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以说
“所以说，然后呢？”
家入硝子叼着根烟，对着他这位换了个身高，换了张脸，甚至连性别都换了的同期生问道：“这就是你们将a级景区毁了大半的原因？”
两人说着话的背后，电视中央正插播着一条新闻：“近日，在位于我国京都市的宫本寺旅游区内，发生了大型的爆炸案。”
“根据专家的现场勘查，已经初步排除了人为造成的可能性。疑似是由于建筑的过分老化，在设备更替时，意外所导致的天然气泄漏……”
五条悟嘴里含着根pocky，已经很习惯使用这幅女性身躯地，附身支在解刨台上，用双手托住脸颊，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道：“那不是重点啦，硝子，硝子，你听我说，我们本来打得正欢……”
不知道是变成女生，还是他本就如此，五条悟一句话没说完，思维又很快跳跃到了另一头：“啊啊啊，反正，都怪那个该死的，直什么弯的，过来搅局。”
时间调回到那时，仅凭“威胁”二字，想要教会两位锋芒毕露的少年人学着收敛，到底有些异想天开了。
即使这个被威胁的对象是他自己五条悟。也许也正因为是他本人，作为「最强」的自信心，才让他更加得有恃无恐。
五条悟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也没有，转头就对着他挚友道：“杰，不用管我。这家伙未免也太嚣张了些，给她点颜色看看。”
“好啊，”夏油杰重新挂上了眯眯的笑眼道：“我也……早想揍一下那张脸了。”
话是这么说，他见着这张被宿傩所占据的五条悟的脸，多少有些心绪复杂地出神：难道悟这么欠揍，真的不是性格的原因？
这点子疑惑在五条悟后跟过来的一句撒娇下，被彻底打散了。
“唔哇，杰～你怎么可以这样！！”
夏油杰：果然，这人活那么大，没被打死就是因为他是最强吧。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一件事。「五条悟」的确是最强的。
哪怕是胸前破了个大洞，宿傩的速度依旧没有半分的减弱，格斗技巧上的熟稔，更是在双方的赢面上，制造了一个难以忽视的悬殊。
明明是第一次接触到的术式，宿傩却在须臾间，就已经完完整整地掌握了「苍」的用法。
“所以说啊，宫本寺的大半其实都是宿傩酱毁得哦～！！”
只是依靠「咒力残秽」辨别真凶的咒术界，会不会这么想就不知道了。反正，账单是已经在寄往五条家的路上了。
若不是五条悟肉眼可见得面色苍白，气也喘得够呛，夏油杰都要以为这个所谓的灵魂链接，只是无中生有了。
再这样拖下去，也只是双方的消耗。
正在此时，早几章节就跑没影的禅院直哉，带着一大帮子禅院家的人，赶回来到了寺庙内。
没法，不想再有第四人介入这件事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纷纷同意下了「束缚的条件」。
也就在束缚成立的那刻，五条悟和宿傩便齐齐晕倒了过去，留下了夏油杰一人做搬运工。
夏油杰：你礼貌吗？
「束缚」在咒术意义上是绝对的。
不论对象是他人，还是自己，这是一个绝对要遵守的契约。
违背束缚的惩罚不会有人想知道。
从某些方面来讲，也是十分的便利了。
很难想象同是御三家的禅院，如果看到重伤的五条悟会怎么做？
夏油杰虽然入学才不过半年，但也在零星几次会面间，弄清楚了其他家族对于五条悟的态度了：忌惮的同时不得不摆出奉承的姿态。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家族，可能还会借着这次的“救命之恩”要点好处。本来就因为六眼的出生，让御三家局势失衡的禅院，见此情形只会不留余力地放人过来追杀悟。
死了就是赚到。
没死他们还能和加茂家抱团。
禅院与五条家的关系本就不是一般的差。
尽管这些想法和前后的逻辑，并没有在夏油杰的大脑里完全成型，他的第六感也在提醒他，得尽快摆脱当下的局面。
夏油杰：我真是欠他的。
两人的另一位同级生，家入硝子，原本持有的「生得术式」，就是极其罕见的「反转术式」：用乘法的方式，让负面的情绪，负负得正，以实现治愈的效果。
并且能够作用于除她以外的人身上，在咒术界内，可以说是贵为瑰宝级别的奶妈存在。
但到底还是高中生的她，还并没有修炼到能让断肢重生的程度。
所以飞一半的夏油杰，又灰溜溜地跑回去，把那颗宿傩耍帅丢掉的心脏给捡了回去。
夏油杰：嗯，很好，我真是欠她们的。
捡起心脏的夏油杰本来还担心，在宿傩刚才那一通的狂轰滥炸下，这玩意还能用吗？
可在将东西捡起后……夏油杰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即便微弱，这颗正躺在他手心里的心脏，却依然保持着活性……若影若现地砰砰跳着。
夏油杰也是细查探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心脏的表皮还包裹着一层咒力做保护层。
所以是早在那时，就已经算到现在了吗。还真是……疯狂得理智。
电视频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了，家入硝子把手中的烟摁灭后才说道：“嗯，所以说，你们还是没有解释，「帐」呢？搞这么大的动静，不放「帐」，夜蛾会发疯的吧。”
五条悟将舌头吐到一边，wink一下后，又敲了敲自己脑袋：“阿嘞，我忘了。”
不等硝子回话，五条悟自顾自地继续道：“不过没有关系的～，反正现在替我受训的可是·五·条·悟啊～！”
五条悟没说得是，当他看到那颗心脏被对方拿在手上，又弃之如敝时，所感受到的，难以忽视的，自己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那是灵魂链接的关系，还是性命被攥在对方手中，所产生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之类的。
这些他都不想管。五条悟只知道，从那时起他就不可能将对方当作普通的同期生看待了：会成为不死不休的仇人，亦或者……
反正现在也是将人绑到一条船上了，五条悟不想去想。
“啊！我的糕点！”醒过来后，以自己是病号，要挟杰去取回的甜品，还放在外边。
五条悟将包装精致的和菓子打开时，发现里边还有老板赠送的一小碟副赠品。
他小尝了一口就吐了吐舌头：“呕。那个老板还真是的，都说了这么糯不拉几的羊羹，只有牙掉光了的老头老太太，才会喜欢吃吧。”
接着他就把咬过一口的东西放回盒内，随意团吧团吧，就拎着东西翻上了屋檐。
高专还保留着神社样式的建设，是那种邮编在东京，也郊区得让来到这的人，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神隐了。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月光下坐着赏月的宿傩才会显得那么浑然天成，慵懒中透着对一切事物的无所谓。但与此同时，能把漫不经心展现得那么狂妄的，也只有她一人了吧。
宿傩现在披着五条家不知什么时候派人布置在衣柜里的浴衣，看过来的视线让被注视着的对象无所遁形，就像是将所有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都刨析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六眼洞悉天下，五条悟本来就有着三百六十五度的视角，可以说「死角」这词从来没有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要说什么是他没看过，那也只有身为工具的，这双眼睛本身。
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不过今天有幸见到一面，五条悟还是得说上句：老子真帅。
盖棺定论，果然，之前的感觉都是错觉吧，会被我这张脸迷上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就连我自己也不能免俗啊～
沾沾自喜地自恋了一番后，五条悟随手将手里糕点丢到了对面，被宿傩接住后，他不以为意地笑道：“哟～，没吃饭吧。特意给你带的点心。快感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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