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冬木市，大空洞-
“早在召唤你参加冬木市圣杯战争时我就察觉到了……”卫宫切嗣一改圣杯战争结束之前的装束风格，简单款式的轻松浴袍穿在他身上中和了其身上长年不褪的锐气，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也颓败了许多。
宛如垂垂老矣之人。
亚瑟站在卫宫切嗣的身后，对于男人未完停顿的话语，他安静等待。
「卫宫切嗣才刚30岁。」
看着前方的身影，亚瑟忽然记起了对方的年纪。
可卫宫切嗣下一句话就让亚瑟顿时变了脸色——
“你在这个世界找着谁。”
卫宫切嗣初见亚瑟的时候，并不满意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但是经历了圣杯战争之后，此时再见到他时，已经没有了想法。
“现在……”卫宫切嗣转过身面对样貌熟悉、作普通人类装扮的saber，认真注视着他的双眼，片刻后才移开视线继续问道：“找到了？”
“嗯，找到了。”卫宫切嗣的观察力惊人，被他察觉到自己的事情，亚瑟也没打算隐瞒。
卫宫切嗣浅浅地笑了一下，“真不错。”
“我还要赶飞机到国外‘旅游’，今天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再见了。”
听出卫宫切嗣再也不想和魔术界牵扯上丝毫关系的话语，亚瑟：“再见。”
他来这里，只是因为感觉到了魔力异动，仅此而已。
-东京，居酒屋-
恩奇都和奥伯龙跟着沙条爱歌走进一家烤肉店，正当他们好奇打量四周、寻找可能是爱歌的「目标人物」时，后方店门继他们关上后不到三秒，再次被推开——
一名身材魁伟的男人站在三人后方，他皱眉看着挡在前面的三人，“交易的时候，你可没有提到会有那么多人。”
“嗯……因为你也没有提出见面人数的要求嘛。想到约定地点是居酒屋，一般人不都是会觉得人多热闹些？”沙条爱歌笑着反问。
「这人就是爱歌此次的‘目标’！？」
察觉到伏黑甚尔的视线扫过自己，意识到目光停留时间过长的恩奇都当即移开视线。
「真是警惕之人。」
“还真是出人意料……”听到沙条爱歌的回应，伏黑甚尔露出了兴趣被挑起的笑。
他接受沙条爱歌的交易委托时是在一个交易双方都匿名的网络平台上，由于内容太过匪夷所思，他提出了「线下见面」的要求，而地点和时间则有他来定。
而这个时间点会到居酒屋里的人，除却固定几个他熟悉的面孔，就只剩下「交易对象」。
所以进店看到三张陌生面孔时，伏黑甚尔毫不犹豫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三个人的样貌、气质都很出众，伏黑甚尔一时无法快速判断哪个人是他的交易对象，便将视线落在更为夺目的小女孩身上。
虽然他是在看着沙条爱歌说话，却完全没有委托自己这种任务之人会是小女孩的想法。直至对方开口回应——
成功令他感觉不到世界有任何有趣之物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一如她委托给自己的任务。
“因为你的委托，我放弃了很重要的任务。”伏黑甚尔迈步越过沙条爱歌几人来到熟悉的位置坐下，“所以千万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学校里一些小孩子间的打赌、恶作剧。”
伏黑甚尔：“我对会戏弄大人的小孩可没有丝毫包容心。”
一年都没有几个任务的他，这周忽然来了两个委托任务。可惜两个任务时间冲突，他只能选择沙条爱歌的委托而放弃另外一个「重要」任务。
他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一是因为另外一个任务的报酬没有沙条爱歌给的条件吸引他；二是接受沙条爱歌的任务，即便最后对方兑现失败，也比要求他去欺负‘小孩’的任务委托有趣得多。
然而，接下这个任务后，他越发好奇起这件委托任务的发布者。甚至生出如果不见对方一面就无法完成任务的超感官知觉，因而他无视了网站规定，直接提出了线下见面详谈任务的要求。
这一面见到了委托人，对方如她发布的任务内容一样让人感到「惊喜」。
“呵呵。”沙条爱歌在把任务委托给伏黑甚尔之前就已经了解清楚他是怎样的性格，对于他言行不一的反应并不在意，她拿出手机给伏黑甚尔发了一条讯息：“地图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这是「药剂」。”见伏黑甚尔看了眼手机却不发一语，沙条爱歌从衣兜中拿出食指长的精致玻璃瓶放在伏黑甚尔面前的桌上。
将事情都当面交代完毕之后，沙条爱歌收起手机，笑容如常：“后天再见。”
伏黑甚尔沉默地看着桌面上的精致玻璃瓶，紫黑色药水像是被暴力封印在其中、日夜等待着打破它命运之人的出现。
她为什么就这般笃定自己一定能从「那种地方」把‘那件东西’带出来？
“……”
事情完成，奥伯龙在往回走的路上彻底放开了自己，一路上遇到感兴趣的东西也不像是刚开始那般克制，直接毫不犹豫上前一探究竟，强硬凭一人之力把回去的路走出了两倍时间路程的架势。
看着好不容易归队又被前方成衣店橱窗挂着的风铃吸走注意力、跑前去盯着风铃端详的奥伯龙，恩奇都再见爱歌仍不出言制止，终于忍不住询问：“白天马上就要过去，奥伯龙的master还不打算把他接回去参加圣杯战争吗？”
“呵呵，他的master此时大概是无暇顾及己身了。”沙条爱歌虽无法预测五条悟的行动，可她也擅于观察，哪怕与五条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见对方将奥伯龙急匆匆交给自己之后至今仍未发短信联系、便大概能够猜测到他此时应该正被棘手的任务缠身。
