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渐行渐远(4)
寒假如期而至。
林池的户口在高中时从墨村迁了出来,自己落了一户,户主是她,也只有她。
从派出所办了身份证,又去银行补办了卡,也没啥事,就是排队耗时较多,弄完这一切已经接近响午。
江词说带她去吃好吃的,一如既往的尿性,去了商场,选了家连锁店,味道寡淡,也就黄桂粥深得她心,连吃了两碗。
“吃完没事我们去看看我妈吧。”
这几年她一直想去,江词总不愿带她去,常年不在家,时机也总是不合适。
她放下汤勺,有些激动的说:“好啊。”
陵园在郊区,江词开车,开了近乎两个小时。
林池路边买了了一束菊花,红色和黄色的。
前几日刚下了场大雪,再加上寒冬腊月来祭拜的人很少,陵园就像是被大雪掩埋,一眼望去,满目皆白。冰雪覆盖着石碑,一座座石碑,绵延的没有尽头,江词踏着雪很容易得找到位置。
碑文上的照片被雪覆盖,江词将雪抹去,照片中的人,笑的温柔文雅,眉宇之间与他几分相似。
江词摩挲着照片,忽然笑了:“妈,我晚上自己一个人住挺害怕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总来找我,那么大年纪该投胎过新生活去,我现在很好,不劳你挂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回去的路上,林池犹豫再三,还是握住他的手说:“要不然我搬去同你住吧。”
江词转动方向盘:“别了,我怕林叔打我。”
林池气结:“你怕他干什么,他管不了我。”
江词轻笑:“你还真当自己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你?”
林池挽着他手:“这天下间也就你管得了我,也就你对我好。”
江词左手掌着方向盘,右胳膊被她抓的严实:“把你的爪子挪开,我开车了。
车子在路上,一路畅通,她晕车的毛病时好时坏,这会神清气爽,一点儿也不难受,从腿间的塑料袋里掏零食,往江词嘴里塞了颗话梅。
话梅酸得他眯了眯眼:“少吃点,别等下晕车又闹吐。”
林池又撕开了一包辣鱼,吃得津津有味:“我今天一点儿也不晕。”
她又拆了包肉松面包,套着塑料袋,举到他嘴边。
江词吐了嘴里的核,咬了口面包。
“吃这么多零食,晚上回去还吃不吃饭了。”
“吃啊,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过冰箱里没什么菜,等下去超市买点菜。”
江词将面包吃完,又灌了两口水,想起说:“晚上高中同学聚餐,你忘记啦?”
林池一拍脑门:“我把这事忘的彻底,不行先回家,我要化个妆。”
“化妆干嘛?”
林池拍了拍他的小脸:“男朋友那么帅,我也不能太差,不能给你丢面子。”
江词点头:“嗯,那你打扮漂亮点。”
“你这是嫌我丑,拎不出门?”
林池斜睨:“我是没你那个叫什么桑琼的校花漂亮,会弹钢琴会主持,你们俩郎有貌女有才,郎有情妾有意,萧伴琴,琴随萧,天作之合两相依,校论坛高高置顶,流量不菲啊!”
