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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独留我


  永安又倒在贺兰敏之的怀里。
  贺兰敏之想起那年那月那日的宴会上,永安第一次叫他贺兰美人时,那是他第一次心动,这样的感觉是他跟汪含梅在一起时从未感受到的。
  贺兰敏之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大家的眼睛也都湿润了。贺兰敏之轻声质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再也不跟我分开吗?”
  “我,做不到了。敏之,若有来生,我定要还你一个圆满。”永安感到有些愧疚,她接着说:“她说的没错,是十年啊,我来大唐十年了,这个梦终于要醒了。”说着,永安的眼泪也顺颊而流。
  就在贺兰敏之的怀里,永安想要去摸贺兰敏之的脸,她用力抬起手臂,还没有摸到,便合上了双眼。
  贺兰敏之满脸泪痕,他悲痛至极,他最后一个爱的人也离他而去了。他伤心地说道:“这一次,你真的离开我了。”
  李云霄跟大家说:“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单独待会儿。”
  永安死后,贺兰敏之抱着她待了很久(几个时辰),他给永安沐浴擦身之后,给她换上了她最喜欢的一套衣服,然后让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贺兰敏之最后一次轻抚永安的脸,将她推进火炉,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火化,烧成灰烬,他说道:“她说将她火化,挫骨扬灰之后,她就能随着风找到来时的路。”
  李云霄安慰道:“或许吧,她并没有死去,而是去了另一个世间等着你。”
  贺兰敏之来到悬崖边,拿出永安的骨灰,说道:“永安,你会在另一个世间等着我,是吗?”说着,他将永安的骨灰扬在空中,那骨灰没有被风吹散,而是随着风远去……
  因为永安的骨灰随风远去,贺兰敏之在给永安准备的棺材里,放了一套永安的衣服,他想起他跟永安在迷途林里见到的一切,便决定将永安的棺材埋在迷途林。
  贺兰敏之来到迷途林,他找到了曾经刻着亡妻北冥焉墓碑的那个位置,但是那块墓碑和坟包都不在了,那个位置却是一块平地。
  贺兰敏之回想着:“永安看着那墓碑,说墓碑上的人是以后的她,而墓碑应该是以后的我为她立的。”他赶紧回去,派人去刻了一座墓碑,上面就刻“亡妻北冥焉。”再刻上一株彼岸花,还有“怜兮怜兮,碧落千年”。
  贺兰敏之这几天每天都以泪洗面,借酒消愁,他堕落了,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了动力。他手里拿着那胭脂扣,醉醺醺地说道:“永安,爱我的姑娘,就是你啊。你让我把这个送给谁啊?”
  一旁的合欢跟凌致说:“公子这样已经好几天了,他再这么喝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可是除了用酒来麻痹自己,又能如何?失去挚爱的痛苦,我们又怎能感同身受啊?”
  这时陶熠和孟晚吟闻讯赶来,陶熠问道:“我是陶熠,这位是我的夫人孟晚吟,我们是永安和何方的朋友,何方呢?”
  合欢无奈地回答说:“他在后花园。”
  陶熠和孟晚吟赶到后花园,见如此堕落的贺兰敏之,他们也很痛心。孟晚吟安慰贺兰敏之:“何方,永安她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也不希望你这样糟蹋自己。”
  听到“永安”两个字,贺兰敏之手里的酒壶掉到了地上,他突然清醒了,他说:“是啊。她会陪着我喝。”他想起他喝得烂醉,第一次误伤永安的那天,永安受了伤,还要陪他一起喝酒。
  孟晚吟不敢相信,上次见到永安,她虽然消瘦了,但还是好好的,这一次相见,却阴阳相隔了。
  陶熠问道:“我们能去看看她吗?”
  贺兰敏之起身,带陶熠和孟晚吟来到灵堂,孟晚吟到棺材旁,说道:“永安,若有来生,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孟晚吟和陶熠也都很伤心。
  墓碑刻好了之后,贺兰敏之派人将墓碑送到迷途林,他将永安的棺材埋在了这里。他说:“永安,如果没有遇到,我的一生是不是就像你说的史书上那样?”
  历史上韩国夫人和魏国夫人死后,贺兰敏之是非常恨武则天的,他的这份恨意直到他消失在历史中。
  永安的到来,改变历史的一些过程,因为爱上永安,贺兰敏之后来放弃报复武则天,将这恨意埋在了心底。
  贺兰敏之在房间里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好酒,还有两副碗筷,他总是安慰自己,永安出去玩了,她玩累了,就会回家。他颤抖地拿起酒杯,说:“永安,你看,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还有这酒……”
  公元六七四年八月初八,这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历史时刻,李治称天皇,武则天称天后。册封仪式结束后,武则天和李治同坐朝堂,与朝中大臣畅谈。
  此时朝中更没有人敢反对武则天入座朝堂,李治说:“即日起,朕与天后同朝执政,大唐千秋万代。”确实,武则天的功绩可是已经载入史册的,这也是李治对她政治的能力的再一次肯定。
  漫漫长夜,贺兰敏之独自到后花园的凉亭里弹琴,他自言自语道:“永安,你说你最喜欢听我弹琴,但是你并不懂音律。”
  凌致过来跟贺兰敏之说:“公子,夜深了,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我再弹一曲,你先歇息去吧。”
  武则天上建言十二事:“一:劝农桑,薄赋徭。二:给复三辅地(免除长安及其附近地区之徭役)。三:息兵,以道德化天下。四:南、北中尚(政府手工工场)禁浮巧。五:省功费力役。六:广言路。
  七:杜谗口。八:王公以降(下)皆习《老子》。九:父在为母服齐衰(丧服)三年(此前为一年)。十:上元前勋官已给告身(委任状)者,无追核。十一:京官八品以上,益禀入(增薪)。十二:百官任事久,材高位下者,得进阶(提级)申滞。”
  李治看了之后点头表示赞同,武则天说:“陛下,这十二事总结下来就是四大政策,是为富国强民,善用人才,笼络百官和提高妇女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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