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愚人节快乐
关于阿笠博士手中的那一袋子垃圾，北暮最终的选择是将其放到了自己的车子的后备厢里。
当然前提是让博士把口子扎的死死的，并且再套上一层袋子。
如果光是气味难闻，那他就肯定不会这么做，绝对会让博士扔的越远越好，看着都掉san值。
但是一听到这玩意还会爆炸，那立马就不一样了。
北暮再三询问博士，得到了确定的回复后，暗自下定决心。
这种柯学奇迹，绝对不能扔掉。
带回去，让组织研究员好好分析一波。
没准能弄出点好成果来。
比如开动一下脑筋，研究为什么会爆炸。
毕竟这种东西原材料是食物。
那可操作空间可是相当的大。
如果能让气味色泽都正常的情况下，这东西还能爆炸。
那真的会是一件利器。
虽然现在北暮成天不干正事，一直在试图装好人。
但是他始终都是酒厂之人。
进了组织，就要有这个觉悟，拥抱黑暗的觉悟。
而且就算不成功，那也没关系。
反正给老爹的借口有了，到时候和他一说明情况，问题就不大。
老爹这人和北暮差不多，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追究，他只在乎下一次能给他带来什么亚子的好处。
只要北暮能给他带了帮助，那一切都无所谓，好处足够大，他把整个东京分部全部喂了鱼都无所谓。
他们俩人之前，没有交情，只有利益。
而这就是原本的北暮，最喜欢的关系。
这次的意外收获，让北暮心情变得好了很多。
果然好人有好报。
如果他这次就这么放任不管，那么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会就为时已晚。
垃圾车会收走这一袋子珍贵物资。
那时的北暮就算是知道，也绝对不会去刨垃圾堆。
哪怕给老爹那边许诺出天大的代价，他都不会去刨垃圾堆。
这是原则问题。
在目送着博士走进他的卧室后，北暮靠在客厅的沙方上，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神秘的数字。
和老爹通话最方面的之处在于，可以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中，任何一个时间段联系他。
因为他不需要睡眠。
只不过这个便利，整个组织也就只有两个人能享受到。
琴酒他们只能接电话，不能拨出去。
一旦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那也是先和北暮联系，北暮没加入组织之前，都是和远在米国的那位联系。
RUM。
说来也好笑，这位在北暮加入组织之前的二把手。
竟然比大当家还要神秘。
性别、外貌、年龄、真实身份等均不明。北暮只知道‘他’的代号。
北暮当然对其产生过好奇心，但是当他询问老爹时，老爹只是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如同砂纸打磨器件一般，但是比那个要尖锐刺耳一百倍。
那难听至极的声音真的摧残人的耳膜，把北暮给刺激的不清，所以他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而且老爹这人也真是有趣。
虽然组织的高层基本都为烈性酒，代表着至高战斗力。极少部分高层属于科研人员，他们均为甜度比较高的酒。
但是除去代表着乌鸦本身的老爹之外，其他两位二当家，酒名都不是烈性酒。
RUM，是以甘蔗糖蜜为原料生产的一种蒸馏酒。
‘他’不是科研人员，但也以甜酒命名。
而北暮，亦是如此。
乌鸦为什么会叫，因为乌鸦在山中~
北暮捏着眉心，老爹就不能换下他的手机铃声，真的感觉low爆了。
一个干涩嘶哑的电子合成音响起，“何事？”
“是这样，我找到了一种物资，如果能研发出来......”
