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坠落
不论之后的五条悟有厉害，至少目前的他还没有学会飞。
所以在被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之后，即便是号称最强的五条悟，也还是稍微慌乱了那么一秒钟的。
真的就一秒钟。
然后他就开始主动享受起了这种由失重感带来的刺激。
“wow~~~你很会找乐子嘛！小寺——”
这可比迪士尼的云霄飞车刺激多了！
不过我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这位突然发出猴叫的学长，而是先抬头看了一眼正皱着眉趴在咒灵上往我们这边俯冲的夏油杰。
即使现在咒灵身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也依旧追不上我。
人类的胜负欲有时候真的是来的非常莫名其妙。
所以说，找机会给夏油学长换个坐骑吧，现在这个看起来是真的有点不行。
打定主意之后，我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五条悟身上。
他的墨镜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完全暴露在外的漂亮脸蛋上是全然的兴奋，眼睛也亮的惊人。
“还有更刺激的呢。”
稍微握紧了我们不知从何时起变成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我的声音也被风吹得有些失真：
“夏油学长的咒灵追不上我们。”
“我不会飞。”
“你会吗？”
五条悟：“……”
哦，他也不会。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上飞去，只有我们在加速坠落。
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我抓住了五条悟的另一只手，然后更加的贴近了他，并让自己始终保持在他下方的位置。
越靠近地面，越接近人间，下坠的速度好像就越快，再后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
但是预想中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上行的风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我们完好无损的抵达了某栋大楼的楼顶，而原本应该被我护在上方的五条悟，此时却如吊床一样的躺在我的下方，并把我整个抱在了怀里。
“你还真够疯的啊，小寺。”一向没个正型的学长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掌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未曾紊乱过一秒的心跳。
他好像有些生气？
当然，被这么耍了一通，他是该生气的。
“这就是mafia的处事风格吗，比起解释，更喜欢直接动手？”
当然不是。
虽然说大家的手工活确实都挺不错，不过如果只是说两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了，就连一向崇尚暴力的芥川龙之介，在动手之前也会象征性的问问对方愿不愿意主动配合。
大家都是还算合格的霓虹人，总之直接动手绝对不是首选上策。
但是对于聪明人来说，仅仅只是语言方面的解释，还是有些单薄了。
就比如，如果我仅仅只是用语言向他们解释“小寺同学绝对无法杀死别人”这件事，就绝对没有直接抱着五条悟自杀来的清晰明了。
真是的，居然还抱怨我不肯有话直说，他们自己明明也是好奇的要命，却一个字也不肯问出来嘛。
那作为贴心的后辈，我只好让他们亲自来感受一番啦。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
我从学长的怀里爬了起来，理了理裙角。
“总之，你也感觉到了吧，因为是我把你推下来的，所以你绝对不会死。事情就是这样，我无法亲手夺取别人的性命，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方法。”
“先不论咒灵并不是人，你为什么也一样杀不死——你刚刚是在找死吗？”
她也说了吧，只是无法杀死“别人”，那如果是自杀呢？
“啊，这个啊。”我棒读道：“算是吧，突然想到还没试过高空坠落这种自杀方式。”
这是真话。
我一直有轻微的自毁倾向。
虽然还没到太宰治那种一天三次，把自杀当成日课在刷的程度，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不过在遇到中原先生之后，这种冲动就收敛了很多，甚至几近消失，但是自从最近离开了横滨，离开了中原先生，它就再次复苏了。
这次也是一样。
当然，在此之前我十分确定，五条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遇到生命危险，所以即便他掉到地面上砸出一个新的擂钵街也绝对不会死亡，故而我才敢拽着他一起跳下来。
至于如果他活着我死了，这会不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什么的……你在跟一个合格的mafia讲良心？
不过我这不是也没死成嘛。
然后我就清晰的看到，五条悟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起来。
“无趣。”
他这样评价了我的行为。
我对此也表达了肯定与认可。
我想我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为虽然我自己就是这种人，却也十分看不惯太宰治那种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的态度。
我希望人人都能向中原先生那样热烈的活着。
唔姆，虽然稍微有些可笑，但这确实是我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愿望——不过一想到我连我自己都管不了，自然也没资格去要求别人这样做，所以它目前也仅仅只是个愿望而已。
就在这时，落后我们一步的夏油杰终于也赶到了这里，在确定我们两个都平安无事之后，他才摆出了一张恶人脸，凶凶的叫嚷着，要是再有下次，他就要让我们尝尝被他新收服的咒灵24小时缠着索吻的感觉。
唔……夏油杰这个人吧，作为目前咒术界的天花板之一，他业务能力确实很强，对待后辈也非常的温柔有耐心，是个挺靠谱的人，就是有些不太靠谱。
“怎么了，悟，被吓到了吗？”一通威胁下来，夏油杰注意到挚友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心道难怪硝子会误会，这家伙在学妹面前真的会变得话少。
“来，别怕，悟，让我帮帮你，这是我从网上学来的方法，据说很有用。”
他走到正盘腿坐在地面上的五条悟旁边，然后弯下了腰，把手放在他的脑袋顶上就开始乱揉，口中也跟着念念有词：“胡撸胡撸毛，小悟吓不着，胡撸胡……”
“……”
他们再次在我面前打了起来。
…
等我们终于找到一家拥有电影院的商场时，天都已经黑透了，夏油杰提议先去吃饭，之后再去看电影，五条悟则表示反正是要包场，干脆就在观影厅里吃，眼看着他们就要因为这种小事再次打起来，我飞快地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如我们先把那个咒灵干掉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等把他们最后的精力也榨干了，应该就不会总是遇事不决先打一架了。
我指着那个在厕所门口爬进爬出的咒灵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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