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联合执法
朱诺安走回餐室,发现主教他们吃完晚餐了,正在吃无花果呢。
主教抬眼看了眼她,他知道那人回来了,他相信冉阿让并非顽固不可教化之人,看他对他的同伴还有情谊就知道了。人犯错不可怕,谁都有脑子迷糊的时候,他自己年轻时荒唐事不也是干了不少么……主教美滋滋地吃着餐后水果,感觉畅快舒心。
见朱诺安进来,马格洛大娘先嚷嚷起来了:“juno姑娘,你出去一趟衣服怎的这样脏回来了,唉呀你领口别的是什么呀……”
主教朝大娘使了个眼色,大娘声音渐渐弱下去了。朱诺安坐下来,朝主教眨眨眼:“米里哀先生,我没事。”
“我的孩子,快吃吧。要是汤冷了,让马格洛大娘去热热。”
“没事,温度正好。”朱诺安饿了,她擦了擦手就赶紧吃饭。
饭真香!朱诺安大脑放空,把注意力放到口腹之欲上,她觉得现在法国菜是不是太有中国味了,碎面包秋葵羮特别有咸鱼蔬菜煲的感觉。
主教见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也放下来了。“zhu小姐,明天白天会由巴狄斯丁带您熟悉环境,主要是去跟咱们的邻居熟悉一下,不用紧张,只是去打声招呼,毕竟我相信您在这不只是住一两个星期”,他单眨了一下眼,“然后明天晚餐前后咱们就开始学习啦。”
“您病才好,吃完洗漱一下就上楼休息吧。”
朱诺安抬起头应承了,然后继续吃她的面包羮。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特别在意这道菜,只要她的嘴巴还在动她就不用想其他的。
旁边的巴狄斯丁看她胃口这么好,点了点头,心想朱诺安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
朱诺安吃的很快,每一口都很用力,马格洛大娘还等着收盘子呢。她解决完晚餐后长舒了一口气,主教已经去经室进行睡前祈祷了。她看了看时钟,已经到了9点,她跟随巴狄斯丁姑娘去后院接水洗漱后就一起上楼准备睡觉了。
她本来还担心没有牙膏怎么办,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有牙粉了,主教和巴狄斯丁也在用牙刷,但牙刷还是用猪毛做的。马格洛大娘不讲究,“那小刷子多麻烦”,她用手指抠了一块牙粉随便冲冲就了事。朱诺安是想用牙刷没的用,因为牙刷这时候还是稀罕物,主教和他妹妹的牙刷还是巴黎邮购的。“人们都说牙刷是英国人的玩意儿,他们可太孤陋寡闻了,中国才是发明牙刷的国家”,主教刷完牙如是说,朱诺安疯狂点头。
楼上房间的布局跟楼下一致,都是串联式的。她的房间在最里面,如果要下楼得先后穿过巴狄斯丁姑娘和马格洛大娘的房间。她的房间有一扇窗户正好面对街道。
她站在窗前,透过玻璃往外看去。在那片浓郁的黑暗中好像有一个身影跪在街边……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只是看着,什么也没有想。然后她拉上了窗帘。
她脱下外裙时,把那枚船锚胸针摘下来了。她站在黑暗中手握着胸针,但依旧只是握着,什么也没有想。然后她把胸针放在床边桌上,就钻入被窝了。
她感觉今天太累了,身和心都很累。她放空大脑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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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艾尔警官,整理了一下桌上文件,准备下班。这一周他真的是连轴转,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鬓边白发刷刷地冒。他已经五十七了,不年轻了。
他叹气,在自己职业生涯的末尾遇到这么个案件……
就在下午,若贝尔夫人又亲自来了一趟警局。
莱昂·若贝尔在昏迷三天后在医院里醒过来,见到他的管家皮埃尔就大声哭嚎,把医生催过来才罢休。
