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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装一时爽


赵言蹊再次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曦光经窗缝挤入房间,在藕粉纱帐上投出几块斑驳的光点。

        麻纸透着模糊的影子,鸟儿停立在窗外,叽叽喳喳叫着,突然呼拉一下全飞走了。

        “姑娘可起了?”外面传来叩门声。

        赵言蹊闻此,连忙下了榻,走过去从里面将门打开。

        手托漆盘的墨兰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低头一瞧,果然赤着脚,蹙眉:“姑娘应声就是,何必亲自来。”

        说着将人领回梳妆台前坐下。

        赵言蹊摇头,在墨兰疑惑的目光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墨兰:“你……不能说话?”

        赵言蹊垂眸,微微颔首。

        原来她是喑人。

        墨兰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待会儿还需将此事回了公主。

        “姑娘既然能下榻走动,想必已经好些了。这样,我家主子为您备了衣物,你先穿上,看看是否合身。”说着将盘上的衣服和鞋子拿了过来。

        女装,赵言蹊微楞,差点忘了自己在人家眼里还是女儿身。

        想着现在自己的身份还不方便暴露,他“感激”地笑了笑,双手接过。

        那是件淡绿色散花软烟罗裙,颜色素淡,却不失优雅,但赵言蹊身姿高挑,略小了些。

        赵言蹊当然不会说什么,墨兰却暗暗记下尺寸。

        既是见恩人,还需得好好梳妆。

        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样貌并不留意,因常年弯腰垂首,难看清模样,是故很少得到他人对自己的评价。

        今日面对铜镜才知,他面颊骨架并没有那么粗犷,喉结也不甚明显,他假扮女子多次,自然知道如何瞒天过海。

        但还是怕侍女看出什么,他自己照着之前那人给他做的,细细地擦上迎蝶粉,掩住暗沉的肤色……

        芳脸匀红,黛眉巧画[1],金篦腻点兰烟纸[2],意外的好看。

        墨兰帮他头上的伤换了药,对镜中的他一顿猛夸,将人夸得脸红了一片才罢休。

        两人走进房门时,华昭正在窗前作画。

        墨兰拉住赵言蹊的袖子,站定在原地,默默等待。

        窗前少女一袭白衣,玉簪绾发,精致的脸蛋娇俏灵动,显得人畜无害。

        看她丹唇微挑,神色怡然,蘸墨提笔,在纸上晕开朱红点点。有那么一瞬间错觉那墨是点在了她的唇上。

        赵言蹊放轻了呼吸,脑袋昏昏沉沉的。

        画成落笔,华昭这才想到应了人进来,起身扭过头,端详着墨兰身边“女子”,桃花眼一弯:“呦,这便是我捡到的美人姐姐。”

        赵言蹊一怔,接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华昭见状,走过去调侃:“姐姐害羞了?”

        她一口一个姐姐,叫的香甜,赵言蹊有些局促地捏着指尖,眼神飘忽不定。

        墨兰接话:“公主莫要打趣她了,姑娘易臊,婢子方才赞了两句,恨不得躲起来不见人了。”

        公主?赵言蹊一愣。

        随即有些惶恐不安,他是不是该……磕个头?

        “是么?”公主没有一点架子,即便侍女表露身份,态度也未转变分毫。

        赵言蹊稍微放松了些。

        她像寻常小姑娘那般,走到赵言蹊身前,仰头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大姐姐,“姐姐长这么高,不应如此怕羞才是啊。”

        语气中满含羡慕,赵言蹊不由一笑。意识到少女的靠近,他长吸了口气。

        好香啊!昨天便嗅到过,她身上的味道。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烧起来,双手无处安放,偏偏少女不自知,踮着脚尖跟他比高。

        身后是屏风,赵言蹊无路可退,只好红着耳根,微微仰头,生怕少女的头被自己的下巴戳到。

        她可是,公主啊!

        一旁的玉竹由着小姑娘玩笑,掩唇:“公主净说些歪理,性子和身高有什么关系?说来这妹子的确称得上亭亭玉立,公主多吃两碗饭,指不定哪天能比得过她。”

        “那可说不准。”华昭放弃了比试,往后退两步,“对了,我是华昭。还未请教美人姐姐芳名?”

        赵言蹊松了口气,心道:华昭,好熟悉的称呼。

        待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话,眼神暗淡下来,墨兰连忙上前对自家主子耳语一番。

        华昭:“这样啊,姐姐是失语之人。”

        赵言蹊注视着她,想看看她有何反应,只是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同情、担忧、鄙夷、好奇、失望……什么都看不到,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听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有些稀奇,虽然他已经习惯,别人的态度已经影响不到他了,但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姐姐会写字吗?”少女转身走到桌前,“可以把你的名字写下来吗?”

