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3章
能不能别挤了，你挤也没有用，前面的人还没有结完账呢。
我转头看那个不停用肩膀顶我的中年男人。他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顶，整个上半身都要贴在我身上了。我看他，又看他，结果他越贴越近。
再过来我可就要尖叫骂人捏大胯了，你自己小心。
“离我女朋友远点行不行啊，大叔。我知道她好看，可你未免贴太近了。”弗雷德拿着两个健达奇趣蛋挤过来，一进队伍就看到我攥紧拳头委屈巴巴的样子。大叔心虚地嘟囔了几句，在众人责备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开出来了蝙蝠侠唉！”在超市门口，我们脑袋对着脑袋看里面装了什么。巧克力球自然都归我。弗雷德拎着两袋子食材，还要腾出手来，把我组装的支离破碎的q版蝙蝠侠手办重新拼接。我赶紧从他手里抢救下装着盒装牛奶的塑料袋，把它们捧到怀里，还剩大半的巧克力酱在空中翻转了几下，吧唧，掉了。
“……我好笨啊！要是我是阿尼玛格斯就可以蹲在地上舔干净了！”
“这倒是无所谓……”弗雷德赶紧把我拽离案发现场。“明天再给你买一个。”
和小天狼星聊天时，我知道他就算变成狗也能吃巧克力。对那次狗口夺食的经历，我感到万分抱歉。念在我出发点是好的，且认错态度诚恳，小天狼星特批我可以跟大伙儿出去玩。斯内普天天拿这事挤兑他，结果他指头上挨了大狗一口，回家又把我训斥了一通。
这样的生活，倒是也不错？
猫头鹰寄来了信。第五学年又增加了新的书单，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材是斯内普吐槽过很多次的，“全篇空谈毫无价值”的昂贵柴火。“那我总不能不买吧。”这么说着，我从二手商店淘了一本书脊都开胶了的破书，便宜的很。
我还得买新靴子和新羽毛笔，还有冬季的斗篷。原来的被我穿破了。和斯内普一起走进摩金夫人的长袍店，摩金夫人都傻了，尺子直接招呼在了斯内普的身上。于是斯内普多了一件可能一辈子不会穿的藏蓝色长袍。
摩金夫人给我取衣料的时候，门口又打开了。马尔福和他的妈妈手挽着手走进来。“给爸爸也做一件新礼服吧，妈妈，咱们家一起穿上焦糖色的晚礼服，该多……哈德森！！！”
“德拉科，马尔福夫人，你们好。”我还站在量衣凳上。
“……你也来买衣服啊。”马尔福表情变了又变，最后不情不愿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然呢，我来摩金夫人这里干什么，上公共厕所？
“哈德森小姐，暑假过的还愉快吗？”马尔福夫人尽力和我寒暄，“我儿子是级长，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求助的。”
“嗯嗯，谢谢阿姨。”我笑着点头。炫耀啥呀，谁还不是个级长咋的。没见过世面了吧，以为全世界就你儿子当级长是吧。
斯内普像被迫吹毛的猫一样从帘子里走出来。
“哦，西弗勒斯，你也在。”马尔福夫人面对斯内普，展示的更热情了些。“你居然也会买新袍子，藏蓝色很适合你。”
斯内普不想说话。袍子还镶了金边，华丽极了。
“等德拉科婚礼的时候穿着能挺好看。”我非得嘴欠来一句。
结果，全场所有人，除了我都脸红了。
“买好了就走！”斯内普一声怒吼，把我领走。
“你什么时候开始管他叫德拉科了？”
“因为现场有两个马尔福啊。”我缩缩脖子，“再说了人家妈妈在那儿，我不得跟他套套近乎吗？”
斯内普别过头去不想说话。
路过对角巷末尾处，我看到一家灯光昏暗的小店面，没有招牌，门口却画着奇怪的涂鸦。窗户灰蒙蒙的，但是里面露出来的光线，看起来很温暖。
“那是什么店啊。”我指着它问斯内普。
“不知道。”斯内普也停下来，看了看。我们两个人一起眯着眼睛打量它。
“算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走吧。”我拍拍斯内普的手臂。“教授？”
斯内普露出一个像小孩子一样恍惚的表情。
“教授！”
“干什么！”斯内普回过神来，“不大声吼出来，会被别人误认成哑巴吗？”
“你刚刚在发呆。”我说。
“哈？”
我赶紧闭嘴。
没走出两步，脑子里“嗡”了一声。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声音钻进我的脑子里，一个声音尤其明显：“神秘事务司见，神秘事务司见，不见不散，不见不散。”
“做什么！”我猫头鹰猛回头。街上一对母子被我吓了一条，拉着手快速离开了。
“发什么神经病？”斯内普揪住我的耳朵。
“我听到有人让我去神秘事务司，还不见不散。”
斯内普立刻警觉起来，掏出了魔杖。“男，还是女？”
“没有特征。”我看到远处有个很像傲罗的人向我们靠近了，赶紧压下斯内普的魔杖。“我们原路返回一下。”
经过那家奇怪的店面，那堆声音愈发清晰。“神秘事务司见，不见不散。”
“别费心猜我是谁，路过的一只飞蝇。”
“从那里传出来的。”我指指门口。斯内普犹豫了一下，握住魔杖，推门走了进去。
……唉？人呢？
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有个三长两短的吧！
我左右看了一下，一咬牙，也走了进去。
好冷啊。
这是这家店给我的第一感受。
不会是冰淇淋店的冷库吧。
开玩笑，当然不是。我所能看到的地方，有星空，还有奇怪的高楼。高楼散发的寒气让我感觉，只要把手放在上面，就会一整个黏住。我也是被雪糕黏住过舌头的人，才不会上它的……
