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清晨,天才朦朦亮,阳光如一层薄纱似的,朦朦胧胧。
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迹,四处安静极了。
除了那墙角边躺着的一个满身湿淋,瑟瑟发抖的女人外。
距离她几步之外是一个穿着破褂子和长裤的男青年,青年叫尚景琛,和村里那些狗蛋,春花,诸如此类的名字相比来看。
显得十分的清新俊逸。
一看便是出自于文化人之口,可惜再为与众不同的名字也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叫过。
因为村里人,都叫他地主家的狗崽子。
尚家是黑五类家庭。
尚景琛原本是地主家的小少爷,可他生得不是好时候,他刚两三岁的时候父母和祖父接连被□□致死,只留下一个年长他几岁却有着智力障碍的大哥和一个时常病病歪歪的奶奶。
小小年纪的他不仅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更要面临无穷无尽的肆意折辱。
谁让他家,是人人都能吐上一口唾沫的坏分子呢?
尚景琛看了一眼躺在墙角边的那个女人,没有半分犹豫的提着处理干净的野鸡转身离去。
这人他有所耳闻,作风不太好,和知青所里的许多男知青都不清不楚的,他原本没打算救她,只是一瞬间想起听到的关于这人出手大方的传闻后。
这才大发善心的救了对方一命。
他得赶着去上工,前几日村长从公社回来传达了一个上级指令,要把各村的荒地改善成为良田大搞农业生产。
眼下正是秋收的季节,
一部分人抢收粮食,
一部分人就被划归到了改善良田的工程中。
这种需要花费大力气的工作,准有他尚景琛。
知青所那些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们,被村长安排了较为轻松一些的抢收粮食工作,这会儿正躺在墙角下的房静玥原本是被安排到广场上晒粮食的工作,可是她自小娇生惯养的这种活计她是做不来的,便使了票子和食堂打杂的阿姨对调了一下工作。
尚景琛每日上工前会进山一趟,挖些野菜弄些野味儿。
他成分不好,每日里干着最累人的活,划到的工分却不多,家里的口粮很紧张。
不得不私下里想些办法。
进山的时候远远的瞧着这人和知青所的一个男知青一副拉拉扯扯的,他远远的瞧了一眼,两人行走的方向是下河口的位置。
也是赶巧了,他昨日下的套子紧了一些,落入陷阱里的野鸡被夹死过去,这才拐道打算去河道边处理一下野物。
却不想,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落水的动静。
房静玥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沉得似有千斤重,那一身的寒意让她无意识的哆嗦起来,无色的一双唇瓣微不可查的吐出一个“冷”字。
隐在暗处的一个人影,等到彻底不见了狗崽子的身影后,这才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了那声犹如蚊呐的一声低吟。
来人并未靠近,而是在几步之外定住脚步,斜眼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房静玥后,眸光在那张娇艳俏丽的容颜上面停留许久。
眼底划过的一道让人无法分辨的神色,让人有些费解。
视线下移,房静玥那身在乡野不多见的掐腰布拉吉,因为湿透的原因,这会儿正严实无缝的贴合在本就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惹火的身材被勾勒得更加的完美绝伦。
突来的“咯吱”一声,不知是老鼠咬东西的动静,还是上下牙磨来磨去的声音。
好冷!
房静玥的思绪处于一种涣散的状况里,像是被人扛在肩头一样,颠来颠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道重重的关门声响了起来后,她的神智这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双眸一睁,入目之处陌生得让她心惊,一间老旧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除了身下躺着的这张木床外,便是墙角边的两个已经掉漆的木柜子。
这是在哪里,该不会是在梦里吧!
这个时候,脑瓜子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接连的涌入了她的脑子里,其中的某些信息让她生出了一两分的熟悉感来,等脑子里那股疼痛慢慢散去后。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穿到了三年前看过的那本年代文的小说里。
故事情节她几乎都快要遗忘了。
让她记忆深刻的是书里有一个和她同名的炮灰女配,这个女配家世显赫,是个留学归来的大小姐,原本可以过着舒坦自在的生活,却因为父亲隐瞒再婚生子的事情,一气之下下乡当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女知青。
自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什么也不会干,什么也不想干,刚来的第一天她就后悔了,可是与生而来的矜贵又让她拉不下来脸面央求着回家,不得不和其他知青们一起扎根在这山山水水的乡野间。
村里的女人发挥了“半边天”的作用,饲养家禽,挑担拉车,每天不辞幸劳的连轴转动,原主这种千娇百媚的大小姐自然是做不来的,便仗着自己离家前带了不少钱财没少干那些私下交易替工的事情。
这都不算啥,知青所里的知青们,谁还没个磨洋工的时候?