江词诧异:“你怎么进的校友论坛。”
想当初第一次见z大校友论坛上传的视频,她气得几天没吃饭。他们一对狗男女,一人弹钢琴一人抱吉他,唱着小情歌。深情又款款。
给她整郁闷了好多天。
现在想起来,醋意依旧浓厚:“什么时候会弹吉他的啊,同学几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弹吉,小情歌唱的不错啊。”
江词淡笑:“好多年没弹了,弹的不好。”
林池闷的难受,去拧他胳膊:“说,你是不是看上她,准备外面搂一个家里藏一个。”
被拧的龇牙咧嘴,他说:“家里这个太凶,藏不住。”
晚上高中同学会,他俩去的晚,主要是林池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磨磨蹭蹭,跟去参加选美似的。
江词在楼下等得极不耐烦,他对面坐着林振国,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他心虚,也不敢说什么。
想上楼去催,又怕被打。
两人面对面坐着不说话,也很尴尬,他艰难地客套句:“林叔,今天下班这么早。”
林振国捻着一本新华字典,很敦厚,在手里试试重量,扫了眼过去,说:“今天礼拜天。”
哦,礼拜天休息。
江词寻思着这本字典几时落下来,要不要躲开,砸下来会不会当场砸懵逼,林池终于姗姗下楼,踩着欢悦的步伐,全没在意室内的剑拔弩张。
“穿裙子不冷么?”坐上车江词才问。
“漂亮么?”她反问。
齐脚淡黄色长裙,花格子毛衣背心,搭配白色毛呢大衣,她身形颀长,高高瘦瘦,长裙让她看起来更加高挑,往那儿一站不说话,显得清冷又美好。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灵气又青春,略微施点腮红,美得不食烟火。
江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要风度不要温度,美丽又冻人。”
“难得从你嘴里夸我句美丽,冻死也值得。”
在车上,她问:“林振国有难为你么。”
“没有。”
“不应该啊,照着他的脾气起码要拿字典砸你。”
江词斜了她一眼,心想,你要再晚下来会那本敦厚的字典应该是砸他脑门上。
过了一会儿,她拨动着手指头,盘算着:“还有两年,我们才可以领结婚证,搞不懂为什么女的法定结婚年龄要年满二十周岁,男的年满二十二周岁。不公平啊。
江词诧异地望向她:“这么早结婚?”
林池蹙眉:“摸都摸了,难道你不想负责。”
他不敢说话,专心致力于开车。
四周空气有点窒息。
林池对他明显抵触的情绪,很不高兴。一路上不再搭理他。
包间里,围着一张圆桌,几乎坐满了人。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林池从那些面孔中捕捉到一张艳丽的容颜,化了灰她都记得。
来之前,群里压根就没提起黎茉要来的事。
她的心乱糟糟的,又闷又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望向江词,而江词跟没事人似的,找位子顺便给她拉到身旁落座。
人多座位有限,临时又添加了几张塑料凳,她与他并肩而坐。
这次同学聚会,汪洋牵头。
他很是抱歉地说:“订桌子的时候也不知道具体要来多少人,没想到大家都挺给面子,这已经是酒店内最大的包间,将就挤一挤吧。”
目测起码有二十多号人,属实多,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
听说这小子家里拆迁分了不少钱,一跃而起成了拆二代。
江词尤为惋惜,咂咂嘴说:“你要是跟了他,也成了富二代,看见门口的保时捷么,那副驾驶就是你的位。”
林池夹着面前的椒麻鸡,糊了一嘴辣油,也是叹气:“谁知道了,也不知道保时捷坐着舒服不舒服。”
江词说:“肯定比我的大众坐着舒服。”
林池说:“大众也不是你的,是你老子的。”
江词吹鼻子瞪眼:“操,他的就是我的。”
“我记得你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
江词脸色阴郁,训她:“多吃菜,少说话。”
能让江词吃瘪,心里舒坦极了,连红酒都多喝了两口。
一直坐落在一旁默不吭声的黎茉,幽幽开口:“听说,江词在z大被校花追,人气还是不减当年。”
江词扒拉着面前的八宝鱼,吃得有滋有味,闻言,抬起头,眸光明亮:“隔着那么远你也能八卦到。”
黎茉笑,笑如花开:“校友论坛高高置顶,不看也不行啊。”
“哦,你那儿信息挺发达,都能翻墙到z大校友论坛。”
黎茉看着他:“你的事,我向来关心。”
