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喜欢我吗(2)
你喜欢我吗(2)
顾一拽着黎茉的手,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出,他说:“我喜欢你,我从来没这么正儿八经地喜欢过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
他连用了三个喜欢,可是落在黎茉心上,依旧无动于衷。
黎茉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他的手,可是刚掰开的手指又倏然地回归原位。
她说:“我被你抓疼了,你松开。”
“你疼,我更疼。”顾一近乎咆哮着。
曾经如云端的少年,此刻低落到尘埃,林池看不下去了,伸手扯住顾一的胳膊。
“林池,你他妈别碰老子,滚远点。”顾一哭着吼出了声,目光却未曾从黎茉身上挪开一分。
林池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随即她又低声说:“顾一,你别这样,太难看。”
他们在人来人往地大街上,三四点的烈日,毫无遮拦地,就这么突兀地站在人群里,人来人往,侧目观看。
顾一哭:“我他妈管好不好看,媳妇儿都要跟人家跑了,我他妈要什么好看,还跟我最好的兄弟跑了,真他妈的搞笑。”说完还忍不住瞪了一眼在一旁始终默不出声的江词。
他说:“江词,你告诉我你俩没关系,我就不生气,我全当她一厢情愿,要不然咱俩十几年的兄弟就到此为止。”
江词缄默不言。
黎茉说:“我就是一厢情愿,江词不喜欢我,我就是缠着他,我喜欢江词,我不喜欢你,你听到没,我不喜欢你,你别跟狗皮膏药样粘着我行不行。”
闻言,顾一的身体很明显地颤了颤,终于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自嘲一笑:“我跟狗皮膏药样,原来我在你眼中就是这副德行。狗屁膏药,原来如此。”
林池看着顾一松开手,推开人群。
她瞪着黎茉,呵斥道:“你永远不知道你丢掉的是多么好的一个男生,你一辈子再也找不到比他还喜欢你的人。”说完便朝着顾一的方向跑去。
江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过了会,他才轻声说出:“黎茉,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的,你不应该这么伤害顾一。”
黎茉手背擦了下眼泪,因为化过妆睫毛上的墨汁顺着泪水滴淌在脸颊上,此刻她的面容说不上多难看,但属实也不好看。
她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那你又为什么不喜欢顾一?”江词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送到她手中:“我不喜欢你就如同你不喜欢顾一一样,走吧,我送你回家。”
黎茉一把推开他,因为没有防备被突然推开他踉跄下,微微皱眉。
她说:“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美术馆建造在新开发的郊区,离市中心很远,交通不太方便,路上的行人不多,林池一路追赶,顾一长手长腿跑起步来倒是费劲,没几分钟就被她超越。
顾一喘着粗气:“林池你踏马滚蛋。”
林池拒绝:“我就不滚。”
甩也甩不掉,骂也骂不走,跑也跑不过。
顾一恼凶成怒:“林池你踏马要不要脸,舔着脸跟在个大老爷后面羞不羞。”
林池觑他一眼,只见他眼眶红红的,明显是哭过,叹气:“暂时先不要脸啦。”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慢慢西斜,大片大片的阳光没有遮挡打在大地上,被烈日暴晒过的柏油马路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熏的人头昏脑涨。
顾一在街头小卖部里买了两瓶冰镇可乐,扔一瓶给林池,手提拉环,喷洒出焦糖色的气泡。
顾一骂句:“我草,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林池吞了口可乐,辣的,随之而来的是酥麻,仿佛小人在舌尖跳舞。
她眯了眯眼:“好喝”。
顾一瞥了她一眼:“乡巴佬”。
两人边走边喝,来的时候没记路只顾着跑,回去却找不到路,林池是路痴东南西北都分不出,压根指望不上。顾一亦如。
荒郊野外的,他俩兜兜转转,从落日余晖走到月明星疏。
顾一磨着自己的小虎牙,抱怨:“你踏马追着我干嘛,不追我能跑这么远么”。
林池低头:“怪我怪我都怪我”
顾一傲娇:“可不是”。
风吹树动,路边的叶子沙沙作响,夏日的微风轻拂,横扫白日里的炙热,余温尚在,林池添了添干燥的嘴唇说:“你好点没?”
顾一走累了,坐在整条道路上唯一亮着霓虹灯的会所门前的石墩上,长腿微曲,拧着眉说:“好个屁,老子难受死了。”
林池不太会安慰人,她绞尽脑汁来句:“没事,习惯习惯就好了。”
“谁踏马要习惯这玩意,有一次就够了,往后的日子老子再也不想体验,。”
顾一望向林池,在昏暗的灯光下,那眼神中透着氤氲,他说:“你也别喜欢江词了,生活已经很苦没必要再让自己那么的累。”
被人偷窥心底的秘密,她愣了下,讪讪地说:“谁说我喜欢他了。”
顾一咧嘴:“可拉倒吧,你就差把我喜欢江词五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你那点小心思也就忽悠你自己。”
林池骇:“有这么明显么”
“你说了?”
