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辣手摧花
临阵脱逃,这也怪不得他,本就是高手间的对决,君逢墨在这里和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区别,卞辰以报上次在北城受伤之仇为由将裴熙与楚柔缠住,君逢墨逃离,冷燃城赶紧追了过去。
不知名的山脚下人迹罕至,一辆马车的行径格外显眼,与其说是马车倒不如说是板车,不过是在板子上加了边框又随手披上了几块破布而已,走起路来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明显就是在仓皇逃窜的时候临时做的。
山路崎岖,车身不停地摇晃,车轮一个不小心碾过一块碎石,几乎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都颠了出来,溶月只觉得后脑一阵阵痛,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她之前一直在山头等着冷燃城回来,谁知后来她等到的并不是冷燃城,而是君逢墨,她正慌张的不知所措,生怕被发现什么异常,谁料君逢墨见到她后竟快速走上前来,二话不说便一掌劈在她的脖颈上,溶月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直到冷燃城找到她后悄悄附体,二人这才一同醒了过来。
见溶月醒来,只听见有人在她耳边有气无力道:“月姑娘,你醒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和另一个人费力的把溶月扶了起来,溶月这才发现马车的四周被破布围得密不透风,甚至连一道小缝隙都没有,唯有棚上有几个小洞用来通风换气,除了她之外,方才那些差点被救走的女子们也在这里,她们身上的枷锁未除,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依靠在一旁,与四周的帷幕在崎岖的山路中摇摇晃晃。
君逢墨本就是贼,刚安置了宅院却惹来了官府,曾经的地方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唯有带着她们继续逃窜寻找新的落脚点,以他的身份是不敢走正路的,所以只能选择崎岖的小路缓慢而行,瞧眼前这光景怕是不知他们已经走了多远了,溶月微微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好,没有拦住他。”
从一开始冷燃城就想借着官兵们的手把这些女子带回去,谁料后来变故颇多,最终她们还是落回了君逢墨的手上,谁料那些女子的脸上看不见多么失落的神色,所有复杂的心情夹杂在一起,最终只变成一声叹息:“我们只是些弱女子,谁能拦得住君逢墨呢……再说即便被救出去,我们又能去哪?”
溶月拖着略微虚弱沙哑的嗓音,疑惑道:“官兵救我们出去,总比留在这里强。”
怎知此话一出,周围更加沉默,方才那位一直搭话的女子没有接话,倒是另一个女子淡淡的开口讽刺道:“官兵?如此,我倒宁愿不被他们发现了……”
她的态度在淡漠之中带了几分讽刺,给人一种宁可留在这里也不肯被救出去的错觉,这段时间里君逢墨迷恋溶月,一直都不曾在别人身上提起兴致,那些女子一直都是安全的,她们没有理由不想离开的,冷燃城的眉心微微一凝,刚想继续询问什么,忽然只听车外一声呵斥:“下车!”
高悬的明月分外冷清,孤寂的月夜下一辆马车快速的前行。君逢墨驾车走了整整一天,终于在夜幕降临之际寻找到了新的住所。君逢墨的声音骤然传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四周的帷幕被尽数扯去,刺眼的光芒侵占了眼前的整个世界,再抬首望去只瞧见四周到处荒山遍野、人畜罕至,除了远行的车队几乎无人会从这里经过。
一帮姑娘们大眼瞪小眼的两两相望不敢轻举妄动,犹如躲避野兽一般缩在马车上。瞧她们一幅担忧害怕的样子,君逢墨再次提高了声音道:“动作都快点!”
君逢墨的落脚点被一锅端,他自然是急着寻找新的藏身之处的,姑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想要下去却没有人敢先行一步,眼见君逢墨的脸色愈发深沉,忽然只瞧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马车上跃下,君逢墨见状幽幽勾了勾唇畔道:“果然还是月儿最懂事。”
溶月也伶俐的勾了勾嘴角,应声道:“怎舍得惹公子不快?公子的吩咐,月儿照做便是。”
君逢墨掀开马车上的帷幕将众人放了出来,瞧见君逢墨被溶月分心,其余的人才敢趁着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她们的手脚都被上了枷锁,逃是根本逃不掉的,因此君逢墨也没有特意去在意。
这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宅院,院内并没有许多布置,甚至就连院子本身也算不上多大,只是寻常人家的几间屋舍,不过这个时候是没有那个闲心去精挑细选的,他们一行足有十五人,赶车的时候感觉马都快拉不动了,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荒山野岭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今日之行,可还奇妙?”
