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浪漫’的迷宫19
安室透走到马自达前。他率先拉开后座门,躬身探进身体,查看加奈子的情况。
他一只手按在副驾驶的座椅背上,看着加奈子,抚了抚加奈子的脸,又把她脸颊的碎发拨向耳后。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心里充满愧疚又心疼。愧疚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她被抓来。心疼她因为药物昏睡不醒的模样。
他本来应该对她负责任的,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责任,不仅是这份男女关系身份的约束,而是发自内心,将她归为自己责任的一环。
见她现在依旧像之前那样,侧蜷着躺在后座上,似乎都没动过。
虽然她睡得很安详,安室透还是没放下担心,摸了摸她的鼻息。
摸见她均匀的呼吸,似乎加奈子的梦里没有一点惊险,没有不安,也没有不测,似乎在梦里,一切都是平静又平和,宁静而温馨。
可能因为有他在,她才这样安心。
见状,安室透也不那么担心了。
他注视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安室透抓起加奈子的手臂,把衣袖往上撸了撸,翻看着,见没有伤痕后,他又抓起她的另一只手臂,同样查看了一番。
没有伤痕。
他看着他的加奈子,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
虽然想,但他又不能,也不好直接给她查看。
想到这,他从马自达后座里出来,直接走到驾驶座门前。
一把拉开车门后,安室透坐进驾驶座。
没有再多时间磨蹭,必须先把加奈子带回医院,最好能让人简单检查一下。
他把双脚放在油门和刹车上,并拉下安全带。
系上安全带后,安室透正要发动马自达,却在后视镜里无意间瞥见:加奈子的裤子上,好像有血/迹。
血/迹?
安室透立马回头,朝有污渍的位置看去。
他盯着那里。
片刻后,他似乎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想着下午在病房里,加奈子把自己和其他人支走,只留下小兰的情形,他更加明白了,表情不自然起来,耳根也几分红。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转回身,扭动车钥匙,发动汽车。
把白色马自达从小树丛里倒出后,安室透踩下油门,扭转方向盘,将马自达行驶上大路。
接着他加大油门,车子朝米花医院驶去。
郊区的四周一片黑暗,安室透打开前车的大灯。
夜越来越深,风也变大,凉意更显。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之前和丹羽一郎周旋时,对方打开了后车窗。此时此刻,夜风从车窗里吹进来,发出很强烈的‘呼呼呼呼’声。
感受到的安室透瞥了瞥头,从后视镜里看到,加奈子的头发已经被吹乱,盖在脸上。她本人倒还是没什么感觉,蜷/侧在座位上。
看到这,安室透一手把着方向盘,给她把后座左右的两个车窗调关。
马自达继续行驶着。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市里。
路过了曾到过的餐厅,波洛咖啡厅以及花店后,他们距离米花医院越来越近。
还有两个路口。
正在这时,前方的红灯亮起。
安室透踩下刹车,白色马自达停在斑马线前。
‘叮’与此同时,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金发男人伸手摸出手机。看了看号码:‘你好。’
‘降谷先生,’
‘有什么新消息?’
‘我们已经把丹羽一郎送医院了,包扎完再带回去。听说,就算伤口愈合胳膊也难以回到正常的灵活度。不过目前来看,没有性命的危险。’
‘那就好。’安室透拿着电话,目视前方:‘那个家伙,怎么也让他尝尝法律制裁的味道。’
‘是。’风见应着。
‘渡边棹呢?’
‘正在医院。虽然不特别严重,但也需要住院几天。’
‘派人看好。过几天再逮捕。’
‘我明白。不,不过,降谷先生,您怎么知道他就是丹羽一郎的奸/细?’风见疑惑。
‘他自己说的,’看着对面倒数的红灯数字,金发男人顿了顿:‘还有其他消息吗?’
