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2章

斯内普先要和我们商量选课事宜。看着安妮的表格，他皱起眉头，干脆利索地把黑魔法防御课又填上了。安妮呆滞地看着他。

        斯内普又看向我的，轻笑一声：“你想当傲罗？”

        我用力摇摇头。事实上，我接下来的职业选择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这些课程将来可能对我有用。

        安妮思来想去，还是把古代魔文划掉了。她坚决不选超过六科课程。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前往古代魔文的教室。赫敏也在教室里，我赶紧和她凑一凑。教授把一本本资料哗啦啦地发下来，我的头毛也哗啦啦地掉。你说，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学这种东西。

        下课后，我看着满地的头发，深沉地说：“我随便捡一把就能诅咒四五个人。”

        赫敏说：“这种事情是非常危险而且不道德的……”

        我说：“我反社会。”

        看赫敏沉默，我赶紧补充：“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啦。”赫敏说着，转头走上楼梯。我向右转，朝地下走去。安妮哭丧着脸，背着书包过来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好啦，没关系的。”

        “我上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是强背下那本书考过的……”安妮捏起绝望的小嗓门，“斯内普教授……我的天……”

        斯内普教授，学术能力、科研能力、创新能力一流，基础扎实，敢于探索，除了教学方式在大部分学生中颇有微词，没有别的坏处。

        那就是他最大的坏处。讲些好笑的：他是学校最有教师气质的男人，讲课还用ppt，只可惜，这些ppt，比起教学资料更像铅黄cult片。安妮明显表现出了不适。

        而无声咒的施用更让人头疼。我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头发在压力的胁迫下，缓缓脱落，飘到地上。安妮只能尽量小声地念咒，被斯内普瞪了一次又一次。

        信念，无声咒的技巧在于强大的信念，哪怕不用语言也一定要传递给对方的坚定感。我用力回忆起那种感觉。这对我来说十分轻松，因为我天生的摄神取念的力量让我早早掌握了这种感觉。不到五分钟，我就连嘴都不张，让安妮的魔杖脱手而出。斯内普点点头，“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斯内普偏心得愈发明目张胆了。赫敏的目光看过来，让我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斯内普开始针对起另一个学生：“真差劲，韦斯莱。让我示范给你看——”

        哈利大叫一声：“盔甲护身！”

        全班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们身上。斯内普踉跄着站起来，满脸怒容：“波特，你记得我们这节课在练习无声咒，对吧。”

        “记得。”哈利生硬地回答。

        “记得，先生。”

        “用不着叫我‘先生’，教授。”

        我倒吸一口气。他不应该抖这个机灵的。斯内普果然更生气了。

        “这周六关禁闭，波特。”

        总算是熬到下课了。我真怕斯内普听到了我的偷笑，灰溜溜夹着脖子要走，却被他在背后叫住：“哈德森，过来。”

        我犹豫着转过头。斯内普招了招手，让我走过来。“下午的魔药课，你们要制作生死水，是这样吗？”

        “应该……吧……”我犹豫着回答。

        “是这样。”斯内普一边收拾教具一边说，“别告诉我你没有预习，天赋异禀的哈德森小姐。”

        “……我预习了。”我嘟起嘴。

        我之前在你家当白工的时候还记得呢。

        “去吧。”

        我匆匆赶到饭桌上，没吃两口，下午的上课铃又响了，只好再赶去魔药教室。教室里的人一下子变少了许多，斯莱特林也只有我、安妮、马尔福、诺特和布雷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地招呼着每一个学生，在哈利和布雷斯进来的时候似乎格外热情，安妮倒是被他或多或少疏远了。四只坩埚已经摆在讲台上，缓缓散发出蒸汽和好闻的味道。我悄悄靠近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闻起来像是新割下来的草、雨后的泥土、香草焦糖和什么东西焚烧的味道。我突然警觉起来，飞快地远离了那口坩埚。老摆弄韦斯莱笑话商店那些封好的小瓶子，我甚至忘了迷情剂的另一个特性——让人闻到自己最喜欢的气味。

        哈利和罗恩连书都没有。这两个人可能一开始也不想选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便让他们自己去柜子那里取。看着两个人还争着要更好更新的那一本，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课前，教授先考核了我们对魔药的掌握，让我们分辨他面前的几只坩埚里的液体分别是什么。我和赫敏几乎同时举手，但斯拉格霍恩继续无视了我，点起了赫敏。赫敏回答得非常完美，斯拉格霍恩大加赞许，也并未因为对方的麻瓜出身感到沮丧，这让我对这个教授添了一些好感。但是他无视我，又让我有些不服气。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了。”于是，斯拉格霍恩翻开课本。麦克米兰举起了手：“教授，你还没有说第四种药剂是什么呢。”