靠。我已经走过去，摸到了它的外面了。
并没有把我冻住。事实上，我还从那里取出了一本书，封面很普通，像是一个人用白纸钉了一个小本子，然后用钢笔在上面写上了：维多利亚的秘密。
草，第一，我不是女同，第二，我想看。
……翻不开。
“巴别图书馆为您服务。查询图书请按1，退还图书请按2，寻找西弗勒斯斯内普请按0，转接人工服务请按井号键。”
还有人工智能助理呢。我毫不犹豫地对着天空说，“想借阅图书呢？”
“一切图书不外借。”
“那怎么还有退还图书呢？”
“因为有人会偷书。”
“啊好没素质。”
“是吧我也觉得。你呢？”
我想也不想，“寻找西弗勒斯斯内普，按0。”
我怎么感觉好像被这东西吐出来了似的。
斯内普站在我的手边，眼睛红红的。我问他：“教授，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拉起我的手，大步往回赶。
手与手相接的一瞬间，我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感觉颅骨被钻了一个洞，一大汪东西像弗雷德灌蛋挞液一样灌进我的灵魂里。
“教授——”
斯内普的脸色也非常不好。他按了按太阳穴，“你怎么——”
“我还以为是你对我用摄神取念了呢。”我可怜巴巴地说。
“赶紧回去，我给你做个检查。”
我暗自记下了那个位置：对角巷95号。
那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我们就恢复了正常，斯内普也能用力地拧我的耳朵了。我收拾起上学要带的书和行李，刷了猫头鹰的笼子。下楼的时候，斯内普坐在终于整理干净的沙发上，对着一张照片愣神。我悄悄绕后看了一眼，尽管我从来不了解，但那一定是——哈利的母亲。
“教授。”
斯内普迅速扣下照片。
“你们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我妈妈的女儿的呢？”
哈利长得很像他父亲，听别人（以及家养小精灵）说，我长得也不像我母亲，但是就是能一眼看出来，为什么？
“血缘魔法。”斯内普居然没有轰走我，但是他也不打算跟我细讲。
“什么是血缘魔法？”然而我没有感受到斯内普对这个话题的回避意味。“我妈妈给我下了什么？是护身符一样的东西吗？还是说……”
“血液中的诅咒。”斯内普冷冷掷下一句，走进了厨房里。不一会儿，刺耳的剁菜声响了起来。
“没有比不健康的爱更恶毒的诅咒。”
“什么是不健康的爱？”我非得扒着门，问最后一句。
“……问鬼去！”
斯内普是要给我包饺子吧。不对，英国人也不会包饺子啊。
我溜回我的房间。小猴在窗户外面踱步，我赶紧把它放进来，爪子上抓着一封半透明的粉红色信封。我拆开来，竟然是一封情书。
也不算真正的情书。前面抄了两张纸的情诗，后面简单地来了一句：“我最近看的书上写的。”单词之间隔的很开，字迹也很潦草，比起情诗，更像糊弄论文。我把纸再一翻，“火车站见。”
小猴叫了两声，啄啄我的手背。我还得给这篇潦草的情书写回信。叹了口气，我翻开一张纸，按开圆珠笔，本来想写“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不说”，笔尖晃来晃去，又觉得不太合适。再拿起他写给我的信，眼里的东西骤然变化起来。
弗雷德坐在桌边抓耳挠腮。乔治凑过来，又被他轰开。我听到心跳声咚咚响，又听到属于他的声音：我想从你这边得到一点回应，可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第一次觉得我对这些事这么一窍不通，你把我整个人都变得无聊了。可是我还是想了解你，也想被你了解。
我甩下信纸。
“教授！教授！有魔法能让人透过信纸传递内心情感吗！！”
答案是别烦老子，这玩意儿过时很久了。
那现在……它在我手里文艺复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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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发誓，这是他写过的最肉麻最恶俗的东西。
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差别这么大的？！安吉丽娜只会说“好磨叽啊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然后把那堆带着香味的信纸丢到垃圾桶里。他当初看着打折才买的，攒到现在，还剩一大半。
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不同。看上去呆头呆脑还有些木木的女孩子，却被这封没有任何价值、除了传达情感之外一无是处的粉红的小纸片打动了。凌晨四点，小猴灵巧地钻进开了一条缝的窗户里，把信封轻柔地放在了他的枕边。一按，那里头的信比他写的厚了一半。
弗雷德发誓，他真的只是半夜难以入睡，一时冲动给雪莉写了一封不值得一看的信。
他真没想到雪莉会如此正式、如此诚挚地给他一封回信。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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