‘目前只有这些。’风见答。
瞥见对面的红灯马上要变绿,安室透开口:‘有事再通知我。’
‘还有,你们今晚辛苦了。’安室透放下手机。
‘是。’
风见还来不及多说
把手机放进兜里后,安室透踩下油门,白色马自达穿过路口。
在距离米花医院只剩最后一个弯时,安室透看到了那个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瞥过一眼后,他想起了什么,于是操作着方向盘,让马自达朝靠向路边。
在便利店门口停下车后,他隔着车玻璃瞅了瞅店里,有些不放心地瞥过头,看了看后座的加奈子。
见她还在睡着,安室透稍稍给她按开了一点车窗,然后拔下车钥匙,拉开车门,下车。
‘欢迎光临!’他刚走进店里,便听到了站在收银台后女店员的清晰招呼声。
安室透朝里侧的洗化用品货架走去。
找到卫生/棉的所在区后,他站在跟前,思索着。
这种事,毕竟第一次,他也不是完全懂。之前也没拆开看过。
更何况,不知道加奈子用什么牌子,要用哪一种。
他拿起几包看了看,对比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了些数。
接着,金发男人抓起相邻的产品。互相看了看每个参数。
慢慢了解后,他选了一包实用性最强,数目上也够用的。然后拿着卫生/棉朝收银台走去。
女店员接过了他的商品,看上去没有怎么吃惊,只是如常地扫码,报出价格。
安室透从兜里摸出钱包,付款后,他拿着卫生/棉出来,走向马自达。
他重新坐进车里,把卫生/棉放在了驾驶座旁,接着瞥瞥头,习惯性般地检查了后座。
见加奈子一如自己离开之前,他不禁放心。
安室透转回头,拉上安全带,插上钥匙,发动马自达,朝米花医院开去。
拐过最后一个弯角后,汽车驶入院区。
安室透停下车,将车钥匙拔下。接着把卫生/棉塞进裤兜后才下车。
他拉开后座车门,刚准备把加奈子抱起来,又瞅见了她裤子上的血/迹。
见状,安室透寻找似地瞥着车里。看到后座上方自己的外套,他顺手扯下来,盖在加奈子有血/迹的位置,然后才把她抱起来,带上车门,锁上马自达,朝院楼走去。
七分钟后,他把加奈子带回病房。
金发男人把她放上病床,给她盖好被,又顺手把倒落的花瓶扶起,将那些向日葵重新插进花瓶里。
做好这些后,他才离开病房,去找值班医生,给加奈子检查一下。
二十分钟后,病房里。
听到医生说加奈子确实没事,旁边的安室透完全放下心。
医生走后,安室透看了看窗边,夜幕下的东京也渐渐睡去,只剩五彩缤纷的建筑物,广告牌不停闪烁着。
他转头,朝正给加奈子掖被角的护士开口:‘我能带她回去吗?’
护士疑惑地抬头。
‘既然没事的话,带她出院也可以吧。’安室透又道。
听到话,护士惊讶地望着金发男人:‘可现在,这么晚了。’
她又看了看正昏睡的加奈子,眼里满是不解:‘为什么不留在这?现在是晚上,一定要搬来搬去吗?安静对病人更好。’
安室透没说话。
今天下午就是趁自己不在,加奈子才被抓走的。如今,丹羽一郎的案子刚结,还有很多事要办。他不能今夜守在这里。
但,如果再把加奈子直接放在医院里
最好能把她带回去,有什么事,还可以照顾她。
起码安全问题能保证。
见金发男人的神情,护士也明白了几分。
她走向门口:‘请跟我来吧。’
见状,安室透带上门,跟着护士朝值班站走去。
尽管如此,走在前面的护士还是心生疑惑:他是真心对病人吗大晚上要出院,奇奇怪怪的。
到达值班站后,护士取出加奈子的资料,拿起一支圆珠笔。
刚要和安室透解释时,她想到了什么。
‘请问,您是病人的什么人?’护士礼貌地问:‘是亲属吗?’
