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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闵暮派人把长刀放到了雁绝殿,待闵暮更衣梳冠完毕,就带上秦苍烛一同前往了雁绝殿。

        长刀这回被架在雁绝殿的书架前,无需闵暮开口,净月梅芸二人就把长刀抬到了席榻上。

        秦苍烛在席榻上坐好,二人才把长刀往人怀里放。

        巨大的殿堂内立了许多侍女,但秦苍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整个上午,闵暮都在处理政事。

        秦苍烛自己也是一饱了眼福,他坐在窗边的席榻上,抬头一看就是玉阶上位的闵暮。

        直到午膳时,殿中才有了点动静,鱼贯而入的侍女带着飘着香气的饭食,只有轻微的瓷器碰到木桌的声音,摆好一桌,侍女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用膳吧。”闵暮淡声道,人却坐在原位不动,没有下来。

        “陛下?”秦苍烛拖着酸软的腿坐到小玉阶上,仰头道。

        闵暮放下手中的折子,按按胀痛的额角,坐在玉阶上的人一双黑眸清澈,倒是有些抚平自己的烦躁。

        “陛下累了就不要看了。”秦苍烛看闵暮不太舒服,就站起身走上玉阶:“我给陛下按按。”

        秦苍烛刚熬过高考,那段昏天暗地的日子里脑子也总是很疲累,不舒服了就自己按按。

        温热的手指在秦苍烛靠近后,就摁在闵暮酸痛的太阳穴上,秦苍烛劲刚好,揉的还算舒服,闵暮微微阖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折子是看不完的,哪有吃饭重要。”秦苍烛手指在闵暮两侧太阳穴上,趁闵暮闭眼,秦苍烛大胆打量起这个男人,闵暮浓密的睫毛似乎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姣好的唇形。

        “可以了。”感受到面上灼热的视线,闵暮睁眼拿下秦苍烛的手:“未时四刻朕会让人把你叫醒,你早些吃完早些休息。”

        秦苍烛还有点没看够,但也只能意犹未尽地和闵暮一同动筷。

        午后的时光总是很惬意,秦苍烛求着吃完又要看折子的闵暮在花园里逛了一圈才回雁绝殿,宫里的花园就是不一样,还只是初春就百花齐放了。

        雁绝殿后殿中央放上了一个昨日还没有的碧青大缸,秦苍烛饶有兴趣地看了眼缸中几尾黑金相间的小锦鲤,才脱衣睡下。

        日升日落,在宫里痛并快乐着的日子过得很快,秦苍烛可以双手捧起长刀那一天,闵暮有些欣慰地轻抚刀鞘,告诉他自明日起不必进内城了。

        “它叫渊唳。”

        这是秦苍烛那天傍晚离开前才得知的,原来陛下的刀是有名字的。

        虽然只有短短六日,离开时秦苍烛却满是不舍,对他来说,有吃的就是爹。

        闵暮不是爹那也是让他蹭了那么多顿的好友,手里的白玉牌不能进内墙,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刘氏还问过他,怎么每日多留了一盒点心,自从发现秦苍烛每日带两盒点心进宫后,刘氏都会多做一些。

