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以生命为代价发明的机关术

　　
机关术，古人极致智慧与高超技艺的结晶。
据说，在那遥远的凶险时代。
神灵还未陨落，人族仍然匍匐在祂们脚下。
那时候的人族还没有系统的掌握修行方法，只能够靠着天生异能的修士与荒野凶兽对抗，勉强生存。
整个人族在苍茫大地中的地位非常低下，普通人类更是那些凶兽最甜美的食物。
而那些天生异能的修士虽然极其强大，斩杀了无数凶兽为人族保驾护航。
但他们终究都是在机缘巧合下才能诞生的存在，数量上一直相当稀少。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们死去，整个人族都有覆灭的可能。
在这时候，一位名叫“墨”的人族修士提出了一个观点。
“生命无法永恒，但法则可以长存。我们也许可以把自己的力量通过法则传承下去，用它们来保佑我人族薪火不灭。”
这个想法一经问世，就受到了人族修士的全面支持。
各位巨擘大能，各显神通。想把自己的天赋和能力传承下去，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操作和试验都无法将自己的天赋与能力保存下来，更别提什么传承了。
“墨！你这个方法根本行不通。领悟法则就已经是天底下最难的事情了，想让法则为普通人所用更是天方夜谭。”
终于，在无穷无尽的失败后。一名修士忍不住反驳墨，认为这种想法根本不可能成功，他们应该另寻他法。
墨不为所动，哪怕曾经支持他的人一个个都选择了放弃他也没有动摇过信念。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才让墨的心境有了些许变化。
道。
这是他的名字。
一个跟墨一样，追求传承的人。
他们都认为只靠现在的修士，无法真正意义上保护人族。
只是，道他选择的是跟墨完全相反的一条路，他说：
“或许我们可以让普通人获得修行的能力，这样人人皆龙，就不必惧怕那些洪荒凶兽了。”
然后，道开山收徒了。
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道成功让一些普通人踏入了修行。
此刻，墨动容了，他想难道是自己的想法偏离了正确的轨道吗？难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无用功吗？难道就注定普通人不能掌握法则吗？
数百年的坚持在道的一席话和成功下，显得滑稽可笑。
一瞬间，那双曾经凝视星辰的双眸微微垂落，呆愣着看向由黄土和泥石组成的大地。
“哈哈，我明明站在这样的土地上，又为什么要去抬头望天？那是我永远触及不到的领域啊！”
墨的嘴皮发颤，脸色呆板，像是一面绷紧的鼓皮。
他注目远眺，道开辟的那座山门里人烟稠密。
而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有些事情既然是错的，就不应该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墨缓缓把眼睛闭上，打算就此放弃他一直坚持的理想。
可，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墨的耳旁。
“墨，我需要你的帮助。”
墨猛的睁开眼睛，看到道正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急迫严肃。
“什么事？”墨问。
“我需要你继续往你的方向前进。人族不应该只有一种传承方式！”道如此说到。
墨愣住了，呆呆地问：“我的方向？可，你的方法不是已经成功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
道摇摇头，并用手指向了头上那座璀璨的星河。他，说：“就在刚才，我悟到了。并成功踏入了一个崭新的境界！那上面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我凝聚的。”
此言一出，墨的瞳孔骤然紧缩。
崭新的境界？
要知道，先前的道就已是人族最强大的修士。
如今他更进一步，也就意味着他登上了世界之巅，可以与神灵并驱而行。
可为什么道反而比之前更急迫，更担忧。
道看出了墨的疑问，他叹出一口气，道：
“我开辟了人族修行之路——炼气，让普通人也能够看到气的存在，并从中得到灵感晋升。但，到达这个境界以后，我心有不安。因为我获得了通晓古今甚至凝望未来的能力。
在遥远的未来里，人族战胜了其他所有的洪荒凶兽，成为了大地上唯一的霸主。”
“这有什么不好吗？”
墨听到这里，只觉得兴高采烈。
作为人，知道日后人会战胜一切成为霸主，这应该是件好事啊。
“人的欲望远比凶兽来的强烈和可怕。我在那片未来里，看到了无尽的纷争与战乱。在没有了外界凶兽的威胁以及神灵的压迫后，人们开始互相内斗，自相残杀。
更有甚者，灭人九族。各种违背现在约定的事情穷出不尽。在那片未来里，普通人比现在更难活下去，更没有尊严可言！”
说到这里，道的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无奈。
为了人族香火不断，他心力交瘁的创造了人族的修行法门。
让普通人也能够踏上修行之路，成为修士，获得与天斗的力量。
在这件事上，他非常的成功。未来里人族统治荒野大地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可是，那种未来不是他想要创造的。
