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觉得你很清醒吗？
海城离苏城其实不远，大概飞行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
余落和宫星云在客厅看电影，宫星辰没跟他们一个舱，挨着沈景言在窗边看风景。
今天天气不错，窗外的云海翻滚着，美得叫人窒息。
宫星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感慨道，“真美呀，难怪到现在还总有人想着寻仙问道，御剑飞天呢。”
沈景言也看着窗外，“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道，有命数，但是我不相信有神仙。”
服务生端过来两杯苏打水，宫星辰直起身接过，抿了一口，“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矛盾呢，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道，有命数，那不也是造物主在操控吗？”
“不一样。”沈景言转过身，那双浓稠的眼底映着窗户的反光，透明如金色的琥珀般剔透。
宫星辰勾着唇凑过去，“那你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沈景言按住她蠢蠢欲动想要靠近的脸，“道在脚下，道在心中，而命数是轮回，是这个世界上有着相同遭遇的人谱写的一小段轮回，人的命，抛去所有世俗的束缚，充其量不过是活着，死去，是可以选择的。”
宫星辰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人的命数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开心就活着，不开心就去死好了。”
沈景言抿着唇笑了一下。
宫星辰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调侃道，“可以呀，不愧是年级第一，讲话一套一套的，哲学家似的。”
沈景言又转头看向窗外，“人在迷茫的时候，多少会思考一些这种人生意义。”
“你也有迷茫的时候吗？”宫星辰看着沈景言俊美的侧脸，不禁有些出神。
“有。”沈景言如实答道，“难道你觉得你很清醒吗？”
宫星辰沉默了片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那你告诉我，什么是迷茫？什么是清醒？”
沈景言轻笑了一下，“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这是清醒，你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迷茫。”
看着宫星辰已经开始变得很迷茫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不要想太多，这个世界大多数都是迷茫的。”
宫星辰垂下眸，是了，许多事情都是乱七八糟无解的，她不明白自己面对宫恒时的感情，她无法跨过的那道障碍。
宫恒到底爱不爱她的母亲，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娶她的母亲，为什么要生下她，为什么宫恒看向她母亲的目光明明是那样真的深情，为什么......
宫星辰自诩装不出那样深情的眼睛。
她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长久的陪伴和爱情，宫恒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宫星辰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冷笑，她甚至不知道也不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那样爱，那样恨。
爱到愿意把生命献给对方，恨到想将对方拆吃入腹。
宫星辰自问从未有过那种感觉。
好半天回过神来，宫星辰心乱如麻，看着沈景言仍旧看向窗外的侧脸，眼神莫测，靠了过去。
沈景言不明白宫星辰为何突然靠近，刚想开口，便被堵住了嘴。
其实宫星辰力气很小，他只要想的话，一下子就能推开她。
但是他伸出的手犹豫了半晌，却反按住了宫星辰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其实何止宫星辰心乱，刚刚那一番话，沈景言的心更乱。
他那时情窦初开，却被宫星辰的态度伤透了心，他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出国，他不知道怎么缓解这样的难受，便开始研究一些佛法道法。
懂得了一些什么命了有时终须有之类的道理。
回来之后，他本以为他再见到宫星辰时心已经不会在有所触动。
但是当这个惊艳过他青春的女孩活生生站在他面前时，尽管有时候态度很恶劣，嘴上常挂着看不出半分真心的喜欢，沈景言承认他还是会动心。
于是他打算顺从自己的本心，无论宫星辰的喜欢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
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宫星辰已经自己送上门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宫星辰能够真的喜欢他，能够心甘情愿留在他的身边。
宫星辰将纤长的手指插入沈景言的发中，两人吻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等飞机降落的提示音响起时，两人这才回过神，宫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抱到了沈景言的腿上。
“景言哥哥，我不爱听你说这些。”
沈景言低笑着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为什么？”
宫星辰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口，听着沈景言的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幽幽道，“什么道啊，命数啊，好像快出家了一样。”
沈景言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感觉到怀中的人瘦弱的蝴蝶骨微微颤抖着，似乎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她折断。
“好，以后不说了。”
宫星辰抬起头，笑吟吟地又亲了一口那无时无刻不在诱惑她的唇。
“姐姐，我们到了！”
宫星云的声音逐渐变近，宫星辰脸一红，在沈景言满是笑意的目光中红着脸匆忙起身。
沈景言也跟着站了起来。
宫星云跑过来没多久，余落也拿着一瓶饮料慢悠悠走了过来，路过宫星辰面前时，突然脚步一顿，侧过头盯着宫星辰的脸，目光诡异。
宫星辰虽然直视着她的目光，但语气说不出的心虚，“看什么看？”
余落毫不客气问道，“宫星辰，你的口红呢？”
宫星辰下意识捂着嘴，在余落和宫星云看不到的角度，目含嗔怪地看了一眼沈景言，“刚刚喝水蹭掉了。”
沈景言回了她一个目光幽深的淡淡微笑。
余落怪笑道，“呦呦呦，什么杯子这么厉害，给你蹭得这么干净呀？”
宫星辰对着她用口型说了个“滚”，抬腿便要下飞机。
余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忙追了上去，还要埋汰她两句。
宫星辰无奈压低声音道，“你差不多得了，还有小孩呢。”
余落看了一眼边上巴巴跟着目露好奇的宫星云，只好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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