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疑惑浮现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的话,是时候出动了。”
许安然遥望看向远方的洞府。
“你要不就在此休息休息?”
冷柒与董恒越带担忧。
这种伤势,可不是那么容易忽略了。
许安然摇了摇头,道:“不了。我还是与你们一同前往吧。我和董恒为一组牵扯一具尸体,何姑娘和冷柒前辈为一组,对另一位血衣男子发动攻势。如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四人达成共识之后,一同朝着洞府进发。
董恒背着许安然快步行走,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四人便来到了洞府之内。
他们二人成组,慢慢地走进洞府之中。
就在这时,洞府内那熟悉的声音在此响起。
“是你来了吗?是你······不对,不是你。那么你们是什么人!”
怒吼声中,血衣男子与尸体浮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刻的这两者已经跟许安然第一次所见到的样子大为不同。
样貌上更加恐怖,几乎分不出人形。
而且在实力上也有着不小成都额的提升。
许安然与其余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话,便拉开阵型与尸体缠斗在一起。
董恒负责正面对抗,许安然负责侧面骚扰。
感受到巨大压力的董恒在第一时间就使用出了奇门遁甲之术,身上浮现的图案给予他强大的力量。
再加上有许安然的协助,尸体就算再强也被牢牢地牵制在原地。
另一侧的冷柒与何青衣动作迅速。
二人实力强劲外加没有收到损伤,而他们的对手却有些神志不清。
因此他们二人轻松地就将血衣男子击倒,正想要补上一击致命的攻击时。
异变惊起!
察觉到血衣男子深处危险之后,尸体猛然爆发出一股滔天气息,直接挣脱了束缚,成功救下了血衣男子。
此时,再想要剿灭二人已成奢望。
许安然只能对着何青衣说道:“快!用鳞片!将他们一击击碎!”
话音刚落,何青衣手中的鳞片发出一道光芒将前方的二者瞬间轰碎。
本以为处理掉了二者。
却没想到,血衣男子竟然和尸体融合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只恐怖的怪物。
即便是集合四人之力也无法对抗。
无奈之下,四人只能撤离。
只不过,在退到门口时。
许安然忽然看向四人中情况最良好的董恒。
“你看我做什么?”
“你还有力气吗?”
“有一点点。”
“那就够了。”
说完,许安然使用《道德经》在董恒身上挂上了一层清虚真气。
“有我真气的加持下,没有人可以发现你的踪迹。你现在可以进入再搜索一下。”
于是,董恒听从许安然的指挥,再度进入洞府之中。
大概是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终于让董恒听到了怪物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五百年后,你就会来接我的吗?你不是自誉为最守信的读书人吗?又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董恒一听,马上就从洞府中退了出来。
从洞府里退出来的董恒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我得赶紧去告诉冷柒这件事,冷柒他们冷家跟那位读书人关系极好。”
董恒一溜烟地跑到了后山,这里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集合之地
他打算把听到的事情事情告诉冷柒他们。
可还没有靠近呢,声音就从深处传了出来。
“董恒?”
董恒顺着这声音,看到了冷柒。于是他连忙说道:“冷柒,不好了。我发现要出大事了!”
“别大惊小怪的,跟我走。”
冷柒将董恒带到了一间房屋内,这里许安然和何青衣正在休息。
“冷柒?这是?”董恒一脸惊愕。
“用机关术临时制作的房屋罢了,也就起到个休息的作用。”冷柒说的很平淡。
董恒连连赞叹,将冷柒和他的机关术吹到了天上去。
冷柒本是平平淡淡的脸庞上也渐渐被笑容取代。
就在这二人还在扯皮时,许安然有些坐不住了。他问道:“你这么急着赶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董恒才在想起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连忙说道:“你们可知道那具尸体的来历?”
众人一听,神色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这可是一件大事情!
前不久的围战中,董恒和许安然一同牵制那具尸体,试图在冷柒和何青衣解决血衣男子之前,将那具尸体牢牢地困在原地。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当他们差点处理掉血衣男子的时候,惊变突起!
