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萧瑀投效
李恪心中虽然明白粮商们的小算盘。
但是没有对他们重拳出击。
一方面，将崔九郎的家产捐给郑州救灾之后。
不仅添上了被崔忻倒卖的三万余担粮食的亏空。
而且还有多出了无数的各类奇珍。
西域的香料、扬州的绣缎、南洋和东海珊瑚、珍珠。
这些供皇室和世家等特权阶级玩乐的奢侈品价格待定。
但是只要能够卖出去，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届时用这些钱充实郑州的库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李恪便能用这些钱购进粮食救济百姓，或者激励百姓种植杂交稻。
总归对李恪好处多多。
所以，李恪没有再杀鸡取卵，而是想着继续养猪。
等到要用这些汴州粮商的时候，自己只需一封书信，定让这些粮商拱手来降。
额拱手捐粮！
至于他们现在变相贿赂自己的金银和珍珠。
自己就先替郑州还在遭受饥荒和疫情的百姓收下来。
很快，李恪只是象征性地敲打了一番粮商，便没有了后续动作。
而卢德则被游街之后，以崔忻从犯的身份斩杀在府衙之前。
斩了卢德，李恪让崔豹用石灰对卢德的脑袋做了防腐处理，随后派人连同自己的书信送往长安。
而李恪派心腹前脚刚刚离开汴州，萧瑀后脚便带着手下急匆匆赶到汴州。
得知卢德已经被李恪斩了，萧瑀眯着眼睛搂了一把发白的长须。
“去浚仪县找吴王！”
萧瑀此时反而不怎么着急了，带着手下沿途查看了汴州境内的情况。
汴州相比郑州也只是水灾较为严重一些，疫情倒是没那么严重。
而这都需要归功于交通不便和染病的百姓“打摆子”无法长途跋涉。
很快萧瑀便来到浚仪县城。
李恪早已经带着手下和城中几名主要官员前来迎接萧瑀。
“小王一封书信，害得萧相舟车劳顿，小王先行赔礼了！”
萧瑀轻笑着摆摆手。
“吴王不必如此，我等都是为陛下效力，何来辛苦一说？”
李恪和萧瑀相当肉麻地客套了几句。
两人便携手走入浚仪县城。
城中百姓接连见到一位亲王和一位相宰，也算是开了眼。
如今看到巡街的小吏都没有以前那么恭维了。
反倒是一个个打趣小吏。
“卢刺史脑袋被砍掉的时候，在地上转了九个圈儿，不知道张头儿的脑袋能转几个？”
往日对百姓威风凛凛的小吏们闻言如同惊弓之鸟，连忙赔笑拱手。
一时间，浚仪县城之中官民和谐，街上官吏欺压良善之事骤然减少。
府衙之中。
李恪亲自扶萧瑀坐下，随后笑着让崔豹上茶。
等到茶点上起，李恪方才开口。
“萧相，对本王处斩卢德之事，如何看待？”
萧瑀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碗，伸手指了指李恪。
“吴王，你这是在考验老夫？”
言毕，萧瑀笑着看向李恪说道:“吴王你这一步看似是杀鸡儆猴，实则是进退有度！”
“卢德不过是范阳卢氏中的一个而已，吴王杀了也就杀了。”
“可是官粮被盗之事后面牵扯到的人，不是吴王你能轻易处理掉的。”
“此事涉及清河崔氏和范阳卢氏。”
“虽然陛下杀了清河崔氏的族长崔立，但是清河崔氏并不会因为崔立身死就倒下去。”
“说到底，陛下和吴王不过是杀了清河崔氏的威风，可是清河崔氏这庞然大物，目前来看，吴王没有足够的势力与之抗衡。”
萧瑀忽然停下，喝了一口茶水缓了缓。
“前朝杨广要对世家开刀，于是弘农杨氏率先反隋，有此便有了杨玄感黎阳起兵。”
“杨广打废了弘农杨氏，却也伤到了根骨。”
“尤其杨坚假托是弘农杨氏之后，如此一来，杨玄感之乱便是杨氏内乱。”
“眼下国朝平定突厥未久，东北有高句丽不臣，西北有西突厥内乱难定，西有和吐谷浑觊觎陇右、甘凉，还有吐蕃对巴蜀富饶之地虎视眈眈。”
“与前隋并无别样！”
李恪闻言看向萧瑀，情不自禁地点头应和。
老爷子目光如炬，果然看到了这一层。
接着萧瑀起身走到李恪面前，李恪见状也马上起身。
“吴王，你是打算让陛下来处理幕后的黑手？”
李恪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看着萧瑀说道:“萧相，小王纵使查到了线索，也奈何不了清河崔氏和范阳卢氏。”
“甚至父皇眼下也不敢轻易动手，而是以科举拉拢士子来制衡世家的势力。”
“加之我李家本就门阀世家出身，就算要打压关东世家，也不能像一统天下和北击突厥那般大刀阔斧。”
“这样会动摇我大唐的根基。”
“目前父皇除去斩了崔立外，其他都是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打压世家。”
“所以，小王只是杀了卢德，一方面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则是向世家表示到此为止。”
萧瑀听完李恪的话，抚着长须说道:“看来吴王果然是卧薪尝胆，欲习勾践啊！”
李恪听到萧瑜提起勾践，顿时眼中冒出精光。
“萧相，你此言是？”
只见萧瑀笑着对李恪拱手一拜，随后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夫愿为吴王驱驰。”
“只求吴王登上大宝后，让臣一族能做范蠡，而不为文种！”
李恪心中狂喜，当即上前扶起萧瑀。
“萧相，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出此言。”
“我虽效仿勾践，却非是勾践。”
“若萧氏能助我，我定不负萧氏！”
“若有负萧氏，日后天地不容！”
言毕，李恪甚至又拱手对着萧瑀一拜。
毕竟萧瑀能够投资他这么一个前朝公主所出庶子，无疑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相比之下，太子李承乾名正言顺，魏王李泰深受帝后宠爱。
而且他身后还有其他庶出皇子，但是他们胜在母族多是有功之臣。
他明面上的条件看起来是在太差了。
萧瑀见李恪拱手，也是连忙扶起李恪。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能让萧氏子孙荣华三五世，老夫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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