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无绝人之路

（六年前…）
  北江城的冬天很冷，寒冬腊月，晚上八点多，街上已少有行人。
  一阵刺骨的寒风灌入衣领，楚元忍不住地冷擅，连忙拢了拢衣襟。
  她背着背包，拖着一个小行李箱，除了随身衣物只有这些年在学校得的奖状，这是她的全部家当。
  路过一个包子铺，一天没吃饭，楚元的肚子开始抗议，可手伸进兜里，只剩一张十元纸币。
  想起昨晚家里的鸡飞狗跳，楚元身上的新伤旧伤就开始隐隐作痛，从小到大遭受打骂就像吃饭那么平常和随便。
  正烦恼着，路过一家闭店歇业的家政公司，门脸旁贴着一张招聘启事：怡景溪园急聘夜班侍应生，女，年龄18-26，待遇优厚，有意者请联系……
  楚元突然眼前一亮，招聘启事上“急聘”两个字变换了字体和颜色，十分硕大和显眼。
  顾不得天色已晚，一个多小时后，楚元出现在了位于北江东郊的怡景溪园大门前。
  别墅的名字传统雅致，眼前却是一座欧式古堡风格的大型别墅，密树掩映下的高墙深院。
  楚元进入别墅大门后，被佣人引领进管家办公室。
  “您好，我来应聘夜班侍应生。”楚元有些紧张，可是尽量甜甜地笑道，“您怎么称呼？”
  一位中年男士抬头端详了一下，随即盯着楚元怔愣了几秒，楚元被盯得一阵紧张。
  “我姓刘，你的证件出示一下。”
  楚元利索地递上了身份证。
  “楚元，你还有5天才满17岁，毕业了吗？”
  “在读高三，开学再过几个月就高考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刘管家，这儿管食宿吧，我看到招聘启事上说的，薪水您随意开，我不怕辛苦，什么活儿都可以干的，只要管食宿就好。”
  “哦对了，现在白天的活儿我也可以兼着，假期后，白天我需要上学。”
  楚元有些紧张地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竭力解释着，怕自己因为年纪小又诸多要求，得不到这份工作。
  不料刘管家很爽快地答应了：“都可以，只是我们招聘的夜班侍应生是专门服务于先生的。现在还没过年，算起来，你已经是今年我们招聘的第十二位了。”
  “哦…”楚元不明就里，呆愣地应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免惊讶。
  一年十二位，管家这是在暗示自己这份工作不简单，甚至很棘手吗？
  可眼下自己几乎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了，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活下去更重要呢？
  于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没问题，我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您失望的！”
  刘管家依然平静地点了一下头：“那今晩你就上岗吧，先去换衣服，然后去给先生送药。”
  “你今晚的工作就是在先生卧室的外间值夜，直到先生休息，根据先生的需要随时照顾。先生睡觉时早时晚，他会在入睡前让你下班。”
  “哦…好的！”楚元惊讶于自己得到这份工作的及时和速度，天无绝人之路啊！
  听到送药，脑海里就浮现出先生七八十岁，老态龙钟，病体恹恹且不能自理的样子。
  照顾老人吗，自己周到一些，勤快仔细一点，一定没问题的。
  楚元很麻利地换了待应生的工服，托着装着水和药的托盘，深呼了一口气，尽量镇定自若地准备去送药。
  “等一下！”
  楚元正要离开，突然被刘管家叫住了。
  正踌躇间，就看到托盘里的水和药，被管家换成了一碗汤。
  “这是什么？”楚元有些惊讶和好奇。
  “醒酒汤！”刘管家神色有些凝重地回道。
  “不是该送药吗？怎么…”楚元难掩惊奇。
  “让你送什么，送去就是，在这儿做事要勤快稳重，不该问的事，不要多问。”
  刘管家语气不悦，透着一丝烦闷地对楚元教训道。
  “哦好的，我这就送去。”楚元不敢再多说什么，工作重要，即刻端着托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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