        秦苍烛只好说见不到陛下了,就没再送了,却不想被刘氏打了个脑蹦,告诫他侯府不比宫中,这吃食在侯府虽有人看守,被有心人知道送给陛下却难保不会出纰漏。

        秦苍烛只能默默放弃用进宫送糕点的借口找闵暮。

        幸好他没有多长时间感叹,离春祭只剩三日,襟澜阁一片紧锣密鼓,蒋隙更是日日让秦苍烛忙的像个陀螺。

        许文竹决定让江九疑在春祭后再领鞭刑,江九疑又恢复迅速,在第四日就回了襟澜阁,因为要一同上沉星台,秦苍烛免不了和江九疑一同演礼。

        他本来还怕江九疑这个神神叨叨的一不留神又要针对自己,但江九疑却格外冷漠,也没再找秦苍烛麻烦,这让秦苍烛很是满意。

        “苍烛,明日春祭,今儿晚上就放了,我们去找点乐子去。”秦苍烛人刚从飞霜殿演完礼出来,就听见何瑞中气十足的叫声。

        “我想睡到明早。”明日春祭,襟澜阁一切准备就绪,秦苍烛今日演完礼,就可以直接回家了,明日清晨再于内城门集合。

        “别啊,我好不容易才能出去,我都九日没出过城了。”何瑞满脸可怜,和秦苍烛勾肩搭背道。

        何瑞是沧州郡守的嫡长子,家不在皇城,便只能住在襟澜阁,六日一休沐时才能出外城,这次为了春祭,一直还没出去过。

        “你要去哪?”秦苍烛看一个无心读书的少年人整日困在学府,也是可怜,便答应了。

        “晚上我去侯府寻你,你就知道了。”何瑞挤挤眼,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保证你不会失望。”

        “行,那我先回去睡一觉。”秦苍烛无心去猜何瑞打的什么主意,打了个哈欠,这几日是没进内城,可他每日演礼还是要常常捧着渊唳。

        蒋夫子更是断了他午休让他先从简单的字认起,每日回府秦苍烛都是往榻上一瘫,等流云给他端上晚膳。

        日落星移,秦苍烛迷迷糊糊被流云喊醒,才知道何瑞已经等在府外了。

        秦苍烛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穿着前两日刚发下来的玄天色学府服,想了想,皇家学府的衣服那也是半点不拉胯,穿着出门没什么问题,干脆就这样吧。

        何瑞换好了一声浅绿长衫,还附庸风雅地拿了把扇子,见秦苍烛就这样准备出门,顿时有些傻眼。

        “怎么?”秦苍烛不满何瑞的眼神:“你看看这金丝暗绣,那可是宫里绣娘的手艺,识货的都能看出来不能得罪我。”在穿过了刘氏的花孔雀套装后,他其实很爱这身低调不失奢华的衣服。

        何瑞只好点头赞同道:“行行行,您是大爷,走吧大爷。”

        “等会,我还得带个人。”刘氏吩咐了玉琴,桃香跟着秦苍烛出门,秦苍烛还想带上流云一起出去,流云臭讲究,正在换衣服。

        “大爷,您是拖家带口出门春游啊。”何瑞话刚出口,就迎来了玉琴,桃香二人的冷凝视线,他只好摸摸鼻子,往秦苍烛身后挪一挪。

        流云很快就到了,五人这才出了门。

        南市的热闹往往是持续十二时辰的,南市前有外海,后有内湖,商贩密集。何瑞带着秦苍烛直奔南市,似乎早有安排。

        南市檐角四处都挂上了灯笼,金光红光偶尔随风一动,仍明亮如昼。红绸十里,沿街尽是商贩店家,正是吃完晚膳出门消食的时候,哪里都是人头攒动。

        何瑞拉着秦苍烛到了内湖边,湖上有许多金碧辉煌的巨大画舫,甲板上有一些女子在抚弄着古筝,琵琶等乐器。欢乐的男声女声混合着乐声被夜风带向岸边。

        “怎么样,要不要上去试试?”何瑞打开扇子,动了一动。

        “不。”秦苍烛利落拒绝,他不想。

        “两位小公子可要上船饮一杯?”娇俏的声音从临近的画舫传来,身着薄纱裙,媚眼如丝的女人注意到岸边看着画舫的身影。

        “我与我这朋友,还有些要事要商量,今日怕是不方便了。”秦苍烛抢在何瑞出声前开口道。

        女人声如铃铛般清脆,并不强求:“那小女子就不打扰二位了。”