在那种未来里，他能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恶和没有希望的纷乱。
于是，他找到了墨。
墨是他唯一发现的破局点。
“只有，墨你的传承方法成功。普通人也能拥有与修士相抗衡的能力，这样才能有效的遏制人性的恶。”道向墨恳求道。
“可是我要怎么做啊？我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啊，我不会成功的。”
墨撇过头去，不愿看道那充满恳求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会成功的，这条路本身就是错的。
“当我说出想要普通人也能修炼时，他们曾经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但是后来，我成功了，我证明了自己路并没有走错。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继续坚持。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话音刚落，道的身形就随着一股风飘散离去。
这个人族的最强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徒留墨一个人抬头望天。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那炙热的太阳再一次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墨身上，他才缓缓开口，说：
“那种未来，我也不愿意看见！”
没人知道墨后来是怎么做的，但在之后的百年里没有人再看到过墨的身影。
等到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那曾经乌黑亮丽的头发变得灰白，英俊潇洒的脸庞上爬满了皱纹，他的身体变得憔悴不堪，弱不禁风。明明是主宰境的强者，可生命之火摇摇欲熄，他的生命不久将会彻底消散。
不过，他是笑着的。
“我成功了，道！”墨奋力呼喊着，巨大的声响传到了人族部落的各个地方。
在山上修行的道同样听到了，他欣喜万分连忙赶到墨的身旁。
“你真的成功了？你可以让普通人使用法则吗？”道一脸急切地问着。
墨先是不语，然后随口唤来一个普通男子，并把一个小方块递给他。
“你把小方块扔出去，并随口喊一声。”墨对普通男子说。
“喊一声什么？”男子有些懵，向墨问到。
“什么都行，但是记住。以后每次使用它都需要喊同一句话。”墨微微一笑道。
男子听后，有所思考。接着，奋力扔出小方块，道了一声：
“就决定是你了！”
随着小方块的被扔出以及男子的话语结束。小方块在空中开始变形，在一瞬间由一个小小的不足一寸的小方块变成了身约两米的巨大凶虎。
跟其他正常的老虎不同的是，这只“凶虎”身上布满了奇怪五颜六色的条纹。
这头“凶虎”落地后，转头朝着男子呼啸。
男子被吓得一下子倒坐在地上，并飞速爬向道。
墨摩挲着自己的会把胡须，笑道：“莫怕莫怕，它这是在认主呢。日后，你就可以使唤它了。记着一定要喊出那句就决定是你了。”
说完，墨走向“凶虎”轻轻拍打了它的头颅，紧接着这头巨大“凶虎”又一瞬间变回了之前的小方块。
墨把小方块再递给普通男子，说：“作为你实验的奖励，这叁号就送给你了。它的战力在至尊境。可保你一生无危。”
男子小心翼翼地捧着小方块，向墨疯狂道谢后朝着部落飞奔离去。
这时，道开口了：“至尊境是你的极限吗？还是说是这条路的极限？”
墨苦笑道：“是我的极限，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支撑我继续摸索了。趁我还能把它传承下去，我才会回来的。”
道又问：“它的核心是一头货真价实的至尊境凶兽？”
“没错，我亲手杀了一只。将它的妖丹作为核心，不过你放心在我的技术下这只机关兽可以留存万年。”墨抬起头，骄傲着说道。
“机关兽？”
道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
“我给我这条路取得名字是机关术，由机关术创造的生物就叫做机关兽。
它的工作原理是它身上的这些纹路。我把这种由法则凝聚的纹路叫做“徽纹”。徽纹是机关术的核心，一切的一切都是靠着徽纹才能发挥作用。
当然，机关术不仅仅只有创造机关兽这一种内容。还包括制作工具设置法阵等等。时间有限，我就先演示给你看吧。”
墨说完，便打算向道演示。可是他刚迈出一步，嘴里就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道。看来，我不能给你演示了。”墨擦去嘴上的鲜血，然后继续说道：“这本书是我这一生的研究成果，把它拿去给有天赋的人。我相信，机关术绝不会比你道的路要差！”
“嗯。我相信。”道闭目咬紧了牙说道。
他这一刻才发现，墨的生命其实早就走到了尽头。
支撑他回来并传承机关术的是那一腔热血。而现在热血和意志已经无法再支撑他做更多的事情了。
“道。记着，一切为了人族。”
刚说完这句话，墨的生命之火就正好在此刻熄灭。
他的身体开始虚幻起来，渐渐消失的一见不见。
最后只能看到在他原本存在的地方，赫然放着一本厚重的破旧的黄皮书。
那本书上写着－－《机关术－人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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