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光球
一声闷哼,北堂礼头皮像要被炸开了。从腿根传来的痛楚,闪电一般传便全身。
北堂礼浑身抖若筛糠,等反应过来他立马嘶声怒吼:“你干什么?!”
宋危婪也怒,“你他娘快勒死我了!”
“你没长嘴吗?!你喊我一声啊!”那个位置是可以拧的吗?!拧坏了怎么办?!!
“老子被你锁喉!他娘的怎么喊?!怎么喊?啊?!”宋危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得跟背上的人对骂,气得心肺都疼,“个小鸡崽子还敢凶我,在我耳边大喊大叫!信不信给你丫扔下去喂了它!”
“你敢!!”
北堂礼被一句“小鸡崽子”气得委屈的快哭出来了,又怒又恨,再加上身后逼近的危险叫他浑身的血直冲头顶,脑子里一片空白,又被这么一番刺激,羞愤欲死,急得直接低头一口咬上近在咫尺的那只白皙耳廓!
“啊啊啊!!!北堂礼,老子杀了你!!!”
嘭——
白色的身影被宋危婪从背上猛地甩了出去,然后撞上一棵树。
北堂礼落地后胃里一片翻腾,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血来。
宋危婪从那张血盆的大口下缩回自己的腿,猛往后退,千钧一发间回头看了眼北堂礼的位置确定安全,这才抬脚全力一扫,将丘龙的脑袋踢得略歪了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记忆的缘故,在这危险之下,她的一招一式即便仓促,仍旧带着规律和某种力量。
“嘶嘶——”
越危险,宋危婪的脑袋就越清明冷静,她脸上的神色逐渐趋于淡漠。
果然如北堂礼所说,丘龙的皮革非常硬,她用尽全力的踢打,结果只能是白费自己的力气。然而那张血嘴再次朝她扑下,宋危婪瞳孔一缩,偏头的同时舍了左臂挡在前面。
“噗哧”一下,尖利的牙刺入血肉,手臂血流如注。
宋危婪眼前白了一下,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浑身开始发热,随后体内有什么东西炸开,开始在全身游走,直冲她的识海而去。
身体对于危险的感知记忆解锁,僵持的场景下,宋危婪躺在地上的腰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扭。
她双手箍着丘龙朝旁边翻身落下,触地的一瞬,宋危婪已经扬臂握拳,对准蛇头狠狠砸下——
“砰!”
“嘶~”
丘龙颤了一下,血嘴一松,识相的放开了嘴里咬着的手臂,直起蛇头对着宋危婪愤恨嘶叫。
宋危婪单膝跪地,受伤的左臂垂在身侧往下滴着血,凌乱的发丝布满了她汗涔涔的面庞,只露出一双眼睛。
黑沉、冷酷,带着残忍的嗜血杀意,她朝着丘龙轻蔑一笑。
那畜生察觉到了散发出的危险,往后回缩了一下。
这一退,丘龙便忽然感应到什么。
它挺直身子发出一声怒息,阴冷仇恨的目光从宋危婪身上扫过,记住了她的气息后,立马掉转头往回赶。
宋危婪其实脱力了,但见丘龙离开也不敢松下那口气,直到目送它的身影消失,宋危婪才浑身卸了力坐在原地喘气,耳边听见洞穴那个方向传来打斗声,她敛下眼皮,藏住里面的寒意。
“宋……宋微澜……”
北堂礼撑着身体唤她的名字,见她回头,确认她没有大碍,这才放心扑倒在地。
不知道洞穴那边的动静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赫西舟一身戾气地提着刀过来一看,发现两人竟然还活着,阴沉沉的面色也不见好转。
他站在一旁,目光从北堂礼扫到宋危婪,又从宋危婪看到北堂礼,最后冷笑一声,“你俩可真有意思!”
宋危婪和北堂礼虽然没死,那老头儿几乎可凝结成实意的杀气从两人头顶来来回回好几圈,最后也不知想通了什么才收了回去。
计划没能成功,老头儿自然不会放他们走,只等他们养好伤,过两天再去引一次。
得益于两人的配合与识相,赫西舟这回不再像前两天一样将人关着,并且允许他们进食。只是这林子中,能吃的东西味道都不怎么好。
宋危婪啃着没盐没味儿又柴又硬的烤肉,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但她又不能不吃,总得保持体力,尤其是现在她也成了伤患。
北堂礼从屋后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手里多了两个青色的果子,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回来的。
宋危婪眼睛一亮,朝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期待望向他。
谁知北堂礼走过来的脚直接拐了个弯,甩袖进了屋。
“啧,还生气呢?”
宋危婪觉得入嘴的肉都苦起来了。
她的右耳都结痂了,足以可见北堂礼怒急咬下去的时候也没真的想给她啃掉,就是耳廓软骨处破了皮,流了点血。
至少比她的手伤轻多了。
可她被北堂礼勒着脖子那会儿手上是真用了劲儿的,后来又将人甩树上撞吐了血,所以导致现在她还真有点儿心虚。
赫西舟在天黑前回来了,带回来宋危婪强烈要求的草药,对宋危婪给自己留的那份食物却看都没看一眼。
宋危婪解开小臂上的束带,将沾血的衣袖硬生生从伤口上起开。
细细密密、灼烧似又钻心的疼,她却连脸色也不变一下。
神情异常淡漠的清理完伤口,宋危婪将揉碎的草药敷上,再用从衣角上撕下来的布条把草药和伤口一起裹紧。
收拾完毕,她用束带绑回袖口后,于是起身去问疑解惑去了。
目标当然是坏老头儿。
“前辈,今天我和那条蛇缠斗的时候,心神有瞬间清明,接着就感觉到体内有股气息往上窜,但现在寻不到根源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屋檐下,赫西舟将刚才寻回来的药草铺散开来,在其中挑选可用的,闻言似乎看神经病般瞥了她一眼,“运转你体内的原灵。”
宋危婪道:“找不到窍门儿,前辈您帮我试试呗?”
