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幻想

那阵子，安远喝咖啡和抽烟的频率更高了。每天都是一脸疲惫。我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地替他捏把汗。刚成立项目组那阵子，我几乎每天下班都请教他关于产品的问题。无论他在开车或在聚会，消息他都会秒回，解答我一个又一个疑问——我当然知道，这是他作为联创，碰到好学的下属，必然会做的事儿，也没什么特别。但现在他遇到问题，我却帮不上忙。有点觉得自己没用。

        于是我决定约一帮人出去嗨一下，让他释放下压力。

        大家吵吵闹闹地去ktv唱歌，我临着安远坐着，他声音有点沙哑，我问怎么了？他说扁桃体发炎了。我忽然有点后悔安排唱歌这个环节。虽然嗓子不舒服，但他还是坚持点了一首《有没有》唱起来，声音很好听。我的思绪一下子被他带到沙漠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给我唱首歌吧，只是我自己把它听成了问答。可我这么做，只是想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白啊。这是我能做的，最没有负罪感的事儿了。因为清醒了，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沉浸在他的歌声里，我才发现我一直想着他，朝思暮想，挥之不去，并不因理性或因意志转移，也不因工作忙或闲而转移，也不因没有任何回应而转移。用王小波的话说，每当想起他，我的丑脸上就泛起微笑。不自觉地。

        安远唱完，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满脸疲惫。他转过头看我，我也看着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有心疼，有鼓励。他浅笑了一下，就把头转过去，闭上了眼睛。ktv里小年轻们rap得正起劲，而我和安远的世界静得出奇。

        每次似乎，我进一步，他就退一步；他进一步，我就退一步，我们永远有距离，也应该有距离。

        回到家，孩子和老公都睡了。洗完澡，我悄悄躺到老公身边，开始吻他的脖子，耳垂，肩膀，好似我吻的是安远。老公很快醒了，转过身，把我揽到身下，回应我的吻。我抱着他，手指抚摸着他的发丝，闭上眼睛享受着他安静温暖的长吻。但我脑海里都是安远，我想吻他给以抚慰，想紧紧咬住他的舌头，吮吸属于他的所有气息，想让他爱我一次。我胡思乱想着……这段夹杂幻想的三人行，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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