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上访

“来了啊。”男人打开门邀请着门外的人进来。

        “这不，难得休息，我搞了几瓶酒，今晚兄弟们不醉不归！”门外的人显得很高兴，扬了扬手里的酒走进了门内。

        一道女声也在这时响起：“呦，勇强来了啊，咋没见到嫂子一起来呢？”

        “害，她啊，这几天她回娘家了，家里老人身体不好，我也没什么本事赚钱，就只能在这边待着能多赚一点是一点的。”话题似乎朝着没那么愉快的方向前进。

        “说这些干嘛，你和小小早点睡吧，今晚我和勇强不醉不归。”男人及时扯回了话题。

        夜色逐渐浓稠，小小的窗户里看不到远处的街景，似有似无的鸣叫在夏色的夜晚中个个隐去，如同生活在梵高的星月夜，生活的荒诞和离奇夹杂在惆怅和宿醉里，化不开。

        勇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的脑子好像被糊住了一样。“我我回去了。”声音不怎么大，但足够房内的两人都听得清楚。

        “回？回回去？”酒精麻痹了大脑，灰暗的灯光下男人只觉得奇怪，平时都会直接睡在自己家里的好友怎么一反常态的要回去？

        “嗯要要回去了。”勇强断断续续道。

        或许是灯光太过微弱，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太过强烈，男人接道：“好那我送送你。”说着也尽力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把朋友送出门，恍惚间他觉得这是最后一次见到他，忽然间他想把他喊住，让他留下来住一晚最好，只是抬头是楼道又陷入了黑色，电梯的指示灯静静的指着向下的箭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没有抓住，一定有什么东西！

        恍恍惚惚的坐倒在沙发上，看着堆满啤酒的桌面，到底是什么没有抓住？思绪渐渐混乱，意识渐渐模糊

        就像是宿命的安排，勇强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小区，走一步晃三步，时不时唱上两句，终于有人忍不住打开窗户骂了几句。霎时间他只觉得好委屈，只想快点回家。

        终于站在了车站，四周很安静，车很少。过了一会，他有些清醒了，他不断想着我为什么不住在朋友家里呢？

        奥，是了。毕竟老婆回娘家了只是个借口罢了。人到中年能力不足，已经很难养活自己和老婆了，长期的争吵早已经消磨了当年的两心相悦，终于有一天老婆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离开了，而他无力挽留，明明不想回到那个空空的没有人气的房子，但是似乎除了那里还有这自己全部的记忆以外，没有其他的地方还有他存在的痕迹。

        坐在站台的长凳上，靠着广告牌，渐渐昏睡过去。不多时一辆公交车停下，他周围突然多了些人，只是他毫无所觉，他太醉了。

        面容姣好的女人并没有叫醒他让他上车，她站在男人面前良久，一语不发，男人面色带着微微的笑，似乎是梦到了那个初春的女孩，那个陪了他无数年的人，似乎在梦里她留了下来。他们走走停停，一起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妙与荒诞。

        女人最终也没有叫醒他，她走上了车，其他人也都跟着她走了上去。坐在靠窗的一个座位，女人依然带着那个笑容，可笑的是看到那个男人邋遢不堪却梦里带笑的样子，不知是否触及了她那曾经的、小小的惘然一梦。

        公交车越走越远，鲜红的“537”远到再也看不见，放眼望去，在这片浓稠的化不开的黑夜里，这有男人静静靠在广告牌上睡着，带着那几十年前春心初动

        直到天微微亮时，他被环卫工人叫醒，看着微微发出蓝色的天空，他打了车，回到家，洗澡时恍惚看到了背上有个黑色的“7”，他只当看错了，草草收拾一番躺下又进入了那永远回不到的过去

        躺在地上的两人瞬间醒来，高明和白年靠着一个瓶盖作为信标，利用薰衣草进入了这个大梦，而现在，想知道更多，勇强的家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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