原主性子养得是少有的跋扈,下乡后除了花钱大手大脚外,还看上了同行知青里的一个男知青,对方是男主身世自然差不了,祖父是粮食局的局长。
在这个吃糠咽菜的年代里,他这种随身掏出一大把粮票的举动,可谓是惊呆了知青所里的一众人。
男主不仅有粮还长得英俊帅气,自然吸引了不少女同胞们的视线,原主也不例外轻易的就被对方那副温润如玉的品性给吸引,心底里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就是这个不该有的心思,要了她的命。
房静玥清楚的记得,原主正是因为肖想了不该肖想的人,才会落了个意外惨死的下场。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糊窗的薄布被风吹得时不时的荡漾起来,不知不觉地房静玥又躺回了床上。
烈日当空,热浪笼罩了整个大地。
原本应该在田里收割稻谷的知青们,因为一个惊人的消息扎堆围聚在一起。
“刘鑫,你好歹也是城里人,什么时候和村子里那群长舌妇似的,喜欢嚼舌根了?”说话的是女知青里比较有威望的李青青。
房静玥平时的一些做派她虽然瞧不上,但事关清白一事,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其他知青也开始搭起话来。
“对啊,房静玥不是在广场那边晒稻谷?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尚家的方向?”
“这谣言也太假了点吧,咱们房大小姐心气儿可高了,怎么可能看得上黑五类的家庭?”
“可不是嘛,怎么也得蒋大少这样式的才入得了她的眼吧。”说话的是和房静玥不怎么对付的一个知青,语气显得十分阴阳怪气。
这话一落地,众人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一旁未曾发过言的蒋星辰身上。
投在身上的众多视线让蒋星辰的脸色略微不自在,他没有第一时间朝着大家辩解什么,而是下意识的朝着王薇薇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眼厉的捕捉到他这下意识的反应,不嫌事多的打趣起来。
“蒋星辰同志,你看王同志做什么,难不成··”
未出口的一通话,紧接着就被突来的那道十分震耳的声音给惊得咽了回去。
“你们这群知青是怎么回事啊,商量好的扎堆磨洋工?”大队长尚金成远远的就看到围堆的知青们,隔着三道田埂也阻挡不了他那犹如洪钟的大嗓门。
他吼这一嗓子,知青们立马就分散开来,割稻谷的割稻谷,拾稻穗的拾稻穗,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实际个个心里头都在琢磨刚才那件事儿。
磨洋工这种事情不止出现在知青队伍里,村子里的社员们也总有那么几个喜欢磨磨蹭蹭的,但是像这种扎堆围聚的事情往日里没有发生过。
尚金成心里不踏实,立马就走了过来。
他点名叫了两个平日里干活积极,表现不错的知青过去了解情况,没影儿的一通谣言,两人都没当回事儿,就都一字不差的告知于他听。
事关女知青的清白作风问题,尚金成没打算轻拿轻放,又把刘鑫叫过来问了问情况。
刘鑫自己也说不清这起谣言最初是从谁的嘴里听来的,他中途回过知青所一趟,一路上都能听人说起知青所的女知青被尚家男人给扛回家的事儿。
年轻貌美的女知青和成分不好的狗崽子,怎么看怎么不搭边。
尚金成私心里觉得估摸着房知青怕是得罪了村里的某些长舌妇,这才引来了这起谣言的霍乱编排。
只是,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晃了一下,村支书李德明就急慌慌的跑了过来。
奔跑中一个不慎就在田埂上摔了一跤,爬起来后一刻也没停歇的往这头跑。
看样子,事态还挺严重。
一边跑一边喊:“大队处,不好啦,出大事啦。”
尚金成立马咯噔一下,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就听到他又喊:“狗崽子和房知青困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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