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离开了金笼子,尽管眼前还有一层透明玻璃,但看着楼下的糟糕模样,空气都污浊不少,充斥着一股子又腥又臊的溲臭。
正如纯桢所说,那几个男的看向戚柚的目光越发如狼似虎,她这么一块娇滴的宝贝肉进了笼子里必定很吃香。
郑纯桢看着戚柚不安地牙关直打颤,意外地发现自己心情挺不错。
是以不经意间,他又卸下手上的劲头儿,松开戚柚的腿。
戚柚当即惊慌地面如土色,搂住他的脖子拼了命锁紧,一双腿蹬着空气吊在他身上,“别别别,我不叫你哥哥了,我不叫了还不行嘛!我不唬你了,我再也不敢唬你了。”
郑纯桢不为所动,甚至故意往平台下走了两级台阶。
戚柚又是哭丧着脸好言好语劝一大通,“我可是你的亲媳妇呢,虽然没过门,但咱两的事板上钉钉了呀,我们好好谈谈行吗?不看僧面看佛面,爸爸妈妈还让我给你送茶叶呢,新春刚摘的,喂了我你就喝不到了。我还没过生日呢,今年还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本命年,我红包都还没拆完呢。呜呜……”
乱七八糟说到最后,带着哭腔,戚柚抽抽搭搭消停了好一会儿。
她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头发蹭地一团乱,有些扎进他的耳朵里,痒痒的。
这时候,姑娘又软又绵地再次开口:“纯桢哥哥,你摸摸我的头,是不是被笼子夹出来两道坑啊,有点痛。”
郑纯桢顿时笑了,戚柚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张狂的笑声,随后屁股被人托住往上抬了抬,她抬起脸,对上他的目光。
珍珠一样大滴的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怎么都不落下来,浸得眼睛晶亮晶亮,小鼻子皱巴皱巴着吸了吸。
纯桢用力掐住她嘟嘟的肉,抵着她的额头,眼神里专注得只有她委屈的小表情。他手下不分轻重,掐得戚柚生疼。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很近,他温和地笑着,偏又叫人瘆得慌,她不敢躲,生生受着。
他微微偏头,凑近戚柚的眼睛,她一时把控不住,一滴泪落进他的唇里。
于是,戚柚无辜地眨巴着眼,听到纯桢低哑着声音笑骂她:“死不悔改。”
虽然,但是,他真的好像很吃这一套。
坚持“哥哥论”的戚柚看似成功逃出生天,实则不然。
当戚柚被人抱着离开那个地方,拐过又一条暗道,地下的世界交杂错乱,一个又一个十字口看得她眼花缭乱。
郑纯桢不怕她记路,因为她根本记不住。
直到眼前出现熟悉的车库,戚柚才知道那个笼子离纯桢上次被困的别墅有一些距离。
至于第五层,戚柚不得不说,藏得太深了,生活所需,应有尽有,白瞎她上次赶来救他。
被人不算温柔地抛在沙发上,戚柚翻身揉了揉自己遭罪的屁股,心中感叹真多亏了肉多。
郑纯桢哼着小曲儿到厨房去,戚柚观望了一阵打算开始“参观”。
她能够感受到小蒸汽的心脏在正常跳动,闭上眼睛,它传送来的画面与这里的画风一致明亮。
但总有些时候,你蹑手蹑脚,越是不想发出一丁点儿动静,越是能够制造出惹人注目的尖锐声响。
戚柚第三次脚趾头撞在柜子脚,痛的眉毛鼻子皱在一起前俯后仰,咬着拳头不敢叫出声,郑纯桢简直没眼看,“别找了,它不在客厅。”
戚柚就像被班主任发现做小动作的同学,一下子身子站的板板正正,装作没事人一样,“啊,我、我没找,我就是看看,嗯,看看。这柜子不错哈,出去我也买一个。”
郑纯桢没有配合她的表演,懒懒看一眼,端着两碟子坐在餐桌上。
戚柚趁他回头,气急败坏冲着柜子愤懑不平地“呸”了一声。
碟子里不是别的,是肉。
普通情况下,戚柚会问这是猪排,还是牛排,或者是羊扒。
但经过刚才那么一遭,戚柚觉得,嗯……
“我能吃菜吗?下部电影我要减重十……”斤。
郑纯桢的眼神不善,戚柚最后一个字乖巧地咽了回去。
他颇有兴致地切开肉排,戚柚瞄了一眼,其中一块跟生的没什么区别,里面还带着红血丝儿。
郑纯桢冲她宠溺着一笑,绅士地把熟的那一份递给她,说出口的话更是体贴:“吃素可以,明天给你剪点头发指甲什么的,算不算?”
好汉不吃眼前亏,戚柚连连摆手,“不不不,还是吃肉吧,吃肉吧。”
这看着跟牛排也没什么两样,小郑同学不至于变态到这种地步吧。
郑纯桢似笑非笑地盯着戚柚,无声地催促她,戚柚尴尬地笑两声,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说实话,就是牛肉的味道。
但纯桢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有研究表明,其实人肉的味道就像是牛肉与羊肉的混合。”
他斜睨一眼,唇边带着一抹鲜红,款款期许地问道:“柚柚尝出来了吗?”