那具尸体以一己蛮力突破了他和许安然的包围,成功救下了血衣男子。
而后,他们也彻底失去了直接斩杀二者的可能。
在万般无奈下,何青衣动用了金龙所赠与的鳞片将那二者瞬间摧毁。
不再节省时间。
这些本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
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在被鳞片之威杀死的二者,竟然最后融合到了一起,并变成了一个恐怖至极的怪物。
众人不能匹敌,只能退散到此处。
而董恒在有了许安然清虚真气的加持下,选择冒险留在洞府内。
他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只为了寻找到关于那怪物的弱点。
而现在,时机成熟了。
许安然略显急迫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那具尸体的身份?”
董恒点点头道:“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家伙就是五百年前与读书人一同进入到秘境的人!”
众人一听,脸色霎然间发生了变化。
皆是以震惊的神色看待董恒。
冷柒最先反驳道:“董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你口中的与读书人一同进入到秘境,是什么意思?”许安然忽然开口问道。
这他们可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啊。
根据那本传记的传言,不是说只有读书人一人来到了秘境之中吗?
而且金龙,凤凰还有机关兽木鱼可都说了,五百年前只有一个人幸运地走进了秘境之中。
难道作为镇守者的他们也会出错?
“哎。”董恒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很是无奈,他道:“错了,你们错了。”
“哪里出了问题?那个人是怎么瞒过镇守者的注意的?”许安然连忙问道。
“实际上,那位读书人不是只进入到秘境一次。”
“而且,他跟同伴进入的第二次时,并非通过秘境之门,而是选择偷渡。用他在秘境中学到的绝学——浩然正气进行偷渡!”
董恒慢悠悠地开口。
因为这话的内容,足够让其他三人好好消化一番了。
“什么?不止一次?你说的是真的?”
冷柒的反正最为激烈。
这也很容易理解。
毕竟,那份传记就是出自冷柒之手。
冷柒也是靠着那份传记才得知了幽山埋藏着宝藏,也因此才与董恒在这里探险,寻找密宝。
“可这么多信息,你是怎么发现的?”许安然不合时宜地突然开口,打断了冷柒的询问。
“怎么发现的?”董恒一时语塞,最后才笑着说道:“都是那怪物自己说的。它现在好像有点神志不清,都不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语。就一会儿的功夫,它就把自己怎么来到秘境的事情说了个遍。而且……”
董恒说着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了之前怪物掉落的东西,将它拿给众人看。
只是简简单单地一看,冷柒便认出了这是什么。
他伸出手抓着这乌漆嘛黑的东西,嘴上念念有词:“这材质,这手感……”
“怎么?阿柒你知道这是什么?”董恒惊讶地问道。
他只是因为觉得好奇才收走了这东西,希望能从中得到一点关于那怪物,那尸体的消息。
可没想到,冷柒只是一看一摸,就能认出来了?
“这东西,你应该也有印象才对。”冷柒这么说道。
“我也有印象?”董恒眨了眨眼睛,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过接触这类物品。
“这不会……”许安然的眼睛眯了起来,接着又道:“这不会就是读书人写的第二份传记吧?”
许安然隐约能看出来一点书籍的模样。
“不错,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读书人所写的第二份传记。而且应该是延续了之前的一段内容。很有可能记载了,他们为什么要第二次进入秘境,又为什么会有人被留在这里,成为了怪物。”
冷柒的眼神里很是炽热。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青衣突然开口了。
“等等。你们是不是开心的太早了?”
“嗯?”
冷柒和许安然疑惑地看向何青衣。
何青衣指着冷柒手中那乌漆嘛黑的东西,说道:“这东西就算真的记载了关于那怪物的事情。可是……这东西都已经变成了这样。你们还能观看吗?”
是啊,能观看吗?
