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作为警察界的传奇人物，东京总部警视厅一半的八卦都系在工藤新一身上。
那个定期来拜访工藤警官的神秘的灰原哀小姐自然也成了众人八卦的对象。
灰原小姐只有十几岁的模样，却怎样也不能让人忽略她身上那股成熟冷傲的气质——
一点也不像个小孩啊……
滕加美第一次见她推门直入组长办公室愣了一下——
特别是当灰原哀来警视厅都穿着常服而不是国中校服。
“灰原小姐来找组长做什么”这个话题一直持续了三年之久，起初警察们好奇地要死，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一度让平日懒得动脑的小弟们轮番推理，办公室内传出多个版本，有人说灰原哀是工藤警官的亲戚妹妹，也有人说……
“什么嘛，我看组长自从来了警视厅就没和哪个女人亲近过，灰原小姐却定期和组长相会，我看是约会才对吧！”办公室里出名的“老油条”木村翘着二郎腿一脸得意，同他要好的同事立即附和道：
“对啊，说不定两人都订婚了！”
“喂喂，”日边次京有些看不下去，“灰原小姐还是个国中生吧。”
按日本的律令，不满16岁是不能结婚的啊。
“所以订婚也不是不可能嘛，不然你说他俩是什么关系？”木村轻挑地扬眉看向日边次京，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谁也不知真相如何，但越劲爆就会越引人注目。
日边次京回答不出，他是江古田警校调来的优秀警员，对工藤新一的过去同样一无所知，但就东京警校毕业的佐藤原说，工藤前辈在警校的时候也是偶尔出现，成为极具神秘色彩的存在。
看到日边次京吃瘪，木村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旁听的滕加美心里却“咯噔”一下，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滕加美来到东京警视厅的第一天，就知道同批进来的警察中有大名鼎鼎的关东侦探工藤新一。
秉着好奇心理，她事先查找过有关他的新闻。
工藤新一优秀得令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聚焦在他身上——少年意气风发，办案时目光如炬，
砰——
一下就击中了她的心。
警视厅的所有人都崇敬着工藤新一，这位名侦探在短短一年内就晋升为刑警一课组长，甚至有很多同期的警员成为他的下属。
滕加美就是其一。
在少女的印象里，工藤组长刚来警视厅的第一年还是个警员，那时的他自信张扬，但自第二年起，一切都变了样——
工藤新一一夜之间变得沉稳了。
不去聚会，不好好吃饭，经常在警视厅过夜……
大家隐隐觉得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但少年阴鸷的眼神止住了所有询问的想法，不乏有同事向灰原哀打听，但那个少女只是扯了扯嘴角，似乎也有点抵触这个话题。
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秘密。”
嘁——
这算什么回答。
一群人扫兴地一哄而散，国中生少女抿了口白水，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只有滕加美将这件事彻彻底底记在了心里。
秘密？
年轻的女孩悲哀地发现——
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了解工藤新一，她不知道灰原哀是谁，不知道组长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变成现在的这样。
但无论是哪个工藤新一，都依旧是大家崇敬的对象，滕加美也一样。
而神秘的国中生少女访客，因为和工藤警官有了共同的秘密，让怀思的年轻女孩止不住担心。
即便对方只有12岁。
流言是不能让本人听见的，作为主角的工藤新一本人还是个工作狂，根本不会在意同事若有似无飘来的目光。
那时灰原哀每周来找工藤新一一次，流言持续了一个月，终于被主角之二的女孩敏感地捕捉到。
掉马的滕加美有些尴尬地转移视线，谁能想她刚刚竟向一个国中一年级的小妹妹试探道：“小哀和组长关系很好呢。”
12岁的小姑娘抬眸，眼神冷的她几乎不敢同对方对视。好似一瞬间内心被人洞穿，滕加美暗自心惊，和组长关系密切的人都这么……不平凡的吗？？
她明明只是一个国中生诶！
空气仿佛冷滞了几秒，滕加美有些懊悔刚刚蹩脚的试探了。
“哈，小哀已经办完事情了吗？”
她打着哈哈，观察着灰原哀的神色——事实上完全看不出变化。
是个很冷傲的小姑娘呢。
就在滕加美认为自己要以尴尬收场，面前的国中生少女冷不丁开口：“我和他相差了十岁。”
一字一顿，陈述着一件事实。
这个单纯的警员，未免也太天真了点，天才少女眼波流露讥诮，
所以啊，工藤新一在感情方面大概还是个迟钝的笨蛋吧。
“诶？”
果然，连回应都单纯的可怕。
灰原哀没什么情绪，有条不紊地紧了紧自己的书包，假装不知少女努力忍住笑意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小白花”一样的女孩一定在心中窃喜：
我就说嘛，灰原小姐还那么小啊……
呵呵，实际上我比工藤新一还要大上一岁。
……