小若贝尔好像失忆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他醒来后看到自己的情况就各种囔囔,特别是他指着下半身问医生这是什么情况。
医生们很是尴尬,在把病房其他无关人员清空后,他们拆开了绷带。医生们拆绷带前都一脸紧张,主任更是出了一头汗,直到看到伤口没有腐烂化脓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伤口愈合良好已经是撞上好得不能再好的运气了。主任提起它看了看,虽然愈合了,但是出现了疤痕增生,不过这也是大幸了,至少小若贝尔还能保住他的家伙。不然到了溃烂的程度,只能截去,他们都不知道如何跟若贝尔家交代。
主任为了保险起见,让小若贝尔喝了三大杯葡萄酒。医生们在旁等了一个小时,就见小若贝尔要嚷嚷着走下病床去方便。医生们赶紧上前按住他,一个医生赶紧去拿了便盆来。他们还得亲眼见证小若贝尔的功能才放心。
小若贝尔当时就想死了算了。他一脸悲愤,却挣脱不了束缚,只得破口大骂。皮埃尔管家上前安抚,却也被跟着骂。最终他还是在一屋子的人围观下完成了。医生们喜上眉梢,基础排泄功能还在。
然而医生高兴得太早了。
当医生进行下一项检查的时候,他们顿时感觉不太妙。
“你们对我的宝贝儿子干什么?!”管家皮埃尔遵循夫人的嘱托,一旦少爷醒来就禀报。若贝尔夫人匆匆赶来医院,却在病房门口看见一堆医生围着她宝贝儿子的下半身研究。
“呃夫人,请您回避一下,您儿子的情况有点复杂……”,主任走出来擦了擦汗。这可怎么办啊,他用尽了方法,发现小若贝尔的功能缺失了。
“什么情况?”若贝尔夫人紧紧抓着主任的手臂。
“呃……”主任面对一个妇人实在不好开口,如果是若贝尔的父亲在就好了。
“快说!他是我儿子!”若贝尔夫人盯着医生。
“您……您儿子好像出现了□□障碍,不过还好其他功能一切正常。”主任低声说。
若贝尔夫人瞬间松开了手,身体摇晃了一下像是要晕倒。但下一秒她就冲到儿子病床前,她捧着儿子的脸哭哭啼啼,“宝贝,我的宝贝……”
“妈……”
“告诉妈妈那个伤你的贱人长什么样?!”若贝尔夫人这时候好像一只护崽的雌狮。
“呃?我、我被人害成这样?我只记得我在学校训练……”小若贝尔目瞪口呆。
然后若贝尔夫人就坐在马艾尔警官的办公室了。
“马艾尔,五天过去了!”若贝尔夫人胸脯剧烈起伏,她怒瞪着桌子对面的灰发男人。
“夫人,这些天警员们都在为这个案子服务。”马艾尔的眉头也纠结一团。他亲自去给那对声称见过嫌犯的父女坐了笔录,外貌衣着和小若贝尔朋友描述的一致。就是现在小若贝尔失忆了,而这个案子居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如果小若贝尔记得嫌犯样貌,他便可以请画师画出,然后通报给周边警局……
“我说了!在我丈夫从巴黎回来前抓人结案!无论什么方法!”若贝尔夫人咬牙,她现在就想抓到那个贱人!判她终身苦役!不!她要那个贱人死!绞刑!断头台!
“我丈夫昨天从巴黎出发了。”若贝尔夫人语调突然平缓,她现在的神情任谁人看了都觉得阴狠。
“……”马艾尔警官闭眼捏了捏眉心,只能扩大调查范围,本城搜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人。嫌犯可能早跑其他地方了,或许他可以从嫌犯的家乡着手调查。听那父女说那人那天傍晚从西方的街道入城,一路向东走。也许他应该向布里尼奥勒和格拉斯警局都发内部函件请求配合调查。
“夫人,我们会通知周边警局进行秘密排查。我们最终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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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沙威例行送饭到警局牢里。
吉普赛人自从东方人走后越来越没有精神,她现在像咸腌菜一样背对着牢房门躺在石床上,每天不说话只管睡觉。
又是呲溜一下,沙威把盘子滑进去。
这些天吉普赛人没有叫骂了,沙威认为这是她心甘情愿伏法的表现。呵!终于!在法律面前你是什么东西!
“明天上午押送你去大区法院!”