听到话,安室透注视着对方。
‘您是她丈夫吗?’护士依旧微笑着。
安室透愣了愣,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是。’
‘那您没有权利带她出院哦。’听罢,护士把圆珠笔放回笔筒,收起资料:‘出院需要家属签字才能生效。’
‘您必须是她丈夫才可以。’
‘请您早些离开吧。’护士接着道。
见状,安室透站在原地,想了想,却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那我明天再来。’他说道,插着兜转身,返回病房。
‘她必须醒来才可以呢。’望着安室透的背影,护士补充着。
推开门后,安室透走进病房。他站在加奈子的病床前,望着她,表情认真而严肃,眼里却饱含爱意与保护欲,与心疼;
他静静地望着她;望着她的头发被还算整齐地分在两侧,压在肩下;
望着她的修长的眼睫毛合在一起,不再露出那双明亮的眼睛;
她的脸颊,没有动作,也不再露出温暖可人的笑容;
望着她的头稍稍偏向一侧,整个人平静地,均匀地呼吸着。
她的双手被塞进被子里,身体也不像在马自达里那样蜷着,而是被拉展,自然而然地躺着。
金发男人又坐在床边,伸出右手,忍住情/欲,摸了摸加奈子的脸颊。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睡着。
他又前倾身体,吻了一下她的侧脸:‘晚安,加奈子。’
之后,他从兜里把卫生/棉掏出来,放在了加奈子的床头柜上。
就在安室透转身准备走时,他摸到了兜里的两部手机。
他把加奈子的手机摸出来,瞥了瞥四周,寻找充电器。
看到充电线正在地上的插排里,安室透躬身,给加奈子的手机接上充电器,然后把手机放上床头柜。
如果有什么事,她也方便打电话。
虽然不知道今晚的事,加奈子记得多少。
做完这些后,他才离开病房。
离开米花医院后,安室透开车,回到家中:冲了个澡,又坐在电脑前,处理了一些丹羽一郎案件有关的事情,并且检查了邮箱,还调大了手机音量,方便接到她的电话。
与此同时,东京另一角,风见裕也的住所。
此时此刻,风见正躺在床上。
虽然结束了任务,但离入睡似乎还有些早。
他一句一句地听着电脑里播放着的上司发过来的录音。
‘你和我都是普通人。人生短短数十年,为自己舒舒服服地谋点利,不是太正常了?(丹羽一郎)’
‘以你的能力和智商,在组织里混得如鱼得水不难吧。只要你想,金钱,女人。尤其是女人,以你的外表,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就算想玩弄她们,也不难吧。(丹羽一郎)’
‘我一直好奇,什么样的遭遇,环境才能培育出你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傻瓜才会心甘情愿地为这种不实际的东西拼命。
放弃吧,什么保家卫国,都不过是哄小孩的屁话。’
‘但就在那一刻,我反而起了杀心。他迟早,会出卖我。
就把他,推下去了。(丹羽一郎)’
‘还有你那些同期的好友,四个人还是五个人,这么久听不到你的消息,他们大概已经把你忘了,连个手机消息也不会发给你。’
‘你最好闭嘴。’
‘你自始至终都一个人,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掉,没有人陪着你。
现在她也是。这种感觉怎么样?(丹羽一郎)’
‘是的。是我买通了负责案件的警官。’
‘告诉我,你的执念是什么?
这个女人?
这个国家?
你们日本公安不都爱这么说吗?’
‘不关你的事。’
‘为,为了正义,为了国民,为了’
‘为了日本。’
降谷先生,真让人敬佩啊。
听着这些话,风见枕着双臂,忍不住感叹。
与此同时,没有像东京里惊心动魄的事件,夜深人静的大阪,暂且弥漫着祥和。
大阪,服部宅。
像往常一样,睡前跪坐在榻榻米上的服部静华正在给丈夫掏耳朵。
她放下手里的耳勺,转而取了一个细点的耳勺,深入侧躺着的服部平藏右耳里:
‘平藏,真的不需要告诉小次吗?’她边操作边道。
从旁边木桌上传来阵阵草本的香气,是两杯助眠茶。
‘这件事,危险重重。’服部平藏手放在头下,任凭妻子的动作。
‘先不要跟他说,
就当是锻炼锻炼了。’
‘可这么多年,不一直都在锻炼吗?’静华边说边把掏出的东西用纸巾抹去。
‘这一次,’服部平藏目视前方,从他严肃的脸上揣摩不出所想:‘不同以往了。
万一被暴露,麻烦就大了。’
‘那和叶怎么办?’服部静华将耳勺再次深入平藏耳朵:‘她和平次可是每天都呆在一块。’
‘犯人盯上的,只是我们服部一家。远山,应该不会有事。’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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