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坏事做尽

路易斯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离开过这个公寓了。一开始，她是被火星猎人荣恩暂时安置在这里的。荣恩把大部分情况都和她说了，她相信超人昔日信任的同伴的话，并且愿意做出协助，毕竟她早就发觉超人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人。

        荣恩并不是把她关在这里，那时候她的出入是自由的。只不过安全起见，她大部分时候不会出去乱晃。可是现在不同了，当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荣恩，觉得焦虑想要出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变得‘打不开’。

        她觉得自己被监视了，每当自己想要出门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出现。那个和克拉克一模一样，但却绝对不是他的那个人。

        荣恩一定出了什么事，除了他之外还有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吗？真正的克拉克在什么地方？还有……还有正义联盟，还存在吗？

        路易斯有一点点慌乱，她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以前就不是那种依赖于超级英雄的人，她对于英雄的作用有着自己的看法。然而这些东西此时此刻都没有任何作用，在那绝对的，如同天神一般的绝对力量面前，谁的意见都不重要。

        害怕吗？有谁会不害怕残暴的天神。

        他会杀死罪犯。路易斯亲眼所见，毫不犹豫，就好像做过无数次一般轻而易举。那的确是一个犯人，的确穷凶极恶并且可能杀人无数，然而没有审判，没有秩序，一条人命就那样被轻而易举的杀死——不论被杀死的是谁，都不能说是正确的。

        然而是否正确，是否正义或者是否需要审判谁来审判，也在那力量面前毫无意义。路易斯不想这么说，她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应该相信英雄们会找到一种解决方法，与这个社会本身的秩序和谐共处，结果……

        结果她现在不得不承认，当那个具有绝对力量的人开始迈过那条底线，一个新的秩序，必然会诞生。至于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局，路易斯不敢确定，也不想去深思。

        总之……现在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定现在就只剩下自己能行动了。必须要做点什么，就算是为了克拉克，必须要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说到可以去什么地方，虽然正义联盟分崩离析，但是路易斯知道在克拉克身边与他相对的那个人，那个黑色的骑士，如果是他的话，不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他自己的底线。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认同现在这个人的理论，找到他的话应该就可以了。

        好，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要怎么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这个公寓呢？说起来，那个人他监视自己的手段是什么？监控录像吗？

        还在这么想着，路易斯就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不会吧，我才刚想想，还没付诸实践就被发现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这道门对于那个人来说基本是个装饰品，但多少还是能给人一点安全感吧。她从猫眼往外看……

        并没有看到她想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推销员吗？

        “对不起~~有人在吗？我是公寓的管理员！”在门口穿着黑色制服的女性这么说了一句。路易斯稍微放下心来，她打开了门：“你好……公寓的管理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哦，小姐，因为最近我们在改造消防通道，所以有一些内容需要你确认一下……”

        ——这就是真正的路易斯！！希格，不，现在是公寓管理员小姐，两眼放出光来！花了两个星期，终于找到你了路易斯！！不过荣恩还是找不到……但是！在其他人以及一些电视剧的帮助下，总算是找到了路易斯的所在地。

        其实还算是简单，只要通过在大街小巷的监控录像来确定超人经常去的地方就好了。因为方法过于普通，反而被那些超级英雄忽略了。至于为什么花了两个星期……

        是因为想要掩人耳目的接近路易斯的话，最保险的方法就是进入大楼的物业公司，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调查。这样不论如何都不会被怀疑——因为不论是超级英雄还是反派，都没有会花上这么长时间来做这种事的人存在。

        但这是希格的惯用手段，她已经熟悉了。两个星期，就是优秀员工，简直毫无悬念。

        总之，总算是找到路易斯了！她看上去没什么事，太好了，今天特别通知了自己的得力助手们（指一些可以随便抛弃的反派），他们会在大都会附近搞事吸引注意力。接下来就靠自己了。

        “消防通道是……”

        “就是走廊这边的通道哦。”

        希格说着就示意了一下楼道尽头的门，路易斯看到门上写着‘出口’的字样，她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计划可能如果现在不执行那就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执行了。

        希格看出了那目光的意思，她明白现在就是行动的时候，于是她立即抓住了路易斯的手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布鲁斯主管告诉我，一定要你亲自确认一下才行。”

        布鲁斯……？

        “路易斯。”希格看她愣了一下，然后说，“请和我来~~”

        “你、你是……”路易斯被她拉着直接走出了房间，一般情况下那个人马上就会出现，现在路易斯开始觉得紧张了，“这么下去你会有危险的，不用管我了，我——”

        “没关系，有人在给我们争取时间，路易斯。”希格说着就拉着她跑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能争取多少时间，但是应该足够我们离开这儿了！”

        “果然……是蝙蝠侠让你来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监视我的，可能不管我到了哪里他还是能找到我！”

        “——那么我们就不要逃了。路易斯。”希格转头看向她的眼睛然后说，“既然不得不做，那就把手上所有的牌一次性都打出去吧。当老板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做的吧！”

        “…………”说得也是，既然逃不掉，那干脆就在有机会的时候赌一把。路易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了。我会帮忙的，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我们想要找到真正的超人在什么地方。”希格说，“虽然……也有可能他已经……但是，如果他还活着，我们一定需要他。”