他忽然这样开口,倒是令人不知所谓何故。溶月娇俏的撅了噘嘴,故作扭捏道:“您还说呢,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公子却偏要回去救人,还把月儿一个人丢在山头,月儿险些就回不来了。”
众人在君逢墨的胁迫下走进了院子,因为出了白天的事情,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让这些女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这个院子里统共有四间房屋,可他偏偏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挤在了最大的那间屋子,这间屋子是四间房子里最大最空的,一推开门便闻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霉味,除了一张发霉的床榻和落满灰尘的桌子之外便再无任何器具。
姑娘们见状不禁掩住自己的口鼻,有的还控制不住的咳了咳,这真不是她们娇气,实在是这一屋子的霉味和灰尘呛得人喘不上气来,不过好在君逢墨也没打算就这样将就下去,随手施了个法就将眼前的一切收拾干净,就连早已废弃的烛台都重新点起了光亮。
“我知道你们想住好地方,可我的大宅已经被官府掏了,今日就都住在这里,不过在休息之前我们还有件事情要做。”
暗夜里的烛光在君逢墨的脸上不停地跳动,那明明是最温暖的东西,此时此刻却跳动的异常诡异,他的语气幽深,可不知为什么冷燃城总感觉的到他身上的那股戾气。
正当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君逢墨的时候,他那凶狠冷漠的目光忽然一热,隐隐约约中竟放出了光彩,他的眼前似乎一亮,忽然抬起手指指向其中一名女子道:“你,过来。”
众人顺着君逢墨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惊奇的发现他所点的人竟不是溶月,而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美丽的女子,那女子是前一阵子刚被抓回来的,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冷燃城却记得这个人,之前她以溶月的身份在君逢墨的宅子里献舞时,这个女子曾为她伴舞,而且总是想尽办法出风头,似乎有意要取代溶月的位置。
只是那时一曲毕,君逢墨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君逢墨忽然点了她过去,那女子先是一惊随后一喜,她一脸得意的美滋滋走上前去,一步三扭当真十足的媚态。
“公子您叫我?”
君逢墨笑着眯了眯眼,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眼中的神色愈发深邃几分:“来,坐过来。”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走到他身边,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瘫软无力的倚在君逢墨的肩头,那双媚眼里充斥着狐媚,两张脸近的几乎要贴在一起,想必是个男人都会瘫软过去。
这女子的举动给其他人看的一愣,不知不觉中都将目光落到了溶月的身上,心里却都在打各自的小九九,溶月上位后一直对她们颇有照顾,这段时日她们没少受溶月的庇佑,可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脸的不近人情的样子,日后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谁料此番君逢墨伸手一勾,揽着那女子的腰肢一把就勾进了怀里,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是啊,你这么聪明漂亮,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听到君逢墨对自己的夸奖,那女子笑的愈发灿烂,居然再次主动往前凑了几分,愈发觉得事情的不对,冷燃城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刚想说什么来转移君逢墨的注意力,只听君逢墨对那女子幽幽开口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会更好看!”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女子双目圆睁嘴角流血,她的喉咙早已被匕首贯穿,方才还美丽动人的面孔在这一刻是那样的惊悚,君逢墨手持着匕首的手柄,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涌出,顺着他凶残的手腕迅速向下流淌,而匕首的刀头早已穿过那女子的喉咙卡在她的了脑后,随即只见君逢墨张口一吸,好好的一个人竟硬生生的被吸成了骨架。
众女子见此恐怖一幕仓皇逃窜,君逢墨忽然仰天发出一阵狂笑,那声音猖狂可怖犹如兽鸣,根本就不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哈哈哈!今日我君逢墨便要清理门户!”
众人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得一愣,随后只听见屋子里漫天凄厉的惨叫,她们想快速逃离出去,一股脑的扑向了门窗,却发现门窗早已被君逢墨用法术封印,本就不太宽敞的房间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冷燃城试图悄悄施法打开门窗,然而就在施法即将成功之际不知谁撞了她一下,眼看就要打开的门窗被再次封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君逢墨那个变态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瞧她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君逢墨的笑容更加狂虐了几分,他忽然冲一个女子飞了过去:“你也不错,本公子以前怎么就不曾发现呢?”
那女子根本没想到君逢墨会对自己下手,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君逢墨已经扯下她身上的披帛从背后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那女子脚下一个没站稳一头向后栽了过去,君逢墨借机抓紧手中的披帛向后一拉,勒着那女人的脖子硬是从房间的这个角落拖拽到另一个角落,那女子眼睛舌头凸出,身上满是拖拽的伤痕。
眼瞧着第二个女子就要断气,君逢墨抬手一勾又捉来一名女子,那女子不停地挣扎,君逢墨却将披帛打了死结,一端继续勒在前一个女子的脖颈,另一端系住第三个女子的脚裸。
“你不是和她交好吗,那我成全你们啊!哈哈哈!”
