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周姐，我们是要进军短视频吗？”
戚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梳着两个喜庆的福娃丸子头，发型师小姐姐在给她扎小蝴蝶结，红色的缎带垂下带着金色的流苏，一晃一晃的非常喜庆。
周姐给蒸汽机换上了小老虎的衣服，正在试图给它的脑门上贴一个“王”字。
可惜蒸汽机一点儿也不配合，贴纸被它在戚柚的胳膊上蹭一蹭，又掉了。
“趁着过年的流量，增加一波曝光度，以后紧跟潮流前线，就算凭着美貌，我们也能再吸一波颜粉，不亏。”
戚柚赶在年底被曝黑，加上原来也只能算是小有名气，各大卫视的春节晚会几乎都忽略了她，在各家纷纷炒着晚会联排上班、下班照的通稿里，戚柚靠着恋综挽回的路人缘被分散地差不多。
没有热度，那便自己创造热度。
赶在除夕前三天，戚柚正式入驻某音平台发布了一段小视频。
视频背景里张灯结彩，在欢快的节奏中，戚柚穿着白色绒毛的毛衣衫，外套红色小马甲，胸前别着一只小老虎的金色胸针，眉开眼笑，喜气洋洋地唱着：
“爆竹声中一岁除，新年万物都复苏，改革春风吹满地，新的一年更争气！”[注]
唱到最后一句，蒸汽机的大毛脸叼着一小串玩具鞭炮凑到镜头前，照虎猫叫：“喵嗷~”
工作室剪辑的时候就觉得戚柚学手势舞的时候，眼睛里很有灵气，古灵精怪地非常可爱，尤其是蒸汽机穿着小老虎的衣服，摇头晃脑，锦上添花。
颜值与可爱并存，肯定能吸引广大冲浪小年轻们的注意力。
评论区一开始确实如此。
【啊啊啊，新的一年要蒸汽！！！】
【柚柚子好可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救命，她对我笑了】
【女鹅，本命年啦！】
【恭喜柚柚子入驻某音啦，以后能经常看见你发视频吗？】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家的？嘿嘿嘿，我家的】
【蒸汽虎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坏笑坏笑】
【柚子虎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嘿嘿嘿】
不曾想，在戚柚强大的情绪渲染下，评论画风渐渐转了风向——
【我妈说这姑娘长得比明星还好看，这娃笑起来忒讨人喜欢，让我来要个联系方式】
【楼上，你妈妈很有眼光】
【本来有点emo的，刷到这条视频，突然感觉元气满满】
【同感！大年初一我还值班，整个人会灰暗了，刷到这里一下子有了动力，老子要挣大钱！要当老板！】
……
类似的留言很多，一经流转，带到的话题从戚柚入驻某音变成了戚柚虎虎生威戚柚开心虎
【这就是开心虎的力量？悲伤离我而去！】
【有点神奇，我要拜一下，本命虎和蒸汽虎一定要祝我新的一年虎虎生威，如虎添翼，金虎进宝，玉虎送财，福虎呈祥，非我莫虎】
【楼上，你留几个给我说……捂嘴哭】
【不管了，在这栋楼住下，集结偷虎小分队】
视频发出不过两小时，点赞破百万，连带着微博都开始涨粉。
戚柚喜闻乐见，差点还忘了这一茬，她现在可是有金手指傍身，路人群体那么庞大，只要刷到她的视频，多少会被影响。
只等着《岁和》播出，一定能再吸一波剧粉，凭着她的实力，就算不用小郑同学操持，她也能在事业上顺风顺水的，那可真不错。
猝不及防，突然遭了周姐一个脑瓜崩，戚柚一声呼痛，联想中断。
“诶，你跟小郑老板是不是吵架了？”
戚柚吸了吸鼻子，摇头否认道：“没有啊。”
他们确实没吵架，只是戚柚单方面决定小郑同学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还没有，你那天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了，而且他最近都没来找你，不是吵架是什么？”周姐摆明了不相信。
戚柚一本正经地解释：“年底了，还不允许人家一个老板加个班啊。”
周姐恨铁不成钢，特别是知道她准备的泳衣没派上用场，还想说点什么，戚父戚母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工作室。
“柚柚，爸爸妈妈来了！”
戚柚喜出望外：“妈妈！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晚上我就回去了吗？”