“你不是武师?”
“是呀!”
赫西舟转身就走,逗他好玩儿?
“别呀,我前两天撞到头了,真记不起了!前辈,前辈,您帮帮忙,我挺聪明的,您给我试一次,我肯定就想起来了,真的!”
宋危婪拉着他的衣袖,跟着左转右跑。
赫西舟被她烦得不行,反掌捏住她的手腕,用自己的原灵沿着她的经络注入。
宋危婪又重温了一次记忆,她收拢心神,跟随着老头儿与她接触位置涌进的原灵,沿着四肢游走,最后汇聚到丹田。
她阖目感受着此刻的细微之处,忽然,黑暗中出现了两个散发着光芒的的圆形物体。
宋危婪瞬间睁开眼,眼前是老头儿不耐烦的脸。
微微蹙眉,宋危婪再次阖目,两个发光的圆形物体仍在。一个光芒弱的在她体内,一个强的在对方体内,结合她看到的位置猜测大致是丹田处。
她正待进一步观察,扣着她的手松开了,其中光芒强烈的那个物体略微动了动,离她稍远了些。
“好了吧。”赫西舟皱眉。
宋危婪张开眼,抬手给他捶肩,连声感谢,“好了好了,辛苦前辈了!”
赫西舟肩一抖,躲着她沉着脸走开了。
宋危婪也不再讨嫌,直接两步作一步,急步上了台阶进屋。
北堂礼正在别扭中,余光瞥见宋危婪进来,立马转身背对她。
可等了半晌,他也没听见宋危婪说话,于是迟疑地转身回来。
与他对角而坐的宋危婪,盘着双腿,脊背靠墙,双手置于膝上,面色安静冷然。分明是恬淡秀美的五官,却显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
北堂礼略微晃神,似乎白天所见之人,与之又截然不同,她就像一场荒诞的梦境,虚幻又飘渺。
他盯着对方出神,连宋危婪什么时候睁开眼都不知道,醒过神来被吓了好大一跳。
宋危婪见回神的北堂礼身形一颤,掩耳盗铃般转了头,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她起身靠近。
“你想做什么?!”北堂礼此刻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有事问一下。”
“你就在那里问!”
宋危婪偏不。
她顶着北堂礼警惕的目光走近,直将人逼到退无可退,才在对方要炸毛的前一刻坐了下来。
宋危婪伸出手,道:“把你的原灵引进我体内,我看看区别。”
“……?”
宋危婪催促,“快点儿。”
北堂礼手指一颤,狭长的眼角略微泛红,斜眼看她的时候显得既可怜又性感。
悬胆鼻,薄唇,剑眉,十指修长。
宋危婪这才发觉,他长得还挺漂亮的,赏心悦目。
北堂礼的原灵注入时,她能感受到一股暖意沁入。
宋危婪立马垂眸,阖起双目,黑暗中那个发光的物体仍在她之前看到的那个位置,大概脐下三寸,果真是丹田处。
除此之外,黑暗中还有另一个光球,是北堂礼的。
这前后她看见三个发光物体,大小尺寸都差不多,有区别的,仅仅是光芒的强弱,以及颜色有些不同。
宋危婪想,她看见的光球,并且在这个位置,难道是武魂师体内的武魂原灵?
她和老头儿是武师,武原灵都是金黄色的光芒;而北堂礼是魂师,魂原灵是白色光芒。
这副身体当前境界在武蒙后期,北堂礼的魂原灵光芒与她差不多弱,该是魂元境,但还没达魂元后期,只是那老头儿,武原灵光芒比自己强了足有两三倍。
两三倍是个什么差距?
她猜测比武徒境界高,莫不是武师境界?
宋危婪出声儿,“宝贝儿,原灵收回去,手先别拿开。”
北堂礼耳朵后方那块皮肤瞬间烧了起来,他抿着唇看向宋危婪。
然而对方却闭着眼,表情淡漠又冷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释放出去的原灵被北堂礼手忙脚乱的往回撤,在宋危婪经脉中横冲直撞。
黑暗中她同时看见对方白色的原灵细微的闪烁着光芒,如果不是宋危婪一直盯着,估计也不会发现。
不过更多也没有了。
等北堂礼全收回去后,宋危婪发现代表他的魂原灵光球也并没有消失,但与那老头儿不一样的是,北堂礼的原灵散发的光芒稍稍黯淡了一丝。
北堂礼干巴巴的握住她的手,半晌没见下文,等得心烦,于是催促道,“还要多久?”
宋危婪忽然问了句:“武魂原灵是什么形状的?”
“嗯?”
北堂礼被他问得一愣,随即道,“圆形的吧。武魂师到达入圣境界,武魂原灵会在体内以圆形状凝结出武魂元丹实体。”
入圣境界?
宋危婪沉吟一瞬,问道:“那入圣之前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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