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雪莉一定会被分进拉文克劳。”一番交谈之后，罗尔夫信誓旦旦地说。
“我倒是觉得雪莉会进赫奇帕奇。”安妮持不同意见，“你看她面对你这种人也这么友善。”
我悄悄举起手。“我还不知道这些学院是怎么分的呢。”
车厢里突然沉默了。半晌，罗尔夫开了口：“我听说……好像要用魔咒考验。”
安妮也一脸紧张。我搓了搓手，说道：“应该不会吧……咱们懂什么法术呢。”
但大家还是很紧张。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位太太推着小车过来：“需要买点什么吗孩子们？”
斯卡曼德姐弟买了巧克力蛙。安妮分给我一只，我抓着试图溜走的巧克力蛙，半天下不去口。
“没关系的，它们就是很普通的巧克力。”安妮吃给我看，“你看。”
我心有余悸，习惯性地从巧克力蛙的嘴里探进去一个手指，把上半个脑袋掰下来，吃掉。确实是巧克力。但是还是好可怕！
“又一张邓布利多。”罗尔夫翻着一张卡片，展示给我看。邓布利多冲我眨眨眼。我飞快地读了卡片上的介绍，一抬头，画面上的老人不见了。
“要是能开出纽特斯卡曼德或者魁地奇明星就好了。”安妮也拿出她的卡片，“一张莫甘娜。”
我也拆开我的。“我的好像是……纽特斯卡曼德。”
“啥？！”
“哇——居然真的有啊！”
我把卡片递给他们。安妮盯了我好长一会儿，清了清嗓子，“雪莉，我真的从来没开出过我们的爷爷……”
“拿走吧。”我说，“我不太喜欢收集卡牌。”
姐弟俩露出一阵狂喜的表情。“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雪莉你真是太好了！你就和爷爷一样好！”
罗尔夫紧紧握了握我的手。“希望你能来赫奇帕奇。这是我们最诚挚的祝福。”
我不明就里，还是回握了。“谢谢你们。”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我去开门，纳威的眼睛红红的，“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只蟾蜍？”
安妮和罗尔夫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纳威撇了撇嘴，眼看又要哭了。我赶紧问：“你的蟾蜍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呜呜……我说不出来……”
我习惯性地查探了一下，结果我也看不出来这是只什么样的蟾蜍。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看到了我们就告诉你。”
“谢、谢谢……”纳威吸吸鼻子，“我去别的车厢问问……”
“要不我们也帮你找找吧。”罗尔夫站起身。“我和安妮去那边看看。”
“好……谢谢……”
我就和纳威一起走了。路过一个车厢我们就敲一次门，问问有没有见到一只蟾蜍。有的人很客气，“抱歉，没有见到”；有的人就很……
“滚出去！”
“我们只是想……”
“滚开！这里是我们的车厢！”
我还差点被门夹到手指。纳威看着我的手，差点又哭了。我看他哭我也想哭了。“没关系的纳威，我们再找找。”
前面有个女生走了过来，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是的，魔杖店里的……“格兰杰小姐？”
格兰杰小姐也认出了我。“你好，哈德森小姐。抱歉纳威，我也没有找到。”
纳威抽抽噎噎地哭了。我心里也不好受，思来想去，总觉得这话不太妥当：“纳威，你见过被碾死的蟾蜍吗？我见过死去的雌蟾蜍，里面全都是黑色的卵……”
格兰杰瞪我。纳威哭得更厉害了。我赶紧闭嘴，默默跟上去。
“我猜有可能它已经不在新生车厢里了。最好去前面的几节车厢再找找。”格兰杰命令说，“哈德森小姐，你去看看。我和纳威分开去这边。”
我不喜欢被别人命令，但我也不想看纳威这么伤心，只好踢踢踏踏地往前面走。看着紧闭的车厢的门，我心里感到有千斤重。
“你好，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只蟾蜍？大概这么大，挺普通的，是……雄的吧。”
“没有，抱歉。”
“好的，打扰了。”我继续往下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噼啪爆炸的声音。
我飞冲过去，把自己拍在门上。里面一片烟雾缭绕。我一把扯开门，被硝烟熏的睁不开眼睛。“咳咳……有人吗？”
“咳咳咳……有的有的，还没死！”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敬请放心！我们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一只蟾蜍？”发现人没事，我言归正传。
“啊，没有哦。”硝烟渐渐散去，我看清了里面的人：红发双胞胎，可不就是——