很显然……
并不能做到。
这很可能是传记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乌漆嘛黑的一团,根本无法打开。
冷柒脸上又重新被郁闷充斥。
不过许安然却没有就此发生变化,他一脸笑意地接过冷柒手中的东西。
同时拔出了自己背着的往生剑。
董恒见状,连忙上前阻拦。
“等等!许安然,你想要做什么!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捡回来的东西,你可不能一时恼怒就把它给砍了!”
许安然到了一个白眼,道:“我砍它做什么?我这是要查看一些上面存在的信息。”
“啊?”
“嗯?”
董恒与冷柒一脸不解。
也不难理解,毕竟这二人还从未看到过许安然用往生剑的探查功能。
“你们且慢慢看好咯。”
许安然将往生剑搭在那东西上,接着就是一道金光闪过。
一幅画面豁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凭空出现,极其神奇!
冷柒与董恒正想言语一二,却见许安然嘘了一声。
“别急,慢慢看就是了。”
……
……
画面中是一个普通房间,就跟客栈中的房间一样。
这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像是店小二,另一个像是掌柜。
掌柜的表情有些严肃。
“你说,你知道了?”
小二点点头,“是啊是啊。我都听到了,叛军要打过来了!掌柜的,你赶紧去告诉冷家城主啊!让他们一定防备那个家伙!”
“你知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这关系到你性命安全。”
掌柜来到房间的窗边,负手而立。语气里听不出他的情绪。
“掌柜的,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从楼下一直听到门前。要不是有人发现我在门口,我还能听到更多!”小二十分无奈地说道。
当时房里有人突然闭言不语,还以为是他被发现了呢。
“小二啊。你知不道开客栈的,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掌柜轻声说道。
“缺斤少两?”小二眨眨眼睛,不确定是不是这个答案。
“那是取财之路,非得生之道。”
掌柜悠然地看着窗外,又继续说道。
“我们只提供服务,至于顾客在里面干什么,说什么。那不归我们管,也不能归我们管。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需要烂在肚子里。懂吗?”
“可,他们这是要出卖冷城主啊。也是想要摧毁宣城!”小二不解地问道。
“小二,你也属于他说的平民百姓。所以他们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你。他们这群人也只是为了自救罢了。”
“掌柜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冷城主平日和蔼可亲,事事亲力亲为,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建设宣城,对宣城的百姓都是一等一的好。这都是我看在眼里的。现在他要被出卖了。我可做不到袖手旁观!”
“那我且问你。如果他们真的出卖了冷城主。那么冷家人会死吗?”
“我……我不知道。可这……”
小二断断续续的话被掌柜打断了。
“那我可以告诉你。不会的。王爷他们还需要需要冷家这个世家来稳定民心。
你可知道,冷家延绵万年之于。在这之间,不知有多少王朝在此建立。
可最后,王朝终究会覆灭,而冷家却能一直存在,一直成为着宣城的城主。
就算冷家人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也只会笑笑而已。同样都是选择,你又怎么能说他们就是一定错的呢?
小二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那宣城陷落也没关系吗?”
