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0入侵和记忆

「虽说有猜测，但没想到会这样。」金固警惕地盯住敌方，数名来自巴鲁斯堡帝国的军人。

        啧，人类，异常地脆弱，一不留神打死了怎么办？

        大脑思考着人类的承受力，以及现在这具身体的输出程度。尽可能控制力度和只用刀销揍昏人，还要用绳子束成麻花，但制作过程意外地多和废力，但没关系。

        在教会放飞自我，修心养性时，提早储下了不少的魔力，虽说不能用本体揍人，但足以支撑稍为激烈的战斗。

        「你们也别在这里发呆！赶紧跟修女们去避难！」

        平民们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快步离开，却不忘回头大声喊道，「谢谢你，司教大人！」

        …你们是看到穿白色制服能打的人也管叫司教大人吗？

        金固竭力不让嘴角上扬，忽视因而变得温暖的心，这些异常的情况不想被他人发现。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事源是

        平和宁静的神之领域，第51区迎来了暗云，那是帝国军的航空母舰，以及星星点点般的小型战机。

        空中弥漫着战争的低沉气压，逐渐蔓延到安宁的地上，十多年前的拉古斯战争仍深刻人民的内心。

        战争的残酷、死亡、分离、恐惧

        人心脆弱如薄冰，一点恐惧、重量，足以令其布满薄弱易破的纹路，只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接触，一切即化为虚无。

        其中一人受到恐惧而发出尖叫，像是导火线一样，人们从空白中醒来，接二连三的尖叫、逃跑。

        正为考生们奔波准备的司教们顿时压力如山，不单要马上安排人手继续监督考试，还要去应付突然如来的军方。

        原本安静地待机的金固见此，当机立断让平民进去室内，怎看也比起室外安全。虽然不清楚敌方会不会攻击平民，可不保证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是会丧心病狂，一并攻击。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开头那段的场景。

        现在已经没时间让平民们离开，只有尽量保护他们，而且这些军人是什么回事？为什么会在神的领地发动战争！他们打算什么时候才愿意停下攻击！

        头次为情报闭塞感到异常头痛和憋屈的金固任性地把气撒在敌军上。

        「人类，一边羡慕着完美的兵器，一边被抛进废弃场吧。」

        宝具：十花大绑

        让人类见识一下完美的绳子使用方法

        华美的绑法，完美的线结，优美的弧度，不愧是神造兵器（我）

        随后把被绳子缠成蚕豆的军人掉到一旁，他可没收到要击杀对方的命令，没必要做出命令以外的动作。

        金固转移注意力，放在欣赏自己满意而华丽作品，不承认自己不想夺走人类生命的意欲。

        「哎啦哎啦，发现了有趣的小孩子！」

        听到陌生的声音，转身是放大数倍穿黑衣的身躯，金固不敢轻举妄动，身体因对方的接近变得僵硬，这个人很强，是现在的他不能战胜的战象，而且对方有二人在，余光捕捉到金发黑衣的身影。

        高大的军人终于对那些艺术品失去了趣味，专注力回到金固身上，墨镜下的双眼透露着兴致。

        「少佐，不要欺负小孩子！」金发军人像是担忧上司玩得太过火而出言提醒，虽然接到任务，但他们可没兴趣杀戮平民。

        「但他不是几有趣～吗？比起去收拾线人更有趣，不是吗？」休加少佐拉长了音调，像是小孩子感到委屈，又像是在撒娇，给人无害的感觉。

        「要不要带回去阿米桑看看呢？」男人骤然针对金固增加了气压，兴致勃勃地打量动弹不能的小孩。

        尽管在金固眼中这点点的气压跟以前遇到的相比，跟轻柔抚摸没什么两样，但你真的不觉太接近了吗？

        「我想我家小孩留在这里满开心的，不用劳烦。」

        说时迟，那时快。

        衣领被扯的窒息感、视线快速往后，一道高挑的身影挡住了他，以保护的姿态把他放在后方。

        「噢～你看上去很强呢。」休加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金发的女性，眼中笑意却未到底，手摸向腰间佩刀。