北暮说明完，抓着手机安静的等待着。
半晌的沉默后，对面再次传来声音，“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可，不必向我汇报。”
北暮沉默着没有接话。
不过对面也不在意，缓缓的吐出接下来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吸纳你进入组织，但是现在的你好像拥有了弱点。不要太让我失望。”
“您请放心。”，北暮从口袋摸出一块柠檬糖，轻轻的含在嘴里。
他嘴角勾着笑意，只是声音冰寒无比，整个客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两个档，“我还是我，永远是我。”
“嗯。这才是你。”，仿佛寒气顺着电线传过去一般，对面突然响起一阵干涩的笑声，“人类一旦拥有了感情，那他就拥有了弱点。弱点意味着弱小。你是最像，最接近我的人。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冰酒。”
尖锐的笑声中，boss挂断了电话。
拥有了情绪，拥有了弱点么？
北暮收起手机，闭目嗦着柠檬糖。
那种东西和柠檬一般，虽然苦涩，但是芳香。
而且谁要像你，人不人，鬼不鬼，苟延残喘在山间幽处，四处游荡着的野鬼。
北暮睁开了双眼，这次的柠檬糖化的格外的快。
滋味除尽后，他从绝对冰冷的境界中退了出来。
他的心中开始生出杂草，疯狂野蛮的蔓延着。
这种烦躁的感觉，也许的确是弱点。
北暮承认，他现在只有借助柠檬糖，才能进入以前的状态。
但是不直面自己的情绪，选择逃避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懦夫弱者吧。
现在的他，不后悔，也永远不会露出破绽。
北暮扯开衣领，脱掉了黑色丧服，缓步朝客房走去。
清冷的月光照进屋子，披在北暮的肩上，他伸手拂去月光，拂去一身寒意，唯留一袭寂寞的黑影，远远被他落在身后。
北暮轻轻推开客房的门，里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靠着床头。
听到动静，她朝北暮望去。
明明是黑夜，但是北暮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睛，仿佛如黑宝石一般，幽幽泛着光泽。
这双仿佛蕴含着万千星光的眸子，如同一把魔剑，干脆利落的斩断了北暮心中的杂草。
或许是圣剑。
北暮走到床前，躺在里美的身边，伸手将其搂入怀中，贴到他的胸膛上，他轻声问道，“冷么？”
“不冷，很凉快，很舒服。”
“那就好，那就好。”
......
......
这一觉，北暮睡的甚是满意。
只不过当他醒来之时，怀中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厨房飘来食物的香气，原来是去了厨房。
这味道，绝对不可能是灰原能做出来的。
或许以后她可以，但是现阶段她的料理还是只停留在刚能入口。
一大早就给他做好吃的啊，北暮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明媚的春光，心情如同风中的花瓣，飘飘荡荡，飞扬的正好。
ding~
仿佛是算准了他多会起床一般，一条短信突然冒了出来。
啧，组织那边又有什么事情？
北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风中的花瓣直接摔落到了地上。
又有麻烦事了。
虽然算不上多大的事情。
北暮想了想，低头开始编辑短信。
【这件事我来处理，告知他们，不要插手。】
正好老爹不是在质疑么，就用这次的事情，来给他交一份完美的答卷。
对了，北暮再次编辑短信。
【你们把车票订好，走公司的帐。】
能省一点是一点。
一会把灰原制作的‘暗物质’交给科研处，他就出发，早些去，早些回来。
嘟嘟嘟~
“喂，小兰怎么了？外出旅游？不了，我正好有些事情，也得出趟远门，你们自己玩吧。嗯？等等，去大阪？那一起去吧，这不赶巧了么。我正好也要去那个地方。你们先别订票，我来订。”
北暮挂断电话，又准备开始追加短信。
忽地，他停下手活，把编辑好的短信又逐字删除。
也不知道里美和灰原去不去，还是先问清楚。
里美一般磨上两句就会去，但是灰原他还不太清楚。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毕竟来回退票也是麻烦。
“我开动了X4”
用完早膳后，北暮靠在椅子上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里美收拾完碗筷，用抹布抹着桌子，“大阪么？”
“嗯，小兰邀请咱们一起过去玩，那边有熟人接待。一起过去看看如何？据说那里的景色很不错。通天塔，天王寺动物园，大阪巨蛋......”
听到这话，在里美身旁帮忙的灰原，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她显然有些意动。
但是她没有先接话，而是看向里美，等待着姐姐的回答。
去哪里无所谓，但是一定是要和姐姐一起去玩。否则没意思。
里美沉吟片刻，摇摇脑袋，“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嗯？”，北暮有些诧异，他正准备继续劝说。
里美打断了他，“我这次真的不想去，你也知道，我要继续教妹妹做饭，她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昨天晚上那一份，我知道你不过是在安慰人。”
ummm，他的演技有那么差么？怎么随便来一个都能戳穿。
阿笠博士弱弱的举起手，“里美啊，我其实觉得小哀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她也很努力的再学。所以要不稍微让她休息一会？而且你也很累。不如跟着阿北，一起出去玩一玩。”
里美抬起脑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阿笠爷爷多谢关心，我不累的。舍妹做的饭还是太差劲，我要继续教她。一会我就把舍妹带回家里，对她实行闭关式训练。”
“哦，那没事了。”
！！！
北暮差点骂出声，那他家还能要么？
博士你抚养费没了！
阿笠博士心虚的把头撇到一边，就是不对上北暮的眼神。
再让里美弄下去，他家就没了。
......