“……”
明天她的案子就要开庭,这流程加急得每一秒背后都流淌着警察局长的金钱。哥迪维娅好像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看来自己是要死在这个案子上了。小富勒为了保全自己名声肯定想弄死她吧。
她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坐到地上,拿着面包就开始啃。她连一眼都没有看门口的狗警察,一句话也没有讲。吃完把盘子一扔,又躺回去了。
尽管这种情况都发生好几遍了,沙威还是面色铁青。不尊重执法人员也是在蔑视法律!如果每个犯人都像那个中国人一样服从……
再一次,他扔盘子到水池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更生气了。他直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向局长隐瞒那个中国人的性别,他应该依法关押她,而不是治安处罚一天!放任一个违反法令的外国人在辖区内乱跑是非常不负责的……
他用力洗盘子。自他从马赛回来第二天就在布里尼奥勒巡城调查,每个人都说自那天怪人被关警察局就再也没见过了,还有人问他:“难道你们放他出来了吗?多可怕呀!”
沙威觉得自己太失职了。这种危险人士就不应该从他眼皮底下跑走!自己居然还教她说再见!
他眼前又浮现她笑语盈盈的样子,火大!他把盘子放在架子上,准备去办公室。
“嘿!沙威!局长叫咱开会呢!”布兰德从他身后而过,他今天没有醉醺醺的,但他咧开一嘴的烂牙已经昭告天下他有怎样的生活习惯了。
“嗯。”沙威赶紧跟过去。
“咳咳,都知道咱们警局平常不开会。今天召集大家呢,是隔壁的德拉吉尼昂有一个重大案件需要我们配合调查”,雷克局长手拿一封信函,哼哧哼哧抽着烟斗。
“友城发生了一桩袭击案,据说嫌犯是一个短发、裤装的女子,年龄大概十五、十六岁。犯案时,头发及肩,穿白色男士衬衫和浅色男士裤子,鞋也是白的……”局长念着念着就感觉不对劲,他是不是见过这个嫌犯?
“咳咳,如果咱们警员里有见过这个嫌犯的请踊跃提供线索。”
局长脑里清晰一瞬,是那天抓的小男孩,他竟然是女的!他们都犯错了!如果是女的,那么她明显违背穿裤子法令,而身上又没有市长的批准,他们居然没有因此多拘留她!
但他依旧悠哉悠哉,隔壁负责此案的是马艾尔。
马艾尔,他老同学了,跟他从小竞争到大,是他恨之多年的“隔壁家的小孩”。听说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是小若贝尔,雷克局长脑袋都要笑掉了,他就等着看马艾尔焦头烂额的样子。如果这个案子烂他手上了,他在“省会”警局的日子还会好吗?
“我……我在10月6号早晨见过这个人”,布兰德支支吾吾开口,“这个人在警局门口喧闹,我听他……她说要去戛纳,就给她指路了……”
沙威脸色巨变,他就不应该放跑她的!他果然犯下大错!而且她趁他离开居然还跑回警局。他调查方向错了,不是马赛,是戛纳!她流窜犯案!非常危险!
“报告!我当初已有察觉那人是女子却没有向您举报,以至于她流窜作案!我犯错了!”沙威上前,朝局长低下头,“我会写检讨的!请您责罚!”
“诶!沙威你这是干什么,是嫌犯隐藏太好,那天我不是也没看出来么……咳咳,检讨就不必了,我不是把这个人的案子交给你了么?正好要是同一人的话,你就和德拉吉尼昂那边对接吧。”雷克局长磕磕烟斗,“明天上午你去德拉吉尼昂,不用跟富勒案了。吉普赛人由弥尔顿押送。散会吧。”
沙威直到晚上都心事重重。他会后在局长那儿领了德拉吉尼昂的信函,并写了一副配合调查的回信。他明天就去调查。
局长倒是一脸轻松,好像这不是大事,“年轻人好好干”。
沙威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沉重。南方山区里,得多少年才遇到一个跨城镇联合执法的案子,这绝对是大案了。而局长就这样放心地把这样的重案交给他负责,他绝不能辜负长官的信任!他绝不能姑息每一个破坏法律的人!
他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个钟表手镯看。指针细微的滴答声此时特别清晰,已经晚上9点了。
他突然心中又气愤!那样的女子竟然是穷凶极恶的袭击犯!他怎么就那样放过她!
他觉得junonone背叛了他……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沙威握着手表,睡意渐渐袭来。他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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