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巴别图书馆的门为维多利亚裂开了一条缝。维多利亚哆哆嗦嗦地扒开门，把自己强行挤了进去。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她差点无法动弹，以为自己要被冻死。进了图书馆她感觉更冷了，每走一步，心脏都在咚咚直跳。就像在西伯利亚的风雪天，她寸步难行。

        “图书馆欢迎您。”机械的讲解声随着“叮咚”一声响，传遍整个图书馆建筑。维多利亚打着颤，拼命地抬起头来，只看到书架，书架，书架，高耸入云的书架，数不清的书架，一眼望不到头。

        “我……听说……你们能……挽救回……一个……回不来的……灵魂……”她打着哆嗦，很难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我想……请求……您的……帮助……”

        “没有起死回生这种事。”开门时的女孩对她说，“如果你的女儿命悬一线的话，我们勉强可以提供帮助。”

        “正……是……”维多利亚快要不能思考了，太冷，太空旷，她有一种即将昏迷的感觉。

        “去查她的女儿。”女孩命令说。图书馆里响起稀里哗啦的翻书声。很快，机械的讲解声传来：“雪莉哈德森，九岁，目前位于圣芒戈医院的危重病人病房。”

        维多利亚一惊。“怎么会在……”

        “即将死去。”女孩说，“不过还有一线生机，对吗，管理员？”

        “正是。”管理员回答道。

        “你得尽快了，哈德森小姐。”女孩命令说，“用一条灵魂，换一条灵魂。你愿意吗？”

        “我愿意！”维多利亚用尽全身力气做出她的回应，“我什么都愿意！”

        “非常好。那么交易成功，你可以走了。”女孩说，“回去你就会发现她好起来的。不过……”

        维多利亚艰难地向门口走去。她再待一分钟，恐怕就要死了！

        “我说，你背负的人命有点太多了。没关系，这是欠债的一部分，早晚你要还清的。祝你健康。”

        维多利亚几乎是滚出了那扇门。再一回头，那道图书馆的小门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面满是涂鸦彩绘的红砖墙。

        维多利亚甩开腿狂奔。

        ——

        “她终于醒了！”身边有人喜悦地高叫，马上就被“嘘”了一声。“小心不要刺激到病人。”

        我转了转眼睛。一只凉凉的手轻轻拂过我的额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力气，缓缓睁开眼睛，身边有一个穿着维多利亚时期裙装、戴着把头发都兜起来的软帽的女性关切地看着我。

        “你终于醒了！”她说，“你～&&/了两年，现在感觉&/"～？你要不要&/、～？”

        我感到一阵混乱。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或者说，我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我的头边，一个更年长的女人说：“好了！她才刚醒来，一切都需要&～/。”

        我的脑子好乱。我根本听不懂她们说了什么。

        “你还需要休息。”那个年长的女人走到我面前。她的穿着很像医生，但是又不太对劲儿，像是一件连体的套头的袍子，而不是我们常见的白大褂。“睡一觉吧。慢慢来。”

        她说得很慢，我逐渐理解了含义。我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等下。

        我好像知道了……她们在说英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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