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自找苦吃
程小雨想都没想，张口就说：“你管我害怕什么，总之我不会告诉你的，后果我会承担，没工作就没工作，大不了我……离开这个城市，我就不信……还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了。”
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能给证据，背叛的人，会有更加惨烈的下场。
季洁这下完全确定了，她就是害怕，害怕被简峄城报复。
简峄城真的变得陌生了……
季洁指尖微微攥紧了一下，眼底的伤感一闪而过，才过了短短半个月而已。
就已经物是人非了，从前提起简峄城，人人都说他性格最是温润好相处，可如今……
时过境迁，也不过如此。
季洁心情沉闷，嗓音都跟着低了下来：“你别必要这么怕他的。”
她的语气带着诱哄：“再说了，就算你把证据交给我，也不算背叛他的，本来就是他承诺给你的事没办到不是吗？”
程小雨坚持地摇摇头，飞快站了起来，脸色很沉：“这不一样。”
她脸色相当冷硬，不容置喙地说：“你还是找别人帮你吧，我也不怕失去这份工作了，你们要去告我就去告，大不了大家一起被告进去。”
反正简峄城已经被简莫染送去警察局一次了，害怕第二次吗？
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季洁有些着急，语速不断加快，郑重其事地说：“你就真的不怕这件事传出去，影响你的名声吗？”
季洁冷了脸：“你要知道，被人知道你一个记者背着公司做这种事，在网上发布恶意不实的消息引导受众，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轻，这样你都不肯说吗？”
程小雨满目纠结和痛苦，双手抱着脑袋闭上眼睛呐呐道：“你……你别说了，你别逼我！”
季洁知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继续抛出条件：“只要你告诉我，就算你的公司抛弃你了，我们也可以帮你压下这件事。”
程小雨神色松动了一瞬，像是有些心动了。
季洁却不敢松懈，盯着她的眼睛满脸认真地继续说：“我可以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你接下来的生活和工作，怎么样，这个条件很好了吧？还是说他威胁你了，所以你什么都不敢说。”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后，程小雨才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你别说了，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我都不会接受的！你们谁我都不想得罪。”
哪怕对于季洁开出来的条件很心动，程小雨依旧坚持拒绝了：“我也知道，你大概是简小姐那边的人，他们有钱人之间怎么争斗，我真的没兴趣参与，搅和进来现在我也后悔，你放过我吧。”
季洁有些生气，语气多了几分冷然的凌厉：“现在涉及到你的利益了，你说不想参与了，刚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会有现在这个结局呢，你真以为钱是真的容易赚的吗？”
“我已经后悔了。”程小雨急促地喘息着，气息不稳地说，“大不了我把三万块钱还给你得了！”
“你还给我干什么？”季洁真是有些无语了，“收进去的钱想再拿出来，是那么容易的吗？”
程小雨现在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
季洁深吸口气，无奈道：“算了，你现在不给我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临走前，她将名片放在了餐桌上。
中午餐厅食堂，霍烬炎跟霍申义面对面坐在一起，霍烬炎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这才开口问他：“怎么样，能适应吗？”
霍申义神色有些疲惫，虽然才刚刚上班，可是霍烬炎这个项目因为赶时间，所以一直很忙。
加上方媛被调开得突然，很多工作堆在一起，霍申义就算刚来，也不可能清闲，这一个早上，不存在地盯着电脑跑程序了。
不过这些霍申义都不会说，他张口只说了一句：“还好，我尽量下午的时候跟你上节奏。”
霍烬炎微一点头，也就没继续问下去，只说：“有什么地方不懂都可以来问我，我就指望你帮我做好这个项目了，接下来，我大部分精力要用在二代旗舰机那个项目上，这边恐怕分不出那么多时间来。”
“好。”霍申义根本没多想，急匆匆吃了口饭。
霍烬炎看他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提醒了一句：“这个消息，你可以告诉霍申豪，要不然，时间久了，要是你什么都不说，他会怀疑的。”
霍申义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片刻后才迟疑地提了一个建议：“要不然故意告诉他反消息？万一他真再使那些小手段对付你，恐怕到时候，你又更麻烦了，项目一直推进不了，爷爷也会有意见的。”
虽然比霍烬炎年长，可霍申义跟他说话都时候，却明显是一副商量的语气。
可能是在霍申豪照片待久了，习惯性地听从身边人的话，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霍申义信任霍烬炎的能力，觉得他可靠。