        秦苍烛这才拉着人往闹市走去。

        “我两个姐姐都在呢,你居然让我上花船?”秦苍烛发现流云和何瑞一脸遗憾,忍不住道。

        “小公子不必顾忌,小公子这个年纪家中早该有通房丫头了。”玉琴先开了口,她和桃香什么没见过。

        “你看姐姐都不介意,不如我们回头去?”流云贼兮兮笑道。

        “……”秦苍烛眯了眯眼,忽然看到前方有栋巨大的高楼,檐角上处处是灯笼,还有许多人挤在门前。

        “咱们去那看看。”秦苍烛直接忽略了流云的发问,一心向前的他没发现身后四人瞬间的目瞪口呆。

        秦苍烛站在高楼外,牌匾上书写的三个字他看不懂,但走近就发现二楼阳台上有许多男子穿着花哨,向下抛着媚眼,大门前是一个有些矮小的姑娘和四个身穿薄纱裙的男子。

        忽然眼前一块东西掉下,秦苍烛伸手一接,是一块泛着清香的鹅黄手帕。

        “小公子~进来看看奴家吧。”二楼身穿鹅黄对襟裙的男人向秦苍烛娇娇笑道。

        秦苍烛是真没想到,那么开放的吗,一个南风馆开的那么大。他还以为是什么超大的戏楼。

        “少爷,流云陪少爷进去。”流云眼中复杂,不过既然少爷刚才就说了要进去,他一定要陪着才行。

        “我觉得,不太好。”秦苍烛庆幸在门前揽客的姑娘和四个男人正忙的一塌糊涂,没看到自己,这是溜走的好时机。

        “没事,苍烛,咱们一起看看。”何瑞拍拍秦苍烛的肩,人家一个小公子都不瞒着朋友走到了门外,自己这些做朋友的怎么都得陪着进去。

        “少爷不用害羞,流云也在。”流云刚才看到画舫上的姐姐就觉得很是害羞,想来少爷现在不愿意进去也是因为害羞吧。

        秦苍烛满脑袋问号,这两人方才还对画舫感兴趣,这会儿怎么要进南风馆了,然而他还没弄明白,流云和何瑞就把他拉到了拉客的小姑娘面前。玉琴和桃香干脆站到对街等。

        “呦,几位都是生客啊,妈妈的南风馆什么样的都有,三位喜欢什么样的?”何嬛嬛一身富贵,锦帕掩唇笑道。

        这三位小公子可真是生的一比一的好,尤其是中间那位,最是眉眼如画,就是这一身学府服,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出来的,不然那么好的胚子,可不得绑了留在馆里。

        三人面面相觑,秦苍烛刚想说这是个误会,就被何嬛嬛搂住手臂往内拉去,何嬛嬛人不大,力气不小。

        “三位小公子第一次来,妈妈就让馆里的孩子们都来见见公子们,好让公子们挑到喜欢的。”何嬛嬛看出秦苍烛的退意,赶紧下手拉人,就算不能绑那也应该能捞一把大的。

        南风馆大堂有一个巨大的圆台,八九个男子在上面弹琴的弹琴,吹笛的吹笛,中间还有几个男子在随着音乐起舞。

        秦苍烛等人来得巧,台上忽而曲风一变,抑扬顿挫起来,不似先前柔肠百转,反倒带起豪战之意。台中人舞蹈也激烈起来,六个男子力甩水袖,卷起一片花海。

        水袖不停,愈演愈烈,忽而全场一静,圆台中央,缓缓升起一个身穿白纱裙的男人。乐声又起,男人起舞便是柔中带刚,动作间,白纱轻浮,偶有几丝春光泄露。

        男人祭出长剑,白纱环绕娇柔,长剑冷光锐利,一曲终了,环佩脆响。

        大堂内纷纷欢呼起来,银子银票不断地在空中一现,落在台上。

        秦苍烛亮了眼,也忍不住拍起手,确实是跳的好看。

        “小公子若是喜欢,妈妈就让阿澈来陪陪小公子。”何嬛嬛看出秦苍烛很是欣赏,便问道。

        “那也行。”秦苍烛猜测阿澈就是台上的白衣男子,想着来都来了,看看就看看吧。

        “阿疏,带三位小公子去雅间。”何嬛嬛笑的合不拢嘴:“三位稍等,妈妈这就去叫阿澈。”

        阿疏是在一旁陪酒的男倌,见到三人,他便是脸一红,侧身请三人上楼。

        二楼被分成一小间一小间,每一间都能通过开窗看到楼下大堂全貌,阿疏带着三人绕过一个弯,秦苍烛却忽被一间包厢吸引住了。

        二楼其余包厢门都紧闭着,唯有这间房,房门半开着,但更重要的是,秦苍烛看到了个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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