林池抬头望天,清朗的夜空星光璀璨,数亿万颗小星星在湛蓝的天空中闪闪发亮,她时至今日仍然分不清哪是狮子座哪是北斗星,想来她真是一无是处的人啊。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江词?”
顾一望向她,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半盏,他说:“他应该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吧?”
“他喜欢黎茉那种类型的?”
顾一苦笑的摇了摇头:“也不是,我想他应该喜欢那种阳光灿烂的,笑起来就像春日里的花,夏日里的风,让你暖洋洋的女生吧。”并不是像你这样,闷闷的。
顾一花钱叫了辆出租车将两人送到美术馆门口,他踩着踏板将头盔丢入她手中说:“妈的果然跟笨的人在一起脑子就是会被带笨。”
林池心情不好,懒得反驳。
她发现顾一暴躁的时候几乎脏话不离嘴,完全不像个优等生和军人家庭长大的孩子,痞里痞气。
“你就不能不说脏话么”
“草,老子说的脏话还没江词的多,赶明让你见识见识他的脏话,老子就是他带出来的。”
林池不信:“他很少在我面前说脏话”。
顾一转动油门,车身微微颤抖,他切了声:“他比你还能装。”
车子急速前行,风在耳边肆意嘶吼,发动车的轰鸣声彻响整条静谧的街道。顾一将车子停在一家游戏厅内口,信步而行,林池跟在身后,扯了扯他衣角说:“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要干嘛。”
顾一瞪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小但是黑白分明,眼中蕴含着一池水清,凛冽刺骨。
他幽幽吐出两个字:“打架。”
林池是第一次见顾一和江词打架,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打架生猛,直到目睹了这场斗争。顾一小眼聚光,一眼便在人群涌动中发现了江词,大步上前,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拳对着江词的下巴,猛烈一击。
两人便很快的扭打起来,直到老板扬言报了警,才灰溜溜的出了游戏厅。
江词揉着自己的下巴,轻轻触碰,龇牙咧嘴,他吐了口血水,随之掉落的是那颗做了根管治疗的智齿,他说:“草你大爷的顾一,给老子牙打掉了。”
顾一的左眼下角紫红一片,艰难的眨巴眨巴眼睛,咬牙切齿:“怎么不给你满嘴牙齿打落。”
“那你也要有本事。”
“草你大爷的江词。”
“算你大爷的”
林池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结冰的矿泉水,一人手里塞了一瓶,她静静地看着两人不知如何开口。这是记忆中江词第一次打架骂人,为了一个女生。
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或许顾一说的对,喜欢他太苦了。她本就是随风飘零,孤苦无依的一人,一颗心早已疲惫不堪,又有什么能力暖着他。
她何尝不是需要被人暖着。
树影斑驳,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扯的很长,她静静凝视着江词,他的眉头紧蹙,双眸里幽暗深沉,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的模样,如果随着年龄增长,他或许会更加俊朗。
她自嘲的笑了笑,终是没说什么,转身而行,很快的消失在深夜里。
夏日,本就是炙热的代名词。
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总是要在夏日曝光,让阳光见证,我有多么喜欢你,在情窦初开的韶华时光。
黎茉自从在美术馆与顾一争执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学校,星期一开学顾一将书包丢在林池身旁,不咸不淡地说:“咱俩挤挤坐。”
还是那张烂歪歪的老爷桌,林池用着英语书垫着桌腿勉强支撑,顾一稍稍用力,桌子瞬间四散裂开,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我草,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
林池蹲在地上拾捡书本,一脸哀怨地看着他:“没桌子坐了。”
顾一鼻子哼气,大步流星地走到江词面前,前排的桌子空荡荡的,他想了想将江词的书本一股脑的全丢在前排,在江词睡眼惺忪的状态下扛起书桌就走,留下一脸懵逼的他。
“有病?”江词问。
“你踏马有药吗?”
顾一将书桌扛到林池面前的时候,她已经将残破的书桌挪至拐角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觑了眼江词,没犹豫的坐在了靠近里面曾经顾一趴的那排书桌前坐下。
前排两位兄弟对顾一的到来,拍手热烈欢迎,并且毫不吝啬将珍藏多年的小说一一摆在桌面任君挑选,顾一挑了挑眉:“什么书?”