不等他人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君逢墨抬手一扬竟将披帛送上了房梁,那条披帛如同白绫一般悬挂在半空,那两个女子体重差不多,竟然几近平衡的挂在上面,连个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第二个女子当即断气,第三名女子也因君逢墨的暴力被拉断了腿骨,挣扎了片刻后竟也跟着去了。
他的状态癫狂,人命在他的眼里简直烂如草芥,此刻冷燃城已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她早就想杀了君逢墨,但君逢墨的种种暴虐都因体内炼制的蛟龙锁而起,若不放任他挥霍体内的余力,最后所有的邪念都将付之于蛟龙锁,到时蛟龙锁出世便是一件邪物,那样只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一片恐怖的气息里,唯有君逢墨的笑声越战越勇,他正独自笑的癫狂,忽然一个阴森的眼神向身后的人抛去,他的眼里没有焦距,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映衬在他瞳孔上的那抹红色身影格外艳丽,下一个被他盯上的人居然是溶月!
剩下幸存的女子都瑟瑟缩缩的躲在溶月身后,只希望他还残存了理智记得这是他最宠爱的女子,但这次一切都不同了,君逢墨如同着了魔,他看着溶月无辜清澈的脸孔却越看越觉得古怪,仿佛在那副面孔下藏着一个比他还要可怕的恶魔。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大步向溶月窜去,藏在溶月身后的女子鬼哭狼嚎的散到两边,君逢墨向前一个飞身直接凑到溶月的面前死死拦住她的去路,他逼着溶月看着他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兽鸣一般低沉的嘶吼:“月儿,这段时间我待你如何?”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粗野当中夹杂着几分沉醉,冷燃城奋力的克制自己的愤怒,好在今日她已经用过了压制血凤的丹药,否则此时的她怕是要比君逢墨还要可怕。
她故作一脸慌张状,一双媚眼不停地四处流转,结结巴巴的答复道:“公子待月儿……很好……”
“方才我顺手杀了几个人的,吓到你了吧?”
君逢墨的神情里颇有几分玩味,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大脸向溶月凑了过去。
“月儿还好……”
既然还不能撕破脸面,那做戏就要做全套,忍住心里的干呕,溶月依旧一副吓得瑟瑟缩缩的模样,任凭君逢墨怎么威逼利诱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原本君逢墨眼里的暴戾渐渐开始沉淀,他故作无事的挑了挑眉,沙哑着嗓音饶有兴致道:“哦?在所有人当中,你不应该是最期盼我死的吗?当初可是我带人杀了你的父母,我死了,你不高兴?”
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番话,不曾想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当初君逢墨带人杀了溶月的父母,虽然那不是君逢墨的本意,但无论内情是什么,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他屠了那片村庄,按道理来讲溶月应该恨不得君逢墨即刻死掉才对,所以这段时间里他是故意给溶月报仇的机会。
尤其这次官府的袭击来的这般迅速猛烈,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被官兵追的这么没面子的时候,除非在他抓回来的这些人里有内鬼,他故意将溶月扔在山头想要试验她一把,本来还想借机炸一场好戏出来,怎料溶月居然连逃都没逃,所说的话中明显对自己又有关切之情,他甚至开始觉得,把这么特殊的女人放在身边是不是太危险了。
此刻君逢墨的双目已经微微泛红,这是只有身体里藏有巨大的邪物的人,在受刺激时才会产生的反应,冷燃城的心里闪过一丝冷笑,看来事情就要办成了,很快她就可以亲手送这个催花狂魔去见阎王了。
瞧得出来君逢墨话锋的深处已经浮起了杀意,冷燃城在面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似乎在惊讶君逢墨居然会认为是自己通风报信,她担忧惶恐,生怕君逢墨一个不开心就要了她的性命,蹙眉连连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公子,我没有这么想过……”
谁料溶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君逢墨二话不说,掐着溶月的脖子一个转身就将她摔上床榻,妖红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这一次她真的被摔的很重,君逢墨下手狠辣又带着法力,险些连五脏六腑都给摔了出来,这次就连冷燃城都有些猝不及防,若不是有冷燃城附体,这一下怕是能把溶月活活摔死。
君逢墨的手上沾染着前几个女子流淌的鲜血,掐在溶月的脖子上晕染了鲜红一片,溶月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奈何君逢墨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他死死的抠住溶月的喉咙,咬着牙发出阵阵低沉的兽鸣:“没这样想过?你敢说,你不恨我?!”
此刻的君逢墨怒目圆睁,溶月喉咙处被扣住的地方已见青紫,一张雪白的小脸早已涨得通红,甚至觉得下一刻就连眼珠都要被挤了出来,她早已没有力气说话,却愣是从喉管里挤出最后一句:“我…恨……可是爹爹临终前对我说……要听你的话,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月儿……月儿怕死………”
恨只恨她从未对任何人如此低声下气,即便面对着冷成殇的威逼她都不曾服软,今日竟要为了完成任务对君逢墨这等小人百般讨好,回去之后定要与华沙争论个清楚!
“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我平日里最宠的就是你,你说,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呢,嗯?”
君逢墨抚了抚溶月雪白的脖颈,她的肌肤永远那样冰凉如玉,眼看君逢墨张开嘴就要照着喉管咬下,忽然只见两行情泪从溶月的眼角划过:“我没有…公子……月儿真的一心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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