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善恶观
另一边，已经走远的五条悟，假装惊讶地感叹了一句：“居然是东大的吗？”
“虽然想说那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到底……还是下了些功夫的。”
角井优二用指关节扶正了，走动间下滑的眼镜，这么说道。
不过他显然误会了，五条悟的感叹，与其说……是出于常人在面对第一学府的光环，所做出的惯性唏嘘。
不如说……是在疑惑，疑惑有这么多专业知识的角井优二，居然不是出生艺术院校的。
咒术师毕业包分配，自然没有普通学生，在就业方面会有的烦恼。
索性，角井优二之后的随口回复，也解答了五条悟的不解：
“小时候确实有过，独自开个画廊的梦想，只是后来……，主要的原因还是家里的人不同意。”
他有些含糊其辞。
说到了这，五条悟可就不困了，吐槽上边那些老不死的，他能洋洋洒洒地说出个千百八段不重样的。
这样的共通点，也让两人的话题聊得更加“火热”。
至于，在人生规划这方面……
五条悟还真没想过不做咒术师了能干嘛？普通人的生活未免过于平淡了些，嘛，实在呆腻了，就改行去当当诅咒师，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刺激出现呢～
只是，那样，杰又该唠叨了吧。
他们越走越远，但五条悟也乐得没人，在他耳边逼逼「咒术师要保护非咒术师」的那套谬论。
五条悟或许还未发现……一贯以夏油杰的善恶观，当作自己的善恶观的他，在发现了夏油杰对着“认定的同伴”出手后，也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了……
……话说，其实要五条悟来说，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需要被合理化。
于是，他们的谈话与脚步，也在五条悟的思维过渡到这里后，戛然而止。
“啊啦，聊天的时间该结束了。”
“我们来谈点正事……”
五条悟全身都很放松，荧蓝色的小球蓄力，近似小型黑洞的咒力弹汇聚在指尖，一点威胁的样子都看不出来地恐吓道：
“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说着还炫耀式地举了举手，像是为了要对面看得更清楚一般。
不知是没考虑过，还是根本不在乎身为普通人的角井优二，到底能不能够看得到这样子的咒力产物，也自问自答地回道：“bingo！是负无穷的吸力哦。”
只是五条悟的自问自答，可不是出于好心，对知识匮乏者的信息共享。
他就像是，前路角井优二给他们科普一路艺术品相关的常识一样地，科普着他「无下限」的衍生用法……
在「术式公开」的束缚成立后，感受着被加强的力量，五条悟超不正经地：“buar～！”，冒出来个拟声词。
一下就把即将，陷入那长篇理论中的角井优二，给拉回到了当下。
“嘛，毕竟是东大生，阿基里斯悖论应该是听过的。”
接着，五条悟在无所谓地喃喃过后，又重复了一遍：“对！buar，就是咻，然后buar得一下，……”
他在比喻的时候，昭然若揭地抄袭了硝子解释「反转术式」时的用词，跟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道：
“你就会，……嗯，和周围这些你最喜欢的艺术品，绞黏在一起，……然后，像是肉酱那样，一样样的，分不出你和我。”
说完，还又煞有介事地：“嗯，嗯，——”了两声。
没有怀疑这段话语中的真假，角井优二有些无奈地回复：“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吧，在感觉来临前就湮灭才……”
角井优二没有再仔细地说下去，因为五条悟已经笑得张扬地，又自夸上了：“是哦，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的，哎，我可真是亚撒西，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都会说杰的性格会更好一些。”
“诶呀，虽然，的确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啦。人类？或许吧？”
“但我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你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百分之七十诶，越过及格线了，那就没有所谓了吧。”
……
五条悟的喋喋不休终于停顿了片刻，角井优二就这么安静地听着。
语闭了，才摘下眼镜，用衬衣下摆擦了擦，粘上了些许指腹油脂的镜片后，又淡定地重新挂好镜架叹气道：“这还真是……”
“有些难办了啊，……真实的恶意。”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角井优二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他并没有堵五条悟是在开玩笑的意思。但还是出生劝慰道：“五条君，虽然嘛？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博物馆的规则是绝对的。”
“是嘛……，那就来试试看吧。”五条悟不再多废话，那发在指尖等待已久的「苍」，果决地冲着面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角井优二冲去。
六眼是看不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啦，可犹豫不决，踟蹰不前，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五条悟身上，对于可能出现的误杀，也没多少的心理负担。
而他这一次，也没有赌错。
发出去的咒力弹，就像是碰上了一堵透明的屏障，攻击直接在角井优二的面前化开。
五条悟这可就是真的来兴趣了，原理不尽相同，可在肉眼的捕捉下，这道防御与他的「无下限」几乎别无二致。
角井优二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攻击，改变自己在面上的态度，依旧和煦，又带着些煞风景的无动于衷，有些惹人厌，啊不，是惹猫猫厌地道了句：“规则一。”
因为并没有那么仔细的阅读过，所以五条悟是愣怔瞬后，才从搜罗信息的边角料处，扯出了，游客守则中的第一条。
「1本馆的艺术品有且绝对为真迹。因此，为了防止藏品的损害，我们对所有的艺术展品都进行了透明封罩，以达到隔绝外界的效果。」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那是什么，哈哈哈哈，……，”
原本只是泄漏出来的几丝笑意，愈发地扩大：“哈哈哈哈哈哈哈，绝对防护吗？绝对防御，哈哈哈哈，”五条悟眉眼染上了一缕疯狂：“这还真是，接二连三的，哈哈哈哈，……随随便便出来，还真是掉价。”
之前被宿傩占据身体，已经让他领略到过自己的招式，现在又出现个大同小异。
不过无限，和绝对，到底谁又会更盛一筹呢？真的是，好久，好不容易能遇上这么一个有趣的对手：“可，别让我失望啊。”
让五条悟失望的是，角井优二并没有和他进行过多纠缠的打算。
他面对着五条悟，后退了几步，没两下就靠近了，已经被「苍」的余波轰裂了部分，又自行开始恢复起来的墙边，半个身体埋陷入了墙内。
五条悟见状，赶紧追了过去。可惜到底是迟了一步，角井优二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墙里，远远的倒是留下了一句话：
“这么说，你应该不会相信，不过，去找埃及馆吧，埃及馆里有结束这里的答案。”
“哈！？”五条悟都想来句“你没事吧？”
不爽的他，不爽地又
“轰——”
“轰——”地破坏了两堵墙，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
插兜转身，却在身后的地板上，发现了角井优二之前拿着的素描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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