁！！！焯！哪里聒噪了！它是计时器啊！不发出声音那叫表！！！啊！！！（尖叫鼠）
顾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计时器比先前要吵了很多。”
然后，计时器就被赵大教授不容分说地塞进了大衣口袋里，拍了拍，示意它安静点，不要吵到咱家的“娇气少爷”了。
“娇气少爷”本尊：“它好像更吵了？”
罪魁祸首赵大教授：“别理，它发疯了……去厨房看看。”
厨房是开着的，没人限制他们的行动。
顾栖：我怎么觉得这局比新手关要简单？是我膨胀了吗？emmm……
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顾栖快步赶上赵卿榆，一同进了厨房。
厨房放着很多东西，能看出来女主人很爱感觉整洁。
顾栖又想到那件红色的衣服，衣服上有脏污，能闻见衣服上有淡淡的酒气。
薇薇安早饭前才说，“大家不要喝酒哦，我不太喜欢酒气。”
红色衣服上的酒气是哪儿来的？或者说，衣服是谁的？
……薇薇安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两人又一次开启了搜查之旅。
赵大教授：找找碗橱，没有。找找刀架，没有。找找……
顾栖：“找到了！”
赵大教授：……怀疑你有挂，但我没证据。
赵大教授凑上前去康康线索，是在洗碗槽里，一撮酒红色的头发。
酒红色？
不对，为什么头发会出现洗碗槽里。
不应该在浴室的地漏里吗？
赵卿榆：“……有没有可能是做饭的人不想做饭，头痛到扯头发？”
顾栖：……很离谱，但又很合理。
顾栖又想到安女士，时不时想做顿饭犒劳犒劳顾先生，后来，厨房里的头发一抓一大把。
安女士：勿cue，咱现在就是不可能再进厨房。
顾栖：就很合理。
可是顾栖又想到早上的早饭，很美味，很好吃。
顾栖：“难不成薇薇安小姐人格分裂？”
赵卿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赵大教授又充分发挥了科研人员的想象力，道：“有没有可能，是红头发的女人被吃掉了，头发没吃干净……”
顾栖：……就，不太好想象画面。
慢着，酒红色的头发？
顾栖的头慢慢转向赵卿榆：“卿榆，薇薇安的发色是什么样子的？”
赵卿榆挑着眉：“是金……额，不知道。”
是了，薇薇安是典型的英国古典美女的形象，碧眼白皮，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那顶巨大的帽子下，是怎样的金色长发在涌动。
可是，谁规定了她的头发一定是金色的？
先前，顾栖就觉着，在屋子里戴这么大一顶帽子，着实有些怪异。
但是……如果是按顾栖对安女士的了解来推测的话，薇薇安应该是不讨厌做饭的，为什么会掉头发？
难道真的是人格分裂？
还是说……真的是被吃掉了？！
顾栖：整个一震惊住！
两人再次在厨房里逛了逛，哦不，找了找，以顾栖找到另一撮酒红色头发而结束。
客厅沙发上。
赵卿榆垂着眉，认真思索一下，说：“有没有可能，你的技能是幸运buff？……不应该啊，还没听说过谁的技能是buff。
……但是吧，你确实是个例外……”
眼睛发亮的看着顾栖，看得顾栖心里直发毛。
顾栖：……？
甚么东西？
顾栖：“……那个吧，我，其实我本就挺幸运的……我自己觉得吧，应该不是幸运buff。”
但赵大教授就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你这个年轻人，咋不相信科学和事实捏？不是幸运buff还能是啥？啊！你说说是啥？！
就一副教导主任的模样。
一脸痛心。
顾栖：“……”为什么你戏能这么多？
赵卿榆也知道这只是个猜测，但他就是想逗一逗顾栖。
赵教授抬头：……
赵教授抬……：？？？
赵教授……：！！！
你不对劲。
为什么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喂！我好歹算得上你半个老师了！
顾栖：……这就是一大败笔。
赵卿榆：……
两人正闹着，楼梯转角处传来“咚咚”的声音，两人瞬间收了表情。
赵卿榆不着痕迹地把顾栖挡在身后，看着楼梯的转角。
要是正常的下楼声就算了，可偏偏脚步声的主人好像能感知到他们的紧张，脚步声忽快忽慢，挑动着两人紧绷的心弦。
赵卿榆额头青筋微微暴起，眉头紧皱。
三……
二……
一！
等人影正好下楼来，赵卿榆迅速往顾栖头上拍了个护身符，猛地冲上前去，和楼梯上整下来的人碰在一起，挥拳就打。
顾栖：……你看我像个僵尸吗？
赵卿榆身体素质升级方向以速度为主，这么快的速度，再加上楼梯口是斜着的，来人是看不见他们的，应该是没多少人能躲过去。
但是偏偏，来人就躲了过去。
是墨镜拽哥肖忍阎，他又框上了自己那副巨大的墨镜。
按速度，肖忍阎的动作流畅度根本不及赵卿榆，但他就偏偏躲了过去。
就好像，就好像是还没下楼就开始躲着他。
顾栖：……？
“防患于未然”是这么用的吗？好像突然就更高级了起来？
肖忍阎连着几次躲过了赵大教授拳拳致命的攻击，也都是险险躲过。
顾栖眼尖地看见，肖忍阎揣在兜里的手微微发着光。
是……道具吗？
难怪有这么快的速度。
可赵卿榆就很不爽：这小子是在挑衅他吗？！好的他记住了！
赵卿榆瞬间加了速度，一拳有一圈攻下去。
肖忍阎：……打了鸡血了吗？！焯！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纵然预见了接下来的动作，肖忍阎的道具依旧干不过赵大教授的速度；纵然预见了接下来的惨状，肖忍阎还是想努力争取一下。
万一，他是说万一啊，万一能被打得没有那么惨呢？
结果就是，一切都朝他预见的结果走去。
几分钟。
顾栖：……豁！这鼻青脸肿的玩意儿是个啥？
顾栖口中的“玩意儿”颤颤巍巍掏出药瓶，颤颤巍巍往脸上撒，边撒嘴里还边发出“嘶嘶”的声儿。
啧！听着就疼。
一旁终于打舒服了的赵教授：“你要是反抗没那么激烈，这不就能少挨几下？”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旁被打服了的肖忍阎：“嘶嘶嘶！”
焯！
游戏出品的药还是有点小用的，一张肿脸很快就消了个七七八八，就是嘴角打得最狠的那个印子没消，紫紫的。
赵教授：……
赵教授：谁知道你这么脆皮？
肖忍阎：……喔，都是我的错。
顾栖：“那个，拽，嗯……肖先生，你是有什么事吗？”
肖忍阎摘了眼睛，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盯着他，帅气一笑，咧着嘴角了又疼，就表情极其怪异地看着顾栖：“这不是下来找你玩嘛……谁知道他这么暴力。”
最后一句话小声逼逼的，也是怕赵教授再挥拳打。
赵教授在旁边冷眼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粗声粗气说：“说话就好好说，一副鬼样子做什么！”
肖忍阎：“……”妈的，这要不是打不过，老子就冲上去了！
这年头的玩家嘴这么毒吗？！素质真的吊差！！！
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肖忍阎刚在兜里变出一个道具，余光瞥见赵大教授阴沉沉的脸。
肖忍阎：ok，fine，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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