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卑微

当尘埃落定，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里朝着这边不徐不急走来，她一出现就引起了机甲战士的注意。因为头戴当地特色的头巾，将自己裹得密不通风，看不清长相，这些机甲注视着她走向那群暗金色机甲战士面前却没有阻拦。

她走道几个暗金机甲面前站定。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此。只见伸手进怀里，慢慢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高高举起。

刷~的一下，所有在场机甲战士整齐的向她单膝跪地，高声齐喝：“愿圣马丁的光辉~耀世长存”整齐划一且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垃圾山汇成回音。飘荡在垃圾山各处。

她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半跪的机甲战士迅速起身。除了在外警戒的机甲战士，其他人已将她围在中心，如铁桶般，密不透风。

不久一架小型飞艇，降落在空地上暗金机甲战士护送她到飞艇旁边，飞艇仓门打开，走下一贵妇模样的人，向她行了一礼，侧开身子请她先行。

此时的她已将围巾摘下，远远的看不太清容貌，但洁白无尘的面容里那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佛世间最美丽的瑰宝璀璨耀眼。她站在飞艇仓口扶手边回首远处眺望着什么，直到身后那位贵妇，提醒了什么。那少女才回过神来，缓缓转身进了飞艇，飞艇也随之缓缓升空！~

随着飞艇的升空，所有机甲战士也迅速离开了，棚户区的人探头探脑的出来观望，除了到处的浅坑曾证明有很多很多的机甲战士到过这，似梦似幻的场景让人们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过去五天左右，垃圾山已恢复往昔的模样。垃圾山的人们为了生存，已遗忘前几天所发生事情。

沃克大叔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选择悄然离开，踏上新的旅途。取出藏好的机车，穿行在沙漠中。

在我们驶出垃圾山有半天的时间，在我们行径途中的前方出现了一辆履带沙地车。待我们驶近车前，车里竟然是白皮猪。探出脑袋，那光亮的头顶，在阳光下澄澄发光。招手向我们示意，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我们聊聊。

两车停靠在一起，在沙地车背风面支起一顶帐篷和一个火堆，火上烤着一只粗壮的虏沙虫腿。三人围坐在火堆旁，临近夜晚，气温下降的厉害。

白皮猪递给我一个橙子，我望向大叔，大叔将橙子切了一半有递回给白皮猪。他笑了笑，连皮一口吞进嘴里，汁水乱喷，一脸满足感。

“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东西”白皮猪边嚼边说“我听说这个在很久以前的蓝柯星，是一种最常见的水果，叫橙子。现在嘛，基本上看不见了。只有一些大贵族才有资格吃。

“谢谢”入口好甜，真好吃。吃完橙子，闻着烤肉的肉香，直咽口水，肚子好饿。

忙活半天，才发觉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沙漠里的夜晚，非常宁静，只有风声呼呼的吹着。

“你怎么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的？”

“如果不去约克城，而离约克城最近是吉香城，能走的几条路嘛~这条古河道是最好的选择，不容易迷路，而且比较隐秘，以前我经常走这个路。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没兴趣”大叔根本不接茬。

“额”白皮猪尴尬的自嘲的笑笑，从背包里拿出两瓶酒。递给大叔一瓶，大叔没有拒绝。

之后由拿出一白精致的匕首，通体是银白色，没有过多装饰，仿佛增加任何饰品都是对它的亵渎，刀柄上有一块弯月的凸起形状；“这个是圣马丁小姐让我给你的，请您收下！~她还让我给您带了一句话，如果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她帮助，这把匕首可以让你畅通无阻的联系到她。”

大叔也没有矫情，接过来拔开看了一眼，就扔进我的怀里。

“收好”大叔喝了一口酒，继续问道；“怎么确定我们两个的？”

白皮猪喝了口酒，望着天空：“我们的名字你们知道吧？在垃圾场只关注外号，没有人会问名字，你们是第三波打听我名字的人。其实那也不是我的真名。”

“我的本名叫希瑞司.弗兰克在约克城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在20年前一天彻底打破了，我的妻子莉娜下班了却一直没有回家，我等到很晚。也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我去了城里治安所报案，可没有什么用。”

