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禁闭顺子

　　
卢钢他们心情悲痛地将山老虎的遗体抬下船。
见卢钢背上的山老虎身上血迹斑斑，老杨明白了，他的脸色难看，两眼瞪着顺子，不容顺子说话狠狠训斥了她，说这次进城只是猎取情报，为什么山老虎会被鬼子打死？你们当初都干什么去了。顺子说了一句“这是我的疏忽，我愿意接受处罚”后再没有解释，默默地随卢钢他们走了。
卢钢压抑着悲痛的心情说：“杨老师，这不是顺子的错。”
“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错？我叫她要你们去打鬼子了吗？啊。难道是你龟儿的错？是不是又犯纪律擅自行动去了？”老杨气愤地打断了他的话。
顺子见老杨不分青红皂白发着态度，她也提高了语调：“老杨，请你不要乱发火行不行？这不是卢钢的错，没有他的事。”卢钢不争辩。小六子解释说：“老杨，是这样的，我们在开会，山老虎在外面放哨，没想到他独自去了那个洞口，被鬼子发现了。”
“真是乱弹琴。顺子，你不能说让他不要乱动吗？面对凶残的鬼子进行奋勇的战斗，牺牲无所惧，就怕作无谓的牺牲啊。”
“杨老师，不怪政委，要怪就怪我，我没把山老虎看好。”卢钢痛心道。
顺子本想要说山老虎是自己擅自行动才造成这次流血牺牲，但想想没有说，人已死了，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毕竟杀了鬼子，掩护了自己人。她对老杨说，不要怪他们，都怪我。老杨，你处分我吧。
“张顺，过来，把她关到禁闭室去。”老杨气依然没消。
卢钢一听要关顺子的禁闭，赶紧说他也去。小林、张顺、小六子、猴子说也要去。老杨看着他们，连说要得要得，把你们都关起来，我省得一个清静。
一直在旁的耿子堂对老杨说，山老虎这件事不能全怪顺子、卢钢他们，我看山老虎是擅自行动而导致的意外，对于这件事如何处理，我们要作进一步的调查。
还调查什么？山老虎为了保护我们，没有跑到我们藏身的地方，他把鬼子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身上。卢钢有点激动的说。
猴子哭着说：“就是，我三爷是好样的，是英雄。”
顺子说：“老杨，这次纯属是一个意外，这不是他愿意遇到的事。山老虎是好样的，他没进裁缝店，也没往码头上去找小林和猴子他们，明显的是不让他们暴露，受到牵连，他是死在巷子口里的。从这点来看，我们得从一分为二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妥善安排山老虎的后事。老杨，你别生气了，先把山老虎埋葬了再说吧。”
老杨听顺子说完，低沉地对卢钢说：“找个地方把山老虎埋了，烧几柱香，立个碑写上他的名字，不管怎么样他是为打鬼子付出生命的。”
猴子擦干泪拉着老杨的手说：“那我三爷算不算英雄？”老杨说当然算，杀了鬼子就算。猴子转身跑到山老虎遗体边，边流泪边笑着说：“三爷，你是英雄，你是英雄了，你听见了吗？”
顺子的心情依然不好，她对老杨说：“可惜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老杨听了奇怪，问怎么回事？顺子将樱子救了他们，红姐引开鬼子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完又忧心重重地说；“老杨，他们凶多吉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说也担心樱子的安全。
老杨摇了摇头说：“惨重啊，惨重，他们能敌得过西岛吗？红姐那里真出了事，城里的联络点没了，就如同我们没有眼睛一样形如瞎子迈不开脚步啊。”
顺子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告诉老杨是红姐给她的，是城里军火库的地形图。老杨看了看，没说什么，把地图放进了口袋，喊着张顺，过来，把禁闭室打开，关政委三天。
张顺说，我也去，反正我也去了城里。卢钢他们都这样说，老杨气得筋暴暴的，说了一句：“随你们。”
耿子堂说，老杨，把山老虎埋了再说吧。老杨铁青着脸说，你看着办，这件事我要向上面汇报。
耿子堂劝老杨说：“这件事我认为不要向上面如实汇报，毕竟山老虎是打鬼子而死的。如果上面真要查实下来，恐怕他连烈士也评不上，这样会伤了卢钢他们的心。”老杨沉默了一会后说：“子堂啊，山老虎这事是不是对卢钢他们有影响啊，按照我们的规矩，山老虎这是无组织性造成的后果，是不应该出现的情况。现在可好，事情发生了，带来一连串的损失，我得负主要责任。”停了一下又说；“还不知道红姐他们怎么样？是死是活？还是被西岛抓了？子堂，你派人去城里去打听一下，摸一下情况。”
耿子堂与顺子商量派谁去城里。顺子想想说，我看是不是让阮雄去，他有觉悟，又是渔民，每天都要进城卖鱼，对那里再熟悉不过了。这时，卢钢听到他们说话，请缨要去。老杨眼一瞪说，你还想要去啊，莫想。
卢钢不吱声了。这时，猴子过来悄悄问卢钢：“你们真的要陪政委坐禁闭？三爷怎么办？我不去，我要陪三爷，要去你们去。”
老杨对张顺说，你把政委带到禁闭室去。这些人谁愿意去就让他去，每餐饭量减少一半，只要不饿死他们就行。
肖珂和卢苇不愿意让卢钢进去，卢钢没理，在山老虎坟地烧了几柱香后进了禁闭室。
三天后，阮雄回来了。告诉老杨，才上岸时在城门外看到了二具尸体，没有红姐。到了下午才打听到红姐跳江了。顺子听了泪流满面。耿子堂问老杨怎么办？老杨说，凭我们这点实力拼不过鬼子，也许西岛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钻入他们精心布置的口袋，不能冒这个险。红姐，对不起了，你们都是好样的。
阮雄又说回来的时候，码头上鬼子增加了岗哨，任何人不准出入，他去码头时想要自己的船回来也被鬼子赶开了，没办法只好到外村找了熟人才给送过了江。
耿子堂疑惑地说：“是不是鬼子的汽艇来了？”
老杨赞成耿子堂的想法，说：“按阮雄说的，应该来了。鬼子的行动还真快。不行，不能让西岛得意，顺子，子堂，我们要尽快向上级汇报，采取应对措施，坚决消灭西岛的汽艇大队。”
然而，没等到上级指示，却等来了又一个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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