“言情玄幻武侠耽美应有尽有。”汪洋解释道。
顾一兴致盎然,指了指林池说:“她喜欢什么样的书。”
汪洋憨笑:“我三弟看的与众不同,她比较好耽美。”
“三弟”顾一的表情难以形容,眼睛似笑非笑,唇角似弯非弯地说:“你家三弟果然喜好与常人不同,这书你们还是留着自己慢慢欣赏,我比较喜欢课内读物。”
与这边的热闹相比,江词那边冷清许多,他坐在黎茉曾经坐过的位子上,依旧半趴在书桌上,面朝窗户,看不清表情,林池已经很刻意的与他划清分界线,不再刻意的去看他。
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兜兜转转终是回到了起点。
踽踽独行,形影单只,林池没忍住望向他的时候,眼角噙着泪水。
落在了顾一的眼中,他难得的郑重:“我还以为你不会哭了。”
林池别扭的举高头,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沿着眼角滑落,她带着哭腔说:“暗恋真他妈痛苦。”
顾一叹气:“谁说不是了,我还没恋就失恋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君知又如何?
黎茉是在高二的最后一节课出现,期末考试结束上午回校领取暑假作业,她忽然的出现引起班里不小轰动,特别是顾一打从她刚踏入教室,一双眼就魂不守舍的守着她。
她缓缓走来,齐腰的长发随意的扎成个马尾,亭亭玉立,一颦一笑皆入画,□□点的阳光穿透玻璃打在她身上,全身笼罩在阳光下,似乎闪烁光芒。
终是难得的美人,特别是精心打扮过的。班里男生纷纷侧目,贪婪的目视着。
她坐在江词身旁,亦如在美术馆林池所见的那般,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终是俊男靓女,要是都在八点档狗血剧里标准的一对煞羡旁人的恩爱伴侣。
林池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移开目光。
样貌总是父母恩赐,上天给予,她改不了也变不了。她摸了摸左眉上一条弯曲丑陋的疤痕,郁郁寡欢。
班主任分发下暑假作业又叮嘱几句假期注意事项,不让玩水不让乱出,在万众期待下挥了挥手,咱们高三见。
林池抱着书本匆匆下楼,宿舍里的行李早在考前收拾妥当一一搬回了林家,她刚下楼的时候,便倏然听到楼上传来黎茉的声音。
她就是那么肆意大胆,站在走廊上双手放在嘴边微微合拢,用着最大的声音喊着:“江词我喜欢你,江词我很喜欢你,你听到了没。”
林池抬头望向走廊,暖暖的阳光打在脸上,她神色天真而又娇憨,容貌艳丽而又清纯,她的双眸含着星辰,洒落在世人眼中。
同一时间,顾一伫立在走廊边遥望了许久,眼中的冀畔终于慢慢淡去,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最终大步走下了楼,走到林池身边还不忘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心的提醒道:“走啦,有啥好看的。”
林池轻笑:“是没啥好看的。”
江词因为容貌出众,一年到头被学校女生表白多次,关于他的传说可以装订成册,寥寥几笔是写不完道不尽的。好八卦的同学听到这个名字唏嘘不已,转念摇头笑了笑,俊美少年祸国殃民,荼毒多少花季少女。
暑假接踵而至,林池和顾一报了校外培训班,住在了画室,美术联考比高考提前半年,他们从暑假开始一直到12月底是不用回学校的。每天吃喝拉撒一日三餐都在画室中渡过。
起早贪黑,夜不能寐,抬眉低头之间都是五彩缤纷的丙烯颜料,起初林池和顾一总是挨着坐,但是林池这人不仅扣还手贱,白色颜料几乎每日一罐,她舍不得买就挖着顾一的,一铲子下去一大罐没了踪影。手贱的地方在于顾一老是拿话恶心她,有事没事的说些江词的事次弄她,林池让他闭嘴,这人偏就不听,瞪鼻子上脸,林池也没个好脾气,拇指和食指一拧,硬是给他胳膊掐紫好几处,夏天穿的薄,露出白皙的胳膊,上面一排排林池捏下的罪证。
顾一咬牙跺脚:“林池,你踏马属鸡的,就爱拿爪子叨人。”
林池伸手,手指纤细,指甲没时间修理,长的稍稍长了些,她扣了扣指甲,一脸威胁地说:“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老子就跟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谁他妈先和好谁是孙子。”
因为是名师,慕名而来的学生排了又排,林池是沾着顾一的光混了进来,里里外外几间画室,顾一搬着小板凳坐在了最外间画室,林池坐在最里间。
画画的日子枯燥又乏味,唯一打发时间的就是塞入耳朵里的耳机,兜里的mp3是抢了顾一的,在网吧下满了流行歌曲。
一坐就是一天,耳朵塞耳机时间长了也会疼,画久了双眼困乏的厉害,每个星期放一天假。
画室离家里也就几公里的路程,一放假顾一就屁颠屁颠的往家里跑,林池懒得回,就跟游魂似的满大街的乱逛,放松放松眼睛,最近的度数又下降了,千米之内人兽不分。
美术不比其他专业,十分费眼,林池有时候也在后悔喜欢但不一定适合。
怕是学业未成,倒是累瞎了。
八月的天气,炙热难耐,她在室外溜达了圈就浑身冒汗,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图书馆,在踏进大门的时候她还混沌,怎么来的?
