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骑士围攻
乌云密布，昼暗如夜，浓密晨雾将城堡笼罩于灰色之下。
咚。城堡的某个窗户被一束红色魔咒击碎。
海神从床上警觉地弹起，使用透视咒语向下看。
他的城堡被盔甲整齐的骑士团团围住，他们面无表情地将一瓶又一瓶魔药抛向城堡，城堡外壁已经有了几处焦黑的痕迹。夹杂在骑士中间，隐约可见魔法炮车的影子。
逃出重围？已经晚了。
克洛伊显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匆忙闯入没有锁门的海神卧室，神色慌张。“邦德伯爵，这是怎么回事？”
海神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在下也不知道，也许需要劳烦你帮忙想想。”
“外面会是谁？或者说，你的敌人都有谁？他们为什么要围攻我们？”
海神依然无辜地耸耸肩。
他迈开长腿大步向卧室门外走去，“跟我走，克洛伊。”
书房。在克洛伊震惊的眼神中，海神搬出成箱的魔药。没有想到，这里的魔药存货竟如此之多，也不知道是他多少日日夜夜的结晶。
城堡下面的喧嚣声传来。猛烈的红色火焰沿着高大的外墙攀附而上，很快跳跃到书房窗边，海神一道蓝色魔咒飞去，熄灭了一束即将冲进室内的火舌。
深蓝色，浅蓝色，白色……海神用可以让她听清的最快语速介绍一遍每种魔药的功能和魔咒，而她也不负他所望地在心里全部记忆下来。
海神将一瓶浅蓝色液体打开，液体化为一道淡蓝色的光，向城堡下的骑士飘去，蓝光所过之处，骑士纷纷应声倒地。
旁边的克洛伊见状，也拿起魔药来，帮助减小火势。
双方投入战场的魔药种类越来越多，数量逐渐增加，城堡周围划过无数道颜色交织的印迹，在阴沉的天空之下，显现出诡异而奇特的瑰丽。海神和克洛伊配合得很有默契，加上魔药数量充足，他们成功抵挡到中午，骑士人数损失已接近一半，没有再继续靠近城堡一步。
午后，骑士短暂地停止了进攻，海神和克洛伊得以稍事休息。奇怪的是，消耗体力脑力如此之大，克洛伊没有感到一丝劳累或者饥渴，而海神也没意识到这一点，仿佛把她看作和自己一样的神。
下午的新一轮进攻骑士们改变方法，他们的每一道魔咒都直奔海神而来，密集得像刺猬身上的刺。海神转动黑曜石之戒，可那些魔咒没有丝毫减缓或减弱的趋势。他不着痕迹地皱眉，心里一惊。黑曜石之戒失效了！
或者说……此刻手上戴着这枚，是假的呢？
海神倒吸一口凉气。有几道魔咒没有躲开，重重地敲进他体内，他顿时感到五脏六腑在烧灼，没有站稳，几乎跌倒。
“你怎么了？”在一片嘈杂声中，克洛伊嘶吼着提高音量让他听到。
“在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戒指是假的。”
“假的？！”克洛伊又向城堡下抛出一个棕色瓶子，一边在脑海中勾勒回忆。那天，切尔金斯还没走，她在走廊里偶遇了他，他罕见地拒绝了与她一起散步的邀请。切尔金斯说过，邦德伯爵在洗澡时会把戒指摘下来，这说明他知道正确时机；而那天，她偶遇他时，他正是要去往浴室的方向！
她伏在海神耳边低语，“是切尔金斯。”
出乎意料地，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手上抵御的动作不曾减少半分。他隐忍着翻涌的昏沉，双唇紧闭。
夕色降临，骑士终于所剩无几。二人放慢抵御的速度，神情都轻松不少。
一匹黑色战马缓缓向城堡正门行来，马上之人驻马，与站在窗边的海神四目相对。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老朋友。”
“切尔金斯，果然是你。”海神嘴角挂起微笑。
“崇高英勇的圣缇斯战神，今天有数百古伦支的骑士惨死在你的城堡之下。”
“他们自投罗网。”
切尔金斯的目光讽刺地落在海神的戒指上。“可惜，你支撑不住多长时间了。你不再拥有黑曜石能量的庇佑。”
“拜你所赐。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想要干什么？”
“戒指，真是没有理由的污蔑。好问题，坎贝尔，很简单。你投降；放走她。”
“放走？现在她的身上没有一根铁链，行动完全自由，不受我的禁锢。你的用词和五百年前相比还是没有半分长进。如果需要，在下这里前几天刚捉到一只鹦鹉，它可以借你一用，无偿教学遣词造句。至于投降，想都别想。”
“无聊的文字游戏。我要先接走克洛伊，免得明天看到尊贵的圣缇斯海神的血腥惨状，受到惊吓。”
“在下万分同意。不过，尊重克洛伊小姐的意见，你能否接走取决于她的意愿。”
局势早已明朗，克洛伊坚定地站在海神这边。她坚定地摇摇头。
“切尔金斯，请你回去吧。”
“你不信任我？”
“你曾经说过，信任是一种选择。现在，我选择信任邦德伯爵，就如同你选择信任你父亲一样。”
切尔金斯的脸忽明忽暗，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聪明极了，我善变的同谋小姐。坎贝尔，相必你已经对那枚真戒指的事有所猜测。你无法排除是她，但你也没有理由伤害她，因为她现在站在你这边。同谋小姐，期待你明天再改变一次选择。明天，他必须死，而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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