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跨越千年的对决
“不，当时诗仙还找了一个人，并由他向玄宗推荐。”
“谁？”
“四明狂客贺知章。”
“他在哪儿？”
“萧山。”
大唐，杭州，萧山。
“求见贺尚书。”
萧山下，看门的童子瞧见走来的四人，两个青年一胖一瘦，两个和尚一大一小。
“拜见上仙！”
“贺尚书在否？”
空凌望了望山上的那处清雅楼阁，忽然心有所感。
“回上仙，尚书大人已于昨日仙逝。”
话音落下，李清愁和白乐潇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小和尚空念满是不解。
“尚书大人留下一物，说是若有人来寻他，便将此物交予来者。”
说着，童子拿出一个古黄色的葫芦。
李清愁目光闪烁，接过了葫芦。
“勿要着急。”
空凌轻声说道，他的眸光直指高山上的那座阁楼：
“是谁杀的你？”
袅袅幽幽的声音传入山巅，顿时山上一阵剧颤。
惨白不带任何血色的人浮现在高空，他的眸中挣扎神色一闪而逝。
空凌眉头一皱，身形瞬间拔地而起，将那人带了下来。
“又是诅咒？”
那人张了张嘴，却是还未来得及，整个人就犹如枯木一般死去，嘴巴仍然张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天空。
“这……”
小童子吓得连忙后退，惊骇地望着那具尸体。
“他想说什么？”
白乐潇指着目含恐惧的贺知章，模仿了一下他的口型。
“天？”
空凌抬头望了望这大唐的天空，望见的是一片混沌昏暗，这方天地的天机早已混乱。
“天？什么意思？指的某个人吗？”
李清愁不解，然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莫非贺知章想说的事情与诗仙李白有关？”
“他知道诗仙去了哪里？”
空凌幽幽叹道：
“诗仙离开长安后，是立即就消失，还是过了一段时间再消失？”
他望向了李清愁。
“不，先祖真正的杳无音讯，是在半年之后。”
李清愁摇了摇头，“先祖离开长安，游历至东都洛阳，在那里，先祖结识了诗圣。”
“诗圣？”
“不错，正是先祖的至交好友，诗圣杜甫。”
“这个葫芦，你看----”
空凌望着他手中的酒葫芦，眸光微微一凝：“这是诗仙李白的酒壶？”
“我们去洛阳。”
路途漫漫，然而李清愁很是激动。
“在东都洛阳，大唐历史上最惊艳的两位诗人就这样相遇了。”
“杜甫‘性豪也嗜酒’，‘结交皆老苍’，与太白先祖趣味相投，更都颇具诗才豪情。”
李清愁挥动手中长剑，荡起层层气浪，豪壮地说道：
“那是青天里太阳与月亮走碰了头！”
“诗仙太白和诗圣结伴同游梁宋，访古赏幽，自成一段千古佳话。”
“那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诗仙太白，那是宁令吾庐独破受冻死，不忍四海赤子寒飕飕的诗圣杜甫。”
和尚空凌似有所感，目光恍惚，忽而说道：“不只是大唐，更是神州。”
洛阳城中车水马龙，比之长安也不遑多让。
“诗圣的故居，实在……唉。”
望着眼前的草庐，几人陷入了沉默。
空凌瞥见积满尘埃的石桌上的古老信封，目光微微一闪。
“凡不可启。”
信封上是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只是，这每一笔一画都极为的沉重，蕴含悲壮之意，同时，又极为潦草，似乎在写下这封信时颇为仓促。
“这是什么意思？”
空凌摇了摇头，顾自打开了信封。
信笺上唯有一行诗：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看到这，李清愁瞬间皱起了眉头，“这是先祖留下的诗，不过放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封信是诗仙写的，而非诗圣？”
白乐潇不禁问道。
“恐惊……天上人。”
空凌喃喃自语，仿佛明悟了什么一般。
“所以，那个时候，不只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也消失了，白居易追寻太白的踪迹，最终也不知踪影。”
“两人联袂访梁宋，此后去了哪里？”
他的眸光越来越明亮，却也愈发凝重。
“这……”
李清愁和白乐潇面面相觑，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记载。不过，有人似乎望见，两人联袂朝西北而行。”
“西北？！”
“西北最诡秘的地方是哪里？”
“崆峒山。”
是时，有天外者，以神州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欲毁灭一界。
从洛阳一路前往西北的崆峒山，空凌沉默不语，脑海中却是浮现一幕又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
朦胧黑雾笼罩的崆峒山中，一个巨大而诡异的祭坛屹立。
“先祖！”
在空凌的催促下，几人迅速赶到了此处，却是见到了这一幕。
一尊似是石化般的身影伫立，手中是一柄宝剑，道道黑色锁链将其缠绕。而在一旁，也有着两尊石像。
三个石像栩栩如生，目光齐齐望向祭坛深处那无尽的黑暗，似深渊般吞噬人心。
“你究竟是什么人？”
空凌目光直指祭坛深处，隐约间，那里缓缓浮现一道身影。
听到他的话，李清愁和白乐潇以及小和尚全部望了过去。
“有着五千年历史的神州华夏，呵呵，这一界，终究要消失……”
那身影缓缓地浮现，乍一见，竟然是高力士，可此时，其形如枯槁，面如死灰。
“你是天外人？”
空凌的目光反倒平静了下来。眼前此人心魂早已不在，与真正的高力士截然无关，或者是，真正的高力士早就死了。说话之人不过是某个神秘存在的一道意识。
那人并没有理会空凌，自顾自地笑道：“李白不愧是成仙的人物，竟然在千年前就跨越时空与主上对决。”
“李白阻止了主上又如何，纵然历史长河依旧还在，但他终究守护不了神州。”
“你到底是谁？”
李清愁忽然冲上去，死死地抓着那人的衣领。
“哈哈哈！”
“百年后准备迎接神州灭亡吧！”
话音未了，那人已彻底化作干枯的木头，随后成为一缕青烟消散。
“乱世狂朝……”
忽然间，空凌眸光晃动，喃喃自语，他朝着早已成为石像的诗仙太白躬身一拜。
“纵然时代融合，百年之后，神州也一样会永存这片星空。”
空凌转身朝着祭坛深处无尽的黑暗走去。
“师兄！”
小和尚惊呼一声。
“你要做什么？”
李清愁和白乐潇相视一眼，似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也跟了上去。
只听得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空念，守在此地，他日接引一个名为叶凌空的人。”
小和尚痴痴地望着三人没入黑暗的背影。
深渊般的黑暗中，刺目白光再一次淹没三人，依旧是古朴擎天的青铜巨门，藏着岁月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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