“黄油手指小姐！”他们也认出了我，“你在找蟾蜍？做什么呢？”
“别人的宠物蟾蜍，它走丢了，我在帮人家找。”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心不把手放在某些地方，被他们黏住。
“原来如此。”其中一个点点头，“抱歉，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这个环境绝对不适宜蟾蜍的生存。”
“别担心，再找找吧。”
“谢谢你们。”我向他们鞠了一躬。“还有，这个爆炸挺吓人的。”
双胞胎一人挑起一边眉毛。“好的。”
再往前走就到下一节车厢了。我往回返。格兰杰问我：“找到了吗？”
我摇摇头。格兰杰叹了口气。
“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安妮和罗尔夫也一无所获。我看姐弟俩玩了一会儿巫师棋，门外，格兰杰砰砰砰地敲门。
“你们是在玩巫师棋吗？”她双手叉腰站在我们面前，“我听说过这种棋，不过从来没下过。我看看你们是怎么下的吧。”
我听到罗尔夫在心里说：“凭什么？”
“可以啊。”他表面微笑着说，“等我们打完这一局，你也可以加入。”
“不了。我是新手，不太会玩。”
罗尔夫偷偷翻了个白眼。
我赶紧说：“我也是新手。”
“你刚刚讲的关于蟾蜍的事，我不喜欢。”
我语塞。你什么意思啊。
但是格兰杰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是赫敏格兰杰。”
“我们是安妮和罗尔夫斯卡曼德。我们是双胞胎。”安妮很温柔地说。她对谁都很温柔，我看出来了。
“我是雪莉哈德森。”我也说。
“我知道。”赫敏点点头。我选择闭嘴，安静地托起腮，看姐弟俩下棋。
他们俩故意下得很久，久到赫敏不想再看下去了。不耐烦的赫敏、偷笑的罗尔夫、认真想赢的安妮还有犯困的我，构成了这个安静的车厢。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赫敏刷地站起来：“我想我该走了。”罗尔夫大喜过望，两步就将了安妮的军。
“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最好换上校袍。”赫敏指指我们几个，走了。
安妮还在和罗尔夫争最后一步棋。我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们很有意思。
见自己争不过弟弟，安妮大手一挥，以女生名义把罗尔夫赶出车厢，我们开始换衣服。罗尔夫在车厢外大叫“你们慢死了”，安妮拽拽我：“就让他在外面站一会儿！”我们偷偷笑起来。
罗尔夫换衣服的时候我们也在外面等。看着窗外的景色变换逐渐变慢，我们知道，霍格沃茨就要到了。
一位过于高大的男人正提着灯笼等着我们。“一年级！跟我来！”
“他是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门人。”安妮给我解释，“一年级要由他带领，坐船去霍格沃茨。”
我激动不已，还在一个洞里撞到了头。罗尔夫笑我：“撞了一下可能就进不了拉文克劳了。”
我又不懂。我不在乎我去哪里，就读霍格沃茨本身就让人很兴奋。
纳威终于找到了他的蟾蜍。我悄悄靠近他，祝贺了他一通。一位严肃的女教授看了我们一圈，她的眼神几乎能把我们串成整齐的一长串。
“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可能很饿了，但是我们暂时还不能宣布宴会开始，因为我们要为一年级的新生们举行分院仪式。现在，由麦格教授念出新生的名字，然后大家按顺序上来，我们开始分院。”
我努力踮起脚尖，看到高脚凳上放着一顶……可怕的帽子。我只能想到“可怕”二字了，它看上去又脏又破，简直感觉到有实体化的气息从上面飘出来。罗尔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帽子，默念出各种能打败帽子的咒语。安妮则和我一样，嫌弃这顶帽子为什么这么肮脏破旧。
“新生要戴上这顶帽子，它会叫出你们的学院。”
我听到后面的人思绪万千：“要戴上！我的天，我要洗头了！”“还以为要给帽子施法呢。轻松多了。”“这未免也太不靠谱了……”
我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你怎么了？”罗尔夫看我情况不对，拍拍我。
“没什么……我觉得好吵。”
“哦，你可能是天生的摄神取念者。”罗尔夫继续抚抚我的后背，“等学了大脑封闭术就好了。”
“什么时候学啊？”
“你可以自学啊。”
问了简直是白问。帽子突然唱起歌来，我前几句没有听清，直到大家的思绪都平静下来，我猜捕捉到最后几句。麦格教授叫出了学生们的名字。“艾博，汉娜！”
第一个女生跑上去，戴上帽子。不一会儿，帽子叫了出来，“赫奇帕奇！”
其中一条长桌爆发出欢迎的掌声。