        “那是福灵剂。”我连手都没举，一边给药材分类，一边装作下意识地回答，“是幸运药水，喝下一小口能让你获得十二小时的幸运。”我抬起眼睛，环顾了一下安静的教室，“喝多了会中毒。”

        “嗯……斯莱特林加十分。”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有点尴尬，“但是，这位……哈德森小姐，回答问题前请先举手呀。”

        “对不起教授，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在回答麦克米兰的问题。”我轻轻向他点了一下头。

        对不起了，教授，我今天就要当这个刺头。

        诺特低笑起来。马尔福轻轻打了他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学生，笑了又笑，总算找回了节奏。不过他确实经验丰富老道，马上又把重点回归到课堂上。

        “我们今天的课程可不容易，所以，班上做得最好的同学，我会给他一份一天的福灵剂作为奖励。好了，大家开始吧！”

        大家都开始兴冲冲地搬坩埚切材料了。

        不能着急。我回忆起斯内普教授的话。那些在他的教案上的批注，好像就写在我的新书上一样，我打开我的记忆宫殿，把那些注意事项一页页地翻出来。

        “可以用刀侧挤压瞌睡豆，能出更多汁液，这才能到达需要的量。”

        “逆时针转七圈后再顺时针转一圈，是防止药液震荡过快，难以澄清。”

        “每三组搅拌后放置三秒钟。注意控制火力，不能让火焰温度高于230c。”

        我按照斯内普告诉过我的各种奇淫巧术，总算完成了每一步的结果。就在药剂变得澄清透明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叫停了大家，开始检查我们的坩埚。走过赫敏的坩埚时，他赞许地点了点头，看到哈利的坩埚时，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而看到我的坩埚后，他反而平静地闻了闻，就走开了。我偷看一眼哈利的坩埚，他的药和我的差不多。

        这次您要再偏心哈利，可说不过去了吧。

        斯拉格霍恩有点蔫蔫的。他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向了我：“哈德森小姐，你确定你是按照课本上的步骤制作的这副药剂吗？”

        “哈？”我顿时被他怀疑的话语刺激到，“教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我只是想……很少有你这个年纪的学生，第一次熬制它就能如此成功……”

        “我并不在意您的奖励，斯拉格霍恩教授。您大可以把它给您偏爱的波特。”

        斯拉格霍恩教授更加尴尬了。马尔福偷偷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斯拉格霍恩很快找回状态，呵呵笑着打起了圆场，说道：“这份福灵剂说好了要给最好的学生，那就要给成绩最好的学生。幸好我已经熬好了一小锅，够你们两个分的。来。”

        马尔福似乎有话跟我说，我假装看不见，收下了斯拉格霍恩新装好的一小口福灵剂，塞到了袍子口袋里。马尔福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我全当看不见。下课了，他终于按耐不住，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雪莉！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

        “我给你一千加隆，你把那瓶福灵剂卖给我。”

        “不要。”我说，“这是我的奖励。”

        “两千加隆。”

        “你怎么不去教授那儿买呢？”

        “他不一定肯卖给我。”

        “那你怎么能肯定我就能卖给你呢？”我还是摇头，“不卖。”

        “你……”马尔福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不是所有事都能靠金钱解决的，再见。”

        拐角处，斯拉格霍恩教授仿佛是在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向他点了点头，不冷不热地说：“教授。”

        “哈德森，不，雪莉，雪莉！等一等！”他似乎鼓起了格外的勇气，终于叫住了我，“孩子，我向你道歉。”

        “不，我应该向教授道歉。”我缓缓站住，“打乱了您的课堂，真是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没事的，孩子，这没关系……”斯拉格霍恩哂笑着，“雪莉，你之前是西弗勒斯的学生，我没怎么问过他你的情况，不过由此看来，你的水平不输给格兰杰小姐呀。”

        “寒暄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的思维突然一闪：“您也不必对我感到恐惧——我那个曾威胁到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斯拉格霍恩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哦，我，我听不懂——”

        “您懂，教授。您正是因此而躲避我。没关系的，请不要在意这一切。谢谢您的福灵剂。”

        我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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