        小孩子比年长、拥有自我意识的成年人更容易控制和加入新的一方。

        「玛莉！」

        眼前的身影变得陌生，可对她的熟悉感和淡淡的依赖仍存在。

        她放下瀑布般的金发，换上紫与白、方便行动的贴身长裙，两则有两块铠甲悬浮着，手执与其相似颜色的长剑，就像是圣洁高贵的骑士

        她回头望向金固，依旧温柔，双眸带着前所未见的笑容和战意，整个人焕发光芒。

        「玛莉已经不在了，小绿羊。」话毕，她再次把专注力放回两名军人身上，举起长剑，剑尖指向敌方。

        「我是‘探求的骑士’，第一型加拉哈德。」玛莉，现在应该要被称为加拉哈德，毫不逊色的增加战意和威压。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这两个麻烦就交给我，你去支持其他人。」

        「小绿羊，再见了。」

        加拉哈德说完便挡住他们的去向，不带犹豫决定先下手为强，攻向对方，利落的斩向休加，手中的长剑轻如羽毛。

        紫瞳中的战意随所保护的孩子离开后愈发浓郁，这次一定要保护好，不允许有差池。

        教会（卡美洛特-加龙省）

        圣职者（骑士）

        小绿羊（王）

        那道一直纠缠于过去的记忆和迷惘，绿色的身影，温柔的爱哭鬼，我们的王。

        在保护小绿羊后，我会马上回到您的身边，请你在原地多等一会。

        不会再让重要的事消散于虚无，这是加拉哈德向神许下的誓言。

        休加没有躲开，抽出武器正面对上，玩味甚大，好像这一下的攻击只是微不足道。当然，没有谁一开始便会用尽全力执攻击，而是谨慎地逐步试探。

        可是，对方有两个人。

        少佐的副官-柯纳兹，并不打算坐以待毙，战场上没有礼让一说，随加拉哈德和休加的攻击愈来愈快，所涉及的范围渐大。

        少年随即抽刀刺向加拉哈德的背后，反应过来的骑士立即用两侧凯甲去防御，可惜那是空招。

        他真正想攻击的是划向加拉哈德的脚部，如果伤口足够严重，可以直接剔除这个战力。

        「哦呀，分神可不行喔～骑士桑～」

        「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委屈一下你了。」

        伴随童声的响起，休加明显感受到脊椎被谁踏了下，差少少闪到腰了，这个死小鬼。

        大家的注意力顿时被拉到金固身上，以致加拉哈德能够把突袭挡下，只是她看上有点凝重，甚至是咬牙切齿。

        「我不是让你去帮其他人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虽说如此，加拉哈德还是悄悄地把自己的位置换成对持休加，肌肉崩紧。