原来如此。我竖起耳朵，等着麦格教授叫出我的名字。
“哈德森，雪莉！”
我跑上去。安妮对我说：“祝你好运！”
分院帽被安在了我的头上。我觉得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探进了我的脑袋，我大惊失色，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哦，小姑娘，冷静，冷静，别这么惊慌。我不会伤害你的，咬你也不疼。”脑海里有个声音安慰我。“嗯嗯……嗯？你的头脑可真奇怪，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很难评价你……你很聪明，又很固执，又很有正义感，有时候又很圆滑……没有一个学院能很好的容纳你呢。”
“……对不起？”我试探着说。
“不不，没必要这么说！嗯……我需要……我需要更多一点信息，可是你只记得你苏醒的这一年……让我再考虑考虑吧。也许你应该进拉文克劳？”
“不，我不想进拉文克劳。”我突然升起一阵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进全员好学拉文克劳。
“不去吗？好吧，那看来更适合你的是——斯莱特林！”
震惊，唯有震惊。安妮指着我，嘴巴都合不拢了。“斯莱特林？！”
我不知道怎么了。斯莱特林的掌声礼貌而且疏远。我坐进斯莱特林的位置，有一个金头发的小孩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也瞪回去。看什么看。
“泥巴种！她可是泥巴种！她怎么能进斯莱特林？”
“泥巴种是什么意思？”我脱口问出。周围人都转过头来看我。过了一会儿，一个女生把一张字条传给我。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词，是用来侮辱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的。怎么了？”
我看看她，直接说：“我就是麻瓜家庭出身。”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够了。”一个胸口别着“p”字母的女生拍了一下桌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别把可笑的血统论挂在你们的床头柜上，没有意义！斯莱特林欢迎每一位新同学，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要管这些事。我是你们的级长。”
“级长好。”我立马坐得笔直。
她向我点点头。
那个瞪我的小孩叫德拉科马尔福，他几乎是一沾上帽子就被丢进了斯莱特林。他笑着向长桌走去，看到我，笑容收敛了。
“分院帽的分院也不一定很可信。”他昂起下巴，“我不觉得所有人都配和我成为同学。”
“安静。”级长训斥说。
“让我们期待一下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会被分到哪里吧。”
哈利波特分了五分钟之久。最终，他去了格兰芬多。马尔福立刻滔滔不绝：“格兰芬多一定会把他养成一个傻瓜——”
但我听到了别人的内心：救世主没能来斯莱特林也是一种遗憾。
安妮也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她倒是不怎么介意，朝我挥了挥手，小跑着坐到我身边。“真不敢相信你会被分到斯莱特林，我们现在就是同一个学院的了！”
罗尔夫被分到了拉文克劳。我也觉得在意料之中。安妮挽住我：“因为一般来说，斯莱特林没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据说创办者很看重血统。”
“我妈妈也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女巫。”我说，“那应该也算是混血吗？”
“这我倒不清楚。”安妮说。
最后一位布雷斯扎比尼也被分进了斯莱特林。我高兴极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不过……英国菜，哕。
吃着吃着，我感觉到一阵目光扎在我的背上。我抬起头来，斯内普教授似乎在用目光在我身上打孔。安妮怼怼我：“你的鼻子里都塞着东西。”
我赶紧擦一擦。斯内普把目光移走了。
“斯内普教授是我们的院长。”级长介绍说。
我塞饭的手一顿。斯内普教授说过：他永远不想成为我的老师。
呕吼。
管他呢。我很快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吃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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