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过江议事

　　老者笑呵呵过来，对卢钢他们处理了马帮主和瘦子一事感到非常高兴，事情也办得利索，为地方除了一害，而让他感到更高兴的是有了财神他们的消息。

　　卢钢见老者过来便说：“师父，您准备对李拐子怎么处置？”

　　老者说：“算了，我看现在也没到要他命的时候，看他有孝心，也让我们知道了马帮主他们的一些罪证，留着他，还有人为我们说话，毕竟有些人还是被马帮主蒙在鼓里的，就让李拐子去与乡亲们说说吧，他本地的，别人会相信。”

　　耿子堂：“这二天他也老实，就依了老先生的话，或许还能为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

　　“听师父的。”卢钢点点头：“不过，他要是再不老实，我卢钢可对他不客气。”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许久没这么开怀笑过了。

　　老者也笑道：“对了，卢钢，我想进城去见财神。”

　　卢钢和耿子堂对望了一下，见卢钢他们这样，老者哈哈地笑着：“都老朋友了，不见个面，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算了，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

　　卢钢：“没问题。随时都可以去。”这时，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耿子堂：“老先生，我陪你去。”

　　老者笑道：“好，不过得等了李拐子把他娘埋了再去也不迟。”

　　“师父，我们回来了。”是猴子和小林他们，告诉卢钢已摸清了枪支的底细，十来支枪，不过子弹少，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来发。还有大多是铳。

　　卢苇笑着跑到耿子堂面前：“报告耿大哥，按照你的指示，做好了宣传工作，说服了十几个青壮年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你看，这是名单。”

　　“报告，我也报了名。”天昊敬着一个礼，把他们弄笑了。

　　“不错啊，苇妹子，还是没忘记自己的本行啊。”卢钢表扬着卢苇。卢苇得意：“那当然，哥，还得谢谢天昊小兄弟哩，他第一个报的名，开始的时候，有人都不愿意报，要不是天昊，还有小林哥他们一起做着工作，要靠我一个人去只怕有点难。”

　　“就是，人多力量大嘛。”猴子说。

　　“这里可没有你的功劳啊，你管你的枪去了，没见你帮上一点忙，走一边去。哥，有什么奖励？”卢苇数落着猴子后又歪头对卢钢笑着说。猴子自讨没趣真走一边去了。

　　卢钢想了想，说：“带你进城。”

　　“真的？那太好了，也要带耿大哥去。我们好久没有去过了。”卢苇当然高兴死了。

　　“好了，到时再说。”卢钢一笑。

　　这时有人来叫吃饭，大伙儿乐着直往饭桌前跑去，途中，李拐子拉住卢钢，说要参加卢钢的队伍。他刚刚偷听了卢苇的话。

　　卢钢看着他，望了他一会儿，说道：“这个？等我们再商量商量。”

　　李拐子一听，笑脸逐开。

　　在饭桌上，卢钢对耿子堂和老者说了李拐子要参加队伍的事。商量的结果是让李拐子作了一个编外。理由是以观后效。

　　等到李拐子他娘的丧事办完，老者、卢钢、耿子堂、卢苇他们要进城了，卢钢没有食妹妹的言，把她带上了，猴子、天昊和小林也要跟着去，卢钢不准，说这又不是去打鬼子，是师父要去见老朋友，再个这里也得留下人来有个照应，他们无奈只好答应留下。

　　一天午后，他们出发了。没有走码头，他们开着艇弯了一个好大的圈子去了外村方向上了岸后再向东沿着小路直奔城里。

　　在路上卢钢对老者和耿子堂说出了他的想法：策反平头和财神他们反水，共同抗击城里的竹下。耿子堂听了当然说好，可老者并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捋着胡须象在思考着什么？卢钢：“师父，你与他们熟悉，他们也对你尊重，我看这事肯定能行。”

　　老者笑道：“我会尽绵薄之力的，试试看吧，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为什么跑出去却当了汉奸？”

　　临近黄昏，进了城，他们都没有带枪，当然顺利。卢钢注意到城门外增加了岗哨，有皇协军在那里配合着鬼子检查来往的人。其中有一个皇协军认得卢钢，他笑着打着招呼，卢钢问他，张队长在不在？他告诉卢钢在茶楼里。

　　带着老者便往茶楼里走去，这时，卢苇说：“哥，我想和耿大哥去街上看看。”

　　卢钢答应了，对耿子堂说：“耿大哥，莫让苇妹子乱来就是。我和师父先去茶楼见张队长和财神他们，你们不要太呆久了，哦，带几样卤味回来，晚上吃，这茶楼有酒，就不要带了，快去快回，莫让我师父饿着。”耿子堂答应着与卢苇走上了街头。