合着两人打情骂俏,压根就不把当事人女朋友放在眼中,林池也不是善茬,她说:“唉,今天真热闹,就是顾一没在很是遗憾。”
有人附和:“是啊,顾一怎么不来。”、
“在太平洋那边醉生梦死了,心心念念着某人,小胖墩瘦成了小竹根,想到他就心疼啊。”林池胡扯道。
远在美丽国刚刚睡醒顶着鸡窝头的顾一,连打一串喷嚏,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又在讨论老子。”
黎茉顿时没了心情,拿起酒杯敬着林池:“我就佩服你的大度,管他周边莺莺燕燕,一如往日待他如初。”
林池回敬:“我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管他什么桑什么茉,他只能是我的。”
众人鼓掌,这说的霸气!、
席散,一群人吵吵闹闹没尽兴,又要去k歌,林池五音很费,本不想去,又不想扰了江词雅兴,一同跟着去。
他们唱歌,林池闷头啃鸭脖。黎茉挨她身旁坐下,不动声色地开了两瓶啤酒,递她面前一瓶说:“喝酒。”
林池吐着骨头,回拒道:“今晚喝太多,不能再喝了。”
黎茉说:“怕什么,有江词在。”
林池说:“我怕你喝醉。”
黎茉捋着棕色发丝,绚丽的灯光下,渲染的她美得不真实,她说:“至今我还没喝醉过。”
“那你也挺可怜的,人生地不熟借酒消愁,给自己喝成了海量。”
黎茉淡笑不语,握着一罐啤酒连喝了几口。
林池见她自己喝着怪可怜,同情心泛滥,握着啤酒同她的相碰:“来,姐姐陪你喝点。”
黎茉说:“这些年你过得挺不错的。”
“凑合,主要吧,有美人相陪。”
“你是不恶心我,心里不舒坦是吧,”
林池颔首:“差不多。”
“听说那个校花智德美兼得,曾豪言壮语,不拿下你家江词不罢休。”黎茉摆明了要反抗,要恶心她到底:“校友论坛都说他俩是天生一对,才子佳人,天生缘分,灵魂伴侣…。”
林池打断她:“你这搁我面前说成语了。”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世人都说他们匹配。”
“那又怎样,你不也是美得跟狐狸精似的,怎么样不还是手下败将。”
黎茉给她鼓掌:“你很牛逼。”
过了一会,她又问:“顾一现在挺好的吧。”
啤酒越喝嘴越干,她又开了瓶,啜了口,胡扯道:“他啊,是废了,现在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在大洋彼岸可怜吧啦,这会啊,还不知道在哪个小酒鬼卖醉。”
闻言,黎茉脸色不太好,喃喃自语:“是挺可怜。”
音乐唱到高潮部分,实在太吵谈话进行不下去,两人干脆闭嘴不谈,专心喝酒。
在喝酒上,越喝越勇,黎茉找到知己,喝得很是酣畅。
轮到江词唱歌,她俩兴奋的鼓着掌,比着谁的巴掌拍的响,黎茉没她粗鲁,揉着手骂她“疯子。”
林池也不甘示弱,骂她:“弱鸡。”
用鸡形容女生实属不好,她又改了口,骂她“傻逼。”
黎茉挽起衣袖,这架不打不行了。
两人还没动手,门被从外推开,推开的还有室外一缕明亮的光。
那光打在门前的一对男女身上。
林池下意识地骂了句:“狗男女。”
声音掩埋在歌声中,当事人听不见,黎茉听得清,她附和:“确实狗男女。”
来的人是宋延,几年不见,越发的人模狗样,打扮起来更加不是东西。
宋延关上门,赔着笑说:“不好意思,来晚了,自罚三杯。”
拿着酒杯敬江词,江词唱完最后一个音符,麦克风丢他手中说:“你们唱。”
一屁股坐在林池身旁,一手揽着她的肩。这个动作让林池很满意,心悦得往他嘴里塞根鸭脖。
江词连忙吐了出来:“我不吃辣的。”
“这特么是五香的。”
江词“哦”了声,又说:“我特么不吃鸭脖。”
他俩的对骂落在黎茉眼中,让她卡顿了好大一会,才喃喃说:“他这是顾一附身了么。”怎么满嘴脏话。
林池解释:“他这人很能装,相熟了你就发现,不过你也没机会同他相熟。”
黎茉“切”了声。
刘绵绵跳楼的事,十传百,在座的几乎都知道,至于死因众说纷纭,林池听到的小道消息就是,被宋延始乱终弃,受不了异地恋的苦,大一移情别恋,也不知道眼前他带来的姑娘是不是那个别恋的主。
不过他俩的恋情也不好说,分了合合了分,在一起时恩爱伴侣,羡煞旁人,分开时刘绵绵死缠烂打死不撒手,也不算太好看。
说到底,事实如何,他们外人也不得而知,只是为那花季少女跳楼所感不值,将怨气发泄在他身上。
林池和黎茉去了洗手间,黎茉掏着化妆包对着镜子补妆。她的容貌以前就很好,现在更加出众,林池站在她面前,镜子一照,再一对比,难免自卑。
她幽幽地说:“狐狸精够美啦,补啥补。”
黎茉嗤笑:“虽然知道你在夸我美,但是我不太喜欢狐狸精这个词,麻烦你下次再夸我,换个优雅点的词。”
林池洗了手打算直接走人,黎茉喊住了她。
她说:“你们是要打算去德国?”