......
骂归骂，该给的抚养费还是要给。
在给他转完帐后，北暮带着两小只上了车。
透过后视镜，看着站在大门口，朝他们挥手的老人，北暮有些感慨，毕竟博士也不容易。
最困难的时期，全让博士一个人顶了。
如果灰原还能保持昨天晚上最后一顿那个水准，那他家应该不会太遭殃。
大概吧。
想到这，北暮也有些拿捏不准。
他在路边停靠好车子，奔去超市买了两大兜食材和一整套厨房用具。
还是别霍霍他家原来的了，他这人念旧，用的都有了感情。
当然想是这么想，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这一套厨具性能更加的好，你们一定能发挥出更好的水平。”
“嗯。”，里美摸着刀具，颇有些爱不释手，“这一套我早就想要了，据说切菜手感特别好。”
“我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双立人的牌子，看见就顺手买了。”
“不过为什么不放在后备箱？放车子里有些挤。”
“食材里有一些易碎物，放后备箱就坏了。”
一会后，北暮他们到了楼下。
两小只下了车，站在了楼门口。
北暮停好车子，抱着一堆东西走到她们身前，朝其点点头。
几人开始一起爬楼梯。
“好了。”，北暮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他拍拍手，“我这就准备出发了。你们加油。”
“不用带些备用衣物么？”
“没那个必要，去了缺什么就地买就行。”
目视着北暮远去，里美脱鞋躺在沙发上。
灰原坐在她旁边等了一会，她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做饭？”
里美把手甩到一边，“我今天没心情，不想教你。那边柜子里有食谱，你就照着那个学吧。”
灰原？？？
“对了，你收拾收拾，把北暮的衣服给洗下，卫生间有洗衣机。”
“......”
【订四张票，你来科研处一趟，我有重要的东西教给你。】
编辑好短信后，北暮思索片刻，修改了下短信内容，换了一个号码，发出去。
还是别祸害伏特加了，他要是被干挺了，组织的财政就乱套了。
ding~
贝尔摩德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奇怪，花钱这种事情，不一般都是伏特加在管么？而且有什么东西，需要在科研处交给她？
难道，是APTX-4869的活体资料？
一念至此，贝尔摩德猛地站起身，她火速换了一套衣服，把两颗子弹压进了枪膛。
她戴好头盔走出屋子，一脚油门，机车咆哮着开始炸街。
如果银色的子弹，不能射进组织的心脏。
那就让她代劳，射进某人的心脏。
漫长的等待后，贝尔摩德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保时捷。
她掐灭手中细长的女士烟，“票我已经订好，你要交给我什么东西？”
北暮打开了后车厢，小心的提下一个大黑塑料袋子，放在了贝尔摩德身前。
这个大小和高度，完全可以装下一个小孩。
贝尔摩德微微低下头，她眼中杀机如雷霆般闪烁，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说话间，她贴在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
当然这些小动作骗不了北暮。
果然是酒厂的好员工，一听是重要的东西，竟然这么上心，把枪都准备好了。
不过这里应该没人抢，她未免有些谨慎过头了。
“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三言两语说不明白，我一会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你。”，北暮拍拍她的肩膀，“对了，现在先别打开，等我走后再打开，千万记住。”
说罢，北暮就上车扬长而去。
如果细心注意的话，就能发现他的车速比平时快了一倍。
然鹅贝尔摩德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在听完北暮的话之后，她的眼神开始剧烈的波动。
这难道是组织对她的试探？如果这里面真的装的是，那她该怎么办？
是交，还是带着逃？
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贝尔摩德从头凉到脚。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代号。
把选择权递交给她，还真是玩弄人心的恶魔。
冰酒。
她有的选么？当年侥幸留得这条命，现在是还回去的时候了。
现在四周怕是早已架好了机枪吧。
要死，就一起死吧。
贝尔摩德掏出放在腰间的手枪，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对准眼前的黑色塑料袋。
再见了，银色的子弹。
她猛地撕开袋子，神情大变。
惨绿的毒气如狼烟一般，瞬间冲上云霄，勾勒住恶魔的虚影。
首当其冲的贝尔摩德，一秒都没挺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警铃大作。
闲谈：这章小小的补充一下设定，这就是北暮的酒名，冰酒。作者绝不承认，一开始写书的时候，压根没打算给他取酒名。后面才一拍脑袋决定。一切都在规划当中（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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