戚母见到许久未见面的女儿，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哎呀，我们就是来接你回家的呀，来来来，这是给大家的新年礼物……”
自从上次戚父戚母在旅游嚷着要回国，结果航班延迟，郑纯桢又挺身而出，解决了很多麻烦，老两口才放下心来。
种茶大户，给工作人员准备礼物必定是少不了茶，瓶瓶罐罐的，戚父一向大方，女儿的工作室那都是自己人，所以送的茶包装都是极好的，“你们不要老是喝咖啡，喝点茶，都是自己家种出来，没打除草剂什么的，放心喝，放心喝！不够了家里还有呢。”
戚母倒是送的杂，什么大鹅的抱枕、会说话的猴子、还有旅游的纪念品，一股脑五颜六色地，顺路还叫了一堆好吃的。
大家分的开心，周姐也忘了教训戚柚。
戚柚提前回了老家，听着爸爸妈妈念叨，一提起有黑子，戚柚立马掏出手机给他们看今天非常积极且正向的评论，他们才歇了心思，聊起了村里头的八卦。
“隔壁老王昨天刚被抓了，大过年的，让人一家子怎么高高兴兴过年。”
戚柚听到这一称呼格外兴奋，往副驾驶探了探脑袋，“老王？”
被戚母一巴掌按回去，“坐好，上高速呢，安全带给我系上。”
戚柚的老家在省交界处，别的不说，方圆十里，光是方言都混出五六七八种。过年的时候，外出打工的都回了家，聚众赌博是常有的事，在年底，有一种生意开的更大。
那就是六合彩。
十二个生肖，48个数，押中了，四十倍连本带利。虽然不合法，但总有人存着铤而走险的心理。
隔壁老王，家里开了一家小卖部，虽然摆的样式不多，但实际上挂羊头卖狗肉，每逢期开押数当晚，都聚集着不少人。
戚柚下意识开口问道：“就是他们以前抢着看天线宝宝也能看出晚上开什么数字的那个？”
戚母闻言一笑，“那么早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啊，别说，你小时候猜得还挺准的呢？”
戚柚记得有一次，小卖铺里摆着一种酒，叫“三两二”，一群大人逗着她问她晚上开啥，她说“32”，结果真中了。
嘶，这是我的记忆还是原身的记忆来着？
“但不是早早地就有警察来抓，明令禁止了吗？赌博是违法的，这可不兴干。”戚柚一脸正气。
戚父开着车叹了口气，“他们偷着藏着，警察没来抓人前，我们也不知道。”
干这个，可不得偷着掖着，经常有人来押，都是报个数记账就走了，大多数人积累得多了会还钱收手。但老王的侄子，欠下的数额巨多，头上派人催债，老王还给他说了几句好话顶下来。结果这侄子不想还钱，二话不说，一通电话报警了。
戚柚着实涨了见识，不自觉张着嘴：“啊？还能这样，钱真的就不用还了？”
“对啊，两个都被带到牢里了，大过年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戚母连连摇头，一个劲儿骂那个侄子是白眼狼，老王待他可好了，从小好吃的好玩的就没落过他。
戚柚摸摸鼻子，老王本身行为就是犯法的，那侄子确实也不厚道。
老王这一家子出了这件事，村里以前开赌场的安分不少。邻里乡亲的都怕举报被人报复，现在可不一样了。
大明星戚柚回乡，第一个冲进她家的不是拍照发朋友圈的，而是负责宣传的同志们。
戚柚的第二则短视频拍摄内容是：拒绝赌博，安心过年。
戚父戚母骄傲地不得了，跟亲戚们炫耀的时候嘴巴就没合拢过。
在家过年，戚柚能睡到中午十二点起，三餐照样不落，周姐的小监督员戚母揪着戚柚的耳朵让她做运动，事业心这块，戚母可是不容小觑。
戚柚边跑步边听她妈妈唠叨，“你说你郑伯伯一家子在这个时候出国过年去，我们想去拜个年都找不到人。”
厌倦了走亲戚的戚柚非常赞同这一想法，“这样多好，就是不想人来拜年才出国的。”
“你这丫头，你不得正月里去一趟人家家里啊？”
“女孩子要矜持啊，等纯桢来我们家还差不多呢。”戚柚小声反驳，低头一看，蒸汽机顺着跑步机的架子努力爬上来，她差点没一脚踢到它。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纯桢，人家是出差谈生意去了，那是去玩吗？”戚母语重心长，偏又舍不得骂她，只能装作生气的样子瞪一眼她。
大过年的出国谈生意？小郑同学真勤奋，戚柚不明觉厉，扫了一眼戚母的表情，她下了跑步机，搂着戚母的胳膊撒娇：“那我开工前去一趟郑爷爷家？”
戚母哼哼着：“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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