“宣城只是个小城,无论做什么都会沦陷的。无非是以哪种方式罢了。”
小二刹那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掌柜,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勇气。
“掌柜的,我打算出去闯荡闯荡。”
“嗯?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吗?”掌柜终是镇定不住了,转过身来看向小二。
“呵,您不是说王爷的军队是义军吗?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小二讥讽道。
“那是要看身份的。就像想要反叛的那些人,他们如果不作为。就一定会被抽丝剥茧,不得自由。”
“掌柜你也是,对吧。如果什么都不做,王爷他们对你就是义军。如果出了手,不是平民的你就不是这么评价王爷了呢。”
小二是憨,不是傻。到了这步,哪里还不知道自家掌柜的想法。
现在再想想那群人把会谈地点放在往事客栈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为了所谓的安全。就要我做一辈子的平民,我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我宁愿闯荡江湖,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好男儿,就应当志在四方!”小二挺直了腰板,直言道。
说完,小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
“死就一定是最大的惩罚吗?小二,难道你也要走上那条不归路了吗?”掌柜颤颤巍巍地说道,这一刻的他才像是一个已经百岁的老人,惊惧万分却又无能为力,脆弱不堪。
回想起四十多年前,有一个小孩也是这么对他说,好男儿就当志在四方。
那时的他,又惊又喜。
恰巧那个小孩子又是一个不错的修道种子。于是,心满意足的他就把他的衣襟传授给了那个孩子。
从那以后,可以用一飞冲天来形容这个孩子。整个宣城城也只有一个同龄人能让那孩子高看一眼,远超同辈的优秀,让他那本就庞大的欲望和野心更加膨胀。
所以那孩子走了出去,用了一个宣城太小的理由。然后跟着另一个孩子去了儒家圣地——京都的天府书院
当初的他,像是看着自家小孩远行的父母。虽然嘴上多是阻拦和劝阻,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望子成龙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吧。
可惜事与愿违,他苦心等待了五六年后。等来的却是一个经脉尽断,浑身浴血的少年背着另一个修为被废的少年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宜城。
他看重的孩子是修为被废的那个,他那时是真的气啊。
恨不得马上杀上天府书院要个说法。然而等那少年醒了,却只说了一句。
“对不起。”
原来错的是自己的孩子。
去了天府书院的两个人就像是两只泥鳅来到了大海。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眼界。
那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不比他们差的资质,超出他们的更是多不胜数。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外人的优秀也只会让自己更加努力。
他们二人也正是这么做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天府书院过了三四年的他们,在修为上已经比得上自己这把一甲子岁月的努力了。
但万万没想到,事情也由此改变。一起同行的那个孩子没多久被选为了天府书院的核心学员,也就是儒家的核心弟子。
而他看重的那个孩子因为已经修行了自己传授的功法,而遗憾落选。
但那孩子不甘心啊。想证明他的功法也是一等一的好,不比儒家的差。于是废寝忘食地修炼,甚至到了一年足不出境的地步。
而等到一年后,放心不下的同乡人走进那孩子的洞府时才发现事情已经变质了,出了大问题。
也不知道是功法的问题,还是太急功近利的问题。那孩子竟然走火入魔了,开始拿人血在练功。
这等大逆不道,惨绝人寰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天府书院。
审判在第一时间送达了下来,以死处置。
哪怕是以那个同乡的核心学员的身份都保不住那孩子的命。
也许是因为觉得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那个与他同去天府书院,光荣成为核心学员的同乡做出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决定。
“以我血,换他命。”
说完这话的同乡人,自断经脉。血流三日不止,终是成为了一个血人。
用这样的代价,向天府学院要回了那孩子的命。
磕头谢恩后,背着修为被废的那孩子,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宜城。
他除了能说谢谢,还能做什么?所幸至少那孩子的命是保住了,以后也不求着,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襟了。只求他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在这小小的宜城,他这个做掌柜的,自问还是可以让那孩子好好生活下去的。而且旁人也不知道,他曾经走火入魔的那件事。更不会对他冷眼相待。
事情本该就这么过去的,本该。
而他真的没想到,那个孩子会一错再错。
以残废之身,逆行功法,成就通灵境可以称得上是天纵奇才。
可为什么,他却要执迷向天府书院要为同乡个说法。
他说,没有人有资格剥夺他人修行的权利,就算是儒家也不可以!
可是啊!
哪怕是自称为他父母的自己,也认为当初错的是他啊。
“他不是为了我去要说法。而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他已经彻底入魔了。”
说这话的是那个同乡,然后他悍然出手将他曾经舍命救下的好友镇压。
凭借的是那同样步入通灵境的浩然正气。
经脉尽断的废人练成了通灵境的养气法诀。
他是该感叹儒家竟然没有向一个被逐弟子收回核心功法呢,还是该惊呼这个也称得上是千古难寻的壮举呢。
说来真是可笑,往上数几万年,宣城有过这样的人物吗?
哪怕一个都没有过,那为什么又要同时让这两个人降生于宜城呢。
天既已生张,又何苦生王啊。
或许,这就是道家所说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祂从未在意过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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