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六章发作

卫律风把遇见叶千寻的情况描述了一遍，根据他的形容，方雨茉立刻猜到了是谁。

        她暗自咬牙，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偏偏让他俩又撞上了。

        不过此刻，她有更关注的点，“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急着告诉警方？”

        卫律风面露苦恼之色，“雨茉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多事不记得了，就连刚才那个女的，我只觉得她脸熟，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你认识她吗？”

        “她叫叶千寻，之前就一直纠缠着你不放，被你拒绝后，便对我怀恨在心，做了很多不利于我的事情，”方雨茉颠倒黑白，哀怨的说：“律风，你还会帮着她一起害我吗？”

        “我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才会被那个女人蛊惑，相信我的真心，以后绝不可能了！对了，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品牌服饰，现在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还是上次那家西餐厅……。”

        “不要！”方雨茉急急打断，随即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尖锐了，便弥补道：“我还在外面忙，很晚才会回去，中午就不见面了。我接到消息，说是帝都香学院将在下个月对外招考，条件很苛刻，我已经报名了，接下来要着手准备材料，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留在工作室加班了。”

        “这样啊……那我们的约会都要取消了？”卫律风的声音透着失望。

        方雨茉柔声道：“香学院代表的可是国内的权威，所有调香师都憧憬的高级别学府，五年才对外招募一批优秀学员，机会难得，我不能放弃。等忙过这一阵，以后我们会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律风，你不会怪我冷落你吧？”

        “不会，女朋友如此努力和优秀，作为男朋友怎么可以拖她的后腿？”

        方雨茉笑了，又哄了几句，叮嘱道：“以后再遇见那个叶千寻，你别搭理她了。”

        卫律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放心吧，我不可能看上她的。”

        结束了通话，方雨茉长舒一口气。

        她此刻手里捏着一张挂号单，站在皮肤科室门口，犹豫片刻，戴上口罩走了进去。

        办公室坐着一位花甲老医生，还有一个年轻女医生。

        老医生看病历的时候，方雨茉弯下腰卷起了裤管，两条小腿都裹着厚厚的纱布。

        “纱布取下来，我看看。”

        方雨茉依言拆开了纱布。

        “啊，好臭！”女医生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

        老医生不赞同的斜了她一眼，说道：“上班就把口罩戴起来。”

        女医生实在坐不下去了，“老师，我先去食堂给您打饭。”说完，便逃之夭夭了。

        老医生抱歉的对方雨茉说：“我这个徒弟有点咋咋呼呼的，人不坏。”

        方雨茉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她的腿很白，皮肤很光洁，却分布着几个触目惊心硬币大小的疮口，三个已经渗出了黄稠的脓液，令人作呕的臭味就是从那里散出的，余下的两个脓包鼓得很高，一层膜光滑发亮，似乎随时破裂。

        老医生问了一些和病情相关的问题，便开始细心的处理这些脓疮。等全部消毒清理完毕，给她的腿裹上纱布时，老医生说：“如果是普通毒疮，内服外敷慢慢就会好，不过依我的经验，可能更严重，这样，你先回去观察两天，遵照医嘱用药，忌口的食物不要吃，保持心情舒畅，注意休息和排毒……。”

        方雨茉一一认真记下，拿着单子去楼下窗口取药，转身的时候，看见刚才那名年轻女医生正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从后面走过来。

        “下班后，我们叫上小王，一起去看刚上映的那部……啊呀！”女医生被人一撞，手里提的饭盒没拿稳，悉数散落在地上，汤汤水水洒在裤腿和鞋面上，她气得不行，破口骂道：“你走路不带眼睛的？！”

        方雨茉慌忙抽了两张手帕纸，弯下腰擦她身上的污垢，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起的同事偷偷拽了一下那名态度恶劣的女医生，低声提醒：“别吵了，这里有监控，被纪律组的人查到就糟了。”

        女医生听后，这才不耐烦的对方雨茉说：“好了好了，你走吧。”

        “真的不好意思。”方雨茉低着头，从她身旁走过去。

        同事好奇的问女医生，“怎么不走，你还在看什么？”

        “这个女的，好像是刚才在楼上看病的。”

        “瞧你这话说的，这里除了医护人员，自然就是病人了。”

        方雨茉坐进车里，抬头对上了后视镜里一双阴沉的眼睛。

        在给那名女医生擦污渍的时候，她暗中做了一些手脚。谁让那个死三八大呼小叫嫌弃她臭的，那就和她一样被人嫌弃好了！

        回到工作室，刚招进来的助理告诉她，卫律风方才来过一趟，见她不在，就把礼物留下人走了。

        方雨茉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茶几上搁着大大小小的礼品袋，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虚荣心爆棚，这时不知是不是受了身体的影响，提不起半点精神，连打开那些包装袋的兴致都没有。

        “老师，您的咖啡好了。”助理端着刚泡好的热咖啡进来，走至茶几处放下，却忽然皱了皱眉，“屋子里什么味道？”

        方雨茉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什么？”

        助理仔细闻了闻，“有股怪怪的味道，之前进来还没有的，咦？现在又闻不到了。”

        方雨茉说道：“你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这里装修完没多久，味道没散干净很正常。”

        助理开了窗就出去了。

        方雨茉立即将门反锁上，站在那儿按着胸口松了口气。

        她现在特别害怕和人近距离接触，总觉得别人会发现她身上的怪异。

        那些毒疮发作得猝不及防，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开始发炎化脓散发出恶臭了。

        想到那位老医生不确定的态度，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最终还是没忍住，拨了国外的电话。

        “云老先生回来了吗？”

        接电话的人回答：“没有。”

        “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方雨茉失望的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发呆，难道是因为她贸然断了身上的香味所引起的？还是给卫律风所下的那个香蛊，开始反噬到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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