听到沙条爱歌的回答，恩奇都忍不住皱眉。
“别担心。”沙条爱歌停下脚步等待奥伯龙，“奥伯龙如今还在这里，已足以证明他的master并无生命危险。”
“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件事。”恩奇都看了眼天色，“他让您归家的时间推迟了。”
夜晚，对于独自行走在外的魔术师而言，异常的危险。
“呵呵。”沙条爱歌笑着点头，“是啊。”
“太晚回去，绫香会担心的。”
言毕，世界的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恩奇都还未明白当前状况，再一眨眼，原本走在归家路上的他们就已先后出现在了眼熟的公寓内。
“……”
沙条绫香正在自己的房间内写着功课，忽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她立刻停下手中的笔，起身跑向玄关——
“爱歌姐姐！”
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被奥伯龙拉长的归途中，沙条爱歌也没有闲着，她买了一个蛋糕，这会正移交到所罗门手中就听到了绫香的呼唤，她侧头对绫香笑意温柔地点了一下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绫香欢迎完爱歌才发现并不宽敞的客厅里又多出了两个人，看着样貌神态和爱歌姐姐站一起没有任何违和感、像是一同从妖精国里走出来的两人，绫香错愕了一下，随后才小心翼翼询问爱歌：“他们是……谁？”
“他们都是同我一起来的。”所罗门抢先解释。
绫香闻言看向所罗门，她眨了眨眼，视线又落回自己的姐姐。
对上绫香视线，沙条爱歌颔首：“是同他一起来的。”如果从「召唤」的角度来看，恩奇都和奥伯龙确实都是同所罗门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从者。
“哦。”得知答案，绫香不再追问。
“绫香，先去洗手。”看了眼室内的三名servant，沙条爱歌支走了绫香。
“好的！”沙条绫香不疑有他，转身就往洗手池方向走。
见绫香离开，奥伯龙率先开口：“爱歌，我的master之后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沙条爱歌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任何最新消息记录的对话框，然后干净利落熄灭手机的屏幕灯，“他的公寓就在隔壁，你今晚可以直接过去隔壁休息。至于caster和lancer……”话到这里，沙条爱歌顿了一下，“晚上我会送你们到其它地方。”
“晚上我需要和master分开？”恩奇都看向蹲坐在角落一直保持安静的银狼。
银狼昂首对上恩奇都望过来的视线，小声「呜」了一下，大意是让他一切都听从沙条爱歌的安排。
恩奇都抿了下唇，“……我知道了。”
自初始银狼明确向他表达期望沙条爱歌是为其御主开始，它就自愿当了供魔的角色，即便恩奇都和它都非常清楚，以沙条爱歌的魔力，根本不需要其他生物替她供能。
“master的公寓就在隔壁，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和爱歌、绫香、银狼仅一墙之隔？”听到沙条爱歌预备将caster和lancer都安排到别处，奥伯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三人中，他居然离爱歌最近？
“……”
已经清楚的事情再次被其他servant提起的体验并不好，恩奇都和所罗门不约而同看向奥伯龙，大有对方再说下去就提前开启真正圣杯战争的趋势。
即便所罗门拥有与沙条爱歌相同能力，明白她刚才话题忽然停顿是因为「预测」到状况，临时改变了计划。
“呀咧呀咧，真是吓人的眼神。”奥伯龙夸张地做出害怕的反应，“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警惕我。虽然我不是被爱歌召唤出来的servant，但比起那个连话都没有让我说完整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不知其名」「不知所踪」的master，我和你们的相处时间更长，感情也更为深厚。”
“因此……如果将来爱歌的计划与master的理念相冲突，两者只能留其一，我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你们的。”奥伯龙笑着宣誓，随意的态度令他的话语显出几分真假难辨。
“如此听来，我们不仅要对你放松警惕、交付信任，还得反过来提前谢谢你了。”恩奇都开口嘲讽。
“迟早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对上恩奇都警惕不降反升的反应，奥伯龙笑得一脸无害。
“什么「迟早都是一家人」？”绫香洗完手出来，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神色茫然。
她望着围绕餐桌站着聊天的四人，最后视线缓缓落在说出这句话的奥伯龙身上。
谁和谁迟早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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