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1章
“你野心倒是不小，说说看你的计划。”
“我去东楚府和他们交谈，五日内我定能说服陈茹。届时君河庄只需拿出诚意来即可…”
上唐宁起身看着面前衣衫褴褛女子，正津津有道地讲着。
“你想获得东楚府的信任，去对抗肖若群？”上唐宁嗤笑着，“东楚府对肖派很是忌惮，但也不会急于攻上闻春山。闻春山被陈派控制已久，其他仙门世家也早有不满。你可要想好了。”
边橙确实忽略了，这次闻春山事变，除了东楚府怕是其他仙门世家都在偷着乐。
“我有数。不知道庄主答应小女的建议了吗？”
“五日之内否则你这条命可就留不住了。涂钦，你也一同前往吧。”上唐宁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向暗中。一名少年郎从中走出，“你也需要出去历练历练了。”
“谢庄主。”
边橙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满脸胶原蛋白，英气十足，却给人感觉好像活了几个世纪，眼神深邃，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
“接下来的路，涂钦会助你一臂之力。”上唐宁挥了挥手，边橙腰间又感觉到那双巨大的手，将她往后拉拽。等到边橙反映过来时已经到了野外。
“走吧。”耳畔传来声音，苏苏的，具有魅惑性，很勾人。
边橙循声望去，是那个在殿内的‘涂钦’。要是说他气质和脸不配的话，那音色和这两者就更不搭了。
“这是哪？刚刚那股力量是什么？”
“刹山，是庄主把我们送过来的，可以避免毒卯的追击。”涂钦勃从小瓶子中拿出一粒药丸，吞咽了下去。
在边橙和涂钦勃面前是刹山，人妖交界处。每日在山上会进行着人妖交易，边橙的木键盘制作材料——就是陈如雪在黑市买的，原本只是物质买卖，近日来还多了买卖女子。为了掩饰，这座山过了特定时间就变得荒凉。
“涂兄，你不是妖吗？怎么去人间啊？”边橙诧异地看着他。
“我自有办法。”那个少年郎顿了顿，“涂钦勃，姓涂钦，不姓涂。”
“…不好意思啊，涂钦兄，小女小名边橙，芳龄18。”说着说着，边橙的手就勾上了涂钦勃的脖子，指腹在他的下颚线来回抚摸，“上唐宁要你来，是来监视我的吗？”
涂钦勃面不改色，身板依旧□□，没有抗拒，眼睛停留在别处，好似与自己无关，“还不是姑娘你，毫无灵力。”
边橙像是当头来了一棒，立马回归了正常的姿势，“那，小女今日就和涂钦兄拜个把子，以后互相照顾。走吧，涂钦兄！”
边橙手一背，努力表现出自然豪爽的样子，踏上了刹山。
是夜，两人翻山越岭，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庄主，让涂钦勃去不妥吧。那个异类，从小性格古怪，一心修炼，像着了魔一样。”白胡子老妖说道。
“是啊庄主，而且那个女子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真信她？”裴思朝道
“非他去不可。没有灵力也能说动各位，这是她的能力。”上唐宁整理了华服，“这些年为了平定妖王叛乱，军力消耗殆尽，民心萧条，就看她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吧。”
“涂钦兄，你有银子吗”边橙从东楚府出来就没再吃过饭，嘴唇上已经起皮，脸色苍白。
刹山东部是易阳，一个边陲小城，边橙爬了山下来后体力透支，拽着涂钦勃的衣袖，脚底像是在踩蚂蚁，和刚刚在君河庄的神情判若两人。
涂钦勃的衣袖已经被捏出皱印，不耐烦地抛开了袖子，边橙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脱离了她的手心。
边橙看着前方愈走愈远的背影，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边橙翻了个白眼，从小道上捡来半截竹子，将全身的重力压在那根竹棍上，一步一步慢慢挪动。
易阳城夜黑人静，明明皇城已经下旨允许夜市，而现在不到戌时，各家各户门窗紧闭。
“连个卖吃的都没有。”边橙耸拉着脸，一开始心里还想着兜里还有3文钱，能买个馒头，现在有钱也不能解决吃饭问题。
“大哥！灵力消耗可以自行回血，我现在饿死了。要不我们直接御剑飞行去东楚府吧，捎上我。”边橙实在是没有力气，再不补充点能量怕是要晕过去。
涂钦勃转过身来，冷淡道：“在人界我的灵力被压制，无法施展。”
什么？尼玛！
“你刚刚不还笑话我没灵力吗？”边橙现在本就虚弱，一听到面前这个心如草木，一身孤傲的妖说他不能施展灵力，气得蹲了下去，手中的竹棍跌落在地。
“我能用瞬移回到妖界。”涂钦勃手一背，静静地看着边橙从蹲着到跪着再趴下来，两手张开，下半身缩成一团，乱成稻草的发丝也没能遮挡那充满敌意的眼神。
半天没有声响，涂钦勃以为她已经晕了过去，刚走到边橙身边，地上两只活物就抓着了他的衣袍，华服上蹭上了泥土的芬芳。
“涂钦兄，那我们回妖界吃完饭再出发成不？”边橙仰头看着涂钦勃，眼框中饱含着泪水，离远看像杀意，近观只不过是乞求的泪水。
涂钦勃蹲下，眼光变得柔和了些，边橙心里暗着高兴，总算良心发现了。
一两秒，想到了满桌的菜肴，边橙吞咽了唾沫，闭上了眼，等到睁开时就能实现。
“诶呀！”
边橙睁眼时，眼前的景象正在晃动，手和脚都自然下垂，十分舒服，只有脖子那块火辣辣的。余光中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面无表情，耳边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靠，我竟然被拎着走。
边橙脑补了如今的画面，多么可笑滑稽。
“既然出来了，没有急事，不回。”涂钦勃比边橙高出很多，边橙只能到他的腋窝。他一手拎着边橙，另一只手靠着背，“那里还有个客栈开着，去那吧。”
到了客栈涂钦勃把边橙撂下，边橙瞬间感受到了重力的压迫，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客官，是住宿吗？”掌柜迎着涂钦勃走来，眼神却一直盯着边橙。
“两间上房，再来点吃的。”涂钦勃从褡裢中摸出一块玉石，晶莹剔透。
边橙眼睛来了光，凭着上辈子对钱的热爱冲上前去，“你疯了！这玉石够把这条街买下来了！”
妖界与人界货币不同，涂钦勃身上值钱物件很多，光是那华服就不简单。妖界有着丰厚的矿石材料，他们的货币就是用玉石玛瑙做的，能换一车的人界货币。
边橙一把握住玉石，以防护的姿势保护那块宝贝。
“掌柜，我这有三文钱，你看看有啥吃的是三文钱可以买到的。”边橙连钱袋一起给了老板，里面躺着可怜的三块铜板。
掌柜嘴角抽搐了一下，“姑娘，你相公心疼你呢，这整条街就我们一家店开着。这样你们先把玉石给我，等明天典当行开门我去换，多到的钱也还给你们。”
边橙将玉石放到涂钦勃的褡裢中，又将束口绑绑好，“不用了，我们只要吃的。”
涂钦勃正要开口便被边橙捂住嘴，“我自有办法。”
边橙挑了挑眉，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此事胸有成竹，如此老练，往日里必当做过不少。
掌柜从后厨拿出了一块白面馒头，边橙一口吞了，拉着涂钦勃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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