“不用。”霍烬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说实话了，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以后我告诉你能跟他说的，都可以直接说，我还怕他不给我嫌麻烦呢。”
这次霍申豪再敢找什么麻烦，霍烬炎保证这些麻烦最后只会报应在他身上。
霍烬炎这么说，霍申义就对他有完全的信任，点头答应了下来。
霍申豪怎么会想到，他以为完美无缺的卧底，不过是霍烬炎和霍申义联手演的一出戏罢了。
方媛来到餐厅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霍烬炎对面坐了一个人。
她今天一来上班就听说了，霍烬炎的项目组进了一个新人，而且这人，一来就直接顶替了她的位置。
她心里不爽，此刻看见，控制不住就想过去说道两句。
“烬炎。”方媛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霍烬炎旁边的位置上，面色不善地盯着简莫染，缓缓道，“这就是你找来的新人吗？”
方媛并没有见过霍申义，虽然听过这个名字，却不认识人。
霍烬炎知道方媛心里一定是有气的，却还是回了：“嗯，认识一下吧，以后工作上可能需要有什么交集的地方，二哥，这是之前负责你那个部分的学姐，方媛，这是我二哥。”
霍烬炎做了介绍，方媛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二哥？”方媛先沉不住气开了口，“关系户？”
霍申义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方媛看他不反驳，也就确定了几分，脸色突然变得相当讥诮，语气嘲讽：“烬炎，你就算找不到人了，你也不能就这么乱来吧，谁不知道霍氏二公子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他能帮你做什么？”
霍申义餐巾纸擦了擦嘴，冷眸盯着方媛看了一眼。
方媛心底咯噔了一下，被对方那个眼神看得有些发怵。
她下意识有些不舒服，为什么刚刚那个眼神，她会有一种被吓到的感觉？
这个人冷下脸的时候，气势居然没比霍烬炎低多少。
方媛硬着头皮嗤了一声，不屑道：“我也知道，你现在多半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了，可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我当初就说过，你这么冲动，一定会后悔的，现在你是想完全放弃全息网游这个项目了，所以随便找个人滥竽充数吗？”
还什么都不了解，她就认定霍申义一定比不过她，特别是在专业能力这方面。
她说话语速不算很快，却是放缓了无数特意嘲讽别人，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在她看来，霍烬炎现在的所作所为，就像是自毁项目。
“这位大姐。”霍申义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了，平静道，“被淘汰掉的人，谁给你勇气跑来说这种话的？”
方媛脸一沉，第一时间居然都没听见对方说她已经被淘汰了，只听见了一个关键，不可思议地质问：“你……你叫我什么？”
“大姐啊，怎么了？”霍申义满脸无辜，笑得特别无害，“你皱纹都那么深了，不是大姐是什么？难道你还是妹妹吗？不应该啊，要是比我小，不是应该像我弟妹那样年轻漂亮，脸上一点儿皱纹都看不出来吗？”
他居然一上来，就拿自己跟简莫染比较！
方媛放在膝盖上的手一下攥成了拳头，这个人，故意恶心她是不是！
霍申义可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继续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太难看了，眉眼下沉，嘴角刻薄，一脸丧夫相，你这个表情太过尖酸刻薄了，法令纹都出来了。”
方媛脸色一僵，一下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嘴角都僵了。
霍申义就伸手指着她的嘴，满脸真诚地问：“还有你的嘴唇和颧骨是不是有点奇怪啊，连笑都那么不自然，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实在别扭，就这样，不可能比我小。”
明明是故意的，可他就是有本事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出这些话，让人想发火都觉得他太单纯，是不是真什么都不懂。
霍申义还真笑得满脸天真，真诚地发问：“所以我叫你大姐有什么问题吗？现在的小姑娘可太不懂事了，其他人”。
方媛脸色阴沉，拿霍申义这种厚脸皮的人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转头想让霍烬炎主持公道：“烬炎，你找来的人，就是这种素质吗？我好歹是你学姐吧？”
“他是我二哥。”霍烬炎并不吃方媛这一套，提醒了一句，“而且刚刚，是你先出言不逊的，你先不尊重人的。”
所以，现在她自找的吗？
方媛已经明白了霍烬炎的意思，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刚刚自己说错了。
霍烬炎难道不是乱来，才找来这么一个人充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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