林池被她这句话整的迷茫:“德国?去什么德国啊,谁要去啊。”
看得出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黎茉疑惑:“最近江词一直向我咨询留学德国的事,我以为你们俩要一起出国。”
听到这,她的脑子很懵,一时半会还真是接受不了。直到回到包间,她倚靠在沙发上,四周嘈杂的声音,她的心乱糟糟的。
其实,她有怀疑的,怀疑是黎茉的恶作剧。
但是,选大学那事让她对他的信任度大大降低。
就是问他,也是问不出所以然。
他向来有自己的主见。
汪洋往她手边递了杯酒,她接了过来,却握不住,杯子摔在地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江词在不远处视线转了过来,停在她的脸上。
他的五官结构和谐,脸部线条完美,灯光下,帅得动人心魄。
那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想要随之一生的人。
可明明两个人那么近,心却那么远了。
她不懂他,从一开始都不懂。
她开始变得很敏感。
假期的日子太闲,她将所有的专注力放在他的空间,翻着他的各种说说,寻找点蛛丝马迹,可是他向来不爱玩这些,总共发的说说加起来只有5条,最后一条是他们的合照。评论量高的惊人,这说明他的□□好友多到爆。
她像个变态,挨个空间逛过去,盯着动态辨雌雄。
让她终于捉到蛛丝马迹的是除夕那条动态,简简单单的拜年短信,评论排着队新年祝福。
她从头像进了校花的空间,全是她的自拍照,生活琐事,好在通通与江词无关。
这让她眉心稍稍舒展。
臆想的第三者破坏没有照进现实。
当天晚上,她便收到好友请求,一看头像,她就抖了三抖。
靠,频繁逛空间忘删记录。
她心虚得很。
犹豫再三,加还是不加。
转念一想,她是江词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她怕什么。她颤巍巍地点了确定,很快,对方发来信息:想着你偷看还挺费劲的,不如大大方方的看。
自打高中来,围着江词打转得女生太多,情书高高的垒起来起码有一墙高,但是她独自面对的却是第一次,还是很棘手的。
她斟酌再三,回了句:听说你觊觎我的男朋友。
很快,对方回句:是的。
……
这年头当第三者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的么?她的火腾腾腾得往上窜。于是,她噼里啪啦打了一堆脏话骂了过去。
骂完还是不解气,好想去扯她的头发打一架。
果然人不能太闲,自找不痛快。
对面的校花估计很难消化这么长的一条“关切”问候,正在输入中不停的出现又消失。
过了好久,对方回句:“我还以为江词的品位有多高,原来是满嘴脏话粗鲁不堪的乡野村姑。”
心情瞬间低落谷底,思量再三,她拨通了顾一的电话。
幸好,没关机。
电话很快接通,顾一麻木道:“林池,老子要去妇联告你骚扰。”
她哭丧着脸:“有人骂我是乡野村姑。”
顾一嗤笑:“那又怎么样,我还骂你是土鳖了。”
“可是,你骂同她骂不一样。她觊觎我男人,要挖墙脚。”
顾一不以为意:“这年头挖的人还少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能不能有点正宫的出息。”
“可是…”
顾一打断她:“别给老子可是,这事放一放,先说说咱俩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迷茫:“啥,啥玩意。”
顾一翻个身,话筒里能清晰的听到他磨着小虎牙的声音,照着他这么个磨法也不知道那两颗虎牙磨平了没,他冷冷地说:“听说我在异乡他国醉生梦死,要死不活?”