        “他还活着。”路易斯似乎非常肯定，“那个人对我说过……如果克拉克死了，他也无法长时间存在于这个位面……什么的。所以我想，他应该有理由不得不让克拉克活着。”

        原来如此……他自己穿越到这里来也是有限制的啊。希格想了想，她说：“路易斯，那个超人……他来到这里可能是为了你，因此我觉得他应该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所以……”

        “我明白了。我来做诱饵。”路易斯说，“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做诱饵。”

        好帅！哇啊啊……不愧是超人喜欢的人，觉悟这么高吗……她应该也很害怕，但是……比起害怕来，她选择了她认为更重要的东西吧。希格说：“有很多人是想要追随他的，路易斯。”

        “我知道……因为他的理论听起来非常的完美，并且非常适合抒发内心的愤怒。受害者会想要宣泄自己的情绪，旁观者会想要亲自伸张正义，那种感受，我可以理解。可是……”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像是这样，仅凭自己的所见所闻，依照自己的情绪和喜好，随便将之发泄到另一个人身上，这难道真的就是正义吗？绝对不是吧。绝对不是。

        “如果他们一定要追随那个人的话，那么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

        显而易见。也许对错并没有那么分明，但对立，已经成为了必然，那就不要退缩。路易斯说：“说起来你究竟是……你是布鲁斯的……”

        “朋友？”希格想了想，她说，“我觉得应该是朋友吧？还有很多其他人……我只不过是在这里帮他们而已。和正义或者秩序没有关系。因此我也不用分辨什么对和错吧……”没错，只是帮我的朋友们。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独自战斗。

        两个人从消防通道离开了公寓的大楼，刚到街上就听到了人们的尖叫声，只见黑色制服的超人悬浮在半空中，他胸前金色的标记尤为显眼，他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希格和路易斯，然后开口：“你做得还不错。”他好像在和希格说话。

        “该死！默多克就只能撑这么几分钟吗！！”太弱了吧！你现在正式降级为三流反派了默多克！希格自己念叨着，然后默默的躲在了路易斯身后，现在可不能死了啊！

        “默多克？哦，那个啊。他一分钟也没撑，他直接跑了。”黑衣超人补充，“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也是。”

        这群没用的家伙！希格现在知道为什么反派联盟都支撑不了两集了。她说：“可你还是现在才来。”

        “你的伪装很优秀。”超人摊摊手，“我的朋友都没想到会有人在工作中那么全心投入就好像自己真的喜欢那份工作一样。就连抱怨的部分都非常真实毫无破绽。所以我们其实直到刚刚为止都没发现你。说起来你究竟是谁？”

        这么说……他有一个有类似心灵感应能力的同伙吗？是用这种方式监视路易斯的？那就是说，也有可能是用同样的方法收集其他情报。

        “我是社畜侠。”希格张口就来，“刚刚，谢谢夸奖，但没有人真心喜欢自己的工作。你朋友根本不了解人心，这才是他的败因！”

        “…………算了。”不管希格是谁都无所谓，反正她毫无威胁。超人转而对路易斯说：“为什么？路易斯？为什么偏偏你也无法理解我？”

        “我要怎么理解你？？”路易斯并没有退缩，她抬头看着这个人，看着那和克拉克一模一样的脸，然后说，“你的路易斯，难道就可以理解你了吗？！！”

        “…………”听到这个，超人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欲言又止，停顿了几秒钟才说，“可我的路易斯不在了。”

        “所以你才变成了这样？”你在做什么啊克拉克，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路易斯说，“看看周围吧，所有人都在害怕你。人们对你剩下的，就只有恐惧而已。”

        “如果这能让人们安全的话，如果这能让你安全的话，那么……”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说，“我说过……我不想再做英雄，我已经受够了英雄和罪犯的游戏。那样的循环永无止尽，我只不过是终结了它，路易斯，我只不过是让那可笑的东西消失了。”

        “不……你以为你建立了完美的秩序，可实际上你建立的，是被你自己的恐惧支配的帝国。它不会完美，只会暗无天日。克拉克……求你了，醒醒吧，现在还来得急啊！”

        来得及？啊美丽的路易斯，天真的路易斯……来得及吗？不。来不及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支配两个世界，我们可以存在于两个世界。只要有这绝对的正义存在，人们也会理解的吧，人们最终会接受的吧，毕竟这可是……‘神’的选择。

        “你——？！！”

        超人刚想说点什么，突然一道红光猛地冲过来把他从天上撞开！

        “快走！希格！”

        托尼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声，然后他就被抓住一只手，紧接着铠甲胸前的部分就被生生扯了下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天空中传来雷声，一道雷电瞬间劈下！让人们不自觉地蹲下来抱住头，谁也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希格也抱着头，然后拉了一把路易斯：“我们快走路易斯！！”

        “可是……”

        “现在我们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要去找真正的克拉克才行！”希格这么说完，路易斯也点点头，她们没管身后的声音快步跑向马路，这时候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唰的停在了她们跟前，车门也立即被打开：“快进来！”

        里面的人这么喊了一句，两人没有多想就先跳上了车，还没坐稳车就立即飞驰了起来。希格定眼一看，让他们上车的人就算她从来没见过，也从这‘发型’中能猜出个所以：“莱克斯·卢瑟先生……？哎呀，你可比漫画里的帅气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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