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红白撞煞开始
平行世界
城阳村农历七月十五。
夜半,山涧内月光普照,荒林里乌鸦群飞,一条狭小的山路上走来一队送亲人马。
唢呐声响彻整个山涧,在队伍的最前方,有两个人头顶红帽身穿红衣手持红色灯笼跳着喜舞开路。
后面四人头顶鲜红高帽身背两米有余的红色竹竿,其尽头悬挂着一对红色的纸灯笼。
红帘覆盖的轿顶上坐着一个身穿大喜红衣,头顶凤冠的俊俏少年,在他俊俏的脸蛋上并没有看出一丝喜悦,反倒带有一些哀愁。
阴风佛过轻轻吹动写着黄色喜字的轿帘,隐约间能瞧见轿子里面放着一个褐红色的木盒子,上面盖着一朵由红绸折成的大红花。
在轿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副巨大的画像,画的是一个身穿大喜红衣的少年。
短短的碎发下藏着一双狡黠的丹凤眼,画像上他的嘴巴稍有挑起,整幅画看下来该少年的骨子里带有些许的稚嫩顽劣之气。
此画像与轿顶上的少年无异,若不细看还以为是同一人。
红轿后方两个红衣人高高的举着两个大木牌,上面的喜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醒目。
冥婚的唢呐声或许有着他独特的魅力,路旁、树上,鸟以及各色动物纷纷驻足观赏。
正值盛夏,夜半的山间渐渐起了浓雾,山路也越来越狭小,不知何时四周的树木多了起来,两旁的植被已经有一人高。
浓雾愈发的厉害了。
这时,在浓雾的另一头走来了一队发丧的队伍。
冥婚的唢呐声在山间不在独一无二清脆悦耳,它与丧乐混合在一起多少有些让人后背发凉,就连驻足的动物也纷纷提高了警惕。
迎面走出浓雾的是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持灵幡白冥的发丧队伍,后面的一口墨黑色的棺木被缓缓抬出了浓雾。
写着白色丧字的黑色棺木上骑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白衣的男子。
斗笠下的男子嘴唇抹成了墨黑色,眼部也画上了青色的装,苍白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冷漠与不削。
见到迎面缓缓走来的红色送亲队伍。男子动了动嘴角,眼中发出了一丝杀气,他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行。
山路上弥漫着腐烂的纸钱与鞭炮火药的气息,奇怪的音乐、纸钱贡香的气味儿以及荒凉的山路,这氛围或许也是一种别样的美。
身穿红衣头戴凤冠坐在轿子上的越光卒清楚的记着叔叔说过的话。在送亲的过程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停下来,更不能让路。
刚刚步入大学校园的他当然不信这一套,当然他更不会相信世间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竟然真的撞上了发丧的队伍。
轿子里的画像是他的亲弟弟,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父母以及弟弟离开了人世,在叔叔不停的劝说下,他勉强的同意了举办这场名婚。
只是想来有些搞笑,明明是个少年为什么不能娶妻反而是嫁给另一个因为意外早亡的少年?而且这个丑陋的习俗多少有些令人唏嘘。
越光卒虽然不信这一套,但是为了弟弟在九泉之下不孤单甚至过的好,他这个身为哥哥的当然会尽全力安排好这场名婚。
他知道,对面的棺木里躺着的应该是溺水而亡的人,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便知道了。
对面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越光卒内心叫骂一声:“溺水而亡?你就是喝水而亡我也不会给你让路。”
坐在轿顶上的他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大手一挥。站在前面的大表哥领会了其意思,唢呐声的分贝更加高了几分。
见到这一幕蹲坐在路旁树上的猫头鹰也忍不住的吼叫了几声。
越光卒向猫头鹰撇了一眼内心嘀咕:“还真是邪门,这破猫头鹰跟了一路了吧?”
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红白两方队伍相撞互不相让,两方人员也扭打在了一起,漆黑的棺木与鲜红的轿子也紧紧的撞在了一起。
他掀开盖头看向对面骑在棺木上的男子倒吸口冷气。
自己还算好的,虽然一身红衣戴着凤冠,但他并没有进行补妆,对面的家伙不仅有吓人的白衣斗笠加持,脸上鬼魅阴冷的妆容更是让他震惊。
看着前面苍白的面孔他不敢张口说话,这是习俗,当然对面也一样。
虽然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同龄男子大多相识,可对面有妆容的加持他实在是认不出是谁来。
更何况最近并没有溺水的人,要说早些年因为溺水而亡的人,那这十里八村的可就多的数不胜数了。
越光卒本想礼貌一下,但是对方的抬棺人并不礼貌,而是抬着棺木继续向前冲撞,险些将他撞下红轿。
飒时间血压飙升,他丢下手里的红盖头跳上了棺木并恶狠狠的瞪向骑在棺木上的人。
四目相对,对方的眼里却是充满了惊奇,并没有要扭打的意思,当然他也不会避让。
此时的越光卒早已经放下了三好学生的身份,他揪住对方的衣领,眼里宣泄着这条路你必须退让的意思。
被揪住衣领的白衣男子依旧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他静静的看着身穿喜袍揪着自己衣领的俊俏少年。
他在思索着什么。仿佛在打算下决定。
猛地伸出右手将他的头按向自己,双唇相碰,唢呐声停止,下面扭打的人纷纷停手观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们彷佛在内心述说,红白撞刹结束了?不用打架了?