“直到第三天治安所喊我去认领我妻子的尸体，她满身伤痕的，我几乎都认不出来，治安官告诉我妻子是回家的路上遇见暴徒抢劫，被杀害后抛尸。”白皮猪满脸泪痕，言语哽咽。

“我当时都想陪她一起走了算了，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哈哈。。。。。”

希瑞司突然疯狂的大笑：“可你知道吗？莉娜身体火化的时候，她的胃里出现了一枚星盾徽章，而那枚徽章代表着城主家族的标志，而那徽章后面还有个四。”

“正好城主的四公子，就在莉娜的学校上学，所以莉娜没有尸检，因为他们知道是真相。所以她满身伤痕，却说是遇到歹徒抢劫，因为他们觉得我永远可能不会知道真相。”

“可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在一起，不~是莉娜在天之灵的保佑才让我知道了真相。哈哈哈”

白皮猪，转头看向我们，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知道吗？那小畜生当时才只有15岁啊，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要报仇，我策划的几次袭击都没有成功，而且还暴露了自己，我从城里逃出来。就是走的这条路，那次我以为我会死在这沙漠了，可是我不甘心，遇到一群走私者~”他沉默了，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

他朝大叔举瓶一起喝了一大口，低沉着缓缓说到：“我改头换面，进了这个垃圾山，我观察每个人，你们两个一进来我就觉得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只是那时候我太兴奋了，没时间接触你们。我等了20年的计划终于出现了。”

“你看到飞艇失事，看到圣马丁家的小姐被人掳走了？”我迫不及待地的问道:”你是怎么打动野狼帮里的土狼帮你的呢？”

大叔也拿起手中的酒，朝希瑞司示意一下，一起喝口。

“是的，那天我就是开着这辆沙车，就走在这条路上，看见天空中一架冒着火苗的飞艇，迅速朝沙海坠落。没多久看见城里有一架飞艇也朝这边来了，我怕被发现。赶紧往垃圾场赶，但没有过一会，又有十几家飞艇朝这边来。我当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我就在垃圾山和约克城的交叉路口，潜伏起来等待着，我也不知道等什么，但我有预感，我能有巨大收获。也许是莉娜在天之灵保佑吧，有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大箱子，朝垃圾山去了。他们走的很快，也很急。”

“而这十几个人在垃圾山那里是很好认的，很快就查出来，他们躲在秃枭那里。”

“当城里消息传来，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而且是唯一的机会。”

“所以你安排人报信给秃枭，说你给野狼帮报信”大叔不经意的插了一句。

“哈哈，是的，那头蠢鸟真的信了，而且我安排人散布谣言也让他坐不住了，忍不住想杀鸡儆猴，而我正好是那要杀的鸡崽子，他认为我就是个可以随意踩死的蚂蚁，哈哈”

希瑞司大叔，笑着笑着就哭了，哭了好久，才喃喃重复一句话：“一句话就让老约克亲手杀了那畜生，真便宜了那畜生。一句话就让那畜生那么便宜的死了。”

隔天分别之时希瑞司大叔将一车的物资送给了我们，我们本想接受的，这是给香吉城那边的人给我们做了合法身份酬金，我们也就没有推辞。而他也没有问我们任何问题，我们将机车留给他，他说会好好保管的，他会一直在垃圾山，哪里也不会去了。

他目送着我们离开，我从后视镜看着希瑞司的身影，变得佝偻了，变得没有精神了，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几岁。

“大叔”

“嗯”

“没什么就是想喊你一下”

“你是不是觉的希瑞司好多事情没说明白？其实很多事不需要说明白，知道个结果就足够了。希瑞司不简单，这次事情里我察觉到有其它势力牵扯其中，而且牵扯很深，不然不会允许他这种孤注一掷的选择。”大叔开着沙地车避开了一个沙坑继续对我“记住弱小的人是不配谈选择，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明天我开始教你识字读书！~”

漫漫黄沙上一辆沙车缓缓的前行着，留下长长的车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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