她心虚:“这谁诽谤造谣了,我可没说你要死不活。”
顾一冷笑:“林池,你等着,等着老子回去给你门牙打掉。”
新年一过,假期就开始倒数,她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粘着江词粘的紧,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江词指了指一旁的林言说:“林池,我觉得你现在同林言一般小。”
林池扑在他身上跟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只要你让我天天抱着你,跟他那么大我也愿意。”
林言人小鬼大,长期电视剧熏陶,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砸吧砸吧自己小嘴,很是郑重地口吻说:“姐姐,你那么大块头怎么还要抱抱,羞不羞。”
林池脸红,瞪了他一眼:“小屁孩,姐姐乐意,你管得着么。”
林言冷哼:“你再喊我小屁孩,我就告诉我爸,让他拿字典揍你,给你屁股打烂。”
“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让他打我啊打我啊。”
林言双手抱胸气的很凶。
江词拧她耳朵:“你多大个人怎么欺负小孩。”
她的耳朵在发炎,红肿的厉害,本是藏在头发里看不出来,江词一拧,她疼的嗷嗷叫。
手感不对,他俯身凑近了看,耳畔是他炙热的气息,耳朵更痒了。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江词问。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戴耳环就发炎。”
耳洞处明显有化脓的迹象。
江词长吁:“你多大个人怎么自己都照顾不好。”
麦当劳店内。
小家伙狗都嫌的年龄一会摸摸这一会碰碰那,跟屁股长钉样,坐不安顿,林池怀疑他有好动症,寻思着抽空带去医院检查。
将林言安置在一旁圈起来的小型儿童游乐场内,林池威胁他:“不许打架,不许欺负小朋友,不然麦旋风没有了。”
林言信誓旦旦的保证,欢快地踢了小鞋子就爬进了球池。
确保在视线范围之内,林池去排队。
再转回来,听到游乐场里哪家孩子哭得嗷嗷叫,她心蹦蹬一下,担心别是林言又惹事。
她担心的没错,扒开人群,林言姿态很有范,一脚踹着小娃娃的半边脸,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还敢不敢抢我东西”。
脚下的小娃娃嚎啕大哭,闻声赶来的家长一把将林言提溜起来,大声叫着:“这谁家的孩子,怎么欺负人。”
林池手脚慌乱,连忙接过林言,不停的赔礼道歉。林言在她怀里张牙舞爪,气势汹汹,要不是林池抱着,很有可能上去找人家家长厮打。
林池头疼,也不知道这孩子继承了谁的优良传统,秉承拳头能解决一切矛盾,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先动手打人,事出肯定有因。
对面孩子家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士,看着书生气息,见林池诚恳道歉,脸色也不是多难看,只说孩子要好好教育,不能动不动就打人。
林池虚心点头配合。
没几分钟,孩子母亲闻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林池愣了一下。
不可置信地开口询问:“这是林池?”
林池抬头,眼前正是高中二年半的班主任张女士。
张女子抱过孩子微笑着说:“几年不见变化这么大,从背影完全没认出是你。”
林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寒暄几句。
张女士又惋惜地说:“江词这孩子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么,我真是觉得他是特别的可惜,第一次高考那会理综交了白卷,第二次高考不听劝非要报z大,他的成绩在z大属实可惜,可是孩子就是犟地不听劝,总是拿着前途开玩笑,你们要还有联系你就劝劝他,听说z大有个去德国的交流生机会,他是十拿九稳的,机会有限不能一而再的拿前途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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