这一下,戚柚一口肉不上不下,正正卡在喉咙里。
这还不算完,她可算知道小郑同学为啥子偏偏把她放出来,因为他很无聊,非常无聊。
戚柚不知道他为什么把郑二夫妇关在隔壁的别墅里,那个笼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那么大一东西,你不跟人说清楚干什么用,哪家店敢卖给你?很明显,这是早有准备。
特别是那个金色的,别有居心。
她拿他当未婚夫,他却拿她当解闷的。
“宝贝儿,说说看,春节里都做什么了?”
郑纯桢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上在仔细摸戚柚的脑袋,五指穿过她的黑发。
戚柚挺直小脊梁骨,哪敢提在家里作威作虎,玩得不亦乐乎,只好拘谨地梗着脖子,试探性地回答道:“我、我去了你爷爷家。”
郑纯桢笑吟吟地,梳着她的长发,在指尖打转:“嗯,爷爷家好玩吗?”
戚柚捡了些温馨的画面,企图勾起他的慈悲心怀。
“嗯,你们都说出国了,爷爷一个人怪孤单的,我跟周姐还有工作室的同事陪他吃了一顿晚饭,爷爷还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噢,爷爷很喜欢蒸汽,觉得他很可爱,所以我说下次见面给他送一只小猫,爷爷就答应说等院子里的那棵柚子树长柚子了,都送给我。”
小郑同学似乎被她的家常话唠进去了,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的温柔画风,“其实我以前也有一棵柚子树。”
戚柚侧耳听着,“不是爷爷院子里那棵吗?”
郑纯桢把她的黑发全都拨在脑后,均分成两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蝴蝶结卡子。
他不带一丝情绪,纯粹像在回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给戚柚听。
“不是,那棵柚子树是我的。我买的树苗,我挖的洞,我要给它浇水、施肥,所以每天天一亮我都来看它。
但是它长得不大规矩,枝干撞到墙上,大人们要锯掉那一节,我不同意,我给它开了一个洞。
它很争气,那一枝的叶和花长得最好看。”
戚柚忽然想起这栋别墅的围墙恰好有一个被水泥糊住的洞,但院子里没有树。
“不过可惜了,它光长叶子不长果,还是被人砍倒了。”
郑纯桢欣赏了一下他的手艺,初次扎发,效果不错,两个丸子显得小姑娘很精神。
戚柚有些唏嘘,纯桢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会为树专门开一个洞,又怎么会非法囚禁……
“好了,这个样子跟视频里差不多。”郑纯桢勾了勾唇,拎着她的两个啾啾晃了晃。
戚柚没头没脑地愣住了,“什么差不多?”
郑纯桢越过她,从茶几下翻出一个袋子。
嗯,一个粉色的麻袋。
小郑同学将体贴进行到底:“柚柚喜欢粉色的麻袋吗?”
戚柚:“……”
“看你好像不打算说,但在短视频刷到你的频率挺高的,毕竟我只关注了你一个人。有时候是光剑变身,有时候在炫砂糖橘,这么充实,的确不大容易想起我。不过我可是每条视频都给认真评论了。”
戚柚不确定,他是说喜欢什么颜色麻袋的那种吗?
郑纯桢对自己在戚柚心里的地位有很清晰的认识,“柚柚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亲媳妇儿,过年却不给我一声祝福,一个冷冰冰的‘嗯’草草打发了我,看得我有些难过呢。”
戚柚脸青了又白,“我、我是怕打扰你工作嘛。”
谁知道你在这玩什么小黑屋。
郑纯桢略略点头,基本上是不信的。这姑娘屡教不改,张口就来,虽然听着挺顺耳。
他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抖了抖麻袋,随口问道:“柚柚不是拍了宣传禁赌的视频吗?警察同志有没有跟你科普一下赌场上的规矩?”
话题转得有点快,戚柚转了转眼,尽量不看那个麻袋,手指不自然地挠了挠眼下的皮肤,含沙射影道:“额,他们倒是给我科普了那什么,大过年的给人整笼子里是违……咳,是不大好的。”
郑纯桢捏着麻袋口子,听着话俯下身来咧嘴一笑,有些妖孽,“放心,我是守法的好公民,毕竟,我不能让柚柚守活寡。”
话音将落,粉色麻袋干脆利落罩在戚柚头上,郑纯桢毫不费力扛起她在肩上。
戚柚一声惊呼,翻天覆地一阵晕眩,她辨别不了正确的方向与距离。
但没过多久,她隐约听到解锁的声音,脚步声中,小猫的奶音近在咫尺。
房间里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摆着一个小笼子里面关着小蒸汽。
它以警惕的姿态,尾巴高高竖起,肚子里发出沉闷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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