        赵言蹊被墨兰引到她身侧,恰好瞥见桌上的画。

        那是曲亭山的暮景。侧目看去,霞云回绕,残花翠枝,炊烟袅袅,安逸祥和的景象。

        偏偏山下多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小人儿,风格却与画面很不相称,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他暗自哂笑,就势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言蹊”二字。

        笔尖上粘着朱砂,他一时忘记了,因此字迹边缘处还泛着殷红。

        但观之行云流水,潇洒清秀,华昭甚为满意,“姐姐不但人长得美,字也漂亮。”

        赵言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幼时祖父手把手教过他习字。

        华昭:“姐姐姓言啊。言蹊言蹊,应是出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为姐姐取名的人或许希望姐姐可以成为一个受大家尊重敬仰的人呢。”

        但这意思的前提是他待人至真至诚,赵言蹊握拳,可他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透露。

        “姐姐要去哪里?怎会孤身一人在山上?”华昭这样问。

        赵言蹊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大意为:

        自己本是北邺行商者的奴仆,去往金陵的路上犯了事,被丢弃在中途,现已无处可去。

        华昭皱眉:“姐姐可有亲戚?”

        赵言蹊摇头,提笔在纸上写。

        ——双亲亡,无亲友

        ——欲奔鸡鸣寺

        玉竹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赵言蹊抿唇,这便是他提前编排好的藉词。

        “出家啊,姑娘大好年华,常伴青灯太可惜了。”门外便传来男子清朗的声音,“正好我缺个侍女,姑娘不如跟着我……”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华昭先炸了毛:“跟个锤子,姐姐是我捡到的,她是我的!”

        乖乖小妹的形象荡然无存。

        此言让赵言蹊心下一颤,纸上多了块墨渍。

        她的……呵,还是个霸道的小姑娘。

        “等等!”华昭上下打量无视护卫擅闯进来的人——男子玉冠束发,青袍绣锦,浑身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

        小姑娘不觉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你谁啊?”

        男子面上笑嘻嘻,作礼却丝毫不含糊:“在下齐安王世子徐子濯,久仰华昭公主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仙姿佚貌。”

        华昭挑眉,彩虹屁她听多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对此人的身份倒有点兴趣——

        南齐安王之子,阿兄提到过,他爹安王曾在大邺为质,现在看来小日子过得不错,儿子都这么大啦。

        “诶呦,世子殿下,您怎么走那么快啊,老臣还没说完呢。”随后闯进一老者,正撞上凶巴巴的华昭,讪讪地笑了笑,“见过华昭公主。”

        华昭瞥他一眼:“你还知道本宫是公主?这进本宫房门和逛自家宅子一样。”

        老者擦汗,这房间本就是他派人清理出来接待世子的,没想到被华昭看上二话不说收用了,他也是不久才知道:“外臣冒失,望公主莫要介怀。”

        徐子濯合扇遮住下唇,这老头儿在自己面前向来油腔滑调的,怎么见了邺国的小姑娘,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暂不理会华昭对老头的责难,他将目光转向赵言蹊。

        奏折上只说是华昭公主突然大发善心,命叶长钦将人从恶寇手里救了出来。

        如何遇事,在何地救出,却是没头没尾。

        亲迎被劫一事蹊跷得很,他着实怀疑此女身份,因此没跟叶长钦打招呼便直接过来这边。

        然后被护卫告知人被带到了公主新抢的书房,他急急赶来,便听到了小姑娘的询问以及玉竹的念词,遂发生了方才的一幕。

        小姑娘训完了老头儿,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徐子濯身上:“喂,那什么世子,你来作甚?”

        不等徐子濯应答,守在门口的护卫通报:“公主,叶将军求见。”

        “正好。”安王世子眯着眼,看向跨门而入的叶长钦,笑,“叶将军在此,某便一并告知安排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镶金龙纹,是大齐皇帝的信物。

        叶长钦等人见状纷纷屈膝作礼,玉竹也被墨兰拉着微微欠身,片刻之间,徐子濯面前的人低了一片——除了华昭。

        徐子濯对华昭的性子有所耳闻,没强求小姑娘的做派,只道:“上有令,命叶将军在此搜寻劫掠亲迎之贼寇,由我等护送华昭公主回齐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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