男人的嘴唇柔软带有一丝香火的气味儿,越光卒欲挣脱奈何不敌对方力气大,反倒被他压在了棺木之上。
男人整整比他壮实一圈,此时的越光卒只恨自己太过瘦弱,强大的身体几乎将他压得喘不上气来。
舌头也渐渐的伸了进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时感觉自己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任人欺负,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一幕让树上的猫头鹰更加兴奋了,竟然煽动翅膀拍手叫好。
东方的空中再度传来了冥婚独有的唢呐声。
皓月当空,空中飞来一只巨大且生了锈斑的铜龟,铜龟的嘴里叼着一张巨大的黄符,在铜龟的四只脚下踩着四个穿着清服头贴黄符面目狰狞的僵尸。
在乌龟的头上站着一个留着长长胡须身高与少年般大小的道长,他身穿黄袍手持木剑正怒喝龟脚下的清朝僵尸。
在龟壳上有一个凉亭,其名为“吃瓜亭”。其周围用青色的薄纱遮挡瞧不见里面是什么构造。
凉亭的四周挂着青色烛光的灯笼,上面清晰的写着“魂”字。
铜龟的前方飞着一头雄鹰,脖颈处悬挂了一个巨大泛着绿光的铃铛,整个空中均被这绿色的光芒所覆盖。
这一幕幕看在越光卒的眼里,不仅仅是阴森可怕,更多的是颠覆了他的认知,对于一个无神论者这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在铜龟的后面跟着成群的僵尸,各各张牙舞爪眼泛绿光。
看见来势汹汹的大铜龟,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渐渐的退了下去,重新站了起来在腰间取出一把短剑,似乎他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
“鬼王抢亲,诛邪跪拜!”
雄厚的声音在铜龟的口中发出,围观的各色动物纷纷躺在了地上,唯独树上的猫头鹰挥动翅膀愈加兴奋起来。
平躺在棺木上的越光卒瞪大了双眼:“鬼王抢亲?抢谁?是不是我?”
北风呼啸而过,在山涧中发出刺耳般的吼叫。
“阴风已过,鬼王现身。”
成群的僵尸以及雄鹰脖颈的铃铛开始一闪一闪起来,整片大地忽暗忽绿,那个自称鬼王的在凉亭里面径直向棺木上飞来。
众人被这鬼王的排场与气势震撼在了原地。
越光卒抬眼看了看站在前面的鬼王,他身穿墨黑色的衣服衣领以及衣袖由红色丝绸点缀,头戴紫色阴阳冠乌黑的秀发月光下些许的发亮。
他手持幽蓝色鹊翎扇遮挡住了面部,独留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越光卒看。
在他的周身飞着两只发着蓝色光芒的鸟,幽蓝色的鸟唯独翅膀的尽头是鲜红色的羽毛。
这个“鬼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此刻他的内心很慌,不敢有一丝松懈,他紧紧的盯着鬼王看,生怕一个走神小身不保。
“这小眼睛,狐狸精一样。”越光卒内心嘀咕。
盯了好一会儿,这个家伙似乎看够了一样转身缓缓向白衣男子走去。
“放下你手中的剑,你向来对我只用枪的。”右手一挥,白衣男子手里的短剑滑落在地。
“啊这鬼王的声音这么中性嘛?”越光卒彻底沉浸在了鬼王的声音之中。
白衣男子察觉情况不妙,下意识的后跳到了红轿顶上。他在袖口摸出了一张符咒。
“今天是七月半,你指望用你那张破符咒唤你小伙伴们过来?”鬼王步步紧逼,白衣男子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脸色上除了恐惧还有一些羞耻,明明自己刚还在欺负人家,怎么转瞬间变成自己即将被欺负了。
一个童声在右方的树杈上响起,:“爸!”
“你一身红衣就这样平躺在棺木上合适嘛?这不是什么风骚的好地方吧?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来跟你抢男人了。”
红着脸的越光卒羞耻之余也万般吃惊,:“谁呀,这么客气。我什么时候有小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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