　　才到茶楼门外，正遇财神和平头他们出来，卢钢忙打着招呼。

　　看着身边的老者，财神和平头一下就认出来了，一阵惊喜，连忙把老者迎进了屋。

　　说了一些往事，说了马帮主的死是大快人心的事后，耿子堂回来了，带着大包和小包，尽是些菜。

　　边吃边喝中，老者问财神为什么要穿上这身皮？

　　“迫不得已，无奈啊。”财神叹了口气。

　　“是这样的，老先生，马帮主要我去杀财神，我下不了手，我放走了他和他夫人到了武汉，财神本想着再做自己的生意，但苦于没有本金，便找关系去借款做事，但那人没有同意，说他手头上也紧，不过，后来他干脆把我们带到了城保队，找了个熟人让我们加进去，我和财神起初没有同意，后来在他的劝说下，也因为要生活，在那里也找不到好的活干，我们就同意进去了。”平头有点轻描淡写。

　　老者听了微微一笑点着头。

　　“也就管着治安的事情，清闲得很，拿着几张钞票过清苦的生活。唉，过去的时代不再复还了啊。来，喝一口。”财神与老者他们碰了一杯，看上去神色暗淡，无可奈何的样子。

　　“能混上一个队长当了，不容易啊，平头，可我看着你们越看越觉得你们这是为虎作伥呢。”老者独自吞了一口酒。

　　“没有的事，我们只不过行着自己份内的事，绝对没有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平头端着酒杯敬着老者。

　　“我们新四军是爱憎分明的，谁做了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都有一笔笔的账写着，干没干坏事，自己清楚，老百姓心里也清楚得很。”卢钢说。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干这个的都是英雄。”平头想起了那次车夫抱着叛徒跳江的事情，他非常敬佩，他说：“在鬼子面前不畏死神，我敬佩不已，那个抱着叛徒跳江的英雄我至今没忘。”

　　“我非常感激你们把我的仇人给杀了，卢钢，我敬你。”财神倒满酒倒口喝了下去：“老先生，你们把马帮主杀了的事情做完了，今天来不至于又想杀人了吧？是不是李拐子也跑了？那个家伙也该杀，他才是为虎作伥的坏东西。”

　　“不是，我们是来杀鬼子的。”卢苇插着嘴说道。

　　卢钢对她说：“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对不起，她是我妹妹。”

　　平头和财神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平头说道：“也在新四军？”卢苇点点头。

　　财神说：“巾帼须眉啊。”

　　“小妹妹，你说你们要杀鬼子，就凭你们这几个？还有些人呢？”平头笑着问。卢钢知道他问的是上次来的小林猴子和天昊他们。

　　耿子堂：“他们留在了山上，张队长，我告诉你，李拐子没跑，这次没让他步马帮主的后尘，还是老先生开了恩，说他有孝心，还有悔改之意，要参加我们的队伍。”

　　平头哦了一声，说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不过也得防着他这个二边倒的小人，狗总是忘不了吃屎的。

　　老者问平头：“实不相瞒，竟然都说到这份上，今天我们一来是摸清鬼子的情况，有多少人，有多少弹药，他们驻扎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二来，我们现在人数确实不多，打鬼子是中国人的事，你是中国人，你意下如何？”

　　平头明白了老者的意思，想拉自己入伙去打日本鬼子，他还真没有想过件事，不好说话，便望了财神一眼，见他一没点头二没吱声，只顾喝着杯中的酒，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老者的话似的。他赶紧压低声音对老者说道：“这事等我和财神商量了再给你们答复。行吗？”

　　“我看这样也行，我们也不能勉强，就让他们先商量，不过，要是不想与我们合作的话，那你们的下场也会跟这些鬼子一样，与马帮主他们一样。”卢钢笑着说道。

　　“对，与鬼子一样的死，你们就是民族的罪人，与马帮主一样的死，我们就是为民除害，与我们一起战斗，就是英雄，是民族的英雄。”卢苇不失时机露出了做宣传工作的口才。

　　“这样吧，你先不急于告诉我，想好了再说，不过，竹下的布署，可不可以告诉我？”卢钢盯着平头。

　　这时，财神站起来开口了：“这个，我可以马上告诉你。”说完便将鬼子在城里的情形告诉了卢钢他们。

　　“财神，今晚我们不走了，能不能安排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再听你的准确消息。”老者吃完站起来对财神说道。老者心里明白，他是放不下家人，知道他正犹豫，毕竟吃了鬼子饭有多年了，可不管怎么样，他是不希望财神和平头站在鬼子那一边的，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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