灰原哀的澄清算是让谣言不攻自破，往后她仍旧保持一周一次来往的频率，到后来渐渐变成一个月一次，如今已有半年没再见过了。
警视厅固定的访客总会混个脸熟，何况是个极具个性的姑娘。三年时间，灰原哀从国一升至国三，小姑娘长高也长开了，渐渐向御姐的相貌转变，只是她永远背着个超大版书包。
最激动的大概要算警视厅一群毛头小子了，每每看到灰原哀，都会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既视感。
滕加美也很高兴，虽然他们仍旧不知灰原哀拜访工藤组长的目的，但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奇怪的言论传出。
“灰原小姐！”
吉田君兴奋地打招呼，“很久不见了呢。”
灰原哀淡定地点点头。
这帮人还是这么热情，饶是灰原哀记不住这么多张脸，也渐渐开始选择性搭腔。
滕加美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看着灰原哀走向组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啪嗒”一下阖上了。
工藤新一正伏首工作，看起来干劲十足。
听见陌生的脚步声，他微抬起头，看到灰原哀有种不出意料的感觉。
“我说，你露出那种表情很欠打。”灰原哀想起自己已经提前一星期通知来警视厅却石沉大海的信息，脸不禁黑了几分。
“抱歉，最近事情多了点，忘记回复了。”工藤新一很是自然地撸起自己的袖管，“博士还好吗？”
灰原哀愣了一瞬。
这完全不会像是工藤新一的回复，至少不是这三年的。
近年来的他死气沉沉，连她呛他都很少会有回应，仿佛完全丧失了生活的能力。
今天……
少女敏感地察觉到，工藤新一终于有点以前的样子了。
“既然住在隔壁就自己去看看啊。”
灰原哀不动声色，这个工作狂估计很久没回家了吧。话说到这已经超乎她的预期了，于是她将包里的针管和真空采血管取出，把针头扎进他裸露的皮肤。
工藤新一静静注视着自己暗红的血液在管内流动，不工作的他总是心不在焉，三年间他曾无数次幻想：
要是对面坐着的是兰该多好啊……
他近乎虔诚。
工藤新一见过自己的姑娘在医院实习时给病人扎针，她一边轻哄小朋友一边放轻动作，温柔的笑意也一直传到他的心底。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兰一定已经成为一名很优秀的医生了吧。
可惜对面的不是她。
采集血样很快，灰原哀收起东西放回书包，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结果下周能出。”她起身，却发现工藤新一并不怎么在意。
“喂喂，就算三年都没有出问题，也不能保证那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不会发生啊。”灰原哀无语道。
好歹对自己的身体也上点心呐。
她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灰原哀来警视厅例行检查工藤新一的身体状况已经持续三年之久，当年的解药事实上还是半成品，但少年依旧毫不犹豫地吞下。
或许真的爱她爱到极致了吧。
灰原哀轻扯嘴角。
至于每次都要麻烦她到警视厅为他采集血样，这个中缘由二人心知肚明——
雪莉出入警视厅，会更引人注目的吧。
“小哀……”
阿笠博士有些担心地看向她，“你这样会有危险的吧。”
“我没事。”国中生少女看了他一眼，要是工藤新一经常出入博士家，估计有危险的就会是博士了。
灰原哀一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还有那个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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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背好包的灰原哀刚出办公室就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存在感极其强烈。
她扭头，正好与一双湿漉漉的眼镜对上。
是那朵小白花。
对方大概没想到自己这么快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灰原哀收回视线，正要离开，“小白花”突然跑了过来。
“等，等一下。”
灰原哀顿住脚步。
“那个，我…我有个问题想问小哀。”滕加美涨红了脸，预示着接下来的问题与工藤新一有关。
“您有很多问题嘛。”国中生少女一副看透的模样，这个女孩向她打听工藤新一并不在少数。
“阿啦，是…是……”滕加美羞赧地结巴起来，“我是想问小哀……你认识吉永小姐吗？”
“谁？”
警察并不是个闲职，就算再想放松大家此时也都投身于工作，一时间走廊中央只有她们二人。
灰原哀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事在悄悄发生。
也就在这时，滕加美鼓足勇气道出那个人名：
“吉永惠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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