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答应条件
许音的行为实在是透露着很多古怪，简莫染跟霍烬炎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有些懵。
许音为什么会在知道霍烬炎的名字后，表现得这么特殊呢？
许音在厨房里，确定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跟上来后，才一只手摁住胸口，挛缩成一团，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她的脸色相当惨白，比刚才还更难看了，眉宇间的戾气很重，手指不停地在哆嗦，情绪波动太大了，根本没办法克制住。
“会不会只是同姓的人呢……”很快，许音就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动，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应该先问清楚的。
她急促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泡了茶端出去，递给霍烬炎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洛城姓霍的人可不多，你是洛城本地人吗？”
因为许音透露着古怪的行为，实在太多。
所以霍烬炎也就多了几分防备之心，回答比较谨慎：“算是吧。”
“嗯？”许音却明显不满足这个答案，继续问，“怎么说？”
霍烬炎看了简莫染一眼，对方追问，他不可能不答，也就避重就轻地说：“我生在洛城，不过不是在这里长大的。”
“生在洛城那就是本地人了。”许音也许也是察觉到他们对他的防备了，温和地笑了笑，“洛城姓霍的人我倒是认识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只不过好久没出门了，也就许久没有大家的消息了，刚才情绪就太激动了一些，别见怪。”
她这个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
可是简莫染跟霍烬炎都不了解实际情况，只能暂且相信她这话，霍烬炎倩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许音脸色顿了一下，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霍烬炎，皱着眉，像是在很认真地准备措辞。
良久，她有些冷冽和悲凉的声音才传了出来：“你认识霍云峰吗？”
这句话问出来后，房间里面的气氛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一样，空气都变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霍烬炎沉沉地望着许音，虽然猜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实话实说：“他是我爷爷。”
“你爷爷？”许音的脸色明显更激动了，脸色紧绷，眉目阴沉，“你是霍云峰的孙子？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有两个孙子，霍申义和霍申豪，我都见过……”
她明明做过调查的，怎么还会出错？
霍烬炎没有回答。
许音很快就自己想通了缘由，缓缓道：“我明白了，你刚才说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你是那个小时候被霍家抛弃的孩子……霍云峰的儿子在外面的私生子。”
“许小姐！”这话简莫染听着有些刺耳，不高兴地说，“霍烬炎不是被霍家抛弃的。”
这种解释显然有些欲盖弥彰。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许音盯着霍烬炎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缓缓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又回到霍家了吗？”
霍烬炎回视着许音，脸色比刚刚还更平静了几分，他像是并不在意许音刚刚那句话的失礼，只说：“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想提条件。
许音也是直接，问：“可是什么？”
霍烬炎把话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对霍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许音脸色怔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简莫染跟霍烬炎都望着她，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这个问题让你很为难吗？”简莫染等了半天，看许音还在犹豫，忍不住问了一句，“洛城姓霍的人是挺少，你对霍家的人好像还挺了解，又为什么在知道霍烬炎的姓名后，会失控呢？”
许音满脸迟疑，像是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霍烬炎也觉得有些奇怪，跟着简莫染问了一句：“许师傅是认识霍老爷子吗？”
哪怕是对着外人，霍烬炎也不习惯称呼他为爷爷。
许音叹息一声，缓缓道：“我认识你爷爷很多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他如今过得还好吗？”
她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一听就觉得好像她跟霍云峰认识的时候，两人之间有点儿什么似的。
可是她跟霍云峰的年纪又差得有点大了，要说他是霍烬炎那个不靠谱的爹的情人，恐怕都还更能让人信服一点。
“挺好的。”霍烬炎也觉得有些奇怪，沉沉地望着许音问，“我怎么从来没听老爷子提起过你，许师傅既然认识他，怎么也从来不去拜访呢？都在一个城市。”