        「因为我想起了，还没跟你我的名字。为免机件故障，决定跟你说一下。」

        在说的同时稍为吃力的躲开攻击，果然现在的身体有点勉强。

        「我是金固。」

        加拉哈德为此感到无奈，却又为友人感到高兴，这个孩子在迷惘中找到了自己。

        「金固吗。但我可没觉得你是无技术劳动者，你是我引以为傲的友人。」

        「我为与你共战，而感到荣幸。」

        只是短短数个词语，短短数句来自心底真诚的话语，让金固想起了许多曾经听不到的说话，触发被封尘的记忆

        年幼的兽向她所爱的孩子说道：「金固，对不起，那时没能救你。这次要活下去。」

        「‘金固’不是无技术劳动者，更不是为了我而行动的人偶，而是我所爱的孩子。」

        「金固，不要失去了自己。金固，去守护那生命的歌声吧。我也将永远听着你的祈愿。」

        天之锁在英灵座分别时，向他的后继者说道：「嘛，金固你要回去了，但不要忘记你也是天之锁。」

        「乌鲁克的事是因为信仰之物不同，你只是坚信自己所信的事，我也不会怪责你。」

        「你是我重要的兄弟。」

        所有的对话和信息流进金固的大脑时，几乎造成超负荷，不能转动、思考，进攻和防守依靠着身体记忆。

        人类一旦不想接受，不想受伤便会自动回避和遗忘相关的事情，看来自己亦有相同的习性。

        金固这样想，心脏和大脑涌起奇怪的感受，大概是名为‘快乐’、‘喜悦’和‘幸福’。

        过多和难以荷担的感情，难以表达的语言限制，欲言又止，最后说出朴实无华的词语。

        「谢谢。」

        谢谢

        你们的爱

        金固的而且确收到了

        谢谢

        虽然金固在分神，但确实打得火热的战斗还在进行中，而且从玩闹的程度逐渐演变成真格的程度。

        正打到兴起的途中，休加和他下属突然面色不太好，明显带有些焦急和想撤退的节奏，不是因为不敌，是那位重要的大人的命令。

        加拉哈德看到他们的退意，不禁松一口气，没有穷追不舍，这场撒退对两方是最好的结局。

        她举起能看透的手，从中能看到澄空。

        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新的旅程，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尚未完成呢…

        尝试在给战后的身体散热的金固，再次体验了衣领被扯的窒息感。

        这该死的体型和身高

        视线停在逐渐放大的身体和金发

        属于女性的柔软和人体的温度直接让金固住脑，空白一片，二次冲击他的大脑。

        「愿神加护给你。」

        加拉哈德感受到僵硬的回抱，会心微笑。

        「期待着我们的再逢。」

        「再见。」

        高贵的骑士化为虚无

        久违的本丸和万年樱

        在那边经历数个月的金固，回到本丸后，莫名有种不切实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宁静就会被破坏。

        与教会截然不同的宁静

        这不对劲

        有个预感，接下来会忙过不停，连送伴手礼的时间也没法完成。

        事实上，金固是正确的，不是说本丸被入侵，或有失智刀剑搞失踪之类，而是出任务的小队出事了，现正滞留在该时空。

        金固在审神者门前，隐隐约约听到入面的讨论和争执，吵得满激烈的。

        「狐之助，去讯息问藤原前辈，在他祖先史书中有否提到在长德995年八月到十月时，有出现蛇身、体积庞大的女妖。」审神者严肃地凝视着屏幕中的几乎移平的废墟。

        情况危急，不容她再多作担心，必须作为大将去指挥，大脑尽可能地考虑，「歌仙，去找找看山海经和之前时政公布的敌方新型溯行军。」

        「但家主会不会考虑去派第二部队去支持？他们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

        「可是髭切殿，要同时去同一个时间点十分危险！即使是前去，也要等我们稳定好锚点！」

        「守护晚辈也是为父的责任。主公，可否请狐之助加快维护速度？以及主上请尽快编制支持小队。」

        多方老年刀的建议和狐之助尖锐的声音，吵得她头痛，为什么偏偏这时会发出史无前例的情况。

        即使要进行支持，也得弄清楚那是怎样的怪物，不然派支持小队没大作用，只是增加无意义的死亡。

        突然讨论的声音压言而止，连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不是得出了总结，

        而是发现外面有刃。一众刃望向审神者，静候差遣。

        审神者猛然想起来，今天是毛利藤四郎远征回来的日子，连忙示意把毛利纳为最宠爱的后辈之一的小乌丸去迎接一下。

        在这短短安静无声的时间，她可以清晰一下头脑，策划接下来的打算。

        小乌丸打开门，便看到变化满大的孩子，心想要不是时候不对，真想跟对方坐下细细聊天。

        可爱的孩子在为父看不到的地方成长了。

        思绪充斥不同的想法，可不影响他优雅地拉起跪坐地上的刃，轻柔安抚对方，把不安、局促都抚去，让他先回去休息，报告再稍后呈上也不迟。

        金固心情复杂离开天守阁，不全是因为在那块半透明的莹幕中，看到熟悉的栗田口家身影，也因为那道紫色庞大的身影。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他们相遇的记忆，可他放不下。

        想去到对方的身边

        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很简单的方法，既能解决审神者担忧的事，让刀剑们回来，又能让自己做到想做的事。

        不过可能要对加拉哈德失约了。

        兄弟，如果你尚在清醒的话，会支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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