所幸她这人心也算大,大咧咧地踏了进来,言情小说懒得看,就随意的找了几本美术教程,一如既往地找个人少的角落席地而坐。
美术枯燥无味,美术教程却不是那么枯燥,尤其是那带着裸体的画稿林池看的津津有味,就是在人来人往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偷偷摸摸的看,再时不时的打量四周,做贼心虚。
虽然在生物课上了解过男生的生理构造,但是没图没真相,画本写生,取向于真实,待一本看完,她砸吧砸吧嘴也就那么回事,意犹未尽地再从书架上挑选画本。
待选中目标正准备抽出画本的同时,一只白皙纤细,骨节分明的左手倏然的搭在同一画本上,林池茫然的抬头,简单的淡蓝色t恤,灰色短裤,黑色鸭舌帽。
多日未见,他似乎身高突飞猛进,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
林池快速的抽出画本,后退一步,心里盘算怎么与他打招呼,脑子飞速运转终是作罢,就当做陌生人吧。
她转身打算往另外一旁书架走去,身后的少年忽然的喊出她的名字。
他说:“林池。”声音亦如往日,清郎温和。
终是不能当做陌生人罢,她微笑扭头:“有事?”
江词怔了一下,才说:“没事。”
林池“嗯”了声,故作坚强的踏步往前台走去。早在江词喊她那一声中,溃不成军。如果再喊一声,她不知道会不会迫不及待的同他和好。
她抱着书本去前台的时候才想起压根就没办过借书卡,苦涩的笑了笑,将书放在前台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借了。”
江词将借书卡递给前台收银员:“用我的吧。”
林池抬眼望着他,却终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服务员办好借书手续将借书卡退了回来,江词随手把卡递给她:“这个给你吧,需要借书的话你用着方便。”
林池拒绝:“不用了谢谢,我没什么想借的书。”
江词抓着她的手将借书卡硬塞到她手中:“天气热,我请你吃冰淇淋。”
林池坐在店内的时候还在诧异,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跟他来到冷饮店,盯着面前的沙冰,她一时有些发怔。
江词将那一盘堆的高高的芒果沙冰推到她面前:“不知道你芒果过不过敏,但是他们店现在就只剩下牛奶和芒果的。”
林池较着劲,有点不讲理地问:“那为啥不给我点牛奶的。”
江词用勺子挖着沙冰,听到这话怔忪了片刻,解释道:“我吃芒果过敏,要不然这个给你,我再叫一个。”
林池阻止了他即将站起来的身子,用铁勺子挖着面前的沙冰说:“吃吧,我吃芒果不过敏。”
沙冰本是被故意垒的高高的,他们靠着窗户坐,四五点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沙冰上,沙冰在肉眼可见的快速融化。
江词专心的吃着沙冰。
他用铁勺挖了一口含在嘴里,牛奶味充斥着味蕾,缓了缓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半年来从不肯主动搭理我一句。”
他用勺子翻着沙冰,故意搅拌着,沙冰快速融化变成了水,又说:“花灯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明年我再陪你一个,我们就算和好了好不好。”
林池没有说好与不好,暗恋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她所有的不正常,所有的坏情绪统统来源内心深处波涛暗涌的暗恋作祟。
她暗恋着江词,这场暗恋像梅雨时间的雨水,绵绵无期。
她抽刀断水无非是想遏制住这场不受控制,不能自已,以及毫无结果的喜欢。
她做不到明明喜欢着一个人,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另外一个人相守相伴相亲。
她做不到。
如果在八点档狗血剧情里,她一定是那个十恶不赦得不到就要摧毁的女魔头。
她看着江词,江词的眼中清澈明亮,里面有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忽然她就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喜欢黎茉吗?”
我们这个年代的苦大仇深,无非是我爱着你,你爱着她。
这个答案同在学校卫生院一样,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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