“我这样，那里还好意思去见他？”许音满脸痛苦，语气都低了下来，“现在他看见我这样，肯定认不出来了，还会吓一跳吧。”
她是打定主意演下去了。
她这么说，简莫染跟霍烬炎就越怀疑两人曾经真的有过什么纠葛，而且经过多年后，许音依旧对这段关系念念不忘。
简莫染心情一下有些复杂，神色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最后还是许音又开口说：“你既是他的孙子，我是应该帮你们这个忙的，简小姐，我答应给你做远程指导了，只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答应得太过突然。
之前还强硬得一点机会都不给的人，因为霍烬炎的原因突然要答应下来了。
虽然她的确说了一些含糊不清，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可是简莫染就是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
“怎么？”见她许久不说话，许音又问了一句，“你不敢答应吗？”
简莫染迟疑地望着她，犹豫两秒后还是妥协了，问：“你想要什么条件？”
许音把目光从简莫染身上挪开，转而盯着霍烬炎说：“这个条件与你无关，我想让霍烬炎答应我一件事。”
简莫染几乎是立刻就把眉头皱了起来，紧绷着脸色，语气也有些生硬：“许师傅，这是我跟你的事，跟霍烬炎没有关系，你想要什么条件可以跟我提，你也只是跟我的公司合作而已，并不是跟他合作。”
“可我就是看在霍烬炎，看在霍家的面子上，才愿意接受这个合作的。”许音倒是直接，挑明了说，“难道我这样说，你就不接受与我的合作了吗？”
要拒绝吗？
简莫染看了霍烬炎一眼，她不想让霍烬炎为难。
这件事根本就跟霍烬炎没什么关系，不该把他牵扯进来。
所以简莫染没有迟疑多久，很快就开口说：“如果你一定坚持要让他答应你的话，不好意思，可能我们……”
真的没机会合作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酒杯霍烬炎制止了。
霍烬炎摁住她的肩膀打断她的话，望着许音认真地说：“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前提是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会做。”
“霍烬炎，你没必要……”简莫染有些着急，下意识就想阻止他，语气都快了几分，“我不想让你为难，如果没有这个合作，羽霓的新品发布依旧会成功，这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保障而已。”
可因为这个保障，简莫染已经吃了几次闭门羹了。
霍烬炎不想让简莫染半途而废，无功而返，那她这几天受的委屈就太不值得了。
霍烬炎对着她温和地笑了笑，缓缓安抚道：“染染，你先别急，答应她一件事并没有什么，犯法的事我不会做，你也不用安慰我，如果这件事不重要的话，你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天的时间。”
简莫染一下有些郁闷。
明明是她的事，却让霍烬炎付出了代价。
霍烬炎知道她心里不高兴，此刻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先跟许音确认下来：“我已经答应你了，所以还请许师傅尽快跟染染签订合作的条约。”
他也怕许音反悔。
“这是当然。”许音此刻倒是爽快好说话了，缓缓道，“简小姐，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让他答应我的事，对他来说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他随手就能做了，不杀人，也不犯法。”
简莫染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到底想让他为你做什么，如果真如你所说，是简单的事，我也可以做。”
许音直接挑明说：“不，这件事只有他可以做到，你不行。”
简莫染一下更加怀疑了，脸色紧绷，满目凝重。
霍烬炎安慰她说：“染染，你就别担心了，一件小事就换来合作，多划算的事，你是一个商人，不会连这个都不会衡量吧？”
孰轻孰重简莫染心里当然清楚。
可是清楚是一回事，能做到平静地接受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许音不想看她继续纠结下去，很快就主动说：“合作条约和细节尽快准备好了，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给你做好，你们的服装新品上市之前，我帮你做全程的指导。”
事到如今，简莫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答应：“我会准备好的。”
如果她现在拒绝了，就辜负了霍烬炎的一番好意。
本来以为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没想到又生出了这些变故，简莫染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许音打了一个哈欠，疲惫地说：“今天已经耽误挺久了，如果二位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简莫染跟霍烬炎告辞后出去了。
到了外面，简莫染才望着霍烬炎说：“你刚刚为什么要擅自做主答应？你不该答应的，这是我的事，没道理最后却是由你付出代价换来的。”
她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连累了霍烬炎，也有些后悔答应让霍烬炎跟自己来了。
如果不来，霍烬炎就不会牵扯进来了。
“染染，跟我要分得那么清楚吗？”霍烬炎沉沉地望着她，“你之前不是也帮我做了很多事，我帮你的，不过是一个小忙而已，你就接受不了吗？”
语气有些沉，像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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