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表白

他说的磕磕巴巴的额头上都冒了一层汗。他一直觉得狐狸不着急他也不着急，可是肖毅的出现着实刺激了他一把。

        胡婧婷静静抽着烟看着他，等他说完了才开口：“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啊？我不是早就说了，咱们不可能。”

        杨诚一颗心往下沉，小心试探地问：“狐狸，你……你是不是还喜欢肖毅？”

        胡婧婷看了他一眼轻声否认：“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他是谁？”

        杨诚心里不是滋味，这话的语调和十年前他表白那天几乎一模一样。当时，他知道肖毅和胡婧婷分手了，肖毅还出了国，觉得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喝了二两小酒壮着胆子就去找胡婧婷表白了。

        胡婧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拒绝了他，还让他死了这条心，他们俩这辈子就只能做兄弟。要是他再想些有的没的，打她的主意，他们就不用再联系了。

        杨诚喝了酒被她这么一激当时就恼了，抓着胡婧婷的胳膊就要去亲她，可是便宜一点还没占着，自己就被胡婧婷给撂倒了。

        他气得躺在地上直抽抽，瞪着眼睛问她：“肖毅都出国了，你还想等着他不成？”

        那时候胡婧婷就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肖毅是谁啊？我不认识！”

        那时的语调和如今的语调简直分毫不差，明明是口是心非。这一刻杨诚觉得胡婧婷这辈子都不会变了，她嘴上说的多么轻松，心里就有多么痛苦。她就是这么个人，心里没有一点点杂草，一但有什么驻扎就再也根除不了。他恨自己钻不进她的心里去，也恨钻进她心里的肖毅。

        胡婧婷叹了口气：“得了，别玩一往情深那一套了，我烦这个，我还是送你下去吧。”

        杨诚一瞬间觉得心如死灰，胡婧婷不是烦一往情深，是烦对她一往情深的人不是肖毅。

        杨诚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楼，吹着夏夜的暖风，都放松了下来。

        杨诚边走边侧头看了她一眼道：“狐狸，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比肖毅更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胡婧婷最不喜欢听这些情情爱爱的话，她更希望自己过的自在一点，舒服一点，十几年她都是这么过的，她已经习惯了，也很享受。

        她轻轻撞了撞杨诚的肩：“别想了，你知道我根本不想结婚的，跟我做朋友才能天长地久不是吗？而且，你还不了解我吗？不会做饭，衣服洗不干净，家都懒得收拾，你找我这样的女人能干嘛？”

        杨诚没想到她会安慰似的给他这么一番话，微微一愣。

        胡婧婷接着说：“我过惯了自己一个人的日子，你懂吗？婚姻，其实让我挺害怕的。”

        杨诚真想翻白眼儿，那为什么那时候和肖毅就没想那么多？又觉得自己说出来娘们儿的厉害，就又咽了回去。

        “行了，别说了，我都懂。”

        胡婧婷笑了笑：“那有了合适的，就告诉我一声。对了，赵曼都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嗯，她和我说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走到了巷子口，胡婧婷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催促道：“快走吧，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杨诚傻乎乎的看着她，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我能抱抱你吗？像老朋友那样的。”以后可能就抱不到了。

        胡婧婷笑了笑，没等杨诚反应过来就搂住了他的肩，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吧。”

        看着杨诚上了辆出租车，胡婧婷才转身回了巷子。

        她并不是不接受杨诚，她是接受不了任何人。当年肖毅妈妈那番醍醐灌顶的话，让她不仅仅决心放弃了肖毅，她也放弃了自己。

        她的人生就该是自己一个人的，或好或坏都不需要任何人陪同。况且她对天长地久这种东西并不认同，在她的意识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又何谈永恒？

        “我永远爱你”这种话在她的耳朵里，就是男人哄骗女人的糖衣炮弹罢了。年轻的时候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看到心动的人就一头扎了进去，爱的死去活来，简直愿意为对方牺牲一切，如今想想都觉得牙酸。

        肖毅坐在车里看着胡婧婷转身离去的背影，气得差点把方向盘捏碎了。

        他看胡婧婷受了伤，却没逮住人，气得够呛，但他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不急着现在就去逮住她。他当即就回胡婧婷工作的酒吧喝了一杯，还顺便和老乔聊了起来，并很快表明了来意，他要办一场宴会，会邀请b市的一些商业名流参加。他以十万一晚的价格雇胡婧婷在他的宴会上演出。

        老乔当即把他当作大客户对待，什么都和他说。他从老乔那儿打听出来胡婧婷不少的事儿。胡婧婷就和私家侦探说的差不多，每天家酒吧的两点一线，平时最多就去家门口附近的小超市买点生活用品，身边不缺追求者但是从来没有过男人。

        肖毅从酒吧出来心情大好，还有几分得意，有一种胡婧婷其实一直在等他的感觉。他想了想还是担心她伤的厉害，就立刻买了一堆药巴巴的赶到胡婧婷的家门口，结果一出好戏真是一点都没错过。

        站在巷子口就抱在一起了，真是不要脸！他压了半天火气，才把自己强按在驾驶位没有起来，心里恨恨的想，一定要尽快把胡婧婷搞到手，不然他的肖就倒着写！

        胡婧婷刚到家就接到了老乔的电话。

        “狐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大主顾看上你了。”

        胡婧婷一听老乔这拉皮条似的姿态就想挂电话：“我谢谢你啊，挂了。”

        老乔赶紧喝止：“唉别啊，我说错了，是客户，有一个客户要开宴会，请你去唱歌，一晚上十万啊！”

        胡婧婷啊了一声，谁会花十万请她唱歌啊？

        问了半天老乔一直说绝对靠谱，到时候阿伟也会去，负责调酒的工作。

        听到阿伟也会去胡婧婷松了一口气，肖毅也不可能这么无孔不入的侵入自己的生活，自己这样防备简直有点病态。况且她真的很需要一笔钱。她是标准的月光族，托曹公子的福她下个月就要吃土了，而且这个季度的房租